膈应人苏慕秋可是很在行的,尤其是面对这个让他打心底生不出半点孺慕之情的女人。
以前不知道为什么同样是女儿,对待她和魏梦夏却是截然不同的态度,现在她知道了,这个女人压根就没有把苏家当做是她的家,也没有把她爸爸当做是她的丈夫,所以……她这个不在她计划中的女儿自然也是多余的包袱。
所以在苏家出事之后,张月华火速丢掉苏慕秋这个包袱,卷起苏家所有的钱款,带着她喜欢的小女儿飞快嫁进了魏家。
张月华脸上敷着面膜,黑乎乎的不知道涂的是什么东西,一张脸上只能瞧见那两只怒睁的白眼珠子。
“你胡说,杜长志是谁我根本不认识?你不要血口喷人。”
张月华的声音很大,似乎要把房顶喊破似地,苏慕秋的话让她心底骤然心虚起来,越心虚,嗓门越大,借此来掩饰慌乱。
苏慕秋掩唇一笑,眉眼间婉转着一股风流妩媚,俏生生地打量一遍张月华的在浴巾外身体,脸上划过一抹不加掩饰的轻蔑。
“血口喷人?您说笑呢吧,我说什么了吗?我只不过说来看看你,可没说别的,还是您希望我说点什么?好让您觉得我不是在血口喷人。”
张月华被她堵的说不出话来,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说的太着急,反倒给苏慕秋添了话柄。
她毕竟是个在名利圈里打滚多年的人,很快冷静下来,抓住以为唯一能掣肘苏慕秋的因素,装出怅然的模样:“慕秋我好歹是给了你一条命的妈,我不管你打什么主意,你都要记住,你身体里留着我给你的血。”
“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更加继承了您冷漠无情,自私自利,这点我还真要多谢您,要不然有些事,我还真做不出来。”
张月华脸色一变,突然发问:“杜长志被抓跟你有关?是你做的。”
苏慕秋拢拢身上的浴袍,随手抓起一条毛巾擦去脸上的汗珠,又端起果汁慢悠悠喝了几口,这才开口。
“怎么能说跟我有关呢,他自己做了那么多道德沦丧,天理不容的事,触犯了国法,被发现,自然要付出应有的代价,自作孽不可活这话不用我教您吧。”
看着张月华脸上的黑泥被汗水冲出一道道沟壑,苏慕秋皱皱眉头,压下胃部快要涌上来的不适,转移视线,继续道:“杜长志的事告诉我们,谁也别想再做了坏事之后心安理得以为可以平平安安度过下半辈子。”
张月华胸口两团下垂的软肉随着她呼吸加速不停起伏抖动,“苏慕秋你少跟我绕弯子话里带话,今天既然来了就别装蒜,把话挑明了说。”
苏慕秋敛去笑意,抬头直视张月华:“挑明了就是四年前被杜长志举报我爸爸贪污,可是事实上他是清白的,这点我想你比谁都清楚?”
张月华身体颤抖,尖叫道:“你什么意思,怀疑是我和杜长志合伙诬陷他?”
