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梦澜坐定后,慕容轻羽便转了眸光,继而在南宫袭襄腿上翻了一个身。从侧躺改成仰望他的姿势,眼角带笑,唇瓣愉悦的上翘。纤指伸出,把玩着他肩膀垂落至她面前的墨发。
南宫袭襄因为慕容轻羽轻羽的动作,跟着垂眸看她。对上的就是她这种“含情脉脉”的眼神,这时,却听慕容轻羽龇着牙压低声音道:
“表现不错,继续配合好了!要是朕今天被迫娶了北域太子,就将你扔进红帐里去让你逍遥快活个够!”声音低柔,却让人不能怀疑她话里的威胁,却是会说到做到。
转而又对着阶下道:“继续!”然后,停歇的琴声与舞便再起。
对于慕容轻羽与南宫袭襄这亲昵的过分的举动,太上女皇眸光不禁幽深了几分,仿佛一抹探究萌生。
而阶下该舞的舞,该弹琴的弹琴,
南宫袭襄闻言眸子里划过一道流光,继而微微一笑,并不见任何惧意。跟着抬手,轻拂开容轻羽一缕跑出王冠的发丝,为她整理抚平在发间。
乍见这仿佛春风拂面般的笑,慕容轻羽只觉眼睛被闪了一下,瞬间周遭仿佛百花盛开。跟着心脏又是莫名的一阵悸跳。本来惬意的姿势突然有些不自在起来,那瞬间浮现脑海的,就是清晨醒来,两人的状态——
然后突然就心虚起来,心里暗骂这个男人妖孽的同时,微微移开了视线。
“襄,朕想吃那边的那个菩提果!”慕容轻羽纤手一指,落在离二人一些距离的桌案上。
一旁的宫婢听了,方要殷勤的上前去。
却见南宫袭襄一抬手,案上盘子里的一串提子便到了他手里!
慕容轻羽见此眸光一亮,当即竖起了一个大拇指毫不吝啬的夸赞道:“襄,你好厉害啊!”
南宫袭襄也不邀功,始终温柔的笑望着他,摘下一粒提子递到了慕容轻羽的唇边。
慕容轻羽很受用的张口含下,十分受用。继而也不小气的从南宫袭襄手里摘下一粒,递到他的唇瓣。
南宫袭襄见此眸光里的光泽仿佛瞬间亮了几分,跟着张口含下慕容轻羽手里的提子。朱色的唇瓣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触及到慕容轻羽的指尖。
慕容轻羽只觉自己的指尖甚至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舌忝了一下,让她瞬间仿佛遭到电击,指尖一麻,一路酥麻到心底,跟着心跳突然紊乱起来。
他是故意的!居然敢跟她玩挑逗!就算心里是有些慌乱,但是他也太低估她的镇定程度了!心底一阵暗笑,在南宫袭襄再次递了一颗提子过来时,慕容轻羽配合的微启红唇。
当南宫袭襄的提子递到唇边时,故意将他的手指与提子一并含住。小巧的舌头轻柔的舌忝舐过南宫袭襄的拇指,才将提子卷走。甜美的水果入月复后,还故意像猫儿般舌忝了舌忝唇瓣,望着南宫袭襄的眼神挑衅意味十足。
跟她斗,这男人还女敕了点儿!
虽然说,她上辈子连根男人毛也没有模过,不过各种电视剧看的可不少!没有看过熟猪,生猪肉还是经常去菜市场买的!
刚才故意恶作剧的时候她分明感觉到了他身子微微一颤,显然很兴奋。
而对于慕容轻羽的挑衅,南宫袭襄只是宠溺的笑笑。
“陛下昨夜还不满足吗?若不嫌弃,稍后回去,臣夫定然让陛下……满意为止!”
南宫袭襄这话是用密音传声正对慕容轻羽一个人说的!
慕容轻羽身子一震,却是兀自镇定着,给出一个算得上灿烂的笑容。心里暗道:最好让你精尽人亡才好,满意你个头满意!
慕容轻羽与南宫袭襄两人在这边眉来眼去各种“交流”中,浑然没有因为场合而要收敛的意思。
而真正需要关注的观众,此时一脸的淡然,浑然不觉两人的亲昵态度。全部心神好像已经被场中的歌舞琴音吸引去,哪怕慕容轻羽与南宫袭襄当场来个热情激吻,他也依旧仿若未觉般。
太上女皇则是默默的关注着几人的情况,对于独孤梦澜的表现不知是喜是失望,只脸色平和的望了望慕容轻羽二人,又望了望独孤梦澜,最后点了点头,唇瓣开启——
“襄,扶朕起来吧!”这时,慕容轻羽却是抢先一步开口。
南宫袭襄应声,赶忙轻柔的扶起膝盖上的人儿,帮她揉着好像很酸疼的额头。
“皇祖母,朕甚感困乏,这就先回去了!”慕容轻羽很受用的眯着眼道,转而望向独孤梦澜的方向开口:“若是独孤太子不介意,不妨让朕的皇祖母与表兄代朕进一进地主之谊。”
不介意?!他能说他介意吗?独孤梦澜如是想,表面上却是微微笑笑,却道:
“其实臣下久闻南临御花园盛产各种名贵的奇花异草,此次前来,本有意去观赏!”
