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做出无谓的反抗,有可能会被怀疑自己隐藏着羽化的病症。变成那样的话,就会24小时处于监视之下了。
这里还是老实点应对吧。
“啊啊,无妨。”我点了点头
“感谢您的合作。”队长殷勤地致以谢礼。而在他的眼前,少年的衣服已经被他的部下们扯破。在瘦骨嶙峋的后背上,长有纯白的羽翼。
“副队长,确认背后长有翅膀。”
“保护他。”
“不要……请原谅,我……。”少年已经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我们只是要带你去治愈院治疗羽化病,不是什么应该感到害怕的事情。”
“可是,可是。”
“没关系的。”
“……哥,哥哥。”充满迷茫的少年向我发出无力的声音。
“你是羽化病人的亲属吗?。”副队长的视线转向了我,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
“只是路人而已。”我摇了摇头,“顺带一提,我也没有打算找你们的麻烦。”
“前几天,有个和你说了同样的话的人,在我们背向他的瞬间对我们发动了袭击。我的一个部下就此永久失去了半截胳膊。”
“我表示同情。”我张开双手,表示自己并无敌意,“我马上就会消失的,这样就没问题了吧?。”
“嘛,不要这么慌张。”副队长看着羽化的少年,“你与这个人是什么关系?没有被他殴打吗?。”
“没,没有。”
“如果对我们保持合作,你就可以在治愈院得到优先的治疗。”副队长在他身边弯下腰,亲切地说道。
少年向我瞥了一眼后,很快做出无辜的表情。
“那个人,是不蚀金锁的组织的成员……。突然说让我拿出钱来,我刚一拒绝他就打我。”瞬间判断出应该取悦羽狩的少年大声地说起半真半假的经过。将自己的委屈,以及我对他做了多么不合理的事,绞尽脑汁地将这些话编造而出。时而还不忘抽抽鼻子。
真是人小鬼大啊。
“原来如此……。”副队长转向我,“那位少年说你是不蚀金锁的一员,不知此事是否属实?。”
“当然不是。”我摇摇头,“我只是从那里接受工作而已,并不是他们的成员。”
“你的意思是说,少年在说谎吗。”
“啊啊。”我用不置可否的语气回答道,“如果你们和组织有关系的话,只要问问我是不是那里的成员就能明白事实了吧。”
“就算我去询问,也无法从他们那里得到事实。不蚀金锁的那些人一向都不对我们合作,我对此深感困扰。”
“真是辛苦啊。”
“说的是啊。其实,砍下我部下胳膊的似乎也是组织的成员呢。”副队长用长刀砰砰地敲了敲我的胳膊。
是打算为部下而对我复仇么。
“无须如此警戒,我只是想在看守所向你咨询一些事情而已。如果能够知晓牢狱与组织的事情,我们也可以尽可能地对更多的羽化病人进行保护。那和整个街道的和平也是紧密相关的吧?。”副队长的笑容中,夹杂着某种污浊的气氛。
没想到会演变成这么麻烦的情况啊。最坏的情况下,我有可能不再有机会重获自由。
“我知道,你们有逮捕干扰狩猎羽化病人的权力。但是,我没有对你们做出任何干扰,为什么要对我如此纠缠不休呢。”
“那些话,我们会在看守所对你详细说明的。”
“……。”
在这里起争执的话,就会被羽狩加害。就算能从这里月兑身,今后只要碰面就会产生纠纷也是摆明的事情。就算逃跑,也没有好的结果。正当我想要打圆场的时候,刚才的气氛一瞬间产生了转变。
发生了什么事……
“我认为,那位先生是正确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能够将这阴暗的气息一扫而空的声音。
羽狩们一起回头。而在他们视线的焦点处,伫立着一位女性。在端正的容颜下,代表着强烈意志的双眉十分显眼。身体的柔软与紧紧包裹在其身上的羽狩制服,两者显得十分的不搭配。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女性的羽狩。
“队长,这是得到不蚀金锁情报的好机会。”
而且还是队长呢。我曾经听说过,在会遇到很多危险的羽狩队伍中,有着只从卫兵中选拔不怕死之人的编制。这个女人会被任命为其中的队长,说不定在其漂亮的面孔下藏着一颗相当扭曲的心。
“兰格副队长,就算是为了获得情报,也不能做出恫吓的发言啊。”队长的语气中微带怒意。
“我并没有打算去恫吓他……。”
“告诉我那个被砍掉胳膊的队员的名字,我会去探望他的。”队长道。
“那个是……。”副队长咬了咬嘴唇。
原来如此。把莫须有的嫌疑强加在他人身上,确实是羽狩惯用的工作手段。
“我知道,你一直在为有所收获而努力工作。但是,正因为我们的工作是为民众提供帮助。所以就更不能损害人与人之间的信赖。”
“我会铭记在心。”副队长向我投来一个锐利的眼光后,还剑入鞘。
“这位先生,我的部下失礼了。”
“只要不再对我来一次就好。”我微微扬了扬手,作势准备从这里离开。
“请稍等。”队长叫住了我。
“有什么事?”
“我想确认一件事——你真的不是不蚀金锁的成员吗?。”
“真的。如果我说是的话,你有什么打算?。”
“我听过传闻,说他们是用依靠暴力而得的钱在生活。”
“……这样啊,如果能有收获就好了啊。”我再次挥手,背向羽狩们走开。
就算组织的人真被找到,羽狩的这些人也只能得到从我这里相似的答案吧。真是个奇怪的女队长。
我离开了已经染上夕阳红的小巷。
喀啷喀啷
我打开挂有花环的木质大门。
熏人的酒气与喧杂一同自里面涌出。
“欢迎光临。”我来到柜台,梅尔特对我报以微笑表示欢迎。她把其他客人撇给雇佣的女生,摆出一副这边专属的架势“辛苦了。抱歉,又拜托给你了个这么麻烦的工作。”
“没什么,比想象中完成得容易。”我毫不犹豫地将递过来的酒一饮而尽。
烧酒的热度在身体中蔓延。
“味道有些变化啊。”
“啊,被看出来了?。”梅尔特微笑着说道,“最近,没能到手什么好的原料呢。”
“去拜托吉克如何?。”,凯伊姆,
“话是这么说,但是总不能用店里采购的这种小事去麻烦他吧……。”
“那希望你也不要来麻烦我。”
“那·是·两·码·事。”梅尔特一字一顿地说道,“再说,凯伊姆是靠着工作来生活的吧。”她微微停了一下,又补充道,“而且,自己的钱被偷了这么害羞的事,向凯伊姆以外的其他人都说不出口。”
“反正,也已经传到吉克的耳朵里了。”
“这是面子问题啊,面子问题。”梅尔特说着,露出促狭的笑容。
“嘛,算了。”我把从少年那里拿回来的皮袋放在柜台上。
“这样就好了吧?。”
“这是钱包呢。”
梅尔特检视着口袋里面。“嗯,东西没少。太好了——这个月的上纳金,我可全部都放在里面了呢。如果没有找到的话,说不定就又会被送到娼馆里了呢。”,梅尔特,
“在那边不是来钱更快吗?。”
“阿拉,你是说我还很有魅力吗?。”
“只是客套话而已。”
“欺负人。”梅尔特用指尖弹了我的额头一下。因为常常被这样对待,所以我也没打算去闪躲。“总而言之,今天帮大忙了。”
“谢礼嘛……。”梅尔特歪了下头。
“就记在帐单上吧。”我指了指她手边的账单。
“了解-盛谢惠顾了哦?。”
喀啷喀啷
门铃响起。
喧哗瞬间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