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扭转的挫败感,丹斯切的推论是正确的,所有人都被戈雷登愚弄,塔兰特追上法师,“他怎么做到的。免费电子书下载”
“注意到这幢房子的结构了吗?尖塔结构的屋顶起源于近代的审美观,起初从哨塔发展演变,你知道我们的魔法研究院是什么时候建造?”
“大概是……二十到二十五年前?”塔兰特在小时候去过,应该在那个阶段,他还不明白丹斯切的指向。
“三十年了,尖塔代表了皇家和权威,可惜那时候的城市建设还不完善,像魔法研究院这样的建筑到了暴雨的季节会湿成一片,尖塔结构成了美观但不实用的摆设,一些法师考虑到这个情况后做了一个更愚蠢的设计,可以说是补救措施。”
两人跨进门,地板上一个深邃的洞穴,往下能听到“嗡嗡”的气流声,这证明有通道,一丝异味正在上涌,塔兰特停在洞穴口,“排水?!”
“没错,他们会在房子周围或内部设置下水道,以达到在漏水的时候能及时排水的目的”,丹斯切轻轻鼓掌,“这回合他赢了。”
“我们得找到卡特丽娜!”塔兰特转身。
“他的高级法术已经耗尽,重新记忆需要二十四小时以上”,丹斯切向走进门的卡罗德说明情况,“并且在雕死术的环境下至少待了一分钟,他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肢体会有萎缩,也许还能在下面找到他。虽然可能xìng不高。”
“不该放弃”,卡罗德向士兵示意。
戴维斯拨开门口的治安军,“哦!我的地板!杂种!你们必须抓住他!”
“我们现在有二十四小时的安全时间,之后他随时会来”。塔兰特走出门。
“你要去哪?”卡罗德关心地挡住他。
“休息。”
“你的宅院已经被烧毁,能去哪?”卡罗德伸手搭在塔兰特肩上,“我给你准备个房间,我会帮你解决眼前的问题。”
“不,谢谢”,塔兰特执意离开,他需要静一静,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不幸。下午品味牛排的那一刻他几乎能抓住所有的幸福,现在,一切都没了。
丹斯切跟在他身后,“索伦蒂诺会欢迎你。”
塔兰特不想让他们看到落魄的模样。“我……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好吧”,丹斯切表示理解,“年轻的勇士,振作。”
塔兰特继续向前,没有回答。那句鼓励反而刺痛了他的心,他不会倒下!迎面的晚风令双眼酸痛,塔兰特揉揉眼,斯图尔特。在那个国度好好休息吧。
“塔兰特爵士”,桑德拉一直等候在草地上。“您要去哪?”
“咳!”塔兰特用干咳来掩饰声音的脆弱,“回家”。他从她身旁走过,没有片刻停留。
“我……”桑德拉小跑着跟上来。
她似乎有话说,塔兰特直接问道:“你去找过我,有什么事吗?”
“您上次帮了我,我想表示感谢。”
“没有必要,再见”,塔兰特加快步伐。
“我能再见到你吗!”声音已经在数英尺外。
塔兰特快步跑起来,他感到冷,这种冷与温度无关,心跳被无形的枷锁紧紧牵绊,每一次跳动都令他感到沉重和撕裂。
无人的偏僻街道上只有塔兰特的狂奔,前方是没有尽头的黑暗,冷的酸楚愈加清晰,塔兰特奋力挣扎企图挣月兑束缚却越陷越深,他被冷包围,体力耗尽,他躺在地上,周围渐渐起雾,他看着天空,无边无际的黑暗笼罩着城市。
“格——”某种沉重的金属制品在地面拖行。
塔兰特将冷空气吸入体内,四肢逐渐僵冻,他希望这种冷能压制住内心的冷,让麻木帮助他摆月兑现在的情绪!
一双鞋停在塔兰特脑袋边,“该死的,又一个倒霉鬼”,那个人俯身凑近塔兰特的脸,“连眼珠都没闭上,真可怜,可我该回家了,明天再来”,他拖着一把大铁锹往前走去。
塔兰特坐起身,“这是哪?”四周没有光,没有建筑的影子,似乎来到了一个荒芜的地方。
“……啊!!!”陌生人瘫倒在地上。
“这是哪?”塔兰特站起身。
“你……你没死?”陌生人狼狈地爬起来,“那你就不该这样躺着!”
“这儿是斯安特吗?”塔兰特不记得国都有这样的地方存在。
“对,是斯安特,这是斯安特所有人的最终归宿”,陌生人捡起铁锹,“你一个人在这儿干什么?”
塔兰特盯着地面,碎石铺成的小路,缝隙中长着草,“墓园区?”
“对,往前就是墓地”,陌生人指着塔兰特前方的路,“你是想往前还是往后?”
