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文闻听暗中叫好,暗想这阴鹫叔把掉脚的怨气,一股脑撒在了左师牧头上,彻底与他翻脸。也难怪阴鹫叔稀里糊涂地掉了一只脚还辱没了一世英明,这比杀了他都难受,叫谁也会大怒不已。
胖知府闻听面色剧变,连旁边的将军模样的人也悚然动容,半天没有说话的他,开口说道:“大人竟然知州有话,我们还是谨慎为好,明天视情况再定夺。”
胖知府闻听点头道:“将军所言极是,明天在定吧,今天就意到这里。”他对兄弟会的事情了如指掌,只是吃了人家的嘴短,拿了人家的手短,可是在性命和官途攸关之时,还是有一定之见。暗想我才不会拿这些来开玩笑,做出了即不得罪左师牧,又不想得罪剑魔和九江的老百姓。采取一个字,就是拖。
整个要对菜刀帮开刀的议事,被阴鹫叔搅和得黄了铺,化解了菜刀帮的严重危急。
左师牧愤愤离座走了出去。
“什么东西!”阴鹫叔从背后吐了他一口。
胖知府见左师牧走出了这里,来了精神,问道:“阴老,你的脚是怎么回事?”
阴鹫叔摇头叹息把事情介绍了一遍。
胖知府听得目瞪口呆。
敬文悄无声息地跟着左师牧出了官府,暗自思忖,这个左师牧阴险狡诈,不定又会出什么损招。不把他弄傻,今后自己只能穷于灭火。瞧着前面被众人维护行走的左师牧,眼中射出凌厉神色,悄然跟着他来到了那座宅院内,轻车熟路隐藏在梁山。
“啪”一声,左师牧在厅中把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恶狠狠说道:“老匹夫,我看你真的是活够了。”
忽然,两眼直望前方,呆了呆,叹口气坐在了椅子上。
一个师爷模样的人走了进来。
“剑魔那边有动静了吗?”左师牧问道。
“没有动静,胖子说他们没有和他联系。”师爷道。
顿了顿,思索道:“先生,这次我们对付那个屠夫可算是损兵折将,沁刚和老六都完了,兄弟会上下人心惶惶,什么事都做不了。”
“王师爷,你不觉得这个屠夫的武功好的出奇吗?连那个老鬼阴鹫叔都栽在了他的手里。”左师牧疑虑道。
“啊?你是说与剑魔有关?”师爷惊讶道。
“如果真与剑魔有关,堡主的事业就会面临着极大的风险。”左师牧担心道。
“先生,这事在没弄清楚之前,可不能知会堡主,否则会适得其反。”师爷暗示道。
“现在的事已经叫我焦头烂额,目前情况下,只有玩点狠的才能把剑魔弄垮。我们对付菜刀帮有点得不偿失,失策呀。还在还可以挽回,记住我们的劲敌是剑魔同伙,还是那个老鬼提醒我。”左师牧眼中露出深寒的杀机。
“啊?你想启动暗杀组织?可这是堡主掌握的组织,我们只能提建议。”师爷沉声问道。
“建议堡主肯定能采纳。”左师牧阴森一笑道。
“你想怎么干?”师爷沉吟道。
“杀掉阴鹫叔、知府和州府三人就行。”左师牧淡淡道。
此言一出,不但敬文连师爷都吓了一跳。
师爷愕然道:“这么干能行吗?我们不会引火稍身?”
