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让他们去干活而已,他们是王府里的人,我本也没想怎么样他们,不过是看你跳舞,偷了会儿懒罢了,压根算不上什么大罪,你何必这般着急求情?”白磬磬只是抿嘴笑了笑,不怒反问道。
“小女子怕王妃生气啊。”秦灵芸用手捋着她自己的长发,嘟着小嘴道。
“行了,我没生气。”白磬磬看了一眼跪了满地的下人,“这没你们的事儿了,赶快去干活吧。”
“是,王妃。”下人们应了一声,便匆匆忙忙的站起来,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高歆然也从中随之站起身,与白磬磬擦肩而过。白磬磬只余光看了她一眼,也没有怎么注意,更没有放在心上。
“秦姑娘,如果你觉得在这王府中孤单的话,可以来找我聊天,我随时欢迎。只是不要再耽误下人们忙活了,你觉得呢?”白磬磬友好的微笑着,往前走了一步,靠近秦灵芸。
“小女子真的可以找王妃聊天吗?”秦灵芸在听到白磬磬的话后,突然变得精神起来,话语中充满了抑制不住的兴奋。
“真的。”白磬磬点了点头。
“呵呵,其实我很想找王妃多聊一会儿,但就怕王妃这身体受不了,也担心王妃会嫌烦,所以才一直不敢进去。现在好了,得到王妃的许可,我在这王府中也算是有个伴儿了!”秦灵芸笑起来,比绽放的鲜花还有娇美。
“对了,我听说秦姑娘可以和动物交流,不知是真还是传闻?”白磬磬看着她,眼神里倒是没有敌对的情愫。
“王妃想看吗?”秦灵芸好奇的问道。
“露一手吧,我挺感兴趣的。”白磬磬眸中带着笑意。
秦灵芸听后,转头迈开脚步走到远处比较空旷的地方,随后转过身来,对着白磬磬道,
“那么小女子就献丑了。”
说着,秦灵芸轻轻地伸展开双臂,一起一落,如小鸟的翅膀一般在原地飞舞,渐渐地,她的手臂的浮动让人产生一种好似她的臂膀没有骨头一般,太过于柔软。白齿轻启,她的口中好似在念着些什么,走近仔细一听,原来她在发出与小鸟如出一撤的声音。
紧接着,一只头顶一撮红毛的青蓝色的小鸟,缓缓地朝秦灵芸飞过来,站立在她的肩头,同她一起大声的鸣叫。这种状态没过多久,只听见四面八方全都是拍打翅膀的声音,白磬磬闻声往四周看去,顿时心生无比惊意,这王府的天空上,已是飞满了各色各样的小鸟,好似都在陪着秦灵芸舞蹈。这些鸟忽闪着翅膀飞向秦灵芸,只围在她的周遭转来转去,如再也舍不得离开她一般,不管在哪里飞翔,最终都是飞到她的身边。
太阳的光线四处游走,溅出七彩光点,给她细致洁白的身体镀上了一层华美的暖光,纯洁,洁白,一尘不染。
秦灵芸淡淡地笑着,温柔的目光投向这些小鸟。她伸出柔软无骨的手,其中一只全身雪白的鸟儿便飞到了她纤细的食指上,稳稳站立,和她相互‘对唱’。
瞧了白磬磬一眼,秦灵芸靠近那只雪白的鸟儿,鸣叫着对它嘱咐了些什么,只瞧见那雪白的小鸟像是会意的扇动两下翅膀,飞了起来,围着白磬磬身边打转,白磬磬欢喜的瞧了一眼这可爱的小鸟,缓缓地伸出右手,那鸟便降落在白磬磬的手掌上,黑眼珠咕噜咕噜的打转,不停地望着白磬磬的脸。
不久,在秦灵芸大声鸣叫,看那样子似是对鸟们说了些什么,紧接着,她身边飞舞的小鸟有一半全都飞到了白磬磬的面前,环顾这些在她身旁叫的欢快的鸟儿,白磬磬美眸中满是欣喜,她第一次见到小鸟能够在不关在笼子里的情况下,还能够这般顺从。转眼看着秦灵芸,她觉得这女子是那么的不可思议,诧异于惊喜在白磬磬的心中油然而生。
“我爹说,我一出生就和别人不一样,爹把我带到哪儿,花儿就开到哪儿。当我降临到这个世上的时候,我家的院子里便满是小动物,谁都不知道它们是从哪儿来的,就好似凭空冒出来的一般,让我爹奇怪了好一阵子。它们扒着头往屋里瞧,瞧娘怀里的我。那时候,我就能听懂它们的语言,我冲着它们咧嘴笑,却始终不看娘一眼。后来,我的身边总是围满了像小鸟蝴蝶,小兔小羊那样的小动物,只要是方圆百里之内有的动物,都会跑到我家里看我。从那时起,别人就开始说我是奇女子。”转头看着白磬磬,秦灵芸回忆着爹告诉她的话,道,“随着时间的增长,我始终都学不会像爹他们那样说话,只能和小动物沟通。爹费了好大的功夫,请了好几个教书先生,都没有把我给教会,这可急坏了爹。到我八岁的时候,还是没有学会说话,每天都和动物们在一起玩,爹开始强迫教我说话,赶跑了动物,见它们一次打它们一次,我吓坏了,为它们心疼,这才开始认真跟着爹学说话,学四书五经,琴棋书画。”
“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白磬磬一直耐心地听秦灵芸说完后,才开口问道。
“没有为什么,我只是想告诉王妃这些。因为,我们是朋友,不是吗?”秦灵芸看白磬磬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污垢,纯洁无暇,清澈无比。
在这世间,真的很难见到像秦灵芸这样内心不存奸诈,从不勾心斗角,甚至对人一点防备心都没有的人。也许,这正是因为秦灵芸经常和小动物们呆在一起,不是时常接触人这样阴险的生物的关系吧。所以她才会待人善良。她的友善,换来了人们的真心,这样的女子,世间少有。
“嗯。”轻轻地应声,同时也表示白磬磬坚硬而不轻易相信人的内心,已经因秦灵芸的温柔而开启。
“三王妃真的是个很善良的人。”秦灵芸笑着,握住白磬磬的手,道。
“我……其实并不善良。”听着秦灵芸的话,白磬磬只轻轻地摇了摇头,目光深远的望向天空,轻声说道。
看别人都善良的人,才是真正有一双善良的美丽眼睛的人。白磬磬眼神复杂的看着秦灵芸,可能这个女子,就是拥有一双善良眼睛的人吧……
警惕地秦灵芸天真无邪的笑容,青蜓默默地守在白磬磬的身后,她的目光从离开秦灵芸,注视到白磬磬的身上,
‘明明心里比谁都要脆弱,却还总是要裹着一层坚硬的外壳,以为自己不会相信任何人,却比任何人都要容易相信。真正善良的人,其实是你吧,白磬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