“你是谁?”塔兰特看了眼铁锹。
“这儿的守墓人,我刚埋掉了两个,一个赌鬼父亲被揍死在树林里,他的赌鬼儿子只给我二十个铜币让我帮忙找个地方安顿他,另一个夭折的孩子,两岁,大眼睛,脸上长满了黑疮。”
这里每天都会安顿一些没有依靠的人,塔兰特很遗憾,“你是个好人”,很少有人会认真工作到这么晚。
“这是我的工作,为他们找到最后的尊严,而不是被人扔到河里,或者自然腐烂发臭被白白胖胖的虫子消化。”
塔兰特埋下头,有些值得尊重的人却……事情不该那样……
“夜晚还会更冷,那些不愿离开的人会苏醒,我们离开这儿好吗”,守墓人招招手,“我的小屋就在前面,跟我来。”
塔兰特看着守墓人走进白雾,他不确定自己要做什么。往前还是回去,好吧,小屋,“你一个人吗?”他追过去。
“对。现在没人愿意干这种活。”
“你为什么愿意?”
“其他人认为这事儿不体面,还很危险,但我不这么想,这是个平等的地方,所有人和平相处,我觉得不错”,守墓人转头露出干涩的笑容,卷起的袖口露出手臂上两个伤疤。
“那是怎么回事?它们吗?”塔兰特指了指。
“不。不,我们不该存有偏见,它们曾是我们”,守墓人拉出脖子上的吊坠。是厄尔赫弥的雕像,“我曾是一个牧师,我了解他们,他们只是想找到一些安慰,厌烦继续被人打扰。和我一样。”
塔兰特抿嘴微笑。
“有一次这里下着大雨,我想不会有人来了,于是开始喝酒,大概喝了一大瓶。门外有敲门声,我打开门。一个男人拖着一个女人,他全身都淋湿了。头发挡住了脸,他说他的妻子病死了,让我帮忙找个好地方,于是我带上铁锹和他一起出门,泥地被水冲烂,那该死的天气,我的裤子被一块墓碑钩住,整个人滑到在地,铁锹砸穿了这儿”,守墓人看着伤疤,“我痛得没法给自己治疗,那个男人撕下衣服包住,后来,就成了这样,那晚雨真大,我真怀疑那个男人为什么偏偏在那个时候来墓地。”
有些事即使表现得很表象也没人想去弄明白,因为与自己无关,塔兰特看到了大雾中的小屋,“是这儿吗?”
“对,进来吧”,守墓人推开门,里面一盏油灯亮着,狭小的屋子里只有结构最简易的桌椅,一张由数块木板拼成的床,凹凸不平的锅子正在“噗噗”作响,“我离开时烧了一锅菜汤,正是时候”,他把铁锹与角落的其它工具堆在一起,“来一些吗?”
“不”,塔兰特拿起一把椅子坐下。
守墓人从床底拉出一块脏污的毛毯,“拿着这个,你一定冻坏了。”
塔兰特犹豫片刻接过那条毯子,“谢谢。”
“这汤很好”,守墓人喝了一口,热气驱退寒意,“你从哪来?流浪多久了?”
“我?”塔兰特看着自己,穿着确实像个流浪者,“我只是……刚刚失去亲人。”
“那太糟糕了”,守墓人拿出厄尔赫弥轻轻祈祷,“但每个人都有这个过程,无需太多悲伤。”
“他的一生都在照顾我,我却……什么都没能做”,塔兰特裹紧毯子。
“忘了这个吧,活着的人都是冷血动物,他们对父母、兄弟给予的照顾毫不在意,直到有一天忽然失去时才发现要珍惜,有什么用?别在自私之后继续展示伪善”,守墓人啧了啧菜汤,“我忘了放盐。”
塔兰特沉默着,胸口如同被重重的敲击。
“他们在那边会得到解月兑”,守墓人咧嘴笑了笑,“他告诉我的。”
“希望如此”,塔兰特看着窗外,“他还告诉你什么?”
“很多,他帮他们每个人创造一片领地,每个人的地位平等,他们做自己喜欢的事,没有战争和权力,他们不用金币,他还想为他们创造光。”
“呵”,塔兰特很希望这些都是真的,他没有想象过最后的终点是什么模样,没有人提起过,漆黑或白昼,空虚或充实,一无所知,听到守墓人的描述后他有了一个模糊地景象,像是rì出前的黎明,祥和。
“但最近他和他的妻子吵架了,他的头发都被烤糊了”,守墓人哈哈大笑。
墙上挂着几串钥匙,塔兰特问道:“墓园区还有其它小屋吗?”
“这些?不,它们的主人可能都不在了,这个是我的前任,他被吓死在这个床上,那么胆小为什么干这个活儿呢,哈哈哈”,守墓人逐个指认那些遗物,“这些是墓园区四处捡来的,这三串是清道夫的,他们会在回家前到我这里拿走。”
“现在已经很晚了”,塔兰特看着窗外。
“这串放在这儿两个月了,这个一个月,而这个,一个星期”,守墓人满不在乎地解释。
塔兰特很惊讶,在这个特殊的地方发生连续失踪让人不安,仿佛会与故事中的鬼魂、墓穴有关,“出了什么可怕的事?”(未完待续……)
>vi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