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文和迟千盗见学岚这个模样,心中不由咯噔一下。敬文伸手扶住他温声道:“学岚,不要着急慢慢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学岚稳了稳神,一把抓住敬文,焦急道:“公子,快去救朗育他们!他们正在遭受围攻。”懒
敬文拽住他就往外走,边走边问道:“什么人围攻他们?”
学岚满脸焦急之色,所问非所答道:“我们刚刚拐过前面小巷,突然冒出来三四十人把我们团团围住,朗育帮我打开缺口叫我回来报信。就在前面。”手指着前方街道。
敬文回头对迟千盗说道:“我们还是戴上面具,避免更大麻烦。我先去看看,你们俩谨慎潜行,暂时不要让他们发现。”
言罢戴上面具,倏地蹿上屋顶几个起落,落在了最高屋脊上,举目远望,只见前方街道上围了不少人,朗育和泥鳅俩人浑身是血,背对背靠在一起,贴在墙角苦苦抵挡着来自三面的疯狂进攻。
看到这里,不由勃然大怒,闪电般掠了过去。
围殴朗育的大汉中,有一个圆头圆脑满脸横肉的家伙,瞪着圆眼抡起粗壮的胳膊照准泥鳅脑袋就砸了过去。
就在他胳膊刚落下之际,忽然从上方伸出一只手来,轻松地抓住了他的拳头。
“蓬”一声,满脸横肉家伙的拳头,顿时化成了肉沫,一直粉碎到小臂。虫
“啊!”一声惨叫,满脸横肉的家伙向后抛跌,把他身后的人撞得如同滚地葫芦,瞬间倒地一大片,各个口吐鲜血。
敬文稳稳从上方落在了朗育和泥鳅身前,回头问道:“你们俩怎么样了?”
“公子,我们没事,还觉得很过瘾。”朗育调皮道。
“啊?我看你们欠揍是不?”敬文笑道。
围攻的众大汉见来人身手不凡,各个畏惧不敢上前。
敬文冷冷瞧着这些人,觉得他们的装束有些北方味道,淡淡道:“你们是何人?竟然聚众欺负我的兄弟。”
“呼啦”一声,围攻大汉闪出一条路来,从后面走过来三人,为首是二十多岁年轻人,锦衣公子打扮,身高八尺,身材矫健,一张帅气十足的俊脸上长着一对傲气十足的大眼睛。
他左面是个四十多岁的九尺大汉,面如重枣,两尺长髯,卧蚕眉,丹凤眼,威风凛凛。
右边则是个又高又瘦的文士,脸庞尖窄,配着嘴唇上的胡须,有点像头山羊,但眼睛却明亮。
三人来到敬文面前一丈左右的地方站定身形,紧紧盯着敬文。
脸庞尖窄文士,发出类似女人的尖声道:“你是什么人?出手狠辣。”
敬文对那两人还算有点好感,对他却有种厌恶感觉,眉头皱道:“你是男的还是女的?话音怎么这么难听。你们就不狠辣了?这么多人打两个小孩,下手之重分明是想要人命,我看这是毒辣无比。”
三人没想到敬文面对他们竟然如此不屑,实出意外,相互愕然以对。
脸庞尖窄文士忽然发出咯咯的尖笑声,冷冷道:“胆子真不小,竟敢在我“糟糠文士”面前如此放肆,你倒底是什么人?报上名来!”
敬文被他笑得激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又闻听“糟糠文士”哑然失笑道:“我说的吗,原来是不男不女的阉人。喂!糟糠是指老婆,你是给谁当老婆的。”戏弄于他。
“喳”一声,糟糠文士拔出长剑,遥指敬文,阴沉脸尖声喝道:“你戏弄与我,凭这点你就该死了。”
言罢,刚想上前,被中间的公子伸手拦住。
“先不着急,看看他倒底是什么人,竟敢如此放肆,不把我们河北棉家放在眼里。”
敬文闻听“棉家”根本不知何意,眉头微皱。
此时,迟千盗倏地蹿到了敬文面前,面对这群人,嘿嘿冷笑道:“河北棉家可是武林大户,棉掌可是个击外伤内,外表无损的厉害功夫。可是你们也太目中无人了吧?先前我们的人无意之中撞到你们,已经赔礼并付出了被你们暴打的代价,怎么还不依不饶呢?”
