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两天,从善又接到了沈家打来的电话,只不过这次不是沈从义,而是张淑贤。
“喂,舅舅。”从善看到熟悉的号码,接起来问道。
“我是舅妈。”那头传来声音,听上去很焦急,“从善,你现在马上到从如学校来。”
“出什么事?”一听又是沈从如,从善就想随便找个理由推月兑掉。
“她被别人打了!”张淑贤大声喊道,又气又急,“是安道宁的女儿找人打她!学校把两家家长都叫了过去,安道宁不知道对校长说了什么,现在学校不仅不追究安贝贝的责任,还要开除从如!”
“那带从如来警局验伤吧。”从善不太上心地说道,早就警告过沈从如别去招惹安家的人,她偏不听,现在出事了能怪谁。
“我叫你别打电话给从善!”这时,一道声音插了进来,电话那头传来了争夺手机的动静。
“沈从义,我今天不仅要让你女儿失学,还要让你全家失业!”一道嚣张跋扈的女声响起,从善一听,就知道是出自苏蕊荷的声音。
“安道宁!”沈从义发出一声怒吼,接着从善听到“干什么!你想干什么!”,然后就是沈从义发出“哎呀”的痛呼声。
“舅舅!”从善一惊,顿时起身,给同事交代了几句,说出去办点事就直奔向了沈从如的学校。
到了校长办公室,安家和沈家的人还僵持在那里,张淑贤拦着安道宁和苏蕊荷不让走,校长正威胁着要报警,从善大步跨了进来,出声打破僵局:“杜校长,要报警吗?”
即使她不穿着这一身警服,在场的每个人都知道她是警察,杜校长看到她进来,脸色有些尴尬,一直他对从善都很客气,也帮过沈从如很多次,但这一次不一样,自从安贝贝读了这所大学之后,安氏资助了大笔钱,所以他不敢得罪安道宁。
“怎么,想来帮你舅舅的忙?”苏蕊荷冷眼斜睨了从善一眼,讥讽道。
从善看都没看她一眼,走到沈从如的面前,看到她浑身青紫的伤痕,淡淡问道:“谁打的?”
“她。”张淑贤立即指着站在安道宁旁边的安贝贝,急切地说道,似乎希望从善打回去一样。
从善扫了沈从如全身一眼,然后走到坐在椅子上直喘气的沈从义面前,蹲下来,关心地问道:“舅舅,你有没有事?”
沈从义摇摇头,却因为刚才的推搡扭到了脚,现在还有点痛。
“杜校长,那我们先走了。贝贝这次多蒙你关照,以后我们也会回报学校的。”当着沈家人的面,苏蕊荷毫不避讳地说道,她就是要让沈家人知道他们钱多,多得足以轻易砸死沈家的人。
说完,她趾高气昂带着安贝贝就想走。
“站住!”一声厉喝响起,从善缓缓站起身来,盯着苏蕊荷,气息陡然变冷,“我说你们可以走了吗?”
“你算什么东西?我们要需要你批准?”苏蕊荷好笑地说道。
“伤人,辱警,公然行贿,随便哪一条我都可以现在带你们回警局接受调查!”从善走过来,挡在安家人的面前,一条一条毫不含糊地说道。
“你以为我怕你!闪开!”苏蕊荷不怕死地想推开从善。
安道宁赶紧拉住她,从善指着苏蕊荷的手说道:“碰我一下,就是袭警,就算我之后在‘逮捕’你的过程中,对你做了什么事,也是由于你‘拘捕’造成的。”
“你敢威胁我?”苏蕊荷恨恨地甩开安道宁的手,却真的不敢碰从善了,她盛气凌人地说道,“信不信我现在就打电话给陈厅长,让他革你的职!”
“看来有些人真的长的是人头猪脑。”从善忍不住发出一阵轻笑,提醒道,“不记得上一次是谁想陷害我?却反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要我现在说出来吗?”
从善指的当然是苏蕊荷找人绑架自己女儿的事,不知道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告诉安贝贝,她会有什么反应?
从善的话音一落,在场的两个人果真变了脸色,一个是苏蕊荷,一个就是安道宁。
“其实这件事也不是没有回旋余地。”安道宁想起从善和韩熠昊以及唐俊等人的关系,又怕她真的把苏蕊荷干的事情抖出来,所以想息事宁人地说道。
“没有吗?”从善看着他,冷冷一笑,“现在又说有回旋余地了?告诉你晚了。本来两个学生打架我也不想闹上警局,可这当家长还这么不懂事,那就没办法了。从如,待会跟我回警局验伤,控告安贝贝蓄意伤人!”
“你唬谁!”安贝贝一听,顿时大声说道,“你一个小警察,想吓谁?”
“我唬谁?根据《刑法》第17条第1款的规定,已满16周岁的公民,就已经要负完全刑事责任。如果我没记错,你上个月就已经满十八岁了。”从善危险地盯着安贝贝,接着说道,“又根据《刑法》第234条,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可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你买凶伤人,导致他人身体受到伤害,还毫无悔过之心,且通过行贿等不正当手段,进一步迫害受害人及其家人,这种情节完全可以申请从重处罚,你是想进拘留所呢还是蹲牢房呢?”