左师牧桀桀阴笑道:“暗杀组织杀人,他们无法查到,到时做出是剑魔所为就行了,就说官府想取缔菜刀帮,而剑魔是菜刀帮的幕后主持,必定引起官府的震怒,对剑魔采取官方行动。而杀掉阴鹫叔全家,就会引起武林中人对剑魔同仇敌忾,这黑白两道追杀剑魔,他就是武功再高,三头六臂也逃不过这场劫难。”
“啊?这是一个高招,能一劳永逸解决剑魔的困扰,可是一旦败落,我们也就完了。”师爷脸都变了色,这可是惊天动地的事。
左师牧摇头道:“我们怎么会败露呢?就算查到了,大不了是暗杀组织的杀手所为,杀手他知道个屁,只知道让他杀那个人而已,根本不会牵扯到我们,而我们只是暗中放风造谣就行,可以说是剑魔买通杀手。嘿嘿,我要让剑魔及同伙死无葬身之地。”
师爷点头道:“哎呀,查不到杀手,可是说是剑魔所为,查到了也说是剑魔所为,这叫双管齐下,反正都是剑魔倒霉。则可得巧妙算计,把矛头直指剑魔,无论怎么查都是剑魔所为,就算是真相大白,也是剑魔所为。啊!厉害呀,关键有菜刀帮这个契机。嘿嘿,剑魔这次死定了。”
左师牧阴阴笑道:“这也是我逼迫官方对菜刀帮开刀的原因之一,客观上造成了一种态势。我们的前期目的达到了。”
敬文闻听大吃一惊,琢磨了半晌,暗忖左师牧的这个计划一旦实施,那么自己肯定会被卷进这个漩涡中,还真无法说清楚。妈的够阴损的,就算不能对自己构成性命之忧,那么其他人可就无法幸免。而相信自己的所有人,各个迫于奔命去解释,基本上无法做事了,将来的船队也玩完了。叹道,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太多的阴谋假象,稍不留神,就会落入一个精心构造的陷阱。
想到这里,杀机骤起,暗忖不能再留如此阴损之人在这个世上,杀了他不但能解月兑自己,还能救了不少官员和其他人,这是积德呀。
“先生,那几个慕容家的人怎么办,如何处理请定夺?”师爷问道。
“他们现在哪里?”左师牧问道。
“按照先生的意思我已经派人把他们都捉住,关在阴天堡中。”师爷说道。
“杀了他们,抛尸荒野,而且要做到像搏斗被杀的模样,然后派人秘密前往苏州通报信息,就说他们被剑魔杀掉的。怎么做我想你是知道的。”左师牧吩咐道。
“啊,慕容家能相信吗?”师爷愕然道。
“剑魔神出鬼没,没有人知道他的真面目,这种优点现在却是他的致命缺点,不容他们不信。嘿嘿,你明白吗?”左师牧阴笑道。
“我明白了,得弄得十分逼真才行,放心吧。”师爷心领神会道。
敬文心中一震,难怪慕容青这个猎犬没有找上门,原来被他们捉住了,妈的真损连慕容家他们都要调拨,左师牧真能看出我的缺点来。
“先生,昨天从南方来了几艘商船,我觉得很是可疑,原因是货物确是江南产地,你看要怎么处理这事。”师爷眉头皱道。
“货物是很可疑,要不动声色给我跟踪船上的人,发现问题立马通知我,估计很可能是剑魔的余党。”左师牧沉吟道。
“好吧,我明天就安排。”师爷道。
敬文闻听面色剧变,吃惊不小,欧阳春雪刚刚派来的船在这么多船只中,竟然也能被他们发现端倪,可见不是一般,这个师爷也得除掉为好。
“师爷,天色不早了,你就在这里歇息吧。”左师牧说道。
“不了,我还是回阴天堡吧,有很多事情需要仔细筹划。”师爷摇头道。
敬文闻听吃了一惊,踌躇起来,自己不知阴天堡在何处,而且这个师爷说不定回去就要杀人。而不趁此时解决左师牧的问题,恐怕夜长梦多,而又无法分身。现在下去击杀他们两人,又不知他们的武功如何,万一失手以后可就不好办了。
想了想,一咬牙刚想飞身下去击杀两人,突然,厅门被打开从外面走进四个人来。
“啊?四大护卫你们不是在保护堡主吗,难道堡主来了?”左师牧惊讶道。
四大护卫之一乌季道:“堡主知道你们这里很是艰难,临时决定派我们来帮助先生。”
“哎呀,感谢堡主挂念属下。”左师牧感恩道。
“先生有事尽管吩咐。”四大护卫之一邵武道。
左师牧点头道:“你们来得正是时候。四大护卫旅途辛苦,先休息明天再说。”
对外喊道:“来人,带四大护卫去休息。”
“是!”厅外跑进两人来。
四大护卫一齐答道:“好吧!”转身走了出去。
这四大护卫是济志胤的贴身保镖,武功堪称当世绝顶高手,年岁都在四十左右,各有绝学。平时绝对不离济志胤左右,看来济志胤对九江这块还是蛮在呼的,要不他绝对不能把这心月复四人派来。
“看来堡主对我们这里自知甚清,可能担心九江的事,唉!”师爷话里有话摇头叹道。
左师牧微微怔了怔,笑道:“好,有四大护卫在此我们的压力就会少多了,也不怕有些人在背后嚼口舌了。”实在说得有些透彻。
师爷愣了愣,瞧着左师牧半晌,点头道:“有时会贻误战机,我不说先生你也会心知肚明。”
左师牧摇头笑道:“师爷无须担心,我们的计划不变,有他们在反而会更能实施。如果他们要是有好的主意就照他们的办好了。”
师爷说道:“好吧,我该回去了。”说完转身走出了大厅。
敬文又开始头痛了,现在该怎么办?