迟千盗经过询问学岚总算弄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原来学岚撞人被暴揍一顿后,认为已经没有事了,等三人出现在街上后,又被这些人发现,没事找事还想揍学岚一顿,朗育和泥鳅当然不让了,于是两伙人打了起来。
敬文闻听原来是这码事,不过对这些人仗势欺人非常反感,心中决定教训他们一顿。冷哼道:“原来是仗势欺人的恶人!”
糟糠文士尖声道:“撞了我们公子就这么算了吗?尽管打他一顿还是不够的,要不是当时公子手软早就废了他一条胳膊,这次是你们先找碴,我们可绝不能再饶了你们,各自废了一条胳膊,就算扯平。”
学岚闻听大怒道:“混蛋,谁先找茬?恶狗先咬人!”
敬文和迟千盗交换下眼色,不愿在此浪费时间,点头示意他们先离开这里。
迟千盗会意,拽住学岚和朗育、泥鳅,低声说道:“我们走。”
四人泱泱地向侧后退去。
敬文面对三人,双目射出无比锐利的精光,淡淡说道:“我们不愿与你们结仇,各自退去,此事就此了结。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如果你们再不依不饶的话,我就砍掉你们这些人的手脚,废了你们的武功,灭了你们棉家。嘿嘿,如果不信尽管放马过来!”话中满是疯狂恐吓的意味。
敬文心中十分清楚,话是唬不住他们的,不过一旦动手,这将在他们心中落下永远抹不去的阴影,直到他们精神崩溃,有时死亡的恐吓比死亡还要震撼人的心弦!
果然不出所料,糟糠文士首先发难。尖声喝道:“大胆狂徒,口出狂言,我就先宰了你再说!”
手上长剑电疾急刺,又狠又毒。
敬文面色倏地沉了下来,双目闪过森寒的杀机,沉吟道:“好!我就先拿你开刀!”
言罢,猛一旋身,衣袂飘飞下生出一股强大的真气漩,迫得围在旁边的其他人踉跄跌退,瞬间从容不迫的一指点出,正中刃锋。
“当啷”一声,糟糠文士被敬文一招点中剑刃,长剑甩手堕地,人则抛跌开去,背脊猛撞在后面人身上,眼耳口鼻全渗出鲜血。
后面的被他撞得人登时向后抛飞,七窍流血,立时毙命。
敬文也愣了愣,没想到自己的劲气使出的太大,又有人为此毙命,心中大怒,如影附形,劈手抓住他胸口的衣服,把他整个人提得离地数寸,瞬间返身又站在原地,众人见他一招被制,想起刚才敬文的话,各个胆战心惊,哪还敢攻上前来。
敬文左手掐住糟糠文士脊柱大穴,他立马变成了糟糠绵羊,提在手上,面对那位公子,双目寒光闪闪,冷然道:“你还记住我的话吗?”
言罢,右手变作刀形,在糟糠文士右肩上轻轻一划,刹那间糟糠文士右膀臂就从肩胛处掉了下来,奇怪的是一点血都没流出来。
“啊!”糟糠文士发出了惨叫声。
公子吓得骇然倒退,忽地转身就跑。
他这一跑,二三十大汉,呼啦一声,四散逃去。
唯有那个四十多岁的九尺大汉没有逃。
敬文暗想非得把恐吓的话语弄得逼真些,否则这些人还得仗势欺人,从学岚无意中撞到他们就可看出,不知有多少人被他们弄得家破人亡,冷哼一声,顺手把糟糠文士扔了出去,疾速砸向逃跑的公子。
九尺大汉身形一晃,腾空跃起向糟糠文士抓去,意在阻止他砸向逃跑的公子。他哪里想到,不抓还好,这一抓,立马犹如触电一般,跟着飞了出去。
“轰”
三人顿时被砸倒在地。
敬文犹如鬼魅般蹿到三人面前,伸手提起公子,冷冷道:“你记住我的话了吗?”抬手唰地就把他的一条腿拿了下来。
所有的愤怒不满,尽於之内。
随手把他扔在地上,把他的腿又扔在他的身上,状若天神,双目威芒四射,直逼进公子的眼睛里,连瞧都没瞧一眼,头也不回的喝道:“记住我的话!”
