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跑了一阵子,停在一片草地上,悠闲的吃着青草,似乎已经忘记背上还爬着一个人,李卫爬上马背上喘着粗气,这一路,受老罪了,别人骑马都坐在马鞍上,他倒好,直接抱着马脖子爬上在背上,没把他颠死就不错了。
李大官人爬上马背上休息了一会,待精神恢复的差不多了这才翻身下马。他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正在吃草的白马。
“麻痹的,操!都快把老子颠散架了。”说完,还不忘对白马竖起一个中指。白马根本不理会李卫的职责,低头继续吃着青草,跟没看见他似的。
马是不能再骑了,李卫只好徒步向巡抚衙门走去。由于被马颠的太厉害,双腿发软,走起道来摇摇晃晃,跟TM喝醉酒似的。他本就是一副痞子相,再加上走道一步三晃,活月兑一个危害一方的恶霸。
江都县城,离县城不远处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树林周围一片寂静,静得凭蚊子的嗡嗡声都能听出它在什么地方飞。树林中不时有人影晃动,气氛有些诡异。
苍白的月牙无力照亮那灰黑色的天空,在这才刚拢上了的夜幕里,不时传来几声的雁叫,风无情的刮落已经奄奄待尽的树木,耳旁不时传来黄叶儿被阵阵袭来的风凄凉地从树上吹落的声音,影影绰绰,看树枝儿光秃秃地在狂风中摇摆,一脸垂头丧气的样子,越发平添了一份心情的落寞。
“朱头领,我们什么时候动身?”说着,一名大汉看向一身黑衣的蒙面人。
“不急,先探清情况,主子说了,一定要斩草除根,宁杀错不能放过。大头,你今晚带些弟兄进城探探路子。”黑衣蒙面人眼中杀气外露,冷冰冰的吩咐道。
名叫大头的汉子闻言,点了点头,悄悄的向树林深处行去。
——————婬——荡——分——隔——线——————————————————————
巡抚衙门,大门口,葛林正与巡抚苏荣交谈。
“苏大人,今夜可要多喝几杯啊,”葛林笑道。
“好说好说,四爷赏脸,做奴才的怎敢不去。放心,葛大人尽管回复禀报四爷,苏某今夜定去赴宴。”
“那就这么定,我回去复命,告辞!”葛林拱了拱手,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待葛林离去,苏荣老脸一沉,“王福,去通知一下其他人,皇子宴请江苏官员,也算是皇恩浩荡,不得无故推迟。”
名叫王福的老者走到苏荣的身边,轻声道:“老爷,眼下赈灾毫无起色,只怕四皇子别有用心,摆下鸿门宴,老爷,不得不防啊!”
“哼!”苏荣冷哼一声,“虽说他是皇上指派的钦差,又是当今皇子,按齐国律法,钦差有权调动各地兵马以供办案。可这里是江苏,各地兵马没有的指令谁都别想调动一兵一卒。他虽是皇子,但无兵权在手,他能奈我何!”
“老爷,话虽如此,但总不能不做防备。今夜老奴带人潜进知府衙门暗中保护老爷。”王福还是不放心自家主子的安危,再次提醒道。
“不必了。如果让人发现,谋害钦差的罪名谁都担当不起,你的心意我领了。”说到这时,苏荣语气一变,温声道:“王福啊,你跟了我二十年。我知道你一直忠心耿耿,屋里屋外的来回奔跑,感激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二十年前答应你的事我会帮你办好!”
“不敢不敢,老奴能跟着主子身边就已经很知足了。二十年前的事不必再提了,老奴都已经忘记了。”说着,王福眼角有些湿润,声音有些梗咽。
“你不想提,我可以理解,但是我不能不提,杀害你全家的凶手任然逍遥法外,我于心何忍!于心何忍啊~”每每想起此事,苏荣极度悲伤,悲伤中带有愤怒。
二十年前,苏荣任命扬州知府,在一次酒宴上看上了一位姓岳的姑娘,可这姑娘已有婚约,即将成婚,他爱美之心一起,也顾不上这么多了,直接下令王福带人抢夺这位姑娘,岳家女子被人绑架,不知所踪,又在苏荣威逼利诱之下,岳家虽说是大户人家,但也畏惧苏荣的官威。只要硬着头皮与男方悔婚,又将女子嫁入苏府。可男方得知此事极为恼怒,按照这个时代人的想法,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男方只好铤而走险去解救被绑女子,在一番打探之后,一名男子一夜之间将王福全家二十余口斩尽杀绝,王福当天正好接到苏荣的命令,将女子带进苏府。这才使得全家被杀。也算是替苏荣受过。所以苏荣一提起此事除了悲伤再就是愤怒。
“老爷,不要再说了,外面风大,小心着凉,老奴扶老爷进去休息。”说着,王福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扶着苏荣向大厅行去。
———————婬—荡—分——隔——线—————————————
李卫摇摇晃晃的在街道上打醉拳,过往的路人如见瘟神,纷纷避而远之。因衣着华丽,相貌不俗,让人一看就知此人是个富家官宦子弟。老百姓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传统美德,不敢招惹横行街道的李卫。
“驾!得得得……”枣红马冲着李卫的飞奔而来,骑马的人正是前去巡抚衙门的葛林,当他看到李卫跟喝醉酒似的在街上来回穿梭,急忙拉住缰绳,“驴~李卫,你丫的活腻味了,”
被人一喝,李卫抬头一看,指着葛林骂道:“麻痹的,葛林,老子干你妹!”
李卫从四皇子口中得知葛林有一个妹妹,长相甚是好看,被葛林视为掌上明珠,疼爱有加。如今李卫对葛林心存怨气,开口一通乱说。
葛林一听,眼中寒光一闪而逝,翻身下马,“死龟公,看老子今天不抽死你。”说着,举鞭猛抽李卫。
“啊……你玩真的,别打,哎哟,再打老子要翻脸啦!操!撩阴腿……”
李卫哪里是戎马出身葛林的对手,葛林见他还敢反抗,心中大怒,下手又重了几分,几下便把李大官人收拾的躺在地上不能动弹了。
葛林吐了一口吐沫。“该!贱骨头,就你这龟公样还想打我家妹子的注意,呸!也不去撒泡尿照照,你就是一个只能在窑子里混日子的小混混,懒蛤蟆也想吃天鹅肉,傻。B!”
说完,葛林拍了拍手,翻身上马,不再理会满脸惊愕的李卫。
被葛林一通连嚼带骂,李卫爬在地上傻了眼。大脑一时运转不过来。心说,这家伙今天怎么了,平时让他说句话比登天还难,今个中邪啦。操!老子这癞蛤蟆属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非骑了你妹子不可。
葛林回到知府衙门,所有衙役仆人都在后花园忙碌着,今天四皇子大摆宴席,犒赏赈灾有功之人。其中除了江苏省各地官员,还有一些募捐粮银的商贾之人。
葛林将事情回禀四皇子后,又急忙着手布置手下兵马。在一番忙碌后,天色渐渐变暗,好戏即将开锣。
李大官人这才晃着快散架的身体终于安全的回来了,衙门口站岗的衙役一见李大官人一步三晃的回来了,急忙将他抬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