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宫养心殿东暖阁
十几人站在殿中,慈禧隔关帘坐在里面。
“你们都听说了吗!皇帝在盛京办洋务,还建立了一支新军!”慈禧阴阳怪气地说道。
“太后,臣等不知呀……”
“这……太后……奴才认为此系谣传呀……”
“不知……谣传,你们整天干什么吃的,朝廷养你们何用”随后“啪”的一声,一个奏折扔了出来,众臣都吓的跪了下来。
“若不是李中学上折子,哀家还被蒙在鼓里呢!”慈禧再也装不下去了,一拿到李鸿章的折子,慈禧心里就像是一团火,但一直没有找到爆发的突破口,今天终于爆发了。
慈禧喜欢那种什么事情都在自己掌控之中的感觉,他不喜欢有什么事物月兑离自己的手掌,现在皇帝在盛京的发展不是自己安排的轨迹,慈禧的愤怒可想而知。
“太后,皇上此举了并非不是好事……”翁同龢上前进言。
“闭嘴,难道私自藏兵,大肆囤粮还是好事不成!”翁同龢还没说完,慈禧便骂了回来。
众人再也不敢多言。
“醇亲王,此事你可知道?”慈禧又对奕譞厉声问道。
“回太后,奴才不知呀!奴才也是刚刚听太后说起才知道的!”奕譞跪下道,奕譞说的是实话,他确实不知道,高丰董亮虽是他派去的人,但谨慎的他却从不打听盛京之事。即使董亮在盛京为吴鹏办事之时,也没有来找过他。这是临走之前交待的,非皇上令,绝不相见!
殿内又沉静了一会儿,慈禧这才慢慢地说道,“起来吧!都起来吧!哀家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看到皇上如此不稳重心里着急,皇帝何等尊贵,怎么能做这种奇婬技巧之事!”
“太后说的极是,微臣以为皇上身边必有奸臣蛊惑!”孙毓汶上言道。
“哀家对邹良恩重如山,让他保护皇上,没想到这个奴才竟然敢如此撺掇皇上,而且还骗哀家,真是该死!”慈禧此时对邹良也是一肚子气,特别是听到邹良全家已经不见了的消息后,更是以为邹良是蓄谋已久的。
“你们说这件事情该怎么办才好!”慈禧乱发了一通脾气后语气缓了下来。
“太后,奴才以为应派重臣入盛京劝皇上早日回朝,并严办撺掇皇上的佞臣!”吏部尚书张之万(张之洞兄)上前道。
“嗯!这主意不错,派谁去呢……张尚书,你就辛苦一趟吧!”慈禧左右看了看,目光还是落在了刚刚说完的张之万身上。
天津,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驻地。
由于近代清政府裁撤北洋通商大臣一职,所有洋务,海防各事宜,均归直隶总督经管,因此直隶总督办公多在天津,而不是在保定的直隶总督署。
此时驻地内,一六十多岁的老头正在喝着长寿茶,此人正是李鸿章,报告吴鹏近况的就是他。
北洋大臣驻天津,管理牛庄、天津、登州三口通商事务,吴鹏进口机器设备如此大的规模,李鸿章是肯定会知道的。
“大人,您还真沉的住气,朝廷上太后怕是正在发火呢!”一旁走过来一个年轻后生,此人名叫罗丰禄,曾在驻英公使馆工作过,熟知外交事务,李鸿章的幕僚既有科举正途出身的人,也招收欧风美雨熏陶过的人。这可能也是李鸿章独特的用人之策吧!
“太后主一次的火一定小不了,幸亏老夫不在朝,从这一点上疆臣比京官强多了!”李鸿章不紧不慢地喝着茶道。
“这一次的事情大人怎么看!”罗丰禄也坐了下来,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
“太后恐怕多半会派一大臣去召皇上回京吧!”李鸿章喝了口茶想了想道。
“那皇上如果不肯回京呢!”罗丰禄又问道。
“这个就说不准了,现在的皇帝不是以前的皇帝了,皇上有可能以‘两年之期未到’为理由拒绝回京。皇上这一次去盛京变了很多,也许是久在深宫,这一次出宫,真是如龙入大海,再也不受羁绊……可能这才是真正的皇帝吧!”李鸿章看着前方慢慢地说道,最后自己竟点了点头以是肯定。
“皇上若不回京,太后会派兵吗”罗丰禄又问道,跟随李鸿章久了,很多事情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史丰禄知道他不会太在意。
“你说呢!”李鸿章反问道。
“应该不会吧!我想即使派兵也不会大张旗鼓的派兵,师出无名,难道说要讨伐皇帝,而且很可能会适得其反。”罗丰禄分析道。
“孺子可教!”
