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沐倾醒来的时候,月怜宸就坐在她身边睡着了,她轻轻地在他脑后垫了一个枕头,然后下了床。
清晨的天气还是有些凉的,沐倾已经习惯了太阳高照才起床,这么早起,一股困乏之意让她的眼皮有些抬不起来,可是她的心情真的很糟糕,她不讨厌孩子,只是对月怜宸,她很矛盾,自己到底能不能相信他?
没有了孩子的负担,她的心情非但没有舒畅反而更加沉重,她应该高兴不是吗?为什么没有……
“早上很凉的,添个外套再出来也行啊。”一个温柔的带着疲倦的声音出现在她身后,一件衣服落在她身上。
“其实不用的,不是很冷。”她回头看着他,笑了笑,拉了拉衣服。
“披着吧,别生病了。”他从后面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上,“明天,我带你回家。”
她惊讶的抬起头,对上他的眸光,将她所有的落寞、难过和空虚尽收眼底,她不想去面对那些可有可无的东西,那些,只会增加她的痛苦,成为她的枷锁。
“我要让你做月怜家的少夫人。”他轻轻地刮了刮她的鼻头,而她却是淡漠的一笑,无所谓了,她的心哪怕是被爱的人轻轻地刺痛一下,便永远也不会再好起来了。
“我得先走了,明天一早我们就走。”他怜惜的揉了揉她褐色的长发,转身离开了。
他问过安嫂买试孕纸的地方,开车从那儿绕了一圈,正好看见售货员正在把架子上的试孕纸全部扔进一个篮子里,打算扔出去。
他下了车上前询问,那个售货员拎着篮子对他说:“昨天来了个女的,把我们所有的试孕纸全部都买走了,不一会儿又送回来,我就把它们都重新放在货架上,结果今早一开门就有客人投诉试孕纸不对,让孕妇试验居然显示没怀孕,老板没说什么直接就让我全部扔掉了。”
“我能见见你们老板吗?”月怜宸心里已经疑云重重,脸上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她在里面的办公室。”店员指指里面,拎着篮子出去了。
月怜宸推开那扇门,一个很瘦的女人坐在里面,见到有人来,很礼貌的站起来:“请问有事?”
“我想请问,关于门口的试孕纸的事。”月怜宸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那个啊……只是厂家的生产问题而已,如果给您带来了麻烦,请谅解。”那个女人明显愣了一下,然后缓缓说道。
“是吗?”他一眼就看穿了这个谎言,冷笑着从怀里掏出支票,开了一张十万的支票扔给她,“不够,可以再加。”
“够,够……”女人接过支票,果然是小人物,区区十万就可以让她满足,“您想知道什么?”
“是谁指使你这么说的?”他气势凛然的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具体是谁我不清楚,那个女的看样子很有钱,叫刘什么蓝,她给了我五万块钱。”女人很巴结的说道。
月怜宸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了。刘曼蓝,你还真是胆子够大。
车子几乎都是在路上飞驰的,尽管路上人很多,但是没有人能挡得了他。银白色的兰博基尼像一道线一样划过。
张雅站在公司大门外等候着,看见兰博基尼驶过来,小跑着上前:“总裁,月怜漓先生来了。”
月怜宸停了车,快速走进大门:“他在哪?”
“接待室。”张雅跟在他身后,保持着秘书的端庄严谨。
月怜宸推门而入,月怜漓一脸含笑的看着他,刘曼蓝就在旁边。
“好久不见,老三。”
“二哥。”他带着王者之风坐在椅子上,“这次前来,所为何事?”
“明天,爸妈让咱们统统都回去。”他的眼睛看着月怜宸。
“我说怎么这么热闹,都在呢!”月怜泫推门进来,“二哥。”
“小泫看起来又长大了。”他带着笑意的眸子转到了月怜泫的身上。
“瞧二哥说的,我都二十四了,还能再长大?”月怜泫笑着拉过椅子坐下,月怜宸的脸上始终没有笑意。
“刘小姐此次前来,是和我二哥一起来的吗?”他的眼睛轻蔑的瞥了瞥刘曼蓝。
她的脸瞬间石化,但还是笑着回答:“在门口遇到,就和二哥一起进来了。”
“你管他叫二哥?”他轻轻一挑眉,月怜泫刚挑起来的愉快气氛瞬间化为乌有。
“呃,不是,月怜漓先生。”刘曼蓝马上改口。
“刘小姐最近很忙啊,连称呼都会叫错,是昨天对试孕纸动手脚想必累了吧。”他言语中的冷意似乎冻结了整个接待室。
“宸,你肯定误会了,你说什么人家都听不懂啦。”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慌忙掩饰住。
“是吗?”他双腿交叠,手撑着下巴,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二哥该说的话说完了吧?我还有事要忙。”
“那我就不耽误你了。”月怜漓起身,始终都挂着虚伪的笑容,让他看起来那么慈善,好像对弟弟作出的一切威胁如同没有发生——
“安嫂,今天几号?”沐倾突然想起来,自己已经将近两个月没有体检了,每月体检是她的习惯。
“七月二十四号。”安嫂摆弄着大厅的花,原来的已经谢了,又买了些新的插上去,“小倾有事?”
“我要去医院体检。”沐倾转身上楼换了件衣服,“安嫂,我出去了。”
……
两小时后,沐倾在医院里拿着那张体检报告,明晃晃的大字晃得她眼疼:已怀孕。
这到底什么情况?试孕纸不是没反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