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6日,战事结束,结果和历史上一样,陆荣延部大败,陆荣延和其儿子战死,所属官兵不是投降就是逃跑。陆荣延彻底完了。
王俊永在上林一战,部队牺牲不大,因为出其不意加上士兵强悍,只损失了200多名士兵。但却俘虏了一千多人,其中很多人都是根本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当了俘虏。
剩下的两个地方,根本不是李宗仁和白崇禧的对手。特别是当李宗仁将陆荣延的死讯散布在敌方后,那更是兵无斗志。此战一举将广西西北部囊括手中。加上原有的地盘,李宗仁已经拥有广西大部。另一个老军阀沈鸿英则盘踞在广西西南部,但对李宗仁来说,就像做砧板上的肉,不足挂齿。
1月21日,李宗仁、白崇禧和王俊永三人,带领着一万多名士兵浩浩荡荡的开进南宁城。虽说广西连年混战,可南宁城内还是透漏着繁华景象。
市民们围观者很多,脸上尽是麻木之色,也许是见得多了,今年你带着兵进来转一圈,明年换我带兵转一圈,把南宁市民转的晕头转向,分不出那支部队才是广西的真命天子。
瞧着当头三人,一个比一个都年轻,左边那个瞧模样,不过20余岁,都成了带队的军官,看来这一次进城后,明年还得有人再进一次,这到底谁才能永保广西安宁呢?
这是绝大多数南宁市民的想法,从清末到现在,百十年间,三四代人的愿望。可以说有的人从出生到自然老死,都没有见过什么是太平社会。
越是你认为不可能的,越是可以变成可能。有谁能想到这三个人可保广西接下来的数十年平静呢?没有人能想到,可他们却做到了。
三人带着队伍绕着南宁城转一圈后,来到昔日的省政府。走到大门前,三人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看了一眼大门的门派,广西省政府。随即,三人又互相对视了一下,便大笑着走了进去。
三人刚在办公室内坐下,李宗仁便端起面前的一杯茶,对着王俊永说道:“今日有次成就,全拜贤弟所赐,来,愚兄清茶代酒,敬你一杯。”
旁边的白崇禧也端起茶杯举了起来。
王俊永连忙举起茶杯,说道:“此话差矣,没有德林兄与健生兄全盘指挥,所属万余名官兵以命相搏,怎会有此战绩,我只是稍微帮了一下忙而已,再说了,两位兄长送给小弟落脚之地,后又送来粮草,救了我的万余名弟兄,此恩今世也难以还清呀。这杯茶应该是我敬两位兄长才对,小弟我先干为敬。”不等李宗仁白崇禧说话,王俊永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李宗仁和白崇禧对视一笑,也跟着把茶喝完。顿了一会,李宗仁说道:“素来听闻东北军勇猛,贤弟用兵如神,从东北来时,还把日本人打了个大败仗,初闻,我和健生都有些怀疑,但今日一战,不但疑虑全消,还觉得更在传闻之上。看来,我和你成为朋友,真是我的福分呀。”
王俊永和白崇禧两人同时笑起来,只是前者笑的谦虚,后者笑的有点心有余悸。
李宗仁说道:“我心里一直还有个疑问,困惑许久,不知当问还是不当问?”
王俊永说道:“德邻兄有什么事尽管问,我定知无不答。”
李宗仁说道:“自从你在山海关大胜日军,闻名于全国,便有一种传闻在说,贤弟其实并不是东北人氏,这两次我稍微留意一下,贤弟说话的口音也不是东北腔,难道说传闻是真的?”
王俊永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听完之后,笑着回答道:“传闻是真的,我并不是东北人,先祖早年移居大西洋的美利坚合众国,而我则漂洋过海来到祖国寻祖,谁知途中船只迷失了方向,才漂流到东北珲春。不过经过这几年的军旅生涯,我对东北的感情特深。”
听了王俊永的解释,李宗仁才恍然大悟,接着问道:“不知贤弟老家祖籍何处?”
王俊永说道:“河南省孟州西孟庄村,但这两年中原大乱,现已不知还能否找到村子了。”说完,王俊永脸色黯然的扭过了头。
李宗仁见此,连忙说道:“贤弟不用伤感,就算日后找不到村子,那愚兄这里就是你的老家,你什么时候想家了,就来我这里,我这,永远都是你的家。”
旁边的白崇禧见状,插口说道:“我看咱们三人一见如故,何不就此结拜为异性兄弟,同三国的刘关张一样,患难与共。”
李宗仁听到此话,瞬间眼角一亮,说道:“此话正合吾意,贤弟你看如何。”他说出此话时,眼睛一直盯着王俊永,那情形是多么的想让王俊永答应,这么一个强力的助手,那是任何人都想结交的。
王俊永没有回答,这让李宗仁和白崇禧两人心里有些慌,但两人都没有继续问下去,等待着王俊永说话。
看着两人脸上焦急的样子,王俊永笑了一下说道:“其实和两位兄长结拜,也是我早已梦想之事,怎会拒绝。只是我还有一件大事未办,害怕会拖累两位哥哥。”
“有什么事尽管说出来,只要我能够帮上忙,定会全力以赴。”李宗仁说道。白崇禧在旁也是直点头。
王俊永说道:“我在东北这几年,深受张大帅恩德,来此之后,我与东北军的兄弟们共同发过誓,此生定把小日本赶出东北,为张大帅报仇,所以,日后恐怕我还要回到东北,与日寇决一死战。”
白崇禧听完此言,没有吭声,脑子里一直在琢磨着什么,可李宗仁却直接说道:“驱除日寇,乃是我中华儿女分内之事,东北也是我的祖国,到时我定会和贤弟并肩作战。不过,话又说回来,自从东北沦陷之后,我一直在思考,说不定不用你回东北,就会和日军再做战。”
王俊永听完李宗仁说的话,心里对这个历史伟人甚是敬佩,相当有战略眼光,恐怕现在国内,不会超过5个人有这样的想法。
“还有什么事吗?”看到王俊永是没有回答,李宗仁又问道。
王俊永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直接从凳子上站起,‘咚’的一下,拜跪在李宗仁和白崇禧面前,双手朝前做了一个拱,说道:“听了兄长的一番肺腑之言,小弟我肝脑涂地,也报不急兄长大恩,日后原为两位兄长同进退,共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