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千盗眉头皱道:“记小燕神出鬼没,现在可不好找。”
顿了顿,疑惑道:“我就纳闷那个慕容家的人此时还凑什么热闹,真是不自量力,听你所言,他们这不是要被灭族了吗?”
敬文想了想,摇头道:“他们一出来就这么杀气腾腾,竟然不顾一切,实在叫人没有想到。”懒
迟千盗眼珠一转,愤恨道:“他娘的,这种野心膨胀不知死活心狠手辣的家伙,就应该让人试刀。”
敬文眉头皱道:“老东西,不要动不动就试刀,没必要最好不要杀人,这叫积阴德,明白吗?”
迟千盗冷哼道:“什么是没必要?有的时候你不杀他,可他非要杀你,就拿那个慕容魁来说吧,就应该宰了他。”
敬文闻听一怔,有所悟的道:“你这番话很有意思,说到底,人世间的所有纷争,都可算是一种思想的斗争,那些偏激思想的人很难劝其改变想法。”
迟千盗点头道:“小子,这就是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想法,希望别人接受,斗争亦从而展开。”
敬文笑道:“老人家开始悟道了,你说得也不全对,每一个人是都有自己的一套想法,但归根结底还是离不开想最终的基础,那就是善与恶的斗争,尽管有些时候界限模糊或恶的理念被华丽的说词所掩盖,但也出不了这两个字的范畴。”虫
迟千盗点头道:“按道理是这个理,但我觉得,每人都有自己的一套。哪个成功了,另一方不管服或不服,都要接受对方的一套,否则便要被消灭。”
敬文哈哈笑道:“你说的是胜者王侯,败者贼了。当然这是指目标相同而立场不同时,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顿了顿,笑道:“我们不谈这些大道理,赶紧让朗育他们去侦测济志胤门行踪,我们认为他们不会走得太远,还在这附近潜伏着。”
迟千盗嘿嘿笑道:“我早就把他和泥鳅派出去了,还等你吩咐。”
敬文恍然道:“我说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影,还以为在房间休息呢。”
恰在此时,朗育匆匆走了进来,说道:“启禀公子,我们捉到一个可疑的人。这家伙鬼鬼祟祟要潜出城去,被我们拿下蒙住脑袋弄了回来。”
迟千盗吱呀道:“我的小祖宗你真敢把人带到这里。”
朗育辩解道:“我把他蒙住了头,他认不出这是哪里。”
敬文问道:“关在哪了?”
朗育道:“绑在柴房里的柱子上。”
敬文摆手道:“我们去看看。”
三人快速来到了柴房,见泥鳅正在拷问这个人。
泥鳅见敬文来到这里,惊喜道:“公子来了。”
敬文拍了他一下,笑道:“问得怎么样了?”
泥鳅摇头道:“这个人就是不开口。”
敬文见这人,双手被反缚到一株粗柱子上,衣衫染血,容色苍白,年纪在二十许间,五官端正。
迟千盗皱眉道:“这不明之人,有没有同党?”
朗育和泥鳅都摇头道:“没见到。”
迟千盗点头道:“那就是送信的人了,搜没搜他,有没有信之类的东西?”
朗育和泥鳅都摇头。
迟千盗瞧了他半晌,忽然嘿嘿冷笑道:“这人有问题,看来要用刑才成。”
朗育道:“好!我来用刑。”
正要走前去,敬文一把扯着他,低声不忍道:“在未肯定对方身份前,用刑似乎不大好。”
迟千盗嘿嘿压低声音道:“这人准保有问题,他又不肯自己说出来,不用刑怎弄得清楚他的身份,就是要逼出他的身份来。”
朗育道:“我来逼他,准保叫他开口。”
迟千盗冷哼道:“用刑就是给他无限的压力,使他精神崩溃,这就是用刑的最高手法,叫用刑伐谋,嘿嘿,上刑!”
