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江城内外以河道交通为主,像江南大多城那样,主要布局为十字形贯通四门,以石板铺的大街,宽敞至可容八马并驰。小巷则成方格网状通向大街,间有河道穿插其间,井然有序。岸旁绿树扶疏,细柳拂水,另有一番美景。
两人沿着东西繁华大街向前行去,不久,拐入了南北主大街之上。一边浏览着街边各种店面的奇形异样的招字牌,一边暗暗打量着川流不息的人群。
敬文看得心中十分兴奋,左观右望,虽说九江不是都城,但各种物品的品种繁多,有过之而无不及,且做工十分细致,不由心中暗赞工匠心细手巧。
忽然一阵吵闹及尖叫声传入了他的耳中,转头一看,只见一辆马车从远处疾驰而来,惊得人们四处乱窜。马车过处,将一些摊子弄得一团糟,整个路上都是瓜果及物品。觉得与这里的繁荣极为不符,惊讶道:“咦?这马怎么惊了?”
迟千盗早已眯眼瞧了半晌,摇头道:“看来是官家马车,似乎马受到了惊吓。”
敬文闻听摇头笑道:“不是故意所为吧。”
迟千盗笑道:“胆子再大也不敢如此放肆,要是弄出人命来,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忽见前面围着一圈人,各个面色肃然交头接耳。
敬文和迟千盗交换下眼色,心生好奇,不由快步走过去,挤入人群一看,方知是一个老汉摔倒在地,满脸喷血,旁边有几个大汉在拳打脚踢他。嘴中吆喝着,“老不死的,看你还敢到西楼闹事!”
敬文瞧见血脉膨胀,刚想上前,被迟千盗拽住,沉声道:“不要耽误了大事!”
“你不是说,每人敢闹事吗?这是什么?凌辱老人!这伙无赖看来平时气势凌人惯了,如此做法也不怕激起众愤。”敬文气愤道。
迟千盗摇头道:“哪都有狗仗人势之人,这些人竟敢如此,估计是有背景。”
敬文忍住气,转眼巡视四周,竟发觉无一人敢上前指责劝阻,但各个脸色悲愤,只是敢怒不敢言。想了想,顺手模出黄豆。
“爷爷…”一声啼哭,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冲扑上去。
小女孩趴在老人的身上,抬起头来哭求道:“不要打我爷爷,我们再也不到那个地方了唱了。”
众人一阵啼嘘却无人敢上前。
敬文闻听立马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不禁心头喷火。
忽然间,其中一名大汉用婬色的目光瞟了瞟趴在老汉身上抽泣着的小姑娘,邪笑道:“大哥,你看这小妞,细皮女敕肉的,还蛮水灵的呢。要是经过大哥的两年教一下,必能卖个好价钱!”
一个大汉闻听,走上前去,俯身伸手抬起小姑娘的脸,婬笑道:“货色确实不错,带走!”
倒地老汉大惊,翻身抱住小姑娘,哀求道:“不要呀!”
敬文忍无可忍,倏地弹出黄豆,刹那间钻进那个叫大哥的裤裆内,力道恰到好处,瞬间把他的老二削掉。
那个叫大哥浑身一震,感到麻痹,伸手掏进裤裆,把掉下来的老二拿了出来,一看面色剧变,同时剧痛传了过来。
“啊!”杀猪般嚎叫起来,鲜血从此人裤脚中流了出来。
“扑通”一声,跌倒在地浑身抽动起来,昏厥了过去。
几个大汉猛然见到“大哥”手拿着自己的老二,愕然不解,怎么大哥的老二竟突然掉了下来呢?
忽然,各个面色剧变,神情紧张四处查看。
围观的众人见大汉莫名其妙倒地嚎叫,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各个愕然起来。
其中一人,面对众人大喝道:“什么人敢把我大哥老二打掉!”
此人,话音刚落,蓦地捂着裤裆嚎叫起来,鲜血从裤腿处喷了出来,看来此人的老二也不保。
忽的,一声叫喝声从身后响起,“你们这群无赖就应该得到如此下场!”
