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迟千盗赶到三岔路口时,敬文手中提着两个送信人早已站在那里。
两人闪进密林中,敬文把两个送信黑衣人扔在地上,说道:“老人家该你的了。”
迟千盗上前搜出信函,掏出匕首又把两人的手脚筋挑了。
“咦?你这是干什么?”敬文惊讶道。
“小子,我这是在救他们的命,今后他们就得老老实实回家种田去了,打打杀杀早晚会送命的。”迟千盗嘿嘿阴笑道。
两人又来到客栈附近潜伏下来,专等高铁鹰等人撤走,暗中准备废了他。
蓦然间,客栈腾起一片火幕,吐出大股浓烟,随着风势火焰陡然增长,火屑漫天扬起,接着整个院落亦燃烧起来,更添火势浓烟。
客栈中还有其他住宿的客人,被这大火惊醒,纷纷向客栈外逃命,情况混乱至极点。
“轰”的一声,大堂屋顶被烧塌,浓烟烈火冲天而起,不少人扑倒在烈火中,浓烟密布,景物难辨。
敬文和迟千盗完全没有料到高铁鹰会下令放火烧客栈,瞧得目瞪口呆,愕然以对。
迟千盗气得跺脚骂道:“他妈的高铁鹰,真没想到竟是如此狠毒。”
敬文脸色骤变,霎时气得面色铁青,手捏得嘎嘎直响。后悔当初要把高铁鹰废了就好了,也不至于出现如此残忍血腥的场面。双目杀机闪现,恨恨道:“我们走。”
敬文首先腾空而起,化作一道闪电似的暗芒,朝高铁鹰他们退走的方向射去。
迟千盗紧跟着疾速掠去。
高铁鹰领头带着的五六十名手下快速向远处掠走。这些黑衣人各个悍勇如虎豹,行走如飞。
可是当敬文射进他们之中,双掌往他们疾劈而至时,这些黑衣人顿时乱了阵脚,刹那间纷纷溅血倒下一片,死时连怎么回事都没弄清楚。
“妈呀!我们遇到鬼啦!”有人惊叫起来,鬼哭狼嚎声骤起。
原来敬文和迟千盗脸上的鬼妆并没有卸去,加上敬文形同鬼魅的身手,故这些黑衣人被吓破了胆,大叫遇到鬼了。
走在前头的高铁鹰闻听一怔,猛然回身,眼睛立马全被敬文掌影的厉芒所蔽,耳鼓更贯满掌风破空而来的呼啸声,难以把握来人的掌势位置。
“蓬”的一声巨响,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的高铁鹰,就被敬文一掌轰出二十多丈远,像断线风筝般“蓬”一声撞在了大树上,又“扑通”一声跌在地上,筋骨寸断,眼睛翻白,口吐鲜血,昏了过去。
敬文在狂怒的状态下,痛下杀手,两脚猛撑,似箭矢般笔直射瘦高黑衣人,一把捞过他,抓住他的头,猛地一拽,头就掉了下来,随手砸向了一个黑衣人。
“蓬”的一声巨响,这个黑衣人的脑袋被瘦高黑衣人的脑袋砸得粉碎,鲜血脑浆漫天飞溅。
敬文这近乎是魔鬼般手段,立马把剩下的黑衣人,吓得魂飞魄散,大喊一声,四处抱头鼠窜。
敬文刚想前去再抓住几个黑衣人,顿时被迟千盗拽住,小声道:“小子,你是不是要疯了,宣泄下得了。”
敬文闻听一怔,这才稳定了情绪。
这也难怪他,这么多残酷事实,使他再难以压制心中的怒火,否则非得憋出走火入魔不可。这下似乎把他心底中蕴藏着的怒气宣泄了不少,到舒服了许多。
剩下的黑衣人早已逃得无踪无影。
敬文在愤怒下出掌,眨眼间毙了十多个黑衣人,要不是迟千盗拦着,估计这些黑衣人没有一个会活下来。
敬文恢复了澄明神智,知道有点不妥当,无奈摇了摇头。
两人走到趴在地上昏了过去的高铁鹰身旁。
迟千盗上前把他拽起靠在树上。
敬文点了他的几处穴道。
高铁鹰缓缓醒来,骇然瞧见面前站着两个犹如鬼魅的人,惊惧道:“啊?你们是人还是鬼?”
迟千盗俯身看着他,嘿嘿冷笑道:“高护法竟敢冒充起剑魔来,胆子不小啊!”
