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玉,告诉妈妈,这是怎么回事?谁把你弄成这样的?”念秋满眼心疼的看着玉玉问。
“妈妈,我快憋不住了。”玉玉怯怯的叫道,被念秋认真的表情吓倒了。
“好,先尿尿。”念秋连忙回道,看着玉玉蹲下去时那微邹的小脸,她便恨不得跑出去将苏有成大卸八块,是他坚持要玉玉的,却将她带成这样。
“好了,妈妈。”玉玉看着发呆的念秋轻拉了下她的衣角叫道。
“现在告诉妈妈,是谁把你的腿弄伤的?”念秋不敢再看女儿腿上的伤痕,别过头将她的裤子提了上去后问。
“没有谁把我弄伤,是我自己不小心碰到的。妈妈,我们出去了,爷爷还在等我。”玉玉低着头轻声回道,眼角流露出淡淡的忧伤。
“宝贝,你别怕,告诉妈妈,我会找她们算账的,否则你以后还会继续受到伤害。”念秋听着玉玉的解释,心里酸涩一片,那么明显的伤痕绝不可能是女儿自己弄的,她看着女儿微微邹起的小脸心痛的讲道。
“妈妈——”玉玉在听到她的话后,猛然哭了起来,声声刺痛着念秋的心。
“是胡阿姨,她说……她不喜欢……我,因为我是你的孩子。她……她恨你。恨你抢走了爸……爸,所以就……就在我洗澡时用力捏……捏我的腿,还……还不许我哭,不许跟别人讲。不然,她……她会打……打死我。呜呜……“
“畜生,简直禽兽不如。走,我们告诉爷爷去。有妈妈的保护,她不敢再打你的,否则妈妈会找她拼命。”念秋气得脸都白了,更是心痛她的玉玉会遭到如此虐待。抱起玉玉往外走去,怀里的玉玉还在流泪,却是不再发出抽泣声。
“怎么去这么久?这鸡翅该凉了,可不能给玉玉吃了。”苏大志冷着脸讲道,因为他看到念秋一脸怒气,而且玉玉也是不停的流着泪,他以为是念秋跟玉玉讲了什么。
“苏伯伯,您是玉玉的爷爷,今天您好好看看您孙女,看看她身上的伤。”她说话间将玉玉的裤子褪去一半,露出大腿上那几道瘀青,自己却不敢再看。
苏大志不敢置信的看着玉玉的腿,就连邻桌的一对年轻人也投来怜悯的目光。
“这,这是怎么回事?”他站起来惊讶的问。
“玉玉,告诉爷爷是怎么回事,把刚才跟妈妈讲的话再跟爷爷讲一遍,他会帮你惩治坏人的。”念秋将玉玉的裤子拉上去后跟她投去一个鼓励的眼神说道。然后坐下来,拿出纸巾轻轻的擦着她脸上的泪水。
玉玉扭头看看妈妈,又看看对面的爷爷,舌忝了舌忝嘴唇后再次将刚才的话讲了一遍,泪水却流得更厉害了,眼睛和鼻尖都红红的。
“太不像话了,难怪听她女乃女乃和张婆婆讲,胡灵珊坚持每天帮玉玉洗澡和换衣服,一定是怕被我们发现玉玉身上的伤。我原本就不喜欢胡灵珊,没有一个正经的工作不说,还如此蛇蝎心肠。”苏大志气得不行,两条眉毛拧成个川字。他说完看着玉玉,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走到玉玉面前道:“玉玉,跟爷爷回去,我们回去找胡阿姨算账。”说话间从念秋手中抱过玉玉。
“苏伯伯,我觉得您应该先告诉有成——”
“这是我的家事,知道该怎么处理。”苏大志打断她的话抱着玉玉往外走,玉玉满脸泪痕的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妈妈,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不断滴落下来,滴在苏大志的肩上,湿了一大片。
等苏大志和玉玉消失在门口,念秋才醒悟过来,一定是苏大志怕自己以玉玉受伤为由要回抚养权,所以才急急的将她抱走,他真不亏是在官场上行走了几十年。
她拿起包赶紧追了出去,她要去苏家,去苏家与胡灵珊理论,为什么把对她的恨迁怒到她的女儿身上,为什么那么心狠手辣。
在路边拦了车坐上去时,才想起那苏有成正和胡灵珊在外面逍遥自在着呢!于是拨了苏有成的手机,对着电话将胡灵珊的恶行一股作气的宣泄出来,心中的怒火呼之欲出,恨不得立刻见到胡灵珊,将玉玉受到的伤害还到她身上。
“喂!我跟你说,那样的女人啊,真该找个人好好教训她一顿才行。”念秋挂了电话,正闭着眼吐着怒气,出租车司机在前面突然讲道。她睁开眼苦涩的笑了一下,没有说话。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在知道这样的事后都打抱不平,那接了电话后的苏有成又该是怎样的反应呢?
接到念秋的电话时,苏有成正和胡灵珊走到太白岩脚下。胡灵珊央求他陪她一起爬上太白岩顶,到上面俯瞰万州的全景。他挂断电话,转头看着面带笑容的胡灵珊冷声叫道:“你跟我来。”说着转头往来时的方向走去。正好一辆出租车过来,他立即拦了下来,看到一脸迷惑的胡灵珊跟上来后,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将她塞进车里,随即自己也坐了进去。
“有成,发生什么事了?干嘛发这么大的火。”胡灵珊看了一眼满脸怒气的苏有成后小心的问,自从与他认识以来,还是第一次见他发这样大的脾气,而自己还不明所以。
“你给我闭嘴,自己做过什么心中有数,别逼我在外面动手。”苏有成咬牙切齿的讲道。这个女人,这个他一直觉得有所亏欠的女人,竟然能那般虐待他的女儿。他虽然不喜欢女儿,但他绝不允许别人伤害她,因为那是他和念秋一起生下的孩子。
胡灵珊暗叫不妙,难道玉玉的伤被人发现了?早知会这样,她就不应该出来,否则只要她在家里,便没有机会让别人看到玉玉的伤。她既害怕又懊恼。苏有成刚才说别逼他在外面动手,难道是带她回去在家里动手打她吗?她只不过掐了几下他女儿的腿而已,他就要打她吗?她这么多年孤苦伶仃的等在宁波,等来的难道是这样一个无情无义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