敬文瞧见立马头皮发麻,屏蔽气息,拉住迟千盗快速向远处走去。小声道:“啊!猎犬慕容青!有她管这闲事,我们还是趁机溜吧。”
慕容青的话音刚落,人已经蹿了上去。
有慕容青参胡此事,敬文立马放下心来,心想这下可够那些无赖受的,拽着迟千盗悄然离开了这里。
而爬在老汉怀里的小姑娘,却向敬文望去,面色露出了既是疑惑又感激的复杂神色。
敬文暗中瞥见,不由心中一怔,眉头微皱,难道小姑娘知道是我出的手?这怎么可能呢?觉得怪怪的,有点不可思议。
“小子,哈哈!你这一出手,可给皇宫造就了两个太监。”迟千盗偷笑道。
“这些人也实在可恶,还小孩都不放过。就该如此,女乃女乃的。”敬文气愤道。
“咦?奇怪了,这个母猎犬既然能找到这里,可怎么没有嗅到你的味道?”迟千盗疑惑道。
敬文也感到有些意外,纳闷道:“不是偶感风寒嗅觉失灵了吧?要是那样可谢天谢地,少了麻烦。”
迟千盗疑惑摇头道:“妈的,不太像,如果失灵,她怎么这么巧能在这里出现呢?”
敬文闻听色变,心有余悸道:“是呀!女乃女乃的,她不能破坏我们的计划吧?”
“小子,你怎么这么怕她,再跟上来,你就把她先制住再说。不是看到人家姑娘漂亮下不了手吧?”迟千盗瞧着敬文道。
敬文摇头叹道:“看你说的,我到不是怕她,也不是看她漂亮下不了手。只是觉得很麻烦而已,十分打醋与她过多接触。另外让她追得有点心慌意乱,却始终不知问题出在哪里。”
“小子,看来姑娘太多了,把你吓着了。也是呀,女乃女乃的,如果弄一百个,一天一个不闲着还得一百天,如此下来非得被累死不可。”迟千盗摇头叹道。
“老东西,文明点不行吗?那皇上那个是累死的?”敬文嘟囔道。
“咦?你小子正要和皇上比?好哇!有点志气。”迟千盗嘿嘿奸笑起来。
“别胡说,我和他有什么比的,他有我自由吗?”敬文笑道。
“女人真得多了,你还真比不上皇上有自由,到时你不干都不行,非得被女人缠死不可!哈哈,小子,你武功再高,也得被抽的精干。”迟千盗嬉皮笑脸道。
“为老不尊,文明点。”敬文呵斥道。
“我这是在和你说话,还用什么文明?直截了当不是更好吗!”迟千盗嘻嘻笑道。
“老不正经,不过话又说回来,弄几个就行了。这可倒好,怎么一和姑娘见面,就他妈的弄成生死恋似的?如此下去还得了。”敬文愁眉苦脸道。
“小子有艳福呀,我老人家羡慕不已。不过太多了,可就不是福了,会要命的。”迟千盗摇头道。
“好了,别瞎逗了,快到了吗?”敬文问道。
“看到前面那个金碧辉煌的三层楼吗?那里就是了,这回看看咱们的运气如何了!”迟千盗指着前方说道。
敬文顺着迟千盗指着方向望去,却看到刚才那辆马车在前方打转,周围有一队官兵正在手忙脚乱想制住受到惊吓的马。
马虽然被官兵围住不再狂奔,却在原地打转,只要官兵靠近,马蹄就乱蹬嘶叫不已。似乎僵持了很长一段时间。
突然,马猛地一转身,拉着马车向敬文方向狂奔而来。
“这些官兵真笨,连马儿都制服不了。”迟千盗瞧着摇头道。
眼看马车奔了过来,赶车人惊叫着:“躲开!”
眨眼间,马车就来到了敬文前方三四丈处。
敬文倏地蹿向路中,赶车的人见有人横在路当中,急忙呼叫,“危险,躲开!”
此时,马车已经到了敬文身前两尺左右,伸手按住马头,马嘶叫了一声,乖乖停了下来。
敬文拍了拍马头,幽默道:“马儿还是很听话的。”
周围众人和追赶过来官兵都不由自主的“啊”了一声。
赶车人惊得出了一身冷汗,见马儿被制住,跳下车来,抱拳道:“多谢公子搭救!”