“我可没说是你自己说的。”
“你分明是就是这么想的。”
“错了,我不是这么想,而是肯定我爸爸的死有你一份儿功劳。”
没见张月华之前苏慕秋还不太敢断定,可看见她之后她忽然觉得,这一年个一个女人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
“苏慕秋,你凭什么怀疑我,我嫁给苏全安二十二年,为他生养女儿,打理苏家,从来没出半点错误,别人家一个小局长的太太穿的都比我好,我从来没有半点怨言,我不欠他的,你有什么脸面跑来责问我,怀疑我。”
张月华喊的撕心裂肺,好像自己当真是个贤妻良母,好像她在苏家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真好笑,结婚二十二年出轨二十年,像你这种女人搁在以前早该沉塘了,居然还有脸叫嚣什么都不欠,”
张月华猛地倒退两步,眼中划过一抹惊恐慌乱,黑泥后的脸此刻不用想也知道定然很是惨白,表情极为丰富。
哆嗦中的手指着苏慕秋,版上才吐出几个字:“你……你,你诬蔑……”
“不用再狡辩,我什么都知道,比你知道的更多,只要我愿意,随时能让你,让魏家,身败名裂万劫不复,你可要当心了。”
她手上拿两份儿证据,足够让魏家陷入一场丑闻的泥沼里无法翻身,可是现在还不急,她要让张月华好好享受一番恐惧的煎熬。
温水煮青蛙,猫捉老鼠,这两个游戏,才是最残忍的。
张月华突然跳过去,“你敢,苏慕秋你要敢打魏家的主意,我饶不了你。”
苏慕秋抓住张月华那只朝她的脸打过来的手,抬起左手重重回了过去,“啪”的一声格外响亮清脆。
“别威胁我,你欠苏家的,欠我爸爸的,欠我的,我会慢慢要回来……”
才上了这一个节目她就受不了了,如果让她知道她宝贝女儿正和她的继子滚在一张床上,该的多精彩啊。
……
完败张月华之后,苏慕秋兴致高昂地离开美容沙龙,做电梯直接下道二楼男装部。
她和颜卓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了,可是还从来没有送他一见礼物。
她借口出来逛街,做美容,要是回去的时候什么都没带肯定会惹颜卓怀疑。
给颜卓挑选了几件衣服两条领带,正打算回去,又想起老爷子如今也在家里,她若什么不给老爷子买点东西,实在过意不去。
又逛了好一会才勉强买了一顶帽子,原谅她实在不会给老人家买东西。
乘电梯下去的时候她因为拎的东西有些多,没躲过迎面快速走来的女人,两人硬生生撞到了一起。
苏慕秋肩膀一阵生疼,手里的东西全都掉在地上。
看一眼“哎呀”过后低头拾掉落在地上的纸张,压根就不看她的女人,苏慕秋皱眉,真是没礼貌的女人,撞了人竟然不道歉。
苏慕秋揉揉肩膀将买的东西全都捡起来,也不看撞她的女人准备离开。
刚走两步忽然听见身后的女人吵嚷声:“喂,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撞了人连句道歉不说就走……哦,原来是个有钱人,难道你有两个臭钱,就可以随随便便撞人。”
苏慕秋脸色瞬间冷下来,慢慢转过身看面无表情地扫过气冲冲瞪着她,好像她自己受了天大委屈的女人。
一眼地上散落的纸张,全都是求职简历,最上面姓名一栏里写着“段雅婷”三个字。
弯腰捡起一张,“段雅婷,你在学校的时候,难道念的颠倒黑白学,设计的不是珠宝,而是人,要不然上下嘴皮一碰,原本挺明明白白的事实,却被你这一叫,撞人的却让被撞的道歉,贼喊抓贼也没你这么不要脸的。”
段雅婷咬牙怒视她:“你……”
“还有……我有钱管你什么事,我又没偷没抢,有本事你也赚钱,趾高气昂站在我面前,用你的臭钱撞死我……”
段雅婷长的很漂亮,很年轻,眼角似乎永远都带着笑意。
她上身穿了一件白色针织衫,紧身牛仔裤,打扮的清爽,像个刚走出校门的大学生,浑身上下都洋溢着一股阳光的清新,很是让人有亲近感。
可是……苏慕秋却一点都喜欢不起来。
她看见这个女人就从次年底升起一股厌烦来,长着一张清纯秀美的脸,可是从她那双不安分的眼睛里苏慕秋能看得出这可不是一个有心计,想往上爬的女人。
若是别人听见苏慕秋这一番话,早就气的脸红脖子粗了,可是段雅婷却没有白里透红的皮肤一点都没变,反而讥讽苏慕秋:“你这种女人那些钱还不知道怎么来的呢,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你说我撞你,那好啊,有谁可以证明。”
