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闻言,魂林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连忙道:“不是啊,这怎么可能呢?我是个正经人唉。大小姐比我还正经,我怎么会夜入大小姐的闺房,还躲在里面不出来呢?”他的表情很无辜,一副我被冤枉了的样子,心里却是打鼓。这小妞怎么会问起这事来了,那日我可是隐藏的很好呢。
迪莉小姐见他不老实,哼了一声道:“你莫要狡辩,那事乃是我亲眼所见,你鬼鬼祟祟从娜雅房里出来,却是在里面做了些什么?快快老实说来。”
亲眼所见?不会,这小妞竟然都看到了,可恨老子还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呢,偷香被人抓到了,更冤枉的是老子什么都没干,就亲了亲娜雅的小嘴,这也冤枉大了。他想了想,这事可不能老实交待,暴露了与娜雅的事情倒没什么怕的,但是那院子里还住着迪菲夫人呢,那夜地事情过于诡异香艳了些,是绝对不能老实交待的。
“迪莉小姐,你是不是眼花了?”魂林笑道:“那么晚了我怎么会出现在大小姐房里呢?这声誉两个字,不仅你们女子爱惜,我也甚为看重的,我在克里家也有段时间了,却一直严格自律,洁身自好,在院里也是出了名地人人夸赞,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呢?”
迪莉小姐见他狡辩,又说什么严格自律洁身自好,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就你这人也能说的上这八个字?不说那个未曾谋面的李雪,单是那大院里的丫鬟,做梦想着你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你这人竟也好意思说洁身自好,心里想发火又想笑,香肩急擞,忍住笑道:“你这人莫不是天生就没有脸皮,这般话儿也能轻易出口,我与你说话,却是真地没了法门。你承认也罢,不承认也罢,我便只告诉你,你莫要欺负娜雅年幼。我迪家出来的女子虽然孱弱,却也不是人人都可轻薄的。”
“我怎么会轻薄呢?”魂林无辜地道:“我是‘爱护’都来不及呢。迪莉小姐,你莫要把我想成了什么登徒浪子,除了爱得广博,我还真找不到自己有什么缺点呢。”
迪莉小姐对他的脸皮早已有了深刻了解,便当没听到他的话般,只是感觉与这人说话,竟是越说越找不到方向,自己拳拳打去都是用力,但这人便仿佛是棉花做的轻飘飘的不着痕迹的便都化解了,实在是让人心生郁闷。本来刚刚才有的美好心情在这魂林面前也消失殆尽,迪莉恼怒起来,便不去理他,只看着远处的湖天一色发呆了起来。
夜空幽远而深邃,无数颗明亮的小星,星星点点散落在空中,映射在水里,竟仿佛星空倒垂,落在了水中。迪莉小姐从来没有这般在湖边欣赏过夜空,此时在这美景地诱惑下,忍不住轻轻抬起头,凝望着星空良久,忽然伸出纤纤十指道:“魂林,那两颗是什么星?”
魂林下午走的急,身上穿的衣服薄了,在这湖边冷风一吹,却是有些凉意,只想着早点回去呢,哪里有心思去管那是什么星,便打了个呵欠,头也不抬的道:“文曲星与太白金星。”
迪莉小姐见他这人这般没趣味,说过的名字自己连听过都没有听过,哼了一声道:“我与你说话,皆是诚心,你却这般敷衍,无趣的紧。”
迪莉小姐,你穿着厚厚的衣服自然不怕,我可就只穿了一件家丁长褂呢,冻着就只有我了不是,魂林哀叹一声,顺着迪莉小姐手指的方向看去,那两颗星星既大又亮,遥遥相望,周围拱着一群小星。
魂林看了半晌,妈的,这两颗是什么星,还真不认识,这里可不比什么地球的北斗七星什么的,以他的半吊子天文知识,自然认不住这是什么来着,便想也没想,拣着最熟悉的,信口胡诌的道:“这是牛郎星与织女星。”
“牛郎与织女?”迪莉小姐好奇的道:“这是什么星,我却是没有听过。”
“从前有个小男孩叫牛郎,他英俊善良,如我一般。王母娘娘家的小姐叫织女,照镜子的时候,无意中看上了他,便私奔下凡,与牛郎成了亲,生了七个男娃八个女娃,后来被天上的星官发现了……后来王母娘娘开恩,每年七月初七,让喜鹊搭桥,准他夫妻二人在天河上相见,好生亲热一番,别人不准偷看……”魂林打着呵欠讲这牛郎织女的故事,挺吸引人的一个故事,差点被他讲成了荤段子。
迪莉小姐却是听得七荤八素,这个故事本身十分美好,令人向往,只是魂林讲故事的手法,着实让人可恨,生生的破坏了这故事的意境,便拣着最关键的听,叹道:“那牛郎织女,虽是隔河相望,却也能找到知心之人,终是令人羡慕。”她顿了顿,问道:“魂林,你与那李雪小姐知心吗?”