“啊?你们是剑魔的人。”高铁鹰惊讶道。
“当然了,只有我们才能揭穿你们的阴谋诡计。”迟千盗说道。
“你们算什么英雄好汉,剑魔有能耐就和我当面较量,暗袭算什么能耐。”高铁鹰实则对听传言的剑魔一百个不忿,认为剑魔徒有虚名,要是碰着他了,定要剑魔好看,因此抱着这种心理状态,肆无忌惮的冒充起剑魔来,一是嫁祸剑魔;二心中打算引出剑魔将他击毙,那么天下今后就传言我了。
“就你?哈哈,哈哈,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你连剑魔一掌都敌不过,变成了这个熊样,还怎么较量!可笑之极。”迟千盗阴阴的挖苦道。
“啊?刚才打我一掌的是剑魔?”高铁鹰这才想起自己挨了一掌,就变成了这个模样。
“我问你,你怎么那么狠,什么人都杀,还放火。你他妈的这杀人放火都占全了。”迟千盗恨恨道。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试问江湖上哪个门派不是这么做的。”高铁鹰不屑道。
“你放屁!哪个正道门派这么做了?这与邪魔外道有什么两样!你那女乃女乃的。”迟千盗怒道。
“反正我也废了,你们就给我个痛快吧!”高铁鹰不耐烦道。
“哈哈,根据你的所作所为,我们决定让你赖活着。挑断你的手脚筋,再阉了你。然后我们立马杀光你们川帮所有的坏人,留下所有的头目,全部变成阉人,以此来赎残杀无辜的罪过。”迟千盗说完,就动起手来,立马阉了高铁鹰,挑了他的手脚筋。嘿嘿阴笑道:“你自己要死,现在看来都很困难。”
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也知道,这次你们暗中出动了四大护法,在不同的地方冒充剑魔残害无辜,我们这就去把那三个护法阉了。”
高铁鹰面无血色,奄奄一息,恨恨道:“你们妄想,他们已经得到了我的通告。”
“是这些书信吗?”迟千盗拿着手中的书信晃着说道。
“啊?你们。”高铁鹰立马像泄了气的皮球,顿时惊惧得魂飞魄散,心中喊道:“完了!”头一歪昏了过去。
敬文出手又点了他的几处穴道,叹道:“此人已经活不久了,干吗还这样致残他?”
“我知道他活不久才这么做的,就是要从心理上摧毁川帮的意志,估计肯定能起到作用。不过此人就该如此对他。”迟千盗愤恨道。
敬文哑然失笑道:“没想到老人家竟玩起了心理战术。哈哈。”
两人立马决定改变方向,就近先去解决另一伙川帮的人。本来要去的是西南方向,现在奔向了正北方向。
两人施展轻功向独山镇方向疾速掠去。
与此同时,江湖上掀起了轩然大波,凡是参与了剿灭魔帝教的门派的人,几乎同时都遭到了剑魔的袭击死伤惨重。
这些门派的掌门人,立马动身前往少林,要共同商议对付剑魔的计策。誓言要不惜一切代价灭掉剑魔,一时间江湖气氛骤然紧张起来,看来嫁祸剑魔的策略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在漫天星斗下,两人边疾速行进,边小声聊了起来。
敬文眉头皱道:“羿蛇帮这个计划肯定能起到一定的效果,会蒙蔽一些人。另外他们只要出重金收买一些人,就可指鹿为马。”
迟千盗摇头道:“我看几大门派未必就会上当,另外他们要对付剑魔也得好好考虑考虑,他们在明处,剑魔在暗处,就不怕剑魔把他们的人一个一个在暗中杀掉?他们应该知道开罪了剑魔的后果是什么。”
敬文摇头道:“也不见得,如果有人暗中刻意挑唆,几大门派掌门的智商你也知道,说不定会掀起腥风血雨。”
迟千盗点头道:“这倒是个问题,我们总不能与他们为敌吧。”
顿了顿,惊讶道:“我们是否着了济志胤道,从目前来看我们到有些自顾不暇了。”
敬文思索道:“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羿蛇帮这几着棋走得很好,先秘密剿灭魔帝教,再冒充剑魔,一旦在江湖上把剑魔搞臭,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就无暇顾及羿蛇帮的事。另外要借他人之手搞掉剑魔,这样他们就会坐享其成,还不容易暴露。”
顿了顿,十分担心道:“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前紫衣门那些姑娘,多少知道些她们与剑魔有联系,这样她们就会处在极端危险之中,到时我们真的就自顾不暇了,那些名门正派的手段有时要比邪魔外道的毒辣。”
迟千盗也担心起来,琢磨道:“也许放走那些和尚能为我们澄清事实。”
敬文摇头道:“目前来看也不能完全指望他们,究竟应该怎么办,你老人家是否能拿个主意出来。”
“小子,这事怎么了,缺乏信心了,现在我们都要冷静的思考,不要被这乱麻搅浑了脑子,那样的话正好中了他们的奸计。”迟千盗提醒道。
敬文叹道:“说实在的,我实则经验不足,已经感到有些力不从心,这几次的事情对我的打击也很大,心有余悸呀。”
迟千盗摇头道:“没出息,有这么多人在帮助你,你还怕什么,有些牺牲那是难免的,我们应当从中找出经验教训来,谁也不是圣人会洽会算。”
别说迟千盗的几句话在敬文心中起了作用,暗想是呀,我现在是只有前进没有后退,否则死的就不是几个人问题了。重新整理下思路,回忆起以前的经验教训,又琢磨着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迟千盗琢磨片刻,说道:“小子,我得提醒你,江湖上有个不变的道理,那就是强者生存。强者就是强者,其他一切都是达成某一个目标的手段和策略而已,试看古往今来能成帝业霸权者,谁不是心狠手辣之辈。比起那些杀人如麻的人,我们算什么!”
