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公主远嫁轩珍国王府,婚礼如期举行,婚礼的华丽程度达到空前盛状。喜庆的贺喜笑脸随处可见,到处都是吵吵嚷嚷的欢声笑语,吹吹打打随处可见。
白磬磬一袭粉色衣裙,脸上略施粉黛,高压素洁。她很少穿粉色,但今日却破天荒把粉衣穿在身上,原因只是为了公主嫁到王府,增添喜庆之色。她已经做了小妾,成为王府中的侧王妃,这几日总是能够看到丫鬟们对于她的嘲笑眼神。失去了王爷的宠爱,她是王府中身份最低微的王妃。
这五天来,连丫鬟都敢踩到她头上去,简直比皇宫里失宠的妃子还要痛苦。
秦灵芸早已经恢复了以往的神采,还是那般的‘善良’,跟谁都能够聊到一块去。
“磬磬姐,你不用难过,淮亲王这样的男人,咱们不要也罢!大不了……我们两个带你一起走!我们仨浪迹天涯,虽说没有这里的日子享受,但你放心,只要有我们俩在,绝对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青蜓和夜煞也来了,他们已经知道五天前的事,害怕今天白磬磬一个人看到这场面会痛心,又担心那个公主会欺负她,所以特地来为她助威。青蜓透过窗子看着王府这喜气洋洋的场面,就气不打一处来,连忙为白磬磬打抱不平。
白磬磬慰心一笑,
“瞧你,那天还不是跟我说不要放弃吗?怎么今天……”
“那不是以为淮亲王是真心爱你的吗!可是近几天看他对你的态度……算了,不提他了!磬磬姐,你可是我们家方玄的大小姐,干什么要屈伸在这儿当小妾?”青蜓皱了皱眉,她握起白磬磬的手,“要不然,你就真的跟我们走算了!”
白磬磬只当说笑,她心里真正的痛楚,又有谁能够明白?
“我都嫁过一次了,谁还肯要我?”她半开玩笑得道。
谁知青蜓却毫不犹豫的用胳膊肘拱了拱夜煞,
“方玄要啊!”她认真地看着白磬磬,“磬磬姐,我可不会像那个公主那般刁蛮!你嫁过来咱们就做姐妹,你做大,我做小!”青蜓那豪爽的气魄,显然不是皇室贵族的小气女人所能够拥有的。
一旁的夜煞脸色一沉,一把搂过正在喋喋不休,大作爽快的青蜓,
“我可不想三妻四妾的,有你一个就够了。”
白磬磬瞧着他们两个,与往日不同的是她的眼神中竟平添了几分羡慕之意,
“你们两个真幸福……”她悲哀的叹了一口气,抬起自己的左手,望着那只玉镯若有所思,“我若是有你们一半,便知足了。”
王爷啊王爷,你若是不爱我,当初又为何要把这只玉镯赠予我呢?难道这也只是你的一时兴起,拿我的真情来作乐吗?
夜煞注视着伤感不已的白磬磬,放开青蜓走了过去,
“大小姐哟,”他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脸,“既然郎无情,那便不要再苦苦追求,已经毫无意义。这是两情相悦的事,单相思并不能改变什么。不要把自己看得那么低,天下之大,怎会没有好男人肯要你?把眼光放宽凉些。”
白磬磬苦涩一笑,
“我知道,你们两个不用再安慰我了,没关系,我能够想得开。”
“笑一个?”夜煞勾起一抹笑,他缓缓地靠近白磬磬的脸,看着她道。
“我已经在笑了。”白磬磬指着自己上扬的嘴角。
夜煞却摇了摇头,
“这样难看的笑容可不像你啊,大小姐。”他伸出手轻柔地拨开她额上的碎发,“怎么了?难道我家大小姐珍贵的魂魄全被他给勾走了吗?”
白磬磬低下头去,不再微笑。
夜煞无奈地哀叹一声,
“你没有什么好值得可怜的,因为你的身边还有我们,还有时刻关心着你的人,记住,你并不是自己一个人。”他顿了一顿,俯去抬起她的脸,逼视着她,“你知道怎么样才算是可怜吗?那便是在你最痛苦无助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弃你而去,在你抬头之时,发现你的身边一个陪伴者都没有。而在你度过最艰难的时刻,有同伴在你的身旁陪伴你,帮助你,那其实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你懂么?”
白磬磬怔怔的看着他,这个孩子,明明比她的年龄小,然而说出的话却比她还要成熟。她木讷的点了点头。
夜煞微微一笑,那种样子十分英俊秀美。他松开白磬磬,
“既然懂,那就不要整日自怜自哀的,”突然,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坏笑,“那样可是会变老的哦,你要是变成了老太婆,那可就连我和青蜓都不愿要你了啊。”
“臭小子!”白磬磬听后,气的伸手要去打他。
夜煞却闪的飞快,还对着她做了一个可气的鬼脸,
“跟你说句实话,大小姐,你现在都有皱纹了!我看变成老太婆的日子不远了!”
“你……哪里有啊!”白磬磬实在是扛不过他,她想打他,可他的反应速度却是异常敏捷,使她总是挥了个空。就这样,两个人围着桌子又打又闹,一圈圈的转。
白磬磬从没遇到过如此让人又爱又恨的男子,还真是有些招架不住。这几年,他的性格真的是变了许多。是那种,无论到哪都能够缓解气氛的阳刚快乐的人!
她终于露出了真正敞开心扉的笑,和夜煞追逐打闹,那种感觉,好似一下子回到了童年,那个她一生中最快乐的时代。
“新娘子来了!新郎官接新娘子来了!”突然,外边传来一阵兴奋地声音。
白磬磬的笑容逐渐沉了下去,却被夜煞逼得又重新扬起嘴角。他们开门走出去,跟在人群拥簇之后。
她亲眼望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拜了堂,心里止不住的在流血。在此时,她瞬间明白,他那世间最漂亮的眼眸,从来没有过一刻是属于她的。既然这样,这种痛苦,也不算是失去的可惜。
“本公主可是正牌王妃,你们这些小妾们,还不快给本公主敬茶?”两人拜完了堂,本该是把新娘子送入洞房,谁知公主却无礼的用力挤开白磬磬,坐在她的位子上,居高临下的伸出手指指着她和秦灵芸,傲慢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