迈上华丽的旋转楼梯,应劭峰抱着莫染来到了她从未进去过的主卧室。
入目一片金绿色,伴着点点粉红淡紫。
很明显,这卧室在原有风雅华美的男性风格里,新注入了女性化的部分,但因女主人还未入住的原因,只让人觉得更多的是这房间男主人的风骚妖冶。
穿过小隔间,应劭峰抱着她来到了一张紫色大床前,莫染的心跳怦然作响,尽管早有心理准备,还是放不开地觉得羞窘,一张脸悄然染上嫣红瑰丽。
应劭峰看着怀里如斯娇羞可爱的妻子,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在她额上亲吻了下,将她放下,邪肆一笑,问:“这个房间你还满意吗?”
莫染立刻扶着他站稳,掩饰地背转身去,巡视了圈既宽敞又奢华的房间,只觉和自己住惯的环境有云泥之别。
“嗯。”她点头,看得出他花了很多心思改装过,怎么可能不满意呢?
明知她不是个对物质生活和身遭环境挑剔的人,应劭峰却希望能给她最好的一切。他拉着她走到床的另一头,手在墙边摁了下,只听哗啦声起,整面墙的紫色落地窗纱缓缓向两旁移动褶起,露出后面的玻璃墙也在缓缓向旁滑动,露出一方地面嵌了紫色灯光的露台。
莫染眨了眨眼,光彩闪动!
墨染般的夜空上,弯弯的月牙儿好似一张微笑的口,闪闪的星星像是孩童顽皮在眨的眼睛,脚踏上露台,四周都是梦幻的紫色光晕,让人疑似在美丽的梦境里……
“喜欢吗?”应劭峰轻揽着她的肩,一起迎着刚入夜清爽的风,俯瞰繁华R城的一角夜景。
“嗯。”仍旧是轻轻的一声,却不难听出她的欢喜。
他噙着微笑不再言语,陪着她站在露台上看了一会儿夜景,就揽着她回房,“你不能着凉,我们等天再暖些出来喝茶欣赏夜景。”
这个夜晚,算是他们的新婚洞房夜,应劭峰却搂着娇妻美眷不能碰,有了前车之鉴的他连放肆点的动作都不敢做,冲了冷水澡就和她躺在床上盖棉被纯聊天,他的手脚也十分规矩,一只手臂贡献给她当枕头,另一只则搂着她的腰部,不上不下,一点也不敢靠近那能撩火的部位。
莫染听着他咚咚咚的心跳声入眠,在他附在耳畔的轻软呼吸中醒来。
“老婆,早!”
应劭峰支起头,笑望着双眼惺忪的女人,幸福在他眼角荡漾。
这样阳光明媚的早晨,他曾经多少次闭着眼幻想身边的女人是她,又多少次在睁开眼后满腔失望,心灰意冷,今天,他醒转的那一瞬不敢睁眼,就怕所有的一切只是几近真实的梦,直到他闻到了她身上的味道,听清了属于她的轻浅呼吸,他才猛然睁眼,贪婪地细细凝视她平静的睡颜,再一次确定,他的清晨终于圆满了!
“呃……早。”
这一声老婆依旧让莫染脸红,倏然发现自己不仅再一次在他怀里醒来,还醒在陌生的房间,不由迷茫了几秒,才记起从此后她大慨都要住在这个美轮美奂的房子里,冠上应太太的名号,接受无数女人的嫉恨。
“你感觉怎么样,肚子还难过么?”说着,应劭峰的手掌已经在她月复部上慢慢搓揉起来。
莫染愣了愣才知道他说的是她的经痛,忙抓住他的手,说:“没事了,就是头一两天比较疼而已,现在已经好了。”
“那好,再休养几天,我们去见妈妈。”
莫染倏地抬头,手下意识地抓住他的睡衣,“劭峰,我没事的,我们今天就去好么?”