顿了顿,又说道:“每个人都各有其信念和行事的风格,只要我们坚守住我们的信念就行了。”
“老人家,你这是什么逻辑,一会儿教人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强者为生。一会儿又教人要坚守自己的信念。其不矛盾吗?哈哈。”敬文摇头道。
“小子,我这是提醒你江湖上的险恶。另外我还提醒你要坚持住自己的信念,这矛盾吗?”
敬文笑道:“好了,这些我都知道了,我们既要做强者还要坚守自己的信念,对吧?”
“孺子可教也。不过这很难做到,稍有闪失可能就会前功尽弃。”迟千盗叹道。
敬文深有感触:“确实是这样。”
迟千盗忽然说道:“我们该狠的就必须狠下来,否则死的就是我们,紫衣门主就是最好的例子,当初你要是再狠点,就不会有后来死了那么多姑娘了。”他特意提起这个伤疤,好让敬文记忆深刻,时时牢记这个教训。
果然,敬文神色暗淡地点了点头。
迟千盗又絮叨道:“唉,这些话说来容易,却是知易行难。就拿今天的事来说,分寸是很难掌握的,你不狠来不行,狠过了头又不行。”
敬文点头道:“只要我们不昏了头脑,还是能把握好分寸的,这这点我还是蛮有信心的。”
“哈哈,小子,拿个聪慧的小子又回来了。我老人家太高兴了。”迟千盗笑道。
“老人家,你可不要高兴的太早了。”敬文调侃道。
“我就是对你有信心,这点雷打不动。”迟千盗表情生动点头道。
敬文感慨道:“前些日子太紧张了以至于轻松不起来,又因为受到几次死亡毁灭的景象冲击,我的情绪大起波动,心中受到了极大的压抑,所以今天做的多少有些过火。如果我把整个与羿蛇帮斗争视作一个大棋盘,两阵对垒,就能看得清局势变化,做到心中有数,随机应变,找出对方破绽,伺机发动进攻,彻底击溃对方。”
“哎呀呀,了不起了,上升到大的战略上了,我看早就应该这样了。”迟千盗点头道。
敬文又沉思道:“目前来看,羿蛇帮是小卒并进,必有后着,我们不得不防。据我的估计羿蛇帮绝不会只买通川帮一家来执行这个计划,必定还有其他帮派在暗中参与。如果我们不管这些小卒,那么这些小卒过河就顶上了大车;而我们全力对付这些小卒,势必会有车马炮趁机杀进。”
“哦,这么厉害?”迟千盗眉头皱道。
敬文嘴角逸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沉声道:“我们既要消灭冒进的小卒,又要吃掉他的车,挡住他的马炮。”
“啊,那我们应该怎么做?”迟千盗问道。
敬文双目厉芒大盛,冷哼道:“我们把前方川帮或其他帮派的小卒要狠杀,一举吓破他们的胆,叫他们不敢冒进。然后我们摧毁吕梁派,暗中捣毁江南济家堡!”
“啊,好!妙,这帮派就是小卒,吕梁派就是马或是炮。那么江南济家堡可就是车了,女乃女乃的,这次好过瘾呢。”迟千盗分析道。
敬文笑道:“哈哈,我们谈笑用兵。”
迟千盗摇头笑道:“可我们目前只有你我两个兵。”
敬文笑道:“我们是兵吗?我们是双车和双马。”
“咦?小子,你是不是把我弄成马了?”迟千盗眨眼道。
“马还不好吗?你老人家随便踹吧!哈哈,哈哈。”敬文大笑道。
两人通过一路的思索,思路豁然开阔,心情大爽,行走如飞,根本就没有感到累,反而有使不完的劲。
蓦然间,敬文停住了脚步,眉头紧锁,沉声道:“前方三里左右至少有几十人在行走,不知是何人?”
“难道是川帮的人?”迟千盗说道。
敬文点了点头,琢磨道:“我们两人一路上说话,不知不觉行进了很多的路,也许赶上了他们。”
“好,我们隐藏行踪,赶上去看个究竟。”迟千盗说道。
敬文点头道:“此地山势险峻,林多叶茂有利于我们的隐藏,但要注意,他们人多,而且武功都不弱,发现我们的几率会很大。”
迟千盗点了点头。
两人展开轻功腾身而起,跃上树梢,借其少许弹力冲天而起,越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