鞍山
机器设备已经陆续的运来了,接下来就是工厂的建设,随着天气的转暖,工程进度也快多了,这一次主要是李恩富的合同规定的很死,设备必须一步到位,多花钱没关系,不过吴鹏的钱这一次也用去了不少,只是买设备的钱就有六十多万英镑,相当于近五百多万两白银了,这其中炼钢设备占了大头。当然吴鹏还买了其它设备。
从上空看鞍山虽然初建,但大的框架已经规划了出来,在建厂及住宅的时候吴鹏就已经强调过了,马路要宽,要估计到以后交通的变化,他没有直接提汽车这个概念,但意思表现出来就可以了,而且还强调电的作用,李恩富与刘家照等都是知道电的,吴鹏一提出来,在城市建设的时候就有预案了,为以后安装电力设备预留位置,这些吴鹏只是提出个大至方向,城市建设他是个外行,而且也并不打算事事都亲力亲为。
又是月末,每个月末几个主要领导人都要开个总结会议。
吴鹏迈步走入一个大院子里,这个院子就是他在鞍山的“皇宫”。也是主要领导人开会的地方。
“大家都到齐了吗?”吴鹏边走着边对门口的警卫问道。
“都到齐了,不过李先生见你还没来,受大厅内军官的邀请去演讲了!”警卫回答道。
“演讲走我们也听听去!”吴鹏也来了兴趣,直奔大厅而来。
此时一个大厅里已经有不少的人,大部分都是军官,军官自然不是参加领导人会议的,只不过吴鹏找他们另有会议。
“我们看看30年前的德意志的周边形势吧!东面的沙皇不愿坐视普鲁士政治影响的扩大,更不能容许一个统一的德意志的产生,普鲁士的任何行动都要考虑背后的这头大熊的态度;奥地利更是不能容许普鲁士势力的膨胀和自己在德意志霸主地位的动摇,奥地利与普鲁士是是此消彼长的关系,而更为关键也是最为强劲的就是法国,它直接影响着德意志南部各邦国,看看地图”李恩富受吴鹏的影响,喜欢拿着地图演讲,更为直观。
“同志们,你们能够看出当时的德意志的周边环境有多么恶劣吧!可以说德意志的统一艰难无比,在如此环境下德意志是如何统一的呢!我们来听听二十六年前普鲁士首相俾斯麦作的一次演说”
“普鲁士在德意志的地位,不取决于它的自由主义,而是取决于它的力量……普鲁士必须集中力量,而且维持力量以待适当时机,这时机来临了好几次,也离开好几次了。自从维也纳诸条约以来,我们的边界划分得太差劣了,不利于健全政治。当代的重大问题不是通过演说和多数派决议所能解决的,而是要用铁和血来解决!”
“同志们,这就是俾斯麦的回答,这就是他的统一方略,‘当代的重大问题不是通过演说和多数派决议所能解决的,而是要用铁和血来解决!’”
“时间不早了,我要先去开会了,下一次再给大家接着讲,你们也应该考虑一下,俾斯麦的铁血政策如何统一德意志……”李恩富余光看到吴鹏正在外面听着,不好让吴鹏接着等下去,于是匆匆结束,不过大厅内的军官们很不满足,边鼓掌边问下一次演讲时间……。
“恩富,怎么突然想起给军官们讲德国的统一过程了!”由于大厅距吴鹏等人开会的地方还有一段路,两人边走着吴鹏边问道。
“皇上,我觉得德国的统一过程很值得思考,特别是俾斯麦所说的,‘当代的重大问题不是通过演说和多数派决议所能解决的,而是要用铁和血来解决!’这简直就是真理,国家与国家之间同样没有道理可讲,或者只有实力等同的情况下才可以讲道理。”李恩富说的很动情。
“恩富,你的思想转变的很快嘛!我记得几个月之前,你刚来那会儿想的可不是这些!”吴鹏调侃道。
“是呀!其实这些问题我在美国之时就一直在思考着,只不过通过与皇上共事,以及眼光的开阔,能这么想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皇上,就不觉得这个时代正是百家争鸣的时代吗!各种思想都在大碰撞着,各种思想都在融会贯通着,特别是在现在皇上开明的政策下,很多人,特别是这些十几岁的孩子,他们多是受孔孟文化的影响,现在一下子来了很多外国人,还有一些如我一般的在外国求学归来的人的交流之下,几乎每天的思想都在更新着,而且这个年龄探索和冒险精神很强,他们自己很可能就有新的思想产生!”
“有道理!”吴鹏点点头,“这种演讲以后要继续,对了,家照说要印制一批教材,我看给军队也印制一批这种小册子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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