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磬磬怕安陌离走丢,跟着他跑进了树林,但是在她从树林中走了一会儿之后,便后悔了。这树林中简直是密不透风,外边明明是白天,但这里边却是黑暗无比,仅仅在紧挨着的两片叶子缝隙之间才能看见一点点的微光。风一吹,所有的树木轻轻摇晃,像是只有它们对方才能听到的物语呢喃。白磬磬停下脚步,回头望去,却发现青蜓根本没有跟在她的身后,她心中一紧,立马想要走出这片树林,但是不久她就知道,无论怎么走,都不会走得出去,因为她忘记了自己是在哪里进来的,而这里树木太多,密密麻麻,往往会使人晕头转向,望不见回头路。
“陌离!”白磬磬在树林中叫喊着安陌离的名字,她走丢没有关系,关键她害怕安陌离也遭遇着和她一样的情况,迷失了方向走不出去了。但是伴随她的喊声,只回应着一片片的树语,无情的风儿吹打着树叶,像是在对她摇头,有那么一刻她甚至以为自己再也走不出去了。这片林子简直太大,没过多久就不知道哪里是哪里。
白天还好,虽然树林里幽暗,但起码能看得清东西,光还没有完全被树木们挡住。但晚上就不同了,这些树木完全可以把月光遮挡住。如果在晚上的时候在出来些野兽,那可真就难对付了。所以她尽力的寻找着出口,试图在夜晚到来之前能够模出去。
白磬磬不停地用地上捡来的石头在树上做标记,以此来提示自己这些路是走过的,不要再重走一遍。但是这些也是于事无补,她尽量避开那些做着标记的树木,但是没过多久,她就围着走过的路一遍又一遍的转,被一个接一个的树弄得晕头转向。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她总是绕不到新路上去。月亮已经悄悄地爬上树梢,白磬磬却筋疲力尽的依靠在树边上,垂头丧气,不知该如何是好。
黑暗的夜,连吹在她身上的微风都叫她毛骨悚然。吸了一口凉气,她不禁打了个抖,裹紧了自己的衣衫。把头无力的垂下,下巴靠在弯曲起的腿上,她的眼睛警惕的看着四周,生怕有什么东西扑过来。
黑暗可以萌生许多可怕的生物,隐藏许多可怖的物体。
“嗷~~~~~!”一声厉婉的狼叫,让白磬磬一个哆嗦把脖子抬了起来。天呐,这里也有狼!
如果她听到了一声狼叫,这就说明狼的数目不止一只,而是一群。狼不是单一活动的生物,而是集体行动。它们若想捕捉一个猎物,一个在前边扑来,那么另一个就会在后边袭击。
白磬磬害怕狼群会盯上她,立即从地上站了起来,轻快的身姿跃地跳起,快速无声的爬上了一棵树,坐在树干上。
果然,在白磬磬离地的那一刻,两只狼就一同对着猛地扑了过来,速度异常之快,好在她已经坐在了树上,让那两只贪婪的野狼扑了个空。
但正在白磬磬庆幸自己跳过一劫,心中感到后怕的时候,却发现那两只狼依旧没有走开,在原地围着这棵大树打转,不时地张开血盆大口,等待着她从树上掉下来落入它的嘴中。
这两条狼真的是很执着,一直盯着树上的白磬磬,怎么也不肯离开一步。不久,它们两个竟然开始爬树,一开始她认为这两条狼是不可能爬上这棵树的,但是结果却令她大吃一惊,两条狼以惊人的速度爬向她,等到接近她的时候,她才得以看清两条狼的面貌,恍然大悟,
“天呐!是棕狼!”
棕狼的爪子极为锐利,可以像钉子扎进土里一般,很轻松地刺进最坚硬的树干中,因此棕狼爬树就和在平地上走路一样方便。
白磬磬大吃一惊,迅速的从树上跳了下去。她回头看向那两条棕狼,发现他们正欲从树上往下跳,她赶快站起身子,大腿向前迈开脚步,飞快的奔跑,两条恶狼就在后边追,奔跑速度甚至要在白磬磬之上。
她皱起眉头来,一个禁止步转过身来,奔起一脚把一只几乎要追上她的狼踢到一边,那只狼见此,夹着尾巴坐起来,夹着尾巴绕过白磬磬跑走了。
先下只剩一条狼,而那条狼几乎没有了力气,趴在地上像是睡着了一般。白磬磬放松警惕,意图想要趁它睡着的时候逃跑,却在这时,脑海中闪现出一个故事,
“一屠晚归,担中肉尽,止有剩骨。途中两狼,缀行甚远。屠惧,投以骨。一狼得骨止,一狼仍从。复投之,后狼止而前狼又至。骨已尽矣,而两狼之并驱如故。屠大窘,恐前后受其敌。顾野有麦场,场主积薪其中,苫蔽成丘。屠乃奔倚其下,弛担持刀。狼不敢前,眈眈相向。少时,一狼径去,其一犬坐于前。久之,目似瞑,意暇甚。屠暴起,以刀劈狼首,又数刀毙之。方欲行,转视积薪后,一狼洞其中,意将隧入以攻其后也。身已半入,止露尻尾。屠自后断其股,亦毙之。乃悟前狼假寐,盖以诱敌。
狼亦黠矣,而顷刻两毙,禽兽之变诈几何哉?止增笑耳。”
想到这儿,她突然惊觉起那只逃走的狼,即刻转头望后走,发现树下有一大坑,已经快要刨到她刚才站的地上。
但白磬磬现在没有功夫管它们,她只感到非常惊奇,不是因为那两只狼,而是因为自己脑海中突然闪现的那个故事。这个故事的印象,她觉得似乎应该是小时候的记忆,但奇怪的是,她不记得是谁给她讲的。而且她从来没有印象有谁曾经说给她过这个故事,既然没有听过,为什么能够凭空的出现这个故事?
突然,脑袋剧烈的疼痛起来,她痛苦的捂着她的头,
“为什么我没有小时候的记忆?为什么我会记不起来?我的童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丢失的记忆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