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起来,你还好吧?”翡星河心疼地把她扶了起来,顺便给她倒了一杯水,神情有着说不出的担忧,而一旁的曾少卿脸色显然不是很好,他已经听翡星河说了这事儿,虽然愤怒,虽然恼恨,但毕竟那还是她的孩子,否则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懒
没想到短短地十几天,竟会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她还跟别的男人成了亲,现在还可笑地怀了孩子?那他该处于何种位置?
“我先出去了。”曾少卿寒着脸,瞥了嫣容一眼,就气呼呼地跑了。
嫣容心中一痛,却是笑了,“我没事,你们也出去吧,我想睡会儿了。”没有丝毫回转的余地,她就下来逐客令,自个儿窝进被子里假寐。
翡星河知道此事已经纸里保不住火了,对着黑丫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出去,黑丫也只得不情愿地蹭蹭走了。
隔了许久,翡星河才清了清嗓子,鼓足勇气道,“容容,我想跟你说个事情。”
嫣容握住被子的手一颤,挣扎了一会儿,才露出那双带着泪花的杏目,哽咽着,“我是不是怀孕了?”
翡星河一惊,垂眸一想倒也理解了,毕竟是她自己的身体,如果有什么反应,她自然是感觉的到的,僵着脖子,硬邦邦地点点头。
房间里沉静的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嫣容不由地抚模自己的小|月复,两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幽幽道,“星河帮我个忙吧!”虫
“什么?你说。”翡星河深深叹口气,现在的她,无论让他帮什么忙,他都会愿意的。
“帮我把孩子拿掉吧、”嫣容突然看向他,语气认真无比,脸她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一时冲动,还是其他。
“为什么?那是你的孩子啊。”翡星河气结地吼了她,声调不觉地提高了几分,心里还加一句,‘那也是哥哥的孩子。’
“不,不是我的孩子,我什么也不记得了,什么也不记得了”嫣容痛苦地抱着头大吼,神情激动异常,为什么总是这般折磨她,她不要再做那些莫名其妙的梦,也不要再神情倦怠地醒来,空空地仿若自己已经月兑离了这个世界。
翡星河见她神情不对,立即上前抱住了她,想让她安抚下来,没想到却更加刺激了她,她拼命地捶打着他,口中大喊,“你放开我,别碰我别碰我!!”猛得推开了他,差一点就翻下了床,幸好被他接住。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是不是?”翡星河摇晃着她,心中不知何时已经做了决定,她一定要想起来!就算不为了救回哥哥,也为了那个孩子啊,毕竟孩子是无辜地
“我没有!我什么也没想起来,只是梦见有个虎头虎脑的孩子死了他死之前,竟然叫我娘亲,我心好痛这不是真的,那不是他!”嫣容神情痛苦,昨晚的梦境真实地仿若就发生在身边,她害怕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为何要做这么奇怪的梦。
“还有啊,你告诉我,这孩子是谁的?它父亲是谁?我想知道。”嫣容难过地低喃着,她以为她已经接受了现实,接受了她的失忆,本以为就这般活下去也挺好,可是这小生命的到来,究竟还是要她选择去面对自己的过去。
“我”翡星河显然也比她更为痛苦,其实曾少卿他们告诉她的事情都是先前发生的,对于蘑菇村发生的一切,只有他知道,而且他是只字未提,既然回忆并不美好,他便不想说了,何况哥哥已经‘死’了,他还能在有限的时间里,救回他吗?他真的没那把握,哥哥最在乎的是她,如果连她都放弃了,那哥哥还有什么指望?!是啊,是他自私了。
“那我告诉你,你能接受的了吗?”翡星河在心里做了一番思想搏斗,终于还是决定告诉她。
只是有些细节,就避重就轻吧。
嫣容在他怀里低低地啜泣着,轻点下头,他见她情绪已经稳当,才缓慢地说出前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其实在他把嫣容抱进一个房间救治后,那蘑菇甲老爷子突然出现了,他并没有跟着哥哥他们消失不见,而是神情无比严肃地瞧着他们,他告诉翡星河如果还想救他哥哥,就必须要洛嫣容开启菱旋戒,只凭阿婆自己的势力还是无法做到,她需要的也是时间,只要在五个月之前,赶去救他,他便不会死,只是他的魂元被压制住了,怕是通过另一种方式打开上古神器,那神器就有可能消亡。
“你不是说那个老头子是坏人嘛?他为什么愿意帮我们?”嫣容眨巴着眼睛,这世界有这般矛盾的人吗?还是另有目的的。
