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上眼,不去想方才放生了何事,只去感受我身处的地方。幽静,静得可怕,我动了动耳朵,还是听不见,罢了,任他去吧。我好似身处在一个黑暗的大冰窖中,无数恐惧的感觉随之而来。黑暗,沉寂,冰冷,他们好似是三方我怎也不能推倒的墙,将我困住。
而我,只是一只受伤的小鸟,蜷缩在一角,任这些可怕的感觉,一点一点将我吞噬。我伸手模了模身下的病床,触及到的冰冷,让我忙的把手缩了回来。那种冰冷,好似随着指尖,蔓延至全身,一点一点的将我的血液凝固。
身上的伤口,在慢慢愈合,我能感觉到。而心上的伤口正一点一点的被撕扯,我的心,片片凋零,我也感觉到。我小心的将伤口掩藏起来,放在内心最深处,不敢再去触碰。
很快,吟风便拿了药来喂我服下,我便慢慢沉睡了过去。我虽是沉睡,却还有意识,这几日,吟风他寸步不离的照顾着我。我能感到,他将我的衣衫剥去,我焦急,想挣扎,却全然不能动。他将我扶起,用温水,擦拭我身上的血渍。
他的动作那样轻柔,小心翼翼的用锦帕将我身体每一寸肌肤都擦洗得干净。我有些羞涩,却不能动弹,更说不出话来,这样让我心急。终于,他将我缓缓放下,手扣在我手腕上,为我输入了一些仙气。这样的仙气,倒有些熟悉,我记得,这样的气流是夜离的仙气。
我内心苦笑,罢了,怎的还去想他,他怎会来照看我。我想,大概因为吟风也是随他学法的原因吧,同属一脉,有些相似也属正常。想通这个理,我倒也能坦然接受他的仙气,毕竟吟风,于我也同兄长一般亲厚。
我不知经过了几日,随着体内气息的流转,我算着,估模是七天七夜过去了。我终于能动弹了,身上的疼痛也不再了,我伸手去模自己的手臂,好似更光洁了。我睁开眼,依旧看不见,四周也没声音,鼻子还是不能嗅到气味。
我轻笑,倒也无所谓了,落得清闲。我伸手去模索,我的手被抓住,我认得的,这双手照顾了我几日。
“吟风。”我轻唤,虽然我听不到他的声音,却是知道他应了我。
随即,我被他扶起,一件衣袍落在我身上,他缓缓为我穿衣。我有些窘迫,竟忘却了这事,我试着推开他,自己穿着。他却牢牢抓住我的手,将我手放入衣袖之中,随即为我系好腰带。我不知,吟风竟也有这样的温柔,我随即收敛了笑意,将手收回。
温柔,不,我不要这样的温柔,我贪恋这样的温柔,迷失得还不够可怕吗。我魔怔了么,刚从夜离的柔情中走出来,竟又开始依恋吟风的温情。我轻轻推开他,随即自己模索着起床,我的脚离开床沿,随即,我感觉到他抓住我的脚踝。
我不知道他要作甚,轻捻诀法,随即,我被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