“今天?不行,太急了,订不到机票。”他瞥了眼她的月复部,不许她带着不方便的身子离家在外,“我们今天去伯父家一趟,大后天去澳门。”
见他态度坚决,莫染也不好急着这一两天,点头答应了。但一想到今天要见应老夫妇,莫染就忍不住想打退堂鼓。
应劭峰看出了她的忧虑,安抚道:“别担心,我们现在是生米煮成熟饭了,他们不会再说什么,你不用太紧张,给他们一点时间,他们会喜欢你的。”
会吗?
莫染知道那几乎是幻想。没有何筱筠那样显贵的出身,为了她,劭峰不仅打了何筱筠,还忤逆了他们,先斩后奏的和她结为合法夫妻,即使他们不得不承认她这个侄媳妇,也绝难在先入为主的恶印象下喜欢她,只要他们不想着法子逼她离开劭峰就不错了,哪敢奢望得到他们的欢心。
应劭峰知道一时难以消除她的忧虑,只有尽可能地逗她开心,使出浑身解数,陪她练瑜伽摆出各种滑稽的姿势,亲下厨房做她喜欢吃的水晶凤爪,时不时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拿酱料面粉往她脸上蹭,自己脸上也没少整,换得她忍俊不禁地笑开,含羞带恼的一声声“痞子、坏蛋”,夹杂着小小的拳头,好不俏皮可爱,那眼波嗔娇妩媚,电得他心头痒痒麻麻的,极其难受。
“染……”
他捉住她的拳头,声音陡然变得暗哑,紧盯着她扬起的笑意盎然的脸,因说笑互动使原本略显苍白的脸颊有了一抹健康自然的酡红,那微恼而撅起的红唇没有人工的色素漾着诱人的粉色光泽,像在蛊惑着他去亲吻……
莫染迎着他那双漾着浓浓情意的黑瞳,感觉他的手在自己腰间越收越紧,便知他要做什么,四顾了一眼,见厨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但还是随时有人可能进来,便低头敛眸作势要躲,他却早一步俯身抵住她的额头,温热的唇先是印上她的眼皮,然后顺着弧线轻轻滑下,流连过她小巧的鼻子,刷过酡红的脸颊,最后落到充满诱惑的粉色唇瓣上……
莫染开口刚想提醒说会有人进来看到,就被他乘隙而入。
灼热的舌尖一闯进莫染檀口,原本的轻柔就变得狂野霸道,极具占有欲地攻城掠地,深深地席卷向她。
莫染当即战栗轻颤,好似有电流击过,浑身的细胞都在轻晃跳动,一股燥热自心底深处涌起,她忘了身在何处,手很自然地搭上他的手臂,圈向他的脖子,主动踮起脚缩短两人身高间的距离,回应他,与他唇舌交缠,深而热切……
应劭峰从喉底低哼了声,不知是喜是怒是急切还是激动,扣紧她的腰,对她既亲且吻,又啃又咬,唇从她唇瓣移到下颚、脸颊、耳垂,一路直下,最后,在她纤细的脖颈根处急急停住,轻吸了口气,在她耳畔沙哑地宣告:
“染,你是我的!我的!这辈子没有人能从我身边夺走你……不,下辈子你还是我的,我会一早就守在你身边,不给你机会认识第二个男人!”
