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欲说什么,她噙着一丝笑,挑高眉梢,轻轻的说:“你方才叫我什么,青心?”她提着裙摆,绕至我身侧,说:“按辈分,你应当唤我一声心姨。”
我怔住,定定的看着她,她却巧笑着说:“月牙儿,你娘亲便是我亲姐,你口中的青鸾上仙。”她抬手扣住我的肩头,说:“你好似很惊讶,你想想,若非是有血缘关系,姐姐的魂为何不选别人,偏生悬选上你呢?”
我挥开她的手,转身与她正面相对,说:“一派胡言,若我是青鸾之女,那我阿爹是谁,你想告诉我是夜离吗?”我挑眉,淡淡的说:“青鸾在他身边时,只是一只仙宠。”
“邢若吗?”我勾起嘴角,直直看着她。
她当我还是从前那个月牙儿吗,这就能骗到我,她大概也不知道,邢若同我讲过许多事。关于他和他妻子的,他一直很苦恼,他不记得他与她的美好过往。
她退了两步,我紧逼着她上前两步,说:“邢若和她的孩子,此刻应该不过九百余岁。”
“怎么,还有谁?”她被我逼到角落,却依旧昂着头。
她的身子有些往后倒,形态也有些狼狈,连面纱也掉落了去。
她随即便整理衣裙,站直了身体,邪美的笑着说:“都不是,你阿爹是留夕。”
“什么?”我转动着眼珠子,仔细回想着,顿觉有些昏厥,赶紧用手扶住门口的桃树。
她勾了勾嘴角,鄙夷的看着我,随即捡起那方面纱,也不再挂在脸上。她伸手掸了掸那方面纱上的灰土,随后便放进广袖之中,施施然转身离去。
我不知最后我是怎样回到丹穴的,只觉得心中烦闷。我怎会是留夕和青鸾的孩子,我一直苦苦追寻的亲情,竟来得如此可怕。如果是这样,我宁愿不要有这份亲情。
如果我是留夕的孩子,那么我和吟风不能成亲的,我顿觉心中轻松了些。只是想到那人,我又觉心口一堵,不管我们之间有过怎样的过往,将来也是不能了。
为何,此刻我想的竟全是夜离,想着我们那些我们走过的岁月。为何不是吟风,不,我不能想夜离,我该觉得不能同吟风成亲是遗憾。为什么,我的心这么紧痛,我不信,绝不信,我要去找留夕问清楚。
可是,我真的要去找留夕问清楚吗,那么对阿星又是怎样的伤害呢。我不知道了,迷茫了,我该找谁,或许青鸾,可我如何去找她呢。对了,邢若,我可以通过邢若找不到青鸾,可是,我已经好几百年没梦到过他了。
我该怎么办,该找谁来告诉我真相,谁来为我解惑。这几日,我给孩子们讲课都恍恍惚惚,时而讲到一半就停下了。孩子们都以为我病了,甚至找来大夫来看,我才回神。我告诉他们,我有些私事缠身,可能有一段时间不能教课。
直到那日凰王来找我,我才下定决心,有些事总是要去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