言罢走上前去,见这人闭着眼睛,冷冷道:“你不肯睁眼,自然不肯回答我们的问题。嘿嘿,对不起了,只好施刑迫供。要慢慢的用刑,好让这位年轻人有机会考虑自己的处境,作出聪明的选择。”
年轻人眼睛睁开一下又闭上,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
敬文想了想,走上前去,好言问道:“年轻人,你是干什么的?早点回答不就早点洗去嫌疑吗?”
年轻人闻听睁开眼睛望了敬文一眼,淡淡说道:“我只是个商行的伙计,正准备出城回家,不想被你们捉住。”
敬文摇头道:“年轻人,说话要诚实些,这城门早就关了,而你却在深更半夜出城,能不叫人怀疑吗?”
年轻人大怒,呸!吐出一口带着血丝的浓痰,疾射敬文。
敬文微微一晃躲过了浓痰。
年轻人顿时吃了一惊,脸现出讶异神色,没想到敬文能在这么近的距离内躲过他的浓痰。
迟千盗上前“啪啪”打了他两个嘴巴子,冷冷道:“我看你不想活了。”
朗育大怒,拔出匕首,喝道:“让我把他的肉逐片削下来。”
年轻人毫不在乎,眉宇间还隐泛着一种不屑和鄙视的神气。
迟千盗大怒喊道:“泥鳅!去给我把钳子拿来。”
泥鳅答道:“好啦!”转身跑了出去。
敬文不解的望着迟千盗,暗想这老东西不知又出什么怪招。
迟千盗围着他转了一圈,嘿嘿冷笑道:“人来!给我月兑掉他的裤子。”
年轻人人睁眼怒道:“要杀要剐,悉随尊意,但为何要月兑我的裤子?”
迟千盗嘿嘿冷笑道:“别人上刑都要拔掉手甲,这十指连心,而我就要拔掉你的鸡毛,看看这鸡毛连到什么地方,先拿你做个试验吧。”
年轻人闻听脸色数变,充满惊惶和恐惧。
泥鳅把钳子拿了过来,递给迟千盗。
朗育上前扒光了这人裤子,露出鸡子和鸡毛。
迟千盗嘿嘿邪笑道:“拔完鸡毛再拔鸡子,你就等着做太监吧。”
敬文瞧他出的损招,憋不住想笑。
年轻人终于被迟千盗抓住了要害,吓得魂飞魄散,惨然道:“我根本不知你们是谁,你们想问什么?”
迟千盗干脆道:“只想知道你出城干什么?给谁送信去。”
年轻人摇头道:“奉老爷之命去找小姐。”
迟千盗追问道:“你怎么胡说八道,小姐这深更半夜能跑出城外?我看你真想做太监了。”说完就要夹去。
年轻人急忙喊道:“不要啊,我真的是去找小姐。”
敬文一愣,摆手道:“叫他慢慢把话说完。”
年轻人喘口气,述说道:“我家小姐两天前来信说她在城外船上,于是老爷就叫我去找她。”
敬文眉头皱道:“你家小姐为什么在船上?难道离家出走?”
年轻人摇头道:“我家小姐出外多时了,一直没有信,这才来信说在船上。”
敬文越听越糊涂,觉得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摆手道:“放了他吧。”
迟千盗眨眼问道:“你家老爷叫什么?”
年轻人摇头道:“不知道!”
迟千盗勃然大怒道:“你女乃女乃的,你家老爷叫什么你都不知道,你唬我白痴是不?”
年轻人急了,说道:“我真的不知道,平时老爷总是戴着面具,我们只知道叫老爷,可是叫什么名字我们却不知道。”
敬文和迟千盗闻听一愣,交换下眼色,迟千盗问道:“那么你家小姐叫什么?你总该知道吧?”
年轻人摇头道:“不知道!”
迟千盗斜眼瞧着他,冷冷问道:“这么说你家小姐长得什么样你也不知道了?”
年轻人点头道:“正是!”
迟千盗问道:“那你怎么去找呢?”
