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甲兵。
是柳奚笙花一年的时间秘密为轩辕桀煜训练,当初训练的其实有近一万人,但是真正能通过训练活到现在的,只有三千。
由此也可见,这三千玄甲兵花费的心血之大,他们的能力,毅力,更是超乎一般常人,说他们三千能抵得过三万人——
亦不为过。
顾流芳惊愕地看着眼前景象,要是北汉军队与这队玄甲兵交战,岂不死伤惨重?
轩辕桀煜傲视这群兵中枭雄,朗声大笑:“流芳,看到没有?天底下最厉害的军队也服从于孤的号令,孤才是天之所象!”
“南越有这么一队玄甲兵——果然,一统天下,唾手可得。”顾流芳不由得感叹,确实,南越与北汉的差距乃天壤之别。
轩辕桀煜朗声狂笑,顾流芳皱眉,难道北汉真的就再怎么努力也不如一个南越吗?
或许,一切都有可能也说不定呢?
“南越兵强马壮,皇上宏图伟略,一统天下,也实是民心所向。”顾流芳低声呢喃,眸光飘渺,迎视上轩辕桀煜的一双鹰眸。
“流芳,你终于想通了?”轩辕桀煜兴奋之色,溢于言表。
顾流芳点头:“之前流芳愚昧,尚且井底之蛙止于北汉,今朝得见,方知北汉根本难以与南越抗衡,可惜话已说出,覆水难收。”
“不会!”
轩辕桀煜抓住她的肩,欣喜地道:“孤要做的事情,从来没有什么能阻挡,覆水亦能收,孤也从来没有怪罪过你什么。”
他嘴角勾起一个好看弧度,感叹道:“太好了!早闻顾流芳通晓兵法,千里之外,亦能大败东楚欧阳永君,你又曾为北汉内人,获悉北汉军情,此战若能派遣你为征北大元帅,挂帅亲征,孤高坐大堂之中,又何愁北汉不破,南越不能一统天下——”
顾流芳冷笑,旋即皱眉地道:“承蒙皇上重用,但流芳之前言语实多有不敬南越之处,今夜丞相府设宴,向皇上赔罪。”
轩辕桀煜摆手道:“不必,何须如此多礼,孤说过孤平生最欣赏贤能之士,你便再执迷不悟多久,孤也不会怪罪于你。”
顾流芳浅笑道:“但也总要有个地方,流芳才能将北汉兵力部署告知皇上,好商议商议如何攻占北汉——不是吗?”
轩辕桀煜应约,今夜来丞相府赴宴。
顾流芳自然不会背叛北汉,但她设计如此,就算轩辕桀煜不相信她,也至少会为北汉的兵力部署情况而来应此番约会。
他乃当世枭雄,就算明知是鸿门宴,估计也毫无惧怕她小小女子,但是他又可曾听过一句话,小心才能驶得得万年船——
丞相设宴,款待君上,自然不能显得太过为寒碜,无疑是满桌的琼浆玉露,珍馐玉食,更兼琉璃酒盏,金盘玉箸,珍馐玉食。
不单轩辕桀煜来赴宴,更带来柳奚笙,这点令顾流芳有些棘手,他武功如此之高,自己怎么才能想办法放倒他呢?
“流芳,想什么呢?”柳奚笙朝她莞尔一笑。
顾流芳回过神,惊觉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附和道:“没什么,就是在想皇上准备要如何攻打北汉,可有大致计划?”
“这个,乃是军事机密,不可说,不可说!”轩辕桀煜勾唇一笑,眸光潋滟,纵连饮十余杯,亦是头脑清醒如常日。
“我把北汉的军力部署情况都告诉了皇上,如此诚意,难道皇上还不相信流芳?”顾流芳反问一句,又敬他一杯。
不觉中,她竟是滴酒未沾……
柳奚笙若有所思地笑了笑,举起杯:“将进酒,杯莫停,我敬丞相大人一杯!”
顾流芳看一眼泛着琉璃色液体的酒杯,转移话题道:“奚笙,你我莫逆之交,却口口声声称我丞相大人,太见外吧。”
“将进酒,杯莫停……我敬知己流芳一杯!”柳奚笙推太极般的口吻。
顾流芳咬牙,你诚心想跟我作对是吧?蹙一蹙眉,道:“我不会喝酒,而且酒惑人心,乱人性,人最好不要碰这东西。”
“那你为什么又设这酒宴?”柳奚笙浅笑如莲,眸中闪过串串流光。
“是啊,你既然认为酒惑人心,乱人性,却又设酒宴给孤赔罪,难道设此宴会,是为来迷惑孤之心,乱孤之性?”轩辕桀煜笑道。
“酒中有毒!”
柳奚笙猛地砸掉杯子,顾流芳反应迅速,隔桌一朝踢腿而过。
柳奚笙被踢中后背部,踉跄几步,晕倒过去。轩辕桀煜脸色大变,亦觉身子发软,逐渐四肢无力,瘫倒在地上不得动弹。
顾流芳也不说话,直接在他身上翻找起来,找到一块玉质的令牌。她又不太放心,再取过柳奚笙身上的令牌,转身而走。
这一场逃跑她早就策划好的,只是今天顺理成章地给她实现。
快马一匹,策鞭赶路。
轩辕桀煜的令牌果然是没用的,守城官不准放行。
但是幸好她还拿了柳奚笙的通行令牌,他是轩辕桀煜的心月复,常奔走四国之中,这块令牌当然有通行南越之权,说要出城速办急事,无人敢拦。
就这么,明月初上,破云而出,顾流芳一路直出南越皇城,顺利,太过顺利,简直顺利到令人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马渐渐行得慢,顾流芳心中实在猜疑不断。
柳奚笙是何等武林高手,一人应付一群御林军尚游刃有余,怎么可能被自己一脚就给踢得昏迷过去?说不定,自己根本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当时实在太匆忙,忘记考虑这点。
而且轩辕桀煜他是堂堂一国之君,随身为什么要带着一块令牌?
而且这块令牌还并无特权,上面没有半个字眼表示出是他轩辕桀煜的东西,似乎是故意引她上路,却并不打算放她走。
要不是她不放心又多拿柳奚笙的令牌,说不定,现在根本出不得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