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帮与安南帮从开战到现在,虽然弥社俱乐部已是满地碎胳膊断腿,但将整个脑袋给砍下来的,还属于次,看着如同刚从地狱爬上来,满身是血,头上还杂夹一些肝脏之类器官的青洪,所有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手中挥舞着刀的动作为之一顿
这一刻,将人性血腥野蛮诠释得清晰明了
“兄弟们,给我杀,胜利属于青帮”青洪一刀砍下张诚的脑袋,那血腥残暴的形像,让安南猴子的胆气为之一寒,精明的韩磊立即抓住这一点点优势,对已现败势的青帮兄弟打起气来,本来已是士气大跌的青帮兄弟,被青洪这惊人的一击,仿佛又带动起了身上的勇气一般,再次挥刀朝就近的安南猴子砍去
安南猴子被青洪则才那一击,早已吓破了胆,气势已衰,此消彼长之下,竟然让青帮又稳住了战局,站住了不断败退的脚跟,虽然仍处于劣势,但一时半会却不会被安南帮击溃
“妈的,老张”阮西城看着轰然倒地的张诚,老眼中不由泛起一阵泪花,先是胡岗,再是张诚,跟随他的老兄弟,一个个的都死了。该死的青帮,不灭了你们,老子誓不为人
“义父,我们一定会为诚叔报仇的”一旁的金在焕看着情绪有些失控的阮西城,厉声安慰道
阮西城并没有理会金在焕,仿若野兽般从灵魂深处爆喊出一声“杀”,然后便挥舞着手中的砍刀朝最近一个青帮小弟劈去,阮西城持刀立即跟了上去
“来了”在距离弥社俱乐部不远的那个角落里的警车中,白人警察队长突然激动的道
“什么”李蔚和马汀听到白人警察队长的话,同时道
“6宇来了”白人警察队长低声道
李蔚听到白人警察队长的话,黑白分明的眸子猛得一亮。而一旁的马汀,看着突然有了神彩的李蔚,眼中闪过一道阴鹫的光芒
翁翁翁,一阵汽鸣声引起正在那里忘我血战的青帮和安南帮双方的注意,众人抬看去,只见三十来辆摩托直朝他们这边飞驰而来,每个摩托上有两个人,前面一人骑着摩托,后面一人左右手各握一把唐刀,分成一排,快通过弥社俱乐部的大门,然后呈左右向两侧驰去
“是宇哥,宇哥来支援我们了”韩磊眼睛一亮舞刀高呼道
“宇哥,宇哥”听到韩磊的声音,众青帮小弟士气大振,高叫着,挥舞着自己手中的砍刀朝面前的安南猴子砍去
与青帮不同的是,此时的安南猴子却是面色大变,刚刚因为青洪那一击而胆寒的心,更甚,有几个胆小的,聪明点的安南猴子,已经开始有意识的朝门口退却
此时,所有的摩托已经全部进入弥社俱乐部,但这些摩托并没有立马插入战局,而是迅分成两排,朝弥社俱乐部左右奔去,隐隐呈扇形,将战场给围了起来
摩托所出的轰鸣声,仿若催命符般击打着安南猴子们的心脏,所有的安南猴子皆无心再战,一边努力应付不断对自己起攻击的青帮小弟,余光不时扫过自家的大哥,显然在等着大哥拿主意的
“义父,我们好像被包围了”金在焕看着周边的摩托,脸色苍白的看着阮西城,喘着粗气道
从那些摩托出现的时候,阮西城的脸色就变得极其难看起来。此时听到金在焕的话,阮西城的嘴角泛起一分苦笑来,没想到自己纵横黑道三十年,最后竟然被一个小辈给算计了
不过阮西城不魁为一个白手起家的枭雄,很快的,便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对金在焕道“这些骑兵,人数虽少,但威力绝对不小,我们在些血战了半个小时的兄弟们,已经筋疲力尽了,现在必须乘6宇那些骑兵还没有准备好之前,杀出一条血路,放弃艾姆赫斯特,撤出去,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本来还想开口劝阮西城立即撤兵的金在焕,听到阮西城的话,立即道“没错,6宇有备而来,人马虽然不多,但威力却不少,特别是对目前我们这支疲兵,简直就是致命的打击。不过即然他出现在了这里,那就证明在杰克逊高地已经没有青帮的人马了,我们现在只有弃车保卒,暂且放弃艾姆赫斯,退守杰克逊高地,休养生息,等待时机”
“休养生息,等待时机”阮西城嘴角露出一分苦笑,喃喃的道“6宇会给我们休养生息的时间吗,但愿我们不要变成苟延残喘才好”
“义父,没时间了”看着喃喃自语的阮西城,金在焕焦急的道
“在焕,由你组织撤退”阮西城听到金在焕的话,精神一震,道
“是,义父”金在焕得到阮西城的授权,立即大声叫唤道“兄弟们,撤,后队变前队,七堂口的兄弟断后,给我撤”