说罢一转身红着眼眶对围观来看热闹的人群,哽咽道:“你们大家评评理,这个女人仗着自己有钱,撞了我之后就想离开,我让她道歉她还说我冤枉她。”
段雅婷这一变脸,在外面的人眼中和强势的苏慕秋想比较,俨然是个被欺压的弱势女学生。
于是周围顿时响起一两个愤愤不平的声音。
“就是,怎么能这样,自己有钱也不能这么作践人吧……”
“撞了人,就该道歉,哪有你这样的。”
“对,道歉,道歉……欺负人家小姑娘算什么。”
中国人总是习惯同情弱者,总是相信他们眼前看到的,以为弱者说的一切多是对的,而不管事实到底是什么。
苏慕秋冷眼扫过众人,“你们谁看见是我撞了她。”
她的声音不大,却很是清凉,让在场的人全都听得清清楚楚。
叫嚣着让她道歉的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他们谁也没看见到底是谁撞了谁。
苏慕秋见他们面面相觑,不禁冷笑:“没看见,那就通通给我闭嘴。”
“你……你怎么能这样……”
这边的热闹终于引来了巡逻的保安,不等他开口苏慕秋直接对他说道:“麻烦你让监控室的人将视频调出来,就是这里最近十分钟发生的事。”
商场里没隔不远就有一个LED显示屏,用来播放广告,显示监控……监控室的人只需要将视频调出来然后连接到这里播放就可以。
保安有些为难:“这个……”
“麻烦了。”苏慕秋从钱包里掏出几张粉红色的铅笔,递给保安。
“那好吧,小姐您稍等。”
保安走到一旁,拿出对讲机和监控室的人对话。
方才还信誓旦旦的段雅婷此刻慌乱了,她没想到苏慕秋竟然会想到要调看监控室的视频,“你……你不要以为有钱,就可以混淆是非,我告诉你,我不怕你。”
苏慕秋瞥她一眼:“慌什么,我们谁都说都没用,监控录像出来,才是证据,如果不是你撞了人,你这么着急干嘛。”
“你才着急了,笑话,我……我有什么好着急的,看就看。”
段雅婷握紧手里的简历,心里懊恼极了,后悔刚才不该脾气那么急,没想后果就发难。
月余前,白露华回到巴黎,她本以为她已经搞定了那个儿子,等着飞上枝头,做有钱人家的少女乃女乃,可没想到……白露华那个没用的老女人不但没有搞定他儿子,反而带着离婚证回来了。
这也就罢了,段雅婷更没想到的是白露华竟然不再负担她的生活费,学费。
没有了白露华这个自动取款机给她取款,她一穷二白,又加之已经习惯过奢靡的日子,以前积攒的一点钱,很快就挥霍一空。
所以不得已只能回国,想着自己好歹是出国归来的,找个高薪的工作不难,可是谁知道到国内的工作会那么难找,好多天过去,面试了好几家,想潜规则她的倒是有两个,却没有一个真的想录取她。
今天也是刚面试出来,肚子里一肚子火,然后就撞到了这个女人,本想找个人撒气,可现在倒好,却把自己给撒进去了。
很快显示屏上开始播放不久前的监控录像,画面上清晰的显示段雅婷低着头不看路,硬生生撞到了想躲开,却没躲急的苏慕秋。
视频没有声音,可是这已经足够了……
事实就摆在眼前,围观的人群再次开始发表议论。
“哎哟……现在的小姑娘怎么这样,做贼的喊抓贼……”
“真是,害我们还以为她真是冤枉的,也不嫌害臊,在学校都学了些什么呀。”
段雅婷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狠狠瞪了一眼苏慕秋,转身跑开。
苏慕秋轻笑,想算计她,也不看看自己够不够档次。
快走出商场的时候,接到颜卓打来的电话。
“媳妇儿,在哪呢,什么时候回来。”
“嗯,在商场,东西都买好了,这就准备回去。”
“要不要我去接你?”
“不用,司机正在外面等着呢。”
“那我在家等你,你快点啊。”
“知道了……罗嗦。”
口里虽然这样说着,可嘴角却偷偷上翘,带着一抹甜蜜,同时心头还有一抹挥之不去的忧虑。
和颜卓的关系,苏慕秋是担心的,他还不够成熟,不够沉稳,若真结婚之后,她不知道他有没有做好当丈夫,当爸爸的准备。
毕竟,恋爱和婚姻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
……
回到颜家,刚进门苏慕秋气氛好像有些不对劲,
给她开门的张嫂小声道:“首长回来了。”
“啊?”