莫染轻喘着气,闻言扬起淡淡的笑容,答道:“好。”
他震了震,搂紧她闭上眼,陶醉在这一刻无边的幸福里。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所有的遗憾悔恨都随风而逝,从今开始,他们要牢牢掌握幸福,展望美好的明天。
应劭峰约齐了伯父一家子,在自家大酒店包下了顶楼一整层,给自己和家人一个完全没有闲杂人等的空间,来正式欢迎应家的新成员,他的妻子。
深知莫染不习惯化妆,应劭峰只让人给她画了淡妆,换上一袭浅粉色小露香肩的礼服,长发只用一根水晶发饰松松的挽起,脚上穿了一双许东满初试啼声设计的水晶鞋,整个人看起来犹如粉色的天使,又像是误闯凡间的精灵,特别是她一双动人的美眸里紧张无辜的眼神,看得应劭峰心脏一紧,不自觉地咽口水,真想拉住她回家,哪儿都不去了。
当应劭峰的堂哥和嫂子看到她的时候,都有一瞬惊艳得移不开眼,先前受到应博渊影响对她有所排斥的印象,这会儿开始改观。
这么一个水般柔媚娇美的女人,难怪峰少会喜欢,大慨只要是男人,被这么一双动人水眸柔柔一注视,便难逃心劫。
应博渊夫妇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自己的儿子儿媳和年莫染已经相谈甚欢的情景,而那位以往玩世不恭的侄子一改散漫邪痞,变得眼里只有对那女人的柔情专注,两夫妇不由交换一眼,都在彼此眼里看到了‘大势已去’的感慨。
罢了罢了,峰儿还年轻,就给这个女人几年看看,到时生不出来,又人老珠黄,相信峰儿也不会要她了。而男人不比女人青春有限,峰儿的身体一向壮得连一场感冒都不曾有,每年身体例行检查他都是无病无痛最健康的一个,想生孩子,相信他到六十岁都还绰绰有余。
这么一想,应博渊夫妇的表情也缓和了不少,看年莫染的眼神同情多过了原有的嫌弃厌恶。
毕竟,她并没做错什么,只是一个命苦的孩子罢了!
面对应博渊夫妇还算和气的态度,年莫染心里庆幸之余,不敢相信自己能得到他们的认可,对他们可能会有的刁难有些战战兢兢。
两小时过去,一家人有说有笑话家常,好像他们这是第一次见她,从未有过羞辱她、质疑她、软硬兼施要她当小三的事,并未听到一句有损她的字词,虽然也不算对她这个新成员有太大热情,但总体来说,过程很平静,甚至因为堂哥家有个小孩的关系还能算得上温馨,直到和应劭峰相携着送他们出酒店,年莫染才恍然醒来。
他伯父母这一关,算是过了?!
应劭峰始终眉眼带笑的看着自己的妻子,她这份偶尔的迷糊可爱劲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纪小太多了,有时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娶了个十八岁的小萝莉回来,而不是三十二岁的中学教师。
“穿着高跟鞋站了这么久累了吧,走,我们回家!”他瞥了眼她脚上发着淡淡光芒的细跟水晶鞋,揽着她的腰走向手下开过来的车。
“我说对了吧?撇下偏见,他们都会喜欢你的。”应劭峰表示自己有先见之明,对她挑眉笑道。
“嗯,是我幸运,遇到他们都是好人。”
早在十四年前,莫染就知道应博渊这个人,商业大亨,却没有商贾市侩之气,温润如玉,乐善好施,八面玲珑,面面俱到,他的儿子也是个难得不骄纵跋扈的清雅男子,应家其实除了应劭峰有点风流花名之外,口碑当属现今这个社会风气污浊、为富不仁中的一股清流。
应劭峰笑笑,“嗯,你以后遇到的都会是好人。”
莫染笑着白了他一眼,“这你都知道?”
应劭峰眯眼拽拽地一笑:“坏人要遇上你之前,我会让他绕道。”
莫染愣了愣,顿时明白这话他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真会落实去做,就像周逸和周家,他让他们消失在她的生活圈里,不给她机会触碰伤疤;又如他伯父一家,能有今天如此气氛和善一家聚餐,他私底下不知废了多少心思说服伯父母去接纳一无是处的她,又做了多少堂哥和嫂子的思想工作……
怔怔望着他半晌,莫染低低咕哝了一句:“有你,即使全世界都是坏人,我也不绕道……”
应劭峰一震,紧紧握住她的手,“染,有一句很俗的话我想告诉你: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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