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闻名的新晋豪华酒楼“第一楼”,三楼一间从不对外开放的雅间里,北辰羽抱着酒坛子大口大口的喝着酒,晶莹的醇香顺着喉结往下滑,灌进肚子里后,却成了火辣辣的疼!
男生女相的大美男穆木端着一碗暖胃的汤悄然走进来,十八岁的他长的是唇红齿白,艳若桃李,比之当年的纯真的正太模样多了几分成熟风韵;若非他身上穿的是男装,下巴底下有喉结,估计走大街上不少人都会将他认作是女子。
穆木放下手中的汤碗,将北辰羽手里的酒坛子解救出来。“主子,您别喝了,已经三坛了,再喝下去您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手里没了酒,北辰羽也没有嚷嚷着要,只是安静的坐着,迷离的目光透过空气看向不知名的地方。
良久,他终于回了神,摇摇依旧清醒无比的脑袋,起身就往外走。
“主子,汤!”
“不喝了!”
北辰羽说话间已经走出了好远,穆木只能无奈的摇着头,看着一片狼藉的屋子,嘴皮子不自觉的抽抽——到底是什么事让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主子这般失态,竟然还跑来醉酒?
来无影去无踪的钱林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后,平凡的浅麦色面容上干净无须,一双眼却贼亮,骨碌骨碌来回转动着。
“穆木,副门主醒了!”
“啊?”
早就习惯了他突兀出现突然消失的穆木被那一句话惊的目瞪口呆,随后就是欣喜若狂,“真的?”
“当然是真的!”
钱林毫不客气的端过那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汤水,咕咚咕咚就喝了下去。
“副门主一睡四年,现在终于醒了,说真的,我恨不得立刻飞过去拜见她!”
“我何尝不是呢?当初若没有她,哪里会有咱们四人现在的风光?”
穆木的话让钱林砸吧砸吧嘴,谁说不是呢,当初他们四个可是走投无路,如今除了他这个偷儿在暗处之外,楚风他们三个哪个不是帝都有名的人物!
“好了,我先走了,风和凌雨还不知道这事呢,我去把消息送过去。你赶紧探探路,看看主子什么时候能安排咱们见副门主一面!”
“好,我这就去安排!”
穆木闪身出去,心里却有点小小的疑惑,副门主既然醒了,主子应该高兴才对,为什么却在这里醉酒烦心呢?
会不会……副门主醒来……失忆了?
不不不不,老天爷再咋地也不会这么狗血吧?莫非是主子欲求不满,所以才来买醉,然后再来一个酒后那啥?
穆木晃悠着一张雌雄莫辨的脸,满心八卦的往第一楼后院里走去……
端王府,北辰羽刚一进门,孙清就急急的奔了过来,附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
北辰羽眸色一暗,挥手让他退去。
三日后,赏花宴?皇上,你是真的要拿捏我的婚事吗?
想起秦芳抱着洛无双哭泣的画面,北辰羽只觉得心烦意乱,一团火堵在胸口,不发泄不痛快。
抬脚向芳羽楼走去,一路上仆人侍卫纷纷行礼,吵的他更加郁结。于是足尖轻点,像一阵风似的飞起来,几个跳跃后,人就彻底消失不见。
卧室内,秦芳眼角还挂着泪,躺在床上睡的不甚安稳。时而眉头紧皱,时而嘴唇抖动,低低喃喃的不知道说着什么梦话。
见她如此模样,北辰羽心里的郁火竟然渐渐消失不见。他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将耳朵凑到她唇边,一句很低很模糊的“阿羽,别走”瞬间传进耳中!
芳,你是梦到我了吗?是不是因为刚才我没打招呼就消失,所以你心里多想了,认为我要离开你了?
自己想过要离开吗?
不,从来没有过,哪怕是她抱着洛无双哭的稀里哗啦,哪怕是她看洛无双时眼睛里柔情似水,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放手成全她和别的男人!
她是他的,只能他北辰羽一个人的!
“芳!”
他低声呼唤着,将带着凉意和酒气的唇贴到她的唇上,轻轻舌忝舐着。
秦芳睡的并不安稳,还总是做梦,一个个胡乱拼凑的镜头将她的脑海里搅的天翻地覆。
一会儿梦到前世里她色诱米天祺,一会又梦到她当女王攻教小阿羽;一会梦到洛无双全身是血的对她说“我爱你”,一会又梦到阿羽一脸落寞的离开,嘴里说着“我成全你们”之类的话。
她就像一个无根的浮萍,在梦里飘摇着,最后所有的人都消失不见,皇帝北辰峰却突然出现。他一身戎装骑着宝马站在云端,马背上除了他之外还有同样身穿戎装的北辰羽,只不过阿羽是被横放在马背上,浑身是血,死不瞑目。
北辰峰用冷冷的视线盯着她,“朕的羽儿该是一代霸主,然而却因为你沉迷于情海,放弃江山,放弃一统四国的大好机会。如果没有你,他不会是今天这个下场。秦芳,你就是祸水,是你害了朕的羽儿,是你害了朕的羽儿,是你害了……”
“不,我没有,我没有害阿羽,我爱他,我爱阿羽,我不会害他,我……”
秦芳抱着头狂奔,她不要听那魔音一般的话语,她不要听,不要看,不要想,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芳,芳,你怎么了,醒醒!”