“他不像是在说谎,而且要不是他放我们出来,我们有可能会死在里面。”翡星河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忆起当时的场景太恐怖了,那么多梦游者围攻了他们,要不是蘑菇甲帮他们从密道离开,哪怕耗尽他血量的十倍,也无法完全驱散他们。
“之后,我就抱着你去了较近的官道,那时我实在太累了,幸好遇上了少卿。”翡星河语气变得轻快起来,这事儿确实太巧了,多一个时辰,或少个时辰都不行,这便是机缘吧。
“那斩,斩言是怎么回事?”嫣容一想起那个叫南宫玉的女人就很不舒服,莫非她们之前真的有交集?她到底想干什么。
“我们去了临边的镇上住了几晚的客栈,原本我想等你伤好些,醒来就走,没想到你的病情还恶化起来,很多药凑不齐,我只得
与少卿商量去京都,那时候,边关的战事已经告捷,南宫大将军回朝,斩言便也一起来了,我只得去求她,带你来上九冥山静养,这样稀有的药材也全些,可是,哎~我好不容易弄到的千年人参竟然给那女人吃了不过这也没关系,我再找更好的给你补补。”翡星河一下子滔滔不绝起来,她昏迷期间也发生了不少事,只得以后再说了。
嫣容听得很是认真,脑袋中有那么一团模糊的记忆,就是拨弄不开,或许会想起来吧。
“你那哥哥叫什么?”嫣容突然注意到这事,一时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小手紧紧地拽着衣袖。
“聂孜睿。”翡星河想了想,又觉得这名字对于她并不熟悉,又立时加了一句。“你叫他风儿。”
嫣容的眼瞳顿时睁大,呼吸仿若都停止了,脑袋疼得似乎要炸开了。
忍不住难过的发出痛苦地呜咽声,眼泪不受控制的刷刷滴落,怎么也止不住,这名字好生熟悉,仿若曾经深深地刺入骨血,风儿,风儿
翡星河也不知怎么安慰她,许是她一时接受不了吧,这病还需慢慢治疗,没办法只能拿出银针,使她入睡了,现今她怀了孩子,受不起她这般折腾,该说的都说了,怎么样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碰!”突然一阵大力地推门声,惊醒了原本昏睡中的嫣容,翡星河眉头紧皱,看着闯进来的人。
“堂主,你冷静一些,小姐身子不好”黑丫也跟着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小脸委屈地快要哭了,怎么拦也拦不住,真是急死她了。
“你做什么?”翡星河从没见过斩言这般无礼过,声音不觉沉了下来。
“洛嫣容你说你究竟对玉儿说了什么?她为何不辞而别了?!”斩言双眼通红,红衣被风吹得凌乱,满脸的焦急与狼狈。
“出去。”嫣容没有睁开眼,只是冷冷道,他自己的女人看不住,竟跑到她这里来兴师问罪了!她未免也太好欺负了点吧。
“你别在那给我装傻,玉儿是不是你给气走的?你不知道她的身子不好吗?”斩言越说越激动,全然不顾翡星河越发黑沉的脸,南宫玉身子不好?那容容呢?他先前还以为他不顾世俗与太子凤南亦在一起,无法面对同是夫郎的斩言,可现在呢~~~他更是恶劣,被那女人迷得昏头转向。
“堂主你怎么能这般指责小姐?分明是南宫将军前来挑衅的,不关小姐的事。”黑丫义愤填膺地说着,为了嫣容抱不平,她也不喜欢南宫玉,那女人虽是战场大将,可这儿并不是她的战场,他们也不是她的手下啊,她凭什么这么轻看了他们?
“没你的事,吃里扒外的东西。”斩言此时已经没有理智可言了,用内力挥开了黑丫,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姓斩的,你发什么疯啊?”嫣容见黑丫受了伤,满嘴是血,一时顾不上自己的身子,就下了床,想去扶黑丫。
翡星河吓得连忙想拦着她,却被斩言抢先一步了,他拽着她的衣领,把她整个人提了起来,恶狠狠地吼道,“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如果玉儿有什么事,我绝不饶你。”
“不饶我?”嫣容讥笑出声,轻蔑地看了看他,即便此时她真的很不舒服,即便她眼前已经渐渐模糊,视线却定格在不远处的一个女人上。
“到底是谁不饶谁呢!你确定她不见了?”嫣容苍白着脸,目光落在了斩言的脸上,冷得毫无温度。
“你”斩言显然也注意到她脸色的惨白,可一想到玉儿,他又狠了狠心。
“言,我在这呢。”是南宫玉,这女人终于肯出声了,妖娆地脸上带着得意,可随即又用那种很无害,很无辜地眼神看向斩言。
斩言一愣,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怎么在这?你刚才跑哪去了?”
“我没去哪啊!只是去后山走了走,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