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这喜字贴的位置不对,再往上点儿!”
“把红绫系得好看些!”
“明天就是咱们淮王大喜的日子,可不能这么寥寥草草的,到时候场面那么盛大,王府也一定要显得喜庆。”老远就听到了管家张罗的大嗓音,这时白磬磬已经梳妆打扮好,她听着卧房外的声音越来越嘈杂,不自觉的皱起眉头,开门望去。
这次,白磬磬穿了件红色的绫罗裙,上边细腻雅致的花纹把她的贵气衬托的毕露无遗。她的面容之上,多了几分妆容,没有了平日的素颜。盘上发髻,佩戴着一根玉簪,虽然简单,却比以前要精致的多。
她是为谁而妆扮,她自己也有些懵懂。只是心里觉得,要打扮的漂亮点儿。
“管家,这是在干什么?”话一问出口,白磬磬就后悔了,王府内装饰的全是些大喜字和红绣球,她自己也心知肚明,他们还能干什么,不过是张罗安连亚和秦灵芸的大喜呗……
“回王妃,明日是三王爷的大喜之日,下人们正在装扮王府。”管家一见白磬磬,脸上的笑容立马僵在脸上,坏了,他怎么就忘了王妃还在屋内呢,早知道就不要这么激动的大声喧哗,这下倒好,把王妃给招出来了。她可是王爷的正室,同样也是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会容忍自己夫君这么在这么盛大的场面下迎娶一个填房?再说了,她在新婚之夜的时候,王爷不仅冷落她,而且让她在来参加婚礼的皇亲贵族之中丢尽了颜面。
但是,管家还是恭敬的回话道。毕竟是嫡王妃,他自然是不敢得罪的。
“明日?”白磬磬不解,想了一想,问道,“初六,不应该是今日吗?”
“这不是因为青凤国的事儿耽搁了嘛,”管家拍了拍腿,“按理说本应是今日的,可王爷还有许多要事,再加上朱鹰国君王来访,这大喜就推迟到明日了。”
“嗯,这样啊。”淡淡地点了点头,白磬磬也多想些什么,抬起脚便往王府外走,“你们继续忙活着,管家,帮我备辆马车。”
“是,王妃。”管家看了白磬磬一眼,瞧这样子,王妃好像并没有把王爷大喜的事放在眼里,看来她也不是那么在意。“秦灵芸是个好姑娘,好在王妃心胸宽广,她嫁过来应该不会受到刁难的。”他自言自语着,松了口气,之后便备车去了。
坐在驶向皇宫的马车上,白磬磬长长地叹了口气,撩开蓝色的帘子看向窗外大街上的人来人往,她面显忧郁之色,
“王爷,要纳妾了……”说不介意,那是假的。这些日子以来,她和安连亚的朝夕共处,他对她的温柔,早就已经在无形之中让她把心交给了他。而得知他要迎娶秦灵芸之后,她才发现,那对她来说是多么揪心的痛。
进入皇宫,白磬磬并没有去找安连亚,而是选择去花露琼的夜清宫。那毕竟是她的露琼姐,现在昏迷不醒,她必须要去看看。
“帮本宫采些花儿来,记住,要那些香味扑鼻的花儿,这样做成香料才好闻。本宫总觉得这几次的香料里没有香气,这次要是再没有的话,小心本宫摘了你们的脑袋。”
尖锐的话语,娇滴滴的语气,使一直直视前方的白磬磬忍不住看向旁边。只见一位一身粉裙的后宫嫔妃,满眼全是埋怨,没好气地责怪着身后的那些挎着花篮的宫女们。
“美人息怒,奴婢们这次一定小心采摘。”宫女们脸上已经有了惊吓之意,恐惧的连声诺诺。
“哼。”白了宫女们一眼,那美人气愤的甩了甩长袖,“没用的东西!”
“夏美人,近来可好?”前方突然而来的一声问候,倒着实把夏美人吓了一跳,她转过眼,正好望见白磬磬一双充满笑意的眼眸。
“哟,这不是淮王妃嘛,今儿什么风儿啊,把你给吹这儿来了?”在看清来人之后,夏美人受到惊吓的神情渐渐收敛。
“呵呵,夏美人说笑了,妾身只是跟同三王爷一起来的。三王爷现与皇上招待贵宾,女人家不适宜出面,妾身便想着在后宫里转转。”白磬磬轻声一笑,道。
“转转?这后宫是皇上众多妃嫔居住的地方,岂是你一小小王妃能够转转的地方?看来,你这王妃当得很悠闲啊。”上下打量着白磬磬,夏美人冷笑一声,话语中颇显讽刺之意。
“王妃真是言重了,自从上次太后那里见过美人之后,妾身便已经领教过美人的‘不悠闲’是如何嘴脸,在妾身看来,做人,还是‘悠闲’些好,不然迟早会‘忙不过来’的。”白磬磬当然不傻,她可是最能听出来夏美人的话中之刺的。毫不在意的勾起嘴角,张开齿贝,话中有话。
“你……”没说两句,夏美人的指尖已经在指着白磬磬的鼻,但没过多久,她放下手来,冷哼,“王妃记性可真是好,那么老早的事儿,本宫早就忘了,莫不是王妃有些心胸狭窄,那般久的事儿也能给搬出来?”
“夏美人言语未免有些刻薄,妾身只是觉得夏美人平时操心可多,没有旁人那么悠闲,美人怎么也要不高兴?哦……”白磬磬轻笑,做出恍然大悟状,“难不成美人并没有妾身想象的那么繁忙?那么,妾身还真是错了,原来美人平常很是‘悠闲’啊。”说着,她不再在乎夏美人那气愤的怒颜,行了个礼道,“妾身突然想起有些事情,就先行告退,不再叨扰美人的‘悠闲之意’了。”
语毕,白磬磬头也不回,迈腿便走,只留下夏美人一人站在原地暗自发狠。
“洪立元那个老废物,都把白磬磬那只小狐狸绑到青凤国去了,怎么就没有弄死她!”回到寝宫,夏美人把桌上的所有东西都摔到地上,大发雷霆,眸里全是恨意,“不把白磬磬的踩到脚下,我夏叶子决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