“就是小卓他爸爸回来了。”
咕嘟,苏慕秋吞下一口口水,颜……颜首长回来了,她可是一点准备都没有啊,怎么办,怎么办?颜家的人她谁都不怕,就怕这位没见过面的首长大人。
张嫂看出她的害怕,安慰道:“别害怕,首长……他,其实还是蛮好相处的,只是表情少了一些,话少了一些……”
张嫂的话很没说服力,蛮好相处是因为颜首长一年鲜少在家,表情少了一些,那是因为他不苟言笑,话少了一些那是因为严肃。
苏慕秋站在门口,一时间有点不敢进去,还好,颜卓下楼看见她,立刻小步跑过来:“慕秋回来了,怎么一个人拎了这么东西,快给我,累坏了吧,张嫂倒杯果汁……”
颜卓一首接过她手里的东西,一手揽着她的肩膀往客厅走:“那个,慕秋啊,咱爸回来了,你别害怕啊,有我在老爹他其实……很好相处的。”
给苏慕秋打电话的时候颜首长就到家了,他本来想提前告诉苏慕秋让她准备一下,可一想她别一害怕,干脆不回来了,所以到最后就没说。
苏慕秋四肢有些僵硬,小声道:“打电话的时候你怎么说啊,害我什么都没准备。”
“嘿嘿,那个……不是忘了麽。”
“你故意吓我是吧。”
“嘿嘿……”
苏慕秋看到颜首长的时候,他正在客厅端坐着看报纸,那模样实在不像是在家里,倒像是在作战会议室开会。
被颜卓拉到他面前,她心肝砰砰乱跳。
颜卓把东西往沙发上一扔,拉着苏慕秋站在颜首长面前:“爸,这就是我给您找的儿媳妇儿,您别绷着一张脸,把我老婆吓走了,我可跟你没完。”
颜首长瞪颜卓一眼,严肃的表情虽然有些松动,可那模样还是让苏慕秋想起了,领导阅兵检查的样子,差点让她克制不住喊出:首长好……
苏慕秋挣扎了好几下,才扯出一抹有些僵硬笑:“伯父好,我不知道您今天回来,所以出去了,您……别见怪。”
颜首长上身浅草绿的衬衫,“嗯,回来了,坐下……”
颜卓立刻拉着苏慕秋坐在颜首长对面,笑眯眯地问她:“今天都买了什么?”
苏慕秋偷偷看一眼颜首长,“那个……给你,还有爷爷买了些东西……”
颜卓的眼珠子蹭的亮起来:“真的吗?给我买东西了,我家慕秋真好,快让我看看……”
说着便拿起翻看起来。
苏慕秋见颜首长脸色很沉似乎很不高兴的样子,小心翼翼地道:“我……我不知道伯父喜欢什么,给您……买了条领带,不知道您喜不喜欢。”
给颜卓买了,给老爷子买了,谁知道今天颜首长这位大神也回来了,要是说没给他买东西,肯定就要得罪首长大人了。
苏慕秋脑筋一动,干脆把给颜卓买的领带均给颜首长一条。
将领带取出来准备恭恭敬敬递过去的时候,突然被颜卓抢下,他嘟着嘴不悦道:“给我买就好了,干嘛给爸也买,爸一年四季都穿军转,领带用不到的,还是给我吧……”
颜首长黑着脸咳嗽一声,两只眼睛杀气腾腾的瞥向颜卓。
有这种儿子吗?居然抢媳妇儿个未来公公送的礼物?
颜卓扛不住压力,把领带扔过去:“好好,给你还不成……”
颜首长接过之后,负手站起来:“我先上去,老爷子回来告诉我一声。”
颜卓点头:“好,知道了……”
终于熬到颜首长离开,苏慕秋长长舒口气,果然是长年在军队积压出来的大将风范,这压力实在……让人顶不住。
颜卓在苏慕秋脸上“啵”亲了一口:“害怕了……”
“不是怕,就是紧张……”看见颜首长还能镇定的人有几个啊。
“没事,他就是看起来怪唬人的,其实一点都不可怕。”
“真的吗?”