忽见左师牧走到大厅屏风前,旋动一个旋钮,靠北墙的屏风折叠起来,墙上露出一个门来,左师牧踏着方步走近门前伸手打开门走了进去。
就在左师牧旋动屏风之际,敬文就看出了端倪,刹那间毫不犹豫施展鬼魅附影神功,从左师牧侧后的棚上飘下,幽灵般贴在左师牧身后,如同沾上左师牧后身随他动而动。
左师牧走近秘道内,伸手在墙边转动按钮,门和屏风恢复了原样。
由于秘道进口处空间狭窄,空气不畅,左师牧居然感到身后有些异常,倏地转身贴墙向后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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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敬文早就发现了他发出了诡异的真气,就在他转身的刹那间,身形一动,鬼魂般飘进了附近的侧门中,发现侧门内竟是通往地下的台阶同道,一闪下了同道内,顿时见地下廊道左右各有两个门,清楚这地下共有四个地下房间,地下廊道闪动着黯淡的绿光,显得极为诡异。
此时,脚步声传来,敬文悄然闪进左侧第一个地下间门内,轻轻关上门,倾耳伏在门上,屏蔽气息,倾听廊道内走近的左师牧脚步声,一旦他进入到这个房间,立马将其擒下。
左师牧径直走过这里,直奔右面第二个地下间,打开门闪了进去,门又被轻轻关上。
敬文返身向这漆黑的室内望去,忽然见到有几人坐在室中,一动不动。不由疑惑起来,猛提一口真气,灌注双眼,向几人望去,霎时头皮发麻,见四个秃头之人,上身一丝不挂并排相坐,各个肉色煞白铁青,眼中渗出血水,面部狰狞可怖。
倏地上前,伸手叹息,各个了无生机,都是僵尸。不由心中一震,待要细致查看,忽然发现中间一个僵尸眼珠动了动,吓了一跳,暗中把功力提高到了十层,稳定心绪,近前细看。这个僵尸眼睛又不动了,觉得有些蹊跷。暗想这左师牧在搞什么歪门邪道。发出一丝真气对僵尸进行了探查,没有一丝生机的迹象。
疑惑地摇了摇头,转身出了这个恐怖的地下室,然而又有一个僵尸眼睛转动了一下。
敬文似乎感到了什么,回头望去,不见任何动静。想了想,倏地闪出了这个地下室,向左师牧进去的地下间掠去。
闪到这个地下间门旁,身形一动,飘然而上,背贴洞顶。就在此时,忽然觉得刚才进去左面第一个地下室门动了一下,倏地脊背冒出冷气,暗想这里怎么这么恐怖!
敬文把警觉提高了数倍,这才转头从门上方缝隙向内窥视,蓦地吃了一惊,差点掉了下来。
室内绿色烛光跳动,四个秃头僵尸并排而坐,瞪眼直视。
左师牧长发披肩,戴了个银色额箍,盘腿坐在一个僵尸的头上,犹如悬吊一般,嘴上念叨着什么,忽然双臂伸开慢慢向下按去,直到按在两旁的僵尸头上。
敬文眉头紧皱,暗想难道真有邪道术士?又见左师牧阴鸷恐怖的神色,浑身散发着邪异慑人的鬼气,感到有些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