听到金在焕的话,本就被四周不断轰鸣的摩托车声弄得心神不鸣的安南帮兄弟,二话不说,立即摆月兑身前的青帮对手,争先恐后的朝弥社俱乐部的大门跑去
“不要乱,一队一队来,,后队掩护”看着乱轰轰撤退的众安南猴子们,金在焕和阮西城颀色皆是一紧,齐声喊道,可是面对死亡的威胁,谁还听他们的话,这些安南猴子可没高尚到掩护别人撤退的地步
“该死的”面对这种场景,阮西城和金在焕除了恨恨的咒骂一句之外,却是别无他法
不过令阮西城和金在焕松了一口气的是,此时青帮的人也比安南帮的猴子强不到哪里去,并没有乘机追击。
从开战到现在,安南帮一直保持着对青帮人数上的优势,可是说青帮一直在被安南帮压着打,面对安南帮强大的压力,全凭一股气在那里撑着
此时安南帮一撤,许多青帮小弟精神一松,立即堪倒在地上,甚至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也不嫌弃地上的血水和残肢断臂,就这么直愣愣的坐在了地上
可是令阮西城和金在焕不解的是,此时6宇和他手下的那些骑兵,竟然也没有乘机对他们动进攻
阮西城和金在焕对视一眼,直觉和经验告诉他们,这里面不对劲,凭6宇的精明,不可能任由他们逃走的。突然,金在焕的脸色一变,对阮西城道“义父,不妥”
“怎么了”一直神经紧绷着的阮西城听到金在焕的话,猛得一凌,看着金在焕不安地的问道
“义父你看”金在焕指着弥社俱乐部道“弥社俱乐部虽然宽大,可是我们的兄弟和青帮人杂夹在一起,不利于6宇手下的那个骑兵冲杀,因为这样一来,很容易伤到自己人的,可是如果我们就这么撤出去了,那我们就成了6宇骑兵的活靶子,任何宰杀,两条腿又哪能跑得过两个轮子”
阮西城能够白手起家,混到而今的地位,并不笨,听到金在焕的话,神色也是一变,看着乱轰轰的直往外面逃的安南猴子,苦声道“可是我们还有得选择吗”
“义父,不能等了,我们必须要走,这里距离我们停车的地方有五百米,只要我们在五百米内不被6宇的骑兵追上,那我们就是安全的,否则的话,我们就危险了”金在焕对阮西城急声道
“没想到,我阮西城纵横黑道三十来年,最后竟然被一个小辈逼到这份田地”阮西城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几岁一般,低声喃道
这时,摩托的轰鸣声越来越急促,显然在蓄力,很快这些骑兵就要冲杀了
“义父,没时间了,撤吧”金在焕听到摩托的轰鸣声,也顾不得什么尊卑身份,一把拉起阮西城,顺着安南猴子大队朝门外跑去。
弥社俱乐部的门虽然不小,但架不住安南猴子人多,这么多人一齐朝门外跑,立时将不大的门给堵得死死的。此时的安南猴子虽然一心都想往外跑,但看到阮西城和金在焕,还是下意识的让出了一条道路来,毕竟几十年的余威,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消除的
待所有的安南猴子都跑出了弥社俱乐部后,我嘴角一弯,露出一分疯狂的笑容来,眼前仿若修罗场般的地方,我是一刻都不呆不下去了
看着地上那些再没有任何声息的尸,足以想像得到战场的残酷,我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总之非常的不好受。
他们本来还有大把的青春年华,他们大多是二三十岁的青年,他们还有美好的未来,有好多兄弟,他们还曾与自己一起喝过酒,一起谈过未来,甚至一起谈过马子
可现在,他们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躺在了地上,死了。在这一刻,我真切的感受到了生命的脆弱,还有战争的残酷。
仅仅是一场几千人的黑道血拼,就造成如此震撼的场景,我不知道也无法想像,在几十年前,那场关乎中华民族生死存亡的抗日战争中,那动辙几十上百万的战役中,那样的死亡是多么的令人恐怖
但我知道,那绝对不是电视上几十几百人所演示出来的效果。以前学习那段历史时,对于我来说,无论是中条山战役,还是台尔庄战役,那动不动就几万几十万的伤亡,在我眼中只是一组组数据而已。
可是现在,我知道,那不单单是一组数据,那是几万几十万个同自己一样有血有肉有家庭的人,为了反抗外族的侵压,为了中华民族的独立与自主,义无反顾的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在中华民族的历史上,我们一直在为了反抗外族的奴役而不断的战斗着,不断流血着。从匈努到突厥,从契丹到蒙古再到女真,更遑论近代的西方代强,还有一直趴在我们身边,对我们虎视眈眈的那只野狗。
