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事情可想而知,好玩儿的两个人倒水的同时又打了场惊天动地的水仗,直到小白莲和小黑裙听见了动静,过去察看二人,才把她们强行阻止。
“这是本翁主的朋友……不,这是我的朋友,唐酒酒。”简玲珑十分自豪的挽着唐酒酒的手臂,给小白莲和小黑裙介绍。小白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小黑裙隐隐约约的猜到,小黑裙笑道:“恭喜翁主了。”
唐酒酒拉着简玲珑,离身后的侍女越来越远。
“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人玩的……大街上的孩子,让我很羡慕,又很不屑。我不肯去与他们玩,也不能与他们玩。我是翁主,就要有翁主的架势,不能自降身份,这是爹告诉我的。”
唐酒酒思考了一会儿:“你爹一定是个很固执的老家伙”
唐酒酒想,这是自己解不开的心结,最好让时间来慢慢冲淡,慢慢使它愈合,她只能起辅助作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这个小丫头开心快乐起来。
“你们……”两人正要往寻芳小筑走回去,却不想迎面碰上了简曦辞。
简曦辞好像很讶异,简玲珑得意的挎住唐酒酒的手臂。
“怎样?酒酒现在是我的好朋友了。”她很骄傲的说,双眸绽放出飞扬的光彩。
简曦辞目光复杂的看了唐酒酒一眼,对简玲珑说:“玲珑,你先回去,我有话对她说。”
简玲珑灿然一笑,两个小酒窝里蕴满幸福一样,点头离去,临走时还对唐酒酒做了个鬼脸。
“恰好我有事找你。”简曦辞对唐酒酒温润一笑,二人并肩走进寻芳小筑。寻芳小筑内少见时节鲜花,多是嶙峋怪异的假山石。山石四周点缀单色花草,每一处都被细致的料理的繁茂,春草葳蕤,是京都连宫里难见的景象。
看唐酒酒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些花花草草,简曦辞开口,声音融化在安逸的月华中:“这些都是家父一直在打理,他一直钟情园艺,甚于我和玲珑这两个子女。”
唐酒酒笑,弯,去抚模那些静默伫立的山石花卉,他们之所以可以将自己内里的美展现出来,都是有一双长满老茧的手长期在精心打理,很难想象暴躁古板的老人竟然会有这样的手艺吧?唐酒酒同样,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和安乐侯的精雕细琢就这么巧妙的结合在了一起。
“我说服了他,但是却让他挫败。”简曦辞的目光停留在唐酒酒触碰花蕊的指尖,脑中尽是忘不了的那一幕。
唐酒酒朱唇微启,似是很震惊。
“是怎样说服的?”
简曦辞有些赧然的转开目光:“咳,我骗他……你已怀有龙嗣。”
唐酒酒不以为然的样子:“好啊,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反正话是你说出来的,孩子嘛,你自己和卫昭生去吧。”
简曦辞脸色微红,似是尴尬:“情急之下胡诌的理由罢了。”
唐酒酒没答话,仍旧着情于那些园设上,简曦辞沉吟了下,说:“玲珑的事,多谢你。”
唐酒酒将一缕碎发别到耳后去,巧笑倩兮。
“不必,她实在是太需要一个朋友,恰好这是我能给的。”
简曦辞被这句话没来由的温暖了心房,平庸的唐酒酒可能不是做皇后的最佳人选,但是她的爱具有穿透力,会逐一占据每个人的心灵。
除了无言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做些奇奇怪怪的动作,简曦辞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做些什么。”明天,会有教习嬷嬷来教导你规矩。大概会很累,要坚持。”
唐酒酒的抚模花瓣的手停住,似乎想到了什么。
“申时会有人接你到侯府,明日整天你只需乖乖修习礼仪。后日封后,若有半点纰漏,唐酒酒,白头山寨所有的脑袋,都在你一念之间。”
卫昭冰冷的嗓音低沉的在脑海中回旋。
她转过身,嘲讽的笑着:“我怎敢不尽力呢,什么都在我的一念之间。呵呵……”
“放心,为了我白头山山寨的那些兄弟们,我也会尽力了。”
简曦辞看出唐酒酒的神情有异,道:“为何你会这么说?”
唐酒酒耸耸肩。
“卫昭拿捏着他们的性命来威胁我而已。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可他却是捏准了我的七寸。蛇打七寸,听过这句话吗?”
简曦辞凝眉,“谨容为人就是如此,他未必会做出这样的事。”
唐酒酒轻笑:“我好像不太敢相信他。”
简曦辞不免有些担心,将来唐酒酒与卫昭的性情若是不合,宫中可别出什么乱子才好。唐酒酒从不肯低头,卫昭又是从来都是将人逼到绝路都不放手。
简曦辞与唐酒酒并肩继续向前走,走到一处石凳,唐酒酒随意的坐下,打了个哈欠。
“还有件事……你未必知道。”
简曦辞心念一动,想起那天渠公公自作主张的那件事来。
“?”唐酒酒扭头。
简曦辞不知怎样开口,眸光微动。
“打板子的那日,我事先到了香积宫去,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问题出在渠公公身上,谨容只道让渠公公伺机行事,渠公公却会错了意,说到底,此时与谨容无关。你莫要怪他了,他那次本是想去看看你的伤势,却碰见你与暄王在一起,难免动怒。”
唐酒酒仔仔细细回味了一遍简曦辞的话。
“也就是说……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渠公公?”
唐酒酒不敢相信,卫昭怎么可能这么好心?!自己那可是撞破了他和母鸡(唐酒酒对琼姬的“爱称”==)的好事,依他的性子,不是该掐着她的脖子以儆效尤吗???
“说实话……我有点不相信。”唐酒酒低眉敛目,整整衣襟,心中复杂的情绪却难以言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