“真的,我打赌现在他肯定臭屁的在房间里试你送他那条领带呢。”
苏慕秋忍不住发笑,她趴在颜卓耳边小声告诉他,那条领带其实是给他买的。
颜卓一脸肉疼:“什么,亏了,亏了……真是亏大了,早知道我应该去接你的。”
“别胡说,以后再给你买就是了,这事儿你可得给我收紧了,不能让伯父知道。”
颜卓哀怨地看着她:“好……”
……
晚上十二点整,颜卓准时从隔壁翻阳台,钻进苏慕秋房间。
因为颜首长在家,他可不敢从房门进来,万一被发现可就糟了。
模黑爬上床,钻进被窝里。
很快床上响起苏慕秋软软地声音:“凉死了,暖热再过来。”
“媳妇儿,我这还不是为了你,让抱抱很快就热了。”
办完事,苏慕秋还有点精力,想起今天在商场遇到的事,“我今天回来的时候碰见一件挺讨厌的事。”
“什么事?”
“有个女人不长眼撞了我,还吵吵让我给她道歉,我跟她吵了一架。”
颜卓从苏慕秋胸口抬起头,“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我去好好收拾她,敢欺负我媳妇儿,不想活了她。”
苏慕秋好笑的点一下颜卓的脑门:“收拾什么呀,我自己又能应付,那女的到最后还是被我给收拾的灰溜溜跑掉了。”
“就知道,我媳妇儿最厉害了。”
“知道我厉害啊,那以后就老实点。”
颜卓苦逼,眨巴两下眼睛:“我还不够老实吗?人家现在不吸烟不喝酒,不泡吧,除了你别的女人我连看都不看一眼的……”
苏慕秋挑眉:“勉强还算可以,不过……还需要继续考察。”
“真金不怕火炼,你放心我绝对经得起考验。”
“好啊,我看着呢。”
……
被苏慕秋威吓一番,张月华一直处在心神不宁惶惶不安中,回去之后连续多天不敢出门,那天在水疗馆苏慕秋的话给她造成了很大心里压力。
脑子里反反复复想着她说的每一个字,陷害苏全安,魏梦夏的真实身份除了这两件事情之外她还知道什么?又是怎么知道的?
张月华想起了那天下着雨魏梦夏从外面回来一进门就问她苏全安是不是被冤枉的。
一定是苏慕秋那个小贱蹄子怂恿她的,不然她怎么会突然敢反抗她。
张月华这才觉得不能再继续忽视魏梦夏,她现在只剩下这一个盟友,一定要抓紧了。
可是等她决定要抓紧魏梦夏,绑紧两人的关系时,才发现家里的格局不知不觉中已经发生改变,魏梦夏似乎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月兑离了她的掌控,每天早出晚归,有的时候多天不见人影。
给她打电话十个有九个是不通,气的张月华差点没住进医院。
凌晨两点多,魏梦夏推开自己的房门,黑灯瞎火的房间里,她没有先开灯,而是一进门就把身上穿了两天有些味道的衣服给月兑了,只剩下一件黑色内衣。
模到墙上的开关,打开。
一转身看见床上赫然坐着一个人,吓得她差点尖叫,认清楚是多天未见的张月华,这才安下心神。
“妈,大晚上你不睡觉跑我房间来做什么,装鬼吓人啊。”
张月华阴沉着一张脸,看见魏梦夏身上一块块大大小小的青紫淤痕,有新有旧,印在她白皙的娇躯上,有一种让人想凌虐的冲动。
张月华又不是个不经人事的小女孩儿,自然知道这些痕迹代表的是什么,显然是最近这些天她都跟人发生了很激烈的性关系。
她从床上忽然冲过去,狠狠给了魏梦夏一巴掌,咒骂道:“魏梦夏你还要不要脸,这是谁干的,你最近在跟谁交往。”
魏梦夏被打的头偏到一边,耳边轰轰作响,脸上火辣辣地疼着,过了好一会才慢慢直起头,轻蔑道:“你管我跟谁交往,好好扒住你的老相好就行了,你这把年纪,要是被魏家赶出去,想再勾搭上个有钱的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