我们中华民族一直在流血,五千年的历史,就是五千年的血史,而让我们流血的主要因素,就是这些杀不尽的异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些异族都该死
一道声音仿若如魔咒一般在我的心中回荡,一股强烈的杀气充斥着我的胸膛,此时我的脑海中只有一个意识,杀,杀,杀光这些肮脏的异族
“杀”我举起手中的砍刀,眼中闪动着野兽般的光芒,向着那些安南猴子的方向一挥,冷声道
随着我一声令下,三十一辆摩托车的前灯大亮,从四面八方朝着刚才安南猴子逃跑的方向追去,手中的砍刀在灯光的照射下,散着死亡的寒光,正在尽力组织安南猴子有序撤退,尽量减少非战斗伤亡的金在焕、见状,心中大惊
安南猴子看着直直朝自己撞来的摩托车,纷纷躲闪,刚刚在金在焕努力下,有了点模样的战斗队型,再次凌乱起来
但他们能闪过车身,却闪不过车上的钢刀,摩托飞驰而过,白光一闪,带起一片血花,周围总有数只安南猴子的身上被划出道道鲜血淋淋的口子,还没等这些安南猴子反应过来,后面的摩托一辆接一辆飞驰而过,那残存的安南猴子,跑在最后面的数十人甚至连手都没伸一下,就已经浑身是口子成了血人倒在地上。
“义父,顾不得这么多了,能不能逃回去就看他们的造化了,我们必须得走了”金在焕闪身躲过身后飞驰而过的一把钢刀,拉住旁边的阮西城,就朝前猛跑
五百米的距离,跑步,几分钟的事,可是对于这些不断遭到摩托机械骑兵追杀的安南猴子来说,却不亚于一条血路,面来不断来往飞梭的摩托车,不断有安南猴子倒在血泊中
就在金在焕和阮西城快要跑到他们来时停放车辆的地方时,一个先期跑到停车地的安南猴子,一下子车上跳了下来,撒腿边继续往前跑,边疯狂般的叫喊道“这些车都坏了,轮子都被扎了,不能开了”
后面那些全凭着一股只要跑到车里,就能逃得一命的安南猴子,听到这话脸色皆是一白。望梅止渴,有希望才有动力,没有了希望,这些已经拼杀了半个小时,早已筋皮力尽的安南猴子们身上的力道,仿佛在一瞬间,就被魔鬼抽干了一般
阮西城听到那个青帮小弟的话,正在急朝停车地方跑的身体猛得一跌,要不是一旁的金在焕拉着,估计这一下,就得磕倒在地上,金在焕看着跌坐在地上的阮西城,焦声道“义父”
阮西城并没有理会金在焕,反而转过脸来向来时的路上看去,这一看阮西城只觉脑中一木,显些晕过去。此时这条只有区区五百米的道路,已经成了一条血路,到处都是躺在地上死的、没死的,抱着肠子都现来的肚子不断抽搐着的安南猴子
虽然经过边番血战,可是逃出弥社俱乐部的安南猴子仍有上千之众
可是安南猴子虽有千余众,面对区区三十来辆摩托不过六十来人的青帮骑兵,却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每个安南猴子都无心缠斗,只想着能早点月兑离这地狱般的困境。可摩托上那些身穿黑衣青帮人真如同地狱里杀出来的恶魔,瞪着血红的眼睛,挥舞着手中钢刀,无情砍杀眼中一切生灵。
阮西城长叹一声,将扶住自己的金在焕推到一旁,双手撑起手中的那把沾满血迹的砍刀,从站上站了起来。他的脸上闪过一道光芒,他不想逃了,他决心拼死一战。这时后面的摩托已经杀上来,直向两人撞去。
“义父,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急了”金在焕看着直愣愣立在那里的阮西城,急得满头满脸都是汗水,凄声道
阮西城仿佛没有感到眼前的危机似的,看着金在焕,轻声道“在焕,你我父子一场,虽然不是亲生的,可是我一直是将你当亲儿子待的”
“我知道义父,我也一直是将您当亲生父亲待的,可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快走吧”金在焕打断阮西城的话,焦急的道
阮西城听到金在焕的话,脸上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随即笑容一凝,化为了一抹苦笑,伤感的道“我从杰克逊高地带来两千精锐,加上在艾姆赫斯的一千人马,我安南帮的本钱全在这儿了,三千子弟兵,仅仅几个小时的功夫,便化为尘埃,存者十不足一,安南帮完了,我还有什么脸面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