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我不怕痒的。”
安陌离抬起头认真地盯着这位严肃的姐姐,白磬磬不以为然,也回盯着他。突然,安陌离‘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白磬磬被猛地吓了一个激灵,连忙用手把他抱起来,
“天,我最受不了小孩哭了……”她头疼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随后转头看向在她怀里哇哇大哭的安陌离,“男儿有泪不轻弹,你身为一个男子汉,怎么能为这点小事就哭?你同样身为皇子,将来有可能是王爷,有可能是皇上,理应该心系国家,心系百姓苍生,怎能这般感情用事?身为皇族子弟,如果这样的哭泣,将来如何成为国家栋梁?只会让别人说你软弱无能,是不是?”
白磬磬用一大堆道理教育安陌离半天,谁知道他不但不停止,反而愈哭愈烈。眼看马上又要惊动侍卫,她心一急,把手重重的拍在安陌离的上,
“你再哭我就不带你出宫玩了。”谁知道话音刚落,安陌离马上就停止了哭声。白磬磬叹了一口气,没想到那么多道理还不如一句白话来的有用。
这时,安陌离抬起泪汪汪的大眼睛,嘴唇颤抖的说道,
“姐姐,你真好玩……”
“呵呵……”他这一句话,倒着实逗乐了白磬磬。实在是因为安陌离一副悲伤的样子,却用高兴地强调说出这句话,毫不相称的滑稽样子让人想不笑都不行。
“笑了,这次的笑脸我满意。瞧你笑起来多漂亮啊。”安陌离一张小嘴挺会说话,即使白磬磬这样讨厌小孩的人,都被他说的心花怒放。
白磬磬把他放到地上,
“原来你是装哭啊,演技挺不错,眼泪掉的挺多的。”她笑着对安陌离说道。
“姐姐,你还讨厌我吗?”安陌离一脸盼望的问道。
白磬磬望了他一会儿,
“说不清楚,也许讨厌,也许不讨厌。”
“你等于没说。”安陌离说着,便跑到墙边的山水画卷那里,把画卷掀开,里面只是白色的墙壁,什么都没有,但是安陌离伸出小手按了中间一下,地上竟裂开了一条缝,他用脚重重跺一下,那条缝彻底裂开,仅容一人钻入,下面,则是漆黑的密道!
白磬磬惊奇的望了一眼安陌离,之后平静下来,
“你留在这里做掩饰,我下去看一看。”说完,她随手拿起屋里的蜡烛,把它点着,然后拿着它利索的跳了下去。抬头冲安陌离点点头,便走向密道深处。
在白磬磬走后,安陌离便拿来书桌挡住通道,若无其事的坐在旁边看书。
密道里面很黑,如果没有烛光,简直就是伸手不见五指。白磬磬往里走了数十步,发现密道渐渐地由幽暗狭窄突然变得宽阔辽广。但是走到这里,白磬磬就犯愁了,在她面前摆的是两条岔路,她正站在密道的岔路口。应该是往左走,还是往右走,她不知道。哪边才是通往密宫的正确道路,她不确定。她担心的是,万一走错了,通道的尽头会是些什么,会出现些什么。倘若没走错,那么尽头又是会藏些什么,又有什么在等待着她。往往人在不知道正确答案的时候,总是会胡思乱想,根据自己的想法与直觉而猜出几个莫名的答案,也许是对的,也许全不对。
这样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如果走错了,再回到这里接着走。白磬磬这样想着,随便选了左边的通道,迈开脚步走了进去。这个通道里很滑,岩上都在滴水,白磬磬必须得先把一只腿伸出去探探虚实,才敢往前走上一步。因为道路滑的几乎让人站立不住,又很潮湿,如果一个不小心摔倒地上,蜡烛灭了的话,那将是一片黑暗,她什么也不会看得清了。
白磬磬每走一步都很斟酌,很小心翼翼。但事情的突然发生总是出乎人的意料,她前脚迈出去的同时,因为后脚的不稳而造成了双脚打滑重重摔在地上的结果。因为地滑,通道又是往下走的,这一摔,白磬磬直接就顺着密道滑了过去,一直到达目的地,白磬磬感觉摔到了一个屋里。她费力的站起身,往后看过去,也是放着画的墙上,里面就是她刚刚划过来的通道。
这里的摆设很旧,看起来是个寝宫,但却一个宫女也没有。冷冷清清的,一点没有宫殿豪华的样子,相反则是质朴,甚至简陋。
突然听到汤勺碰撞到瓷碗的声音,白磬磬猛地警觉,闻声看过去,只见一位干净大方的女子端庄的坐在桌前,安静的吃着一碗粥。看她平静的态度,似乎没看见眼前有个人闯入了她的屋子一般。这女子眉宇之间就透露出精明干练,那婉约高贵的气质回旋在人的眼眸之间,不知为什么,竟不由得有心而生一股对于此女子的崇敬之意。
只见她朱唇素手,回眸生花,以花为貌,以玉为骨,以雪为肤,身着逶迤拖地粉红烟笼梅花百水烟纱裙,气若幽兰。举手投足间都能看出她的成熟稳重与懂事。她的容颜没有丝毫的妆扮,显出了自然的美丽。美人发髻光滑柔顺,却只戴一根不起眼的青玉簪子来装饰。耳上佩戴的耳环吊坠,是唯一能够起眼的首饰。最惹人注目的,还是她那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如黑丝绸一般,惹人喜欢。看样子此女子是个妃嫔,但为什么身为妃嫔却打扮的这般朴素?无论是气质,妆容,都与其他的妃子截然不同。
她是那么的与众不同,独特到气场都是那般的强大。
“对不起,没经过你同意就擅自闯进来。”白磬磬没有料到密道的尽头会是寝殿,但是……为什么安冷雪要把其中一个密道设在妃子的寝殿呢?
“看样子,你是误闯进来的。”静静地,女子落落大方的抬起头来道,似乎什么都不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连她的声音中都包含着精明的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