慕容轻羽听了,下阶梯的脚步微微一顿,抬起眸来看了独孤梦澜一眼。
然后从怀里模出一块令牌扔给独孤梦澜道:
“带着这个令牌吧,不然的话,朕的护院尚宫脾气可不太好,那园子不是一般人进得了的!”
“臣下这里谢过陛下了!”独孤梦澜闻言微微向慕容轻羽一施礼。
刚刚两人交换的那个眼神,已然让彼此知道彼此的心意。
原来,他意不在相亲,而在她到这个世界后新建的药铺。而药铺就在御花园里的一个温房里,由她最忠心的尚宫容欢打理着。
不然的话,南临的花园与其他国家的可能也没有多大差别!
慕容轻羽将令牌给独孤梦澜,是许了他可以挑选自己想要的东西,但前提是他够聪明,应该看明白她不想与他和亲!
独孤梦澜接了令牌便是应了,微勾唇瓣笑道:“如果陛下下次有机会去南临做客,臣下定当一进地主之谊,只要是北域之境臣下可以做主的,陛下尽管开口便是!”
这便是答应了慕容轻羽和亲作罢,他还是会回北域去当他的太子吧!
——
“听说,北域太子迷恋上了南疆魔女!”回去的路上,南宫袭襄跟在慕容轻羽的身后,不经意的提及。“但是南疆魔女一心单恋东楚漠城的如王,将近两年前南疆魔女中了一种奇毒,一直都不见好,北域太子为了她求药几乎寻遍天下!”
慕容轻羽听见这话,停住脚步斜睨向身边的南宫袭襄:“这么说你早就知道独孤梦澜不是过来和亲的?”
“臣夫以为他既然能来南临那一定是想通了,而且,陛下并未曾问过臣夫关于北域太子的事情!”
慕容轻羽闻言不禁深看了南宫袭襄一眼,望进他琉璃色的眼底,好一会儿,才沉吟道:“本来朕以为,沧澜第一高手乃是一介武夫!没有想到,是朕看低了王爷你!”
她都没有说什么,他却主动提这事情。看来,也是知道她那其实还很低调的药园子的事情。
那么,她就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人了!
原来对方很多事情,她不想去问,不是想不到。而是她本就打算逃婚,而南宫袭襄至于她可能也只不过是一个有过名义夫妻的过客。
等她天高皇帝远逃到其他地方惬意生活后,安月亲王是最有机会接替皇位的人。南宫袭襄如此绝色,怎么能够逃得出她的手掌心?
所以,在她的短暂认知里,他之于她:过去是别人的相公,以后也是别人的相公。
那么,别人相公家的事又关她什么事呢?!而且,就是她问了,他便会说吗?
如果不是昨天晚上的事情过头了,她现在也不想多和这男人接触的!
南宫袭襄对于慕容轻羽的夸赞,只是微笑依旧:“臣夫若是说,请陛下放心臣夫,臣夫从未有过害你的心思,陛下一定不会轻言相信。但是臣夫确实是想远离权势纷争,带着犬儿安宁度日!只要陛下能够庇佑,给臣夫这样的生活,臣夫便不会出卖陛下!”
慕容轻羽听得这话,心底倒是诧异。
因为她听得出,南宫袭襄这话里那抹历经风雨后沧桑感,而眼前的人不过二十出头吧!
“除了这个呢,你还想要什么,不妨直说——毕竟,这可能关系到我的生死,我还是比较在意的!”慕容轻羽试探性的问。
要知道,他如果把她昨夜的梦话说出去,她轻则下位,重则殒命!而他的要求仅这样简单?她相信,以他的能力武功,就是没有她庇佑,他走到哪里也没有人能欺负到他们父子吧!
而南宫袭襄却没有立即回答慕容轻羽的问题,而是静静的看着她。
看她的眉眼,她熟悉的容颜,她那双在他梦里千百回,难忘了两世的灵动水眸。分明,她头戴金色的王冠,如墨的发丝一丝不苟的垂落肩膀,这刻看起庄重又不失优雅,一袭胜雪绣金边的龙袍随风飘逸。
优柔美丽与英姿飒爽糅合出的极致风韵,便是成她的龙章凤姿!
他一袭红衣,别样风华与之相对而立。
两人久久的站在花下,不闻花瓣飘落的声音。
这时,一朵粉色的合欢花从枝头坠落,擦过慕容轻羽的羽睫。
慕容轻羽微微从探究中回神,待合欢花过,只觉脑海里有一副画面一闪而过,慕容轻羽下意识的喃喃出声:
“我是不是……以前在哪里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