又来了,又来了,魂林心道,这小妞还真有些进入春天的迹象,老子吸引力这么大,若是被她盯上了无法月兑身,那可就危险了。不由地嘿嘿一笑,没有回答迪莉小姐的问题,道:“小姐,这牛郎织女的故事却是一般般,不怎么精彩,我与你讲个更精彩点的故事,这故事叫做禽兽不如。”
“禽兽不如?”迪莉小姐愣了一下,这个故事名字还真是有些震撼性:“比那牛郎织女还要精彩么?”
“精彩百倍。”魂林嘿嘿笑道:“从前,有一书生与一小姐相知相恋。一日,他们相约出游,途中遇大雨,便至一空屋避雨,留宿至夜。这屋内只有一床,二人虽是两情相悦,却未及于乱。那小姐怜惜公子,便含羞邀了公子共宿一床,却在中间隔个枕头,写了张字条,上曰‘越界者,禽兽也’。那书生却是个君子,竟真的隐忍了一夜,未及于乱。”
迪莉小姐受他胡话惯了,反应已经渐渐钝化,桃腮粉红,哼了声道:“你这人,讲些故事,却从没个正经。那公子谨守礼法,不也甚好么?”
魂林嘿嘿一笑道:“次日清晨,那小姐醒来,竟是绝尘而去,又留一字条。”
迪莉小姐道:“什么字条?”
魂林神秘一笑,道:“上书七个大字,‘汝连禽兽都不如’。”
迪莉小姐又羞又火,急站起来道:“无耻!下流!编这故事之人,便是那无耻之人,禽兽之徒。”她说完话便转身急走,向着店铺方向奔去。
“迪莉小姐,等等我。”魂林嘿嘿一笑道,终于不用受这冷风了,他急忙追了上去。
迪莉小姐转身望他,脸色羞红,怒哼道:“你借着讲故事,竟说出这般下流话,你,你,”她一连哼了几声,却是口不择言,道:“你连禽兽都不如。”
魂林哈哈大笑,迪莉小姐却是猛然意识到,哎哟,这不正是应了他那下流言语了,当下急得满面通红,泪珠在眼里打转道:“你这人,我便是生来就让你欺负的么?”迪莉小姐却是真的生了气,一路之上都不再理会魂林,回到店里的时候,却见大家都在焦急地等待着,也不顾众人焦虑的眼神,却是一下子扑到王管家怀里道:“管家――”便再说不出话儿,大声地哭泣了起来……
迪莉小姐安然无恙地归来,当然是大家都高兴,只是魂林的神色十分古怪,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小姐的神色却更是离奇,像是含了人生七味,任谁也看不明白。
“禽兽不如”的效果十分的明显,直到第二日奔赴商会之前,迪莉小都没跟魂林再说过一句话,后者倒不是十分在意,调戏小妞这种事又不是头一次干,该怎样就怎样呗。
出门的时候,迪莉小姐早早地钻进了马车里,似是不愿意看见他这下流之人,魂林便也乐得清净。那举办商会的地方在晴雨,乃是银月城有名的酒。魂林随着迪莉小姐进了里,看了一眼这里的情形,暗道:“果然够气派。”红砖绿瓦,香杉木的地面,走上去甚至能印出人的倒影,极为的金碧辉煌。
久未与魂林说话的迪莉小姐正走在前面,突然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道:“待会儿看见的,都是商场上的顶层人物,你可莫要注意好了。”
魂林笑道:“迪莉小姐放心,在陌生人面前,我可是一本正经的。”
迪莉小姐轻哼一声道:“说你正经,那便是日头打西边出了。昨日那般话儿,你以后可莫要再说了,否则,我便铁定不与你说话儿了。”
“晓得,晓得。”魂林嘿嘿笑道:“以后不对你讲了就是了。”
迪莉小姐却是听出了他话里的机关,哼了一声道:“你那下流话儿,也对李雪小姐讲过了么?”
魂林愣了一下,这丫头老是提起李雪干什么,便道:“这事儿乃是私隐,不便向迪莉小姐透露。”
迪莉咬了咬牙,便不与他说话了。二人上了来,却见一个矮矮胖胖的老头走了上来,对迪莉小姐一抱拳,笑眯眯地道:“迪莉小姐大驾光临,老朽有失远迎了。”
迪莉小姐含笑还礼道:“会长哪里的话,参加这银月城的商会,乃是晚生后辈的福分,哪里当得起会长亲自相迎,实在是折杀迪莉了。”
“敢问迪莉小姐,可是代表克里家参加银月城的商会的。”会长笑呵呵的道。
“正是。”迪莉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这个胖子老头年约四五十,满面红光,皮笑肉不笑,魂林扫了一眼,这家伙应该就是银月城商会的会长了。看他那肥肠胖肚,怕是装的都不是什么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