“沈警官,其实不用闹这么大的。”杜校长赶紧过来打起了圆场。
“对了,杜校长,你可以当人证。”从善“温和”地笑着,说道,“你也看到了,我妹妹遍体鳞伤,我舅舅刚才不知道是被谁推了或是打了,我想回了警局可以一并追究。”
她这话是说给安道宁听的,动了沈从义,就是触碰到了她的底线,她一定追究到底!
“就算到了警察局,你又能怎么样?照样得乖乖送我们出来,到时反倒会被你的上司骂!”安贝贝自以为家里有钱有关系,根本不把从善的威胁当回事。
从善却不屑和安贝贝这种小角色“纠缠”,她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绕过她,来到苏蕊荷的面前,拿出手机,作势要拨号:“你刚才不是要打电话给陈厅长吗?要不我现在替你拨号?”
“你怎么会有陈厅长的电话?”苏蕊荷狐疑地问道。
“我怎么会有,不需要向你交代。”从善不客气地说道,“这个电话你打还是不打?”
安道宁想起那天见到她和韩熠昊在一起的场景,忽然觉得从善越发变得不简单,连唐俊、韩熠昊等人都站着她这边,也难怪她现在这么强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等会还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开,所以说道:“不过是两个孩子闹了点矛盾,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杜校长,我们私底下解决就行了,刚才的事就当没发生。”
他说的是从善没来之前,他们要求学校开除沈从如的事。
“解决?你说说你的方案,我听听有没有和谈的必要。”从善在心里冷哼,这家人果真都是一种德行,欺软怕硬,她知道,安道宁之所以这么好说话,是因为上次见到她和韩熠昊在一起,这个老狐狸,以为圆滑世故就行了?今天她偏不如他的愿。
“医药费、生活费、精神赔偿,我们全部负责。”安道宁“大方”地说道。
“爹地!”安贝贝不满父亲这么快就“低声下气”,不满地大吼道,安道宁却叫她不要出声。
“不好意思,医疗费、生活费、精神赔偿,都不需要你们出。”从善摇摇头,一副“歉意”的表情,“我们不缺钱。”
苏蕊荷闻言,眼睛眯了起来,这死野种什么时候变得有钱了?难道真是被上次见到的那个浑身上下充满贵族气息的男人包养了?“
不等对方接口,从善又说道:”我现在只给你们两个选择,一个是回警局,公事公办。“
她一字一句说得异常清晰,掷地有声,”另一个选择,安贝贝退学!“”你说什么!“苏蕊荷和安贝贝一起发出诧异的声音,就连沈家人都惊讶了。”这。“杜校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开始不是让沈从如退学吗?现在怎么变成安贝贝了?”杜校长,我不会为难你。“从善宽慰杜校长道,”我是要安贝贝自动退学。“”你不要太过分了!“苏蕊荷尖声喊道,这死野种是不是疯了,让贝贝退学?”你们刚才不过分我现在会过分吗?“从善冷笑一声,说道,”二选一,如果今天没看到安贝贝走出学校,我马上抓人,顺便告诉你们一句,要找陈厅长可以,但我可以保证你们找了他也没用。“
这是**果的挑衅加威胁,连安道宁都忍不住眯起了眼,盯着从善吗,想叫她别这么咄咄逼人,”除了这两个选择,其他要求我都可以答应。“”没了,就这两个。“从善寸步不让。”沈从善!“苏蕊荷刚想大骂。
只听从善淡淡说道:”关于安贝贝被绑架那件事......“”好,我们答应。“安道宁出声打断她的话,不想让她继续说下去。”这个烂学校,我们家还不稀罕。“苏蕊荷立即也变了态度,拉着安贝贝的手,轻蔑地说道,”贝贝,爹地妈咪一定给你找一所比这好一百倍的学校,我们走!“
安贝贝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转眼间,变成她要退学了?然而不管她怎么哭闹,苏蕊荷拉着她就快速走了出去,安道宁也紧随其后。”杜校长,不好意思,又麻烦你了。“从善转身对杜校长笑笑,不用明说,相信他也知道该怎么做。”没关系。“杜校长也是”人精“,连安道宁都被沈从善给逼走了,自然知道她不是好惹的主,反正这件事错也在安贝贝,叫沈从如退学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好了。”就这么放他们走了?“人在时不敢说话,现在人都走了,张淑贤还忿忿不平地说道,”至少医药费他们要承担啊。“”我出行了吗?“从善不想她继续闹下去,这件事沈从如本来就该受点教训,都吃了这么多苦头还学不乖,都是这个当妈的给惯的。”舅舅,你怎么样了?我送你们去医院。“从善来到沈从义的面前,扶起他说道。”从善。“沈从义唉声叹气,他本来不想叫从善来的,可要不是她,估计从如真的会被退学吧。”先别说了,去医院。“从善一边说道,一边让张淑贤和沈从如也跟上来,她不是故意放安家人一马,而是这种小事就算闹上了警局,最多也不过是民事赔偿,刚才她说的不过是在吓安贝贝和苏蕊荷。对于这个结果从善还是挺满意的,沈从如她不同情,安贝贝更是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