敬文微微一笑,摆手道:“不必客气,这马儿还很不错,今后可别再惊着它了。”说完,转身向路边走去。
忽然,从马车蓬里传来银铃般的声音,“公子请留步!”
紧接着围观众人只觉眼前一亮,只见一位绝色佳人走出了马车。
敬文转过身来,见是一位妙龄姑娘,如画中仙子,气质高贵,艳丽绝伦,只是觉得她的神情很冷,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直直瞧着敬文。
迟千盗蹿到了敬文身旁,小声嘟囔道:“妈妈呀,这可不得了,怎么又碰到一个美女。小子要记住我们还有重要事要办。”
敬文戴着面具,模样很是一般。暗想这模样不会被姑娘看中的。望着姑娘道:“姑娘是叫我吗?”
姑娘望着敬文,微微做了个万福,温声道:“多谢公子救了小女。”
敬文回敬道:“姑娘不必在意,在下告辞了。”说完转身和迟千盗向远处走去。
姑娘望着敬文的背影一愣,实在出乎她的意料,刚说一句话转身就走,不由娇媚微皱,心中涌现说不出的滋味来,不由愣在当场。
围观
的众人也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愕然呆立,鸦雀无声。
迟千盗望着这种场面,心中焦急,小声道:“小子,你做得有点过分了,那位姑娘实在下不了台了,恐怕要有麻烦了。今天看来有点不顺,我们的事要泡汤。”
敬文边走边说道:“胡说,怎么不顺?能有什么麻烦!”
话音刚落,围观众人嘁嘁喳喳起来,“这小子竟如此没有礼貌。”
“这么好的姑娘,想和她说话都难,这小子居然不理,有点意思。”
“姑娘有些难堪。”
姑娘望着走远的敬文轻轻叹了口气,转身上到马车上,吩咐道:“我们走吧。”
赶车人点头牵着马转回了方向,跟着敬文身后走去。
“怎么样,小子姑娘可是跟了上来,叫我们怎么行动。”迟千盗摇头道。
“瞎说什么,人家就不能往这个方向走?让马车先过去。”敬文小声道。
“好,我不说了,等着瞧吧。”迟千盗摇头道。
两人放慢了脚步,有意让马车超过去。
马车渐渐超了上来,当和敬文他们平行时,姑娘撩起车帘,声音有些埋怨道:“公子竟如此忙吗?小女还没有好好谢谢公子的救命之恩。”
敬文一愣,知道姑娘心有怨气,歉意道:“姑娘有所不知,我实在有要事在身,在下有怠慢姑娘之处,请谅解。”说完,冲着姑娘抱拳鞠了一躬。
姑娘瞧见,顿时面上乌云尽散,露出了难得一笑,娇然道:“既然公子有要事在身,那么我就不打扰公子了,只是有一事相询,可否告知公子贵姓大名,小女好牢记恩人。”
敬文闻听一怔,有些不知所措,沉吟片刻,说道:“我所做的只是举手之劳,万万称不上恩人之说,姑娘还是不要挂在心上为好。”有意回绝。
“哦?公子差异,难道不是你救了小女吗?”姑娘此时无形中被敬文的信息素感染,越发觉得敬文有极大的吸引力。
“这。”敬文闻听语塞起来。
两人越是接近的时间长,姑娘感受到的信息素就越多,不由被敬文吸引住,面色微红,一反常态。
看得赶车人惊讶起来,暗忖小姐这是怎么了?那么多的出众公子,小姐都不屑一顾,怎么对这么个不出众的人竟显示出兴趣来,太不可思议了。
迟千盗见到两人陷入到了对视之中,而敬文显得十分尴尬,于是急忙接话道:“小姐,我家公子叫文建。公子可从来没有和姑娘说过话,请小姐多多包含。”
姑娘闻听微微一笑,悄声道:“我叫黎琳,可到州府找我。”
敬文和迟千盗闻听一愣,绝没有想到姑娘能自报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