北辰羽晃着她的身子,终于将她从梦魇中拉了出来。
一头冷汗的秦芳恍惚着看着面前的俊脸,好半晌才回了神,然后一头扑进他的怀里,就像一只可怜的小兽呜呜哭着。
“阿羽,不要离开我!”
“不离开不离开,我怎么会舍得离开你呢,你就是拿刀砍我我也不会离开的。这一辈子,我就霸着你了,死都不放开!”
看着如此脆弱的秦芳,北辰羽的心都快揪碎了。他月兑了鞋坐到床上,将秦芳的身子紧紧的圈在怀里。
“乖,别怕,你刚才只是被梦魇了而已,不管你梦到什么,那都不是真的!”
秦芳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她可怜兮兮的抬起下巴问道“你刚才去哪里了,为什么我找不到你?”
北辰羽有些尴尬的笑笑,他总不能告诉她,他刚才吃醋了,而且还是成缸成缸的陈年老酸醋,酸的他不得不跑到酒楼里买醉!
结果呢,越喝越清醒,他又不放心她,所以只好贱兮兮的跑了回来!
不过,他庆幸自己回来了,要不然他的宝贝指不定心里委屈成什么样呢!
“嘿嘿,刚才我不是看你正叙旧吗,我留在那里多碍眼啊,索性就躲开了!”
秦芳盯着他的眼睛,弱弱的问道,“你没吃醋吗?”
没吃醋?咋没吃醋?醋的他恨不得一掌劈了洛无双!可是真要这么说,他的宝贝会不会生气?
“没有!”
北辰羽回答的挺利索,结果宝贝的脸顿时哀怨了。
“你怎么可以不吃醋呢,你是不是不在乎我?”
“我怎么可能不在乎你呢,我的心意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我要是说吃醋了,不是怕你说我小心眼嘛!”
北辰羽很委屈,总感觉他的宝贝有些不似往常。你看看她的小模样,哪里还有当初的英姿飒爽之气,整个就一哀怨的小媳妇,正在相公怀里撒娇呢!
但是,他真的爱极了她这般小女人的样子,让他的男子汉自尊心极度爆棚,恨不得立刻将她压倒好好疼爱一番!
看着阿羽眼中的狼光,秦芳羞的将脸埋入他的胸膛之中,然而闷闷的说道,“你都不问我些什么吗,难道你不怕我给你戴绿帽子?”
“你会给我戴绿帽子吗?”
北辰羽不答反问,语气中没有一点气愤。然后不等她回答就又抚着她的发丝道,“芳,我相信你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至于你和洛无双之间的事,如果你愿意说,我会很乐意听;如果你不愿意说,我也不会逼问你!”
听了他一席话,秦芳躲在他怀里偷笑:真不愧是自己养大的孩子,品性觉悟就是高!
虽然觉悟高,但是秦芳也不能将事情藏着掖着,两个人在一起,除了要有爱,还要互相信任和坦诚。她不想在洛无双这事上给阿羽留下心结,所以,她选择坦白!
“阿羽,其实你是介意的吧?我不怪你,换做是我看到你抱另一个女人哭,指不定我早就上前赏她两个大耳刮子了!”
北辰羽苦笑,他一直就守着她一个女人,往哪里抱另外一个人啊?但是秦芳的意思他听明白了,这妮子,是准备坦白了吧?
果然,秦芳从他怀里钻出来,伸手挥掉挂着帐子的扣带,两扇浅紫色的纱帐立刻落了下来,将床上的两人遮的严严实实。
然后,一段让人无比那啥的对话就传了出来。
“过来,里面躺一点!还有,把你的衣服月兑了,满身酒气,好难闻!”
“我身上沾酒气月兑衣服是应该的,你干嘛也月兑!”
“全身都是汗,不月兑衣服难受!”
“乖,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在色诱我?”
某人说这些话的时候嗓子已经哑了,邪火蹭蹭的往上蹿!
某女不停的拍开身上的狼爪,无比傲娇的说道,“姐诱惑你你就上钩了?作为男人你要有定力,不为任何诱惑所动才是王道!”
“别的诱惑我都可以不为所动,但是你的诱惑我抵挡不了。”
某男耍赖皮,手脚并用大吃特吃某女的豆腐。“乖,是不是觉得身上黏黏的不舒服?后面有个小水池,咱们去鸳鸯戏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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