年轻人答道:“我知道是哪个船,并报出我是利得商行就行了。”
敬文和迟千盗交换下眼色。
迟千盗忽然哈哈大笑道:“实在是误会,我们这里丢了银票,正在四处寻找贼盗,没想到叫你碰上了。来呀,给年轻人松绑。”
今趟轮到朗育和泥鳅愕然而对,不明白为何凭几句话就当场释放了这个人。只好听命上前为年轻人松了绑。
年轻人活动一下被缚得麻木的双手,疑惑道:“你们真的肯放我走?”
迟千盗耸肩道:“我们又非穷凶极恶的人,既知是一埸误会,除道歉陪罪外还能干什么?”
年轻人嘟囔道:“那我走了,找小姐的事不能耽误。”
迟千盗摇头道:“对不起,我们还得把你蒙住头,叫人把你送走。”说完,向朗育递了个眼色。
朗
育和泥鳅把他头蒙住,然后把他带了出去。
迟千盗望着他们走远的身影道:“他要去找这个小姐,这里肯定有问题,而那个老爷却长年戴着面具,可能是毁容的人吧。哎!不会是其中一个济志胤吧?”
敬文琢磨半晌,点头道:“很有可能,试问有谁总戴着面具,甚至连自己的家中仆人都不知道他的真面目,还不露姓名很是可疑。估计能做到这点只有济志胤哥几个了,其他人绝对无法达到这种程度。”
迟千盗点头道:“看看朗育他们能带回来什么消息吧。”
敬文心中一动道:“济志胤除那个邪恶的外,估计如我们分析的那样,这里肯定存在反对派的济志胤,倘若能找出这个济志胤来,我们可就省去了很多麻烦,现在可是最关键的时刻。”
迟千盗摇了摇头,心有余悸道:“我始终认为这是个冒险的事,凡事都要看利害关系。假若那个加入我们的济志胤是个卧底,我们的一切则完全暴露在他们面前,说不定会被他们探听到虚实,反过来对付我们,那可就非常糟糕。”
敬文沉思片刻,点头道:“你说得对!这事我们不得不防,不要暴露得过多,估计就不会有危险。”
迟千盗沉思片刻,说道:“说得对,我们只要处处防着点,就不怕他卧底。当然我们最怕的是阴谋诡计的骗子,邪恶的济志胤似乎跟所有人都是深仇大恨的样子,毫无情义可言,动辄害人。如果是正正当当的济志胤,我们可就真的省了不少劲。了我还是担心这个度不好掌握。”
敬文沉思道:“这可是个学问,我们得好好策划一番,不能出现任何纰漏。”
朗育赶了回来,说道:“我们远远瞄着他,见他真的找到了那个船,很快就有个女的跟着他返回城里,我们没敢太靠近,瞄着他们进了城东一座大宅子内。不过,我觉得这个女人的味道很熟悉。”
敬文心中一动,沉声道:“好,我们去看看这个小姐到底是谁!”
此时离天亮只有大半个时辰,敬文和迟千盗、朗育三人,出了小宅,眨眼间没入横巷的暗黑里,跃上附近屋顶,再逢屋过屋的往城东大宅潜去。
很快三人来到城东一所华宅的瓦背上,从瓦脊探头外望,见那座大宅矗立前方五十丈左右,乌灯黑火,不觉任何动静。
迟千盗刚想向前跃去,被敬文一把拽住,低声道:“这个大宅很诡异,再观察一会儿。”
几人静静伏在高屋脊之后,向四周查看。
敬文沉声道:“我们走!”
迅那间,三人越过几道屋脊,横越后园,由客舍旁穿入大宅内的大花园里。
三人伏在一处草丛内,敬文功聚双耳,运功细听,虽然主楼上层没有光亮只有下层隐透灯火。立即断定了主楼上层有人在隐蔽活动。
蓦然间,敬文心生警兆,双手按住迟千盗和朗育,低声道:“有人来,此人功力超高,要小心提防。”
猛然间一道黑影迅如鬼魅般向主楼射去,霍然身贴主楼廊道柱子倏地旋了上去,飞步登楼,幽灵般贴在门旁帖耳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