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顶这次回府之后安静了许多,堂邑侯才、多次过来询问关于那场被劫的事情,却也只得到陈顶记不太清,就是一群黑衣人的回答,这个范围太大了,堂邑侯只能遣了人四处瞎查查,又加强了全府的护卫,多日过去,却连一个可疑的人也没有找到,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又过了几日陈顶让下人拿着自己的手令去了馆陶的县衙,让县官重审云香的案子,有了陈顶这个大后山,县官自然不敢怠慢,按照律法将那白瘌头给判了刑,关在了大牢之内。
被榨干了陈家两兄弟为了表达自己的不满,整日都混迹在那个春风得意楼,不曾回府,而行云也因为要养伤,不能侍奉陈顶的理由而被隔离了起来,只能住在陈顶院中的下人房里,不得靠近主屋。
而堂邑侯爱惜女儿拨了好几拨的下人去侍候,也免了这个月该见董仲舒的教学,本来他就看不太上儒家的学术,不过是因为陈顶喜欢罢了,而陈顶其实也不是喜欢儒家学术的,她能坚持上课全是因为那个长得美貌的董仲舒罢了。
虽然错过了一个月一次的相见,不过想到上次董仲舒吩咐的可以自己并没有全部完成,那个孟子还是没有背出来,陈顶能逃了这个月,倒也没有多大的委屈了。
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若是那群黑衣人再来生了差池,堂邑侯府又整整多了几倍的侍卫巡逻。
陈午难得去找自己的妻子刘嫖,她正坐在自己的院中和那个董偃打情骂俏着,陈午擦擦眼睛,心里骂了这两个人一阵,毫不吝惜用最恶毒的语言。刘嫖见陈午过来,脸顿时也拉了老长,这些年能不见就不见,见了心烦。
刘嫖心情不好,语气便也不怎么和善,对着门外的侍卫大声骂道:“怎么侯爷来了也不知会本公主一声,都是怎么当差的!”
只听见外面的人惶恐的扔了武器跪在了地上,刘嫖还记着上次自己好心找了行云为陈顶除疾,却被陈午指着鼻子骂了一整天的事情,虽然她坚信自己这件事没做错,可是那时火气上来了和陈午也差点打了起来,还留了话以后再也不管陈午的破事了。
刘嫖对着门外道:“也怪不得你们,这种鼠辈之人最会钻空挡了,自然怪不得你们,你们起来吧。”
刘嫖这一句,说得陈午面红耳赤的,若不是为了顶儿他也不会来这受这委屈。
董偃叫人收拾了桌上的饭菜,告了声离去,将场地留给了陈午和刘嫖。下人们动手迅速,很快就收拾完了,院中除了门外的侍卫就是刘嫖和陈午二人了,董偃虽是离开,却躲在了门外偷听。
陈午道:“嫖儿,上次是我不对。”
刘嫖却毫不领情,大声回答道:“嫖儿?嫖儿是你叫的吗,还是循着礼叫我一声公主罢了,或者你上次叫我刘婬9荡我听着也蛮顺耳的。”
陈午汗涔涔,陪笑道:“你我夫妻,又何必拘着这礼,上次是我糊涂了,我混账,我这不来给你赔罪了吗?”
“别介,我刘嫖受不起,夫妻之情早些年哪去了,除了开始那几年我陪你受那窝囊气,之后我们都是各过各的,有什么话就说,别和我来这一套。”
既然刘嫖都明说了,陈午也不绕弯子了,满脸堆着笑说道:“上次我陪你进宫见到太后娘娘身边那几个带刀侍卫,武功真是了得。这次顶儿受了伤,我总是不放心,要不你问问太后,能不能赏一个侍卫给我们顶儿?”
刘嫖大笑,一直不接话,害的陈午胆战心惊的,刘嫖笑累了,才说道:“我还以为侯爷大驾光临我的院子是为了何事,竟是这件事,你不是说我身边的人,我娘身边的人,每一个是好东西吗,怎么现在开了天眼了,知道自己错了?”
在这个大冬天,陈午深刻体会到一个成语叫挥汗如雨了,急着说道:“上次是我糊涂了,你又干嘛一直揪着不放呢?”
陈午这一声带了哭腔,在刘嫖听来眼泪已经在心里打转了,觉得自上次积在自己心里的那股火也终于发泄了,说道:“昨日我也上书给了母亲,她身边有个叫流水的侍卫,武功甚是了得,名字和行云倒也相称,行云流水,大概过几日就到馆陶了。还呆着干嘛,要惹我心烦吗。”
陈午闻言道了谢便嗖的一下飞奔出去,刘嫖想,他大概是回到自己院子去哭了,一个大男人,哼。
董偃在外门,看见堂邑侯捂着脸出去了,这么多年,尽管见过很多次这种场面,可是没见一次他还是深深被雷了一次,这个堂邑侯的心,真的是水做的,馆陶那日被他骂成那样也没哭,馆陶只不过激了他几句,就是这副德行,馆陶那几年真是受苦了。
不过董偃也不停着,而是去了药房。侯府比较大,自然连药房也备了,这回行云应该在药房给自己煎药,他要去告诉行云这个消息,看他怎么处理。
董偃走到药房的时候行云还未开始煎药,只是在那边挑选着,陈顶被保护了起来,他自己身上还有伤,自然不能去照顾陈顶,堂邑侯也不会专门派人去照顾他,自然只有自己顾好自己了。
“呦,董君来了,要些什么药材,老奴给你取去。”管药房的下来立刻过来迎接。
董偃踏进去,四处转转,说道:“准备些养生的好药材,进补的灵药,公主从宫里请了个高人,好给他接风。”
那下人想了想,仔细问道:“宫里来人,是做什么的,老奴好去备着。”
“哦。”董偃声音拉得老长,偷偷瞄了行云一眼,笑着说道:“是给小姐找的侍卫,据说身手了得,以后你们要好生待着,虽是下人,却不同你们这些下人,毕竟是宫里来的。我话是传到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还有听说他叫流水,倒和我们行云的名字蛮配的。对吧,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