身形一晃犹如鬼魅般消失得无形无踪。却对那位九尺大汉网开一面,既没打伤他又没弄残他。别人都跑,只有他不跑,对他的为人大加赞赏。
敬文的话此时立现效果,公子面色煞白,见到自己掉了一条腿,神情颓然,暗嚎道:“天哪!我为棉家惹下了天大的祸事。这是何人,犹如鬼魅,天知道将来会怎样呢?我捅了蜂巢中的马蜂。”
九尺大汉面色凄然道:“当初公子要是听我一言也没有此祸了,看这人的武功天下无人能比,说出的话定能做到,棉家这次可真要有祸了。我们赶紧回去禀报老爷,早些定夺。”
跑散的人渐渐返了回来,见到如此场面,各个魂飞魄散,暗自盘算各自的心事,俗话说,大难临头各自飞。
敬文如此恐吓河北棉家,意在不要让他们继续为非作歹而已,哪里想到,棉家从此一蹶不振,掌门人犹豫而亡,几乎到了家破人亡的边缘,按理说这也是天意,对他们肆无忌惮,为非作歹的报应,这是后话。
另一不为人知的方面,棉家的到来,也是济志胤做得手脚,旨在利用他们把在江南失去的地盘夺回来,而棉家也暗想往南发展地盘,这样一拍即合。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被敬文误打误冲给冲散了,棉家霎时感到了危机来临,即刻把派往各地的人立马火速召回。这些都是敬文和迟千盗没有预料到的事,不过也对棉家来到九江产生了怀疑,只是没有深入调查而已。
有时稀里糊涂却收到了意想不到的结果。这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似乎冥冥之中自有主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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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小宅厅内。
迟千盗笑着说道:“这下河北棉家可就天天如临大敌,神经定然迟早会崩溃。”
敬文摇头笑道:“我只是吓唬吓唬他们而已。”
迟千盗摇头道:“最可怕的是还不知谁是魅魔。嘿嘿,有点意思,女乃女乃的,看来谁把你惹火了定然没有好!”
敬文怒道:“老东西,你把我比作了恶魔?”
迟千盗摇头嘿嘿笑道:“魅魔和恶魔不同,魅魔是神出鬼没,叫人抓不住影子,可却在你心中时时威胁你,喝你的心血,你说这不厉害吗?”
敬文呵呵笑道:“胡编乱造,我还头一次听说有魅魔来,你就编吧!哈哈。”
忽然问道:“他们都哪里去了?”
迟千盗晃了晃脖子,弄出几个响声,说道:“还得继续坚定不移执行你的指示,他们又去码头了。”
顿了顿,忽然皱眉道:“记得那家大宅院吗?就是那个找船上小姐的人吗?”
敬文点头道:“当然记得。”
迟千盗沉声道:“可我觉得那里很不一般。”
敬文眯眼道:“那个地方还能有人吗?”
迟千盗想了想,说道:“我估计他们必定撤往船上,现在这里进出的商船每天都有千艘,我们的金库别人查不到,那么别人藏在其中我们也难查到。”
敬文想了想,问道:“你倒地想要说什么?”
迟千盗眼珠转了转,呵呵笑道:“我认为这里面定隐藏着一个大的秘密,而且与记小燕有关!”
敬文闻听一愣,愕然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