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文注意到,这个微胖女人武功似乎不是很好,要不早就跃了过来。可嘴上的功夫却很厉害,辛辣无比。见迟千盗和她的表情犹如嬉闹一般的打口水仗,心中直乐。
忽然,忧虑的情绪替代了一时的乐趣,暗自思忖,这个女人谁说蛮横了些,但毕竟是名门正派,做事还是有所节制,否则早就发起了攻势。可眼下如何化解这场冲突呢?不由犯起愁来,这可怎么办?一旦双方动手,必定会造成伤害。这该如何是好呢?懒
蓦地敬文用传音入密神功对头戴罗沙身披黑袍女人瓮声瓮气说道:“我是剑魔!你给我听好了,不管你是谁,竟如此不分好坏。你们弟子遭到强暴杀害心情可以理解,但真正的凶手你们不去调查,却来这里胡闹。简直就是猪脑袋一个,堪称白痴,这样的门派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顿了顿,沉声道:“如何你们强行攻击,我就把你们的门派灭了,留着也是祸害人间。”
敬文如此的恐吓这些女人,期盼能把她们唬住,否则被她们缠住,想进川救人将化为泡影。
头戴罗沙身披黑袍女人浑身一颤,虽然看不着她的表情变化,但剑魔的话似乎对她产生了作用。她默默望着敬文大船半晌,摆了下手,下令船向远处开走。
敬文瞧见,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感到十分纳闷,这剑魔的名声竟然这么好使,已经传到了这里,称奇不已。虫
迟千盗望着退去的船,疑惑道:“咦?她们怎么走了?我还想揍那个胖娘们一顿呢!”
敬文转头吩咐继续开船,然后对迟千盗讥笑道:“还不是你想要骑那个胖娘们,把她们吓跑了。”
迟千盗眨眼惊讶道:“哎呀,看来这个胖娘们还真的怕骑!”
顿了顿,嘿嘿笑道:“小子,你到底用了什么招把这些女人吓唬走了?”
钱逸也凑到了跟前,问道:“咦?来势汹汹,走时却悄无声息,真是奇怪了。”
敬文笑了笑,低声把刚才的事讲了一遍,摇头道:“真是万幸,否则还真的很难缠。”
迟千盗、钱逸闻听点头称赞。迟千盗嘿嘿道:“什么叫智慧?这才叫真正的智慧,瞬间化解了看似无法解除的冲突。好!”
当阿蛮得知大船被女人的船截住时,大吃一惊,在船舱内偷着往外望去,心中大震,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她认得那个头戴罗沙身披黑袍女人,就是峨嵋派掌门人慧心师太。心想这次可要玩完了,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是慧心师太的对手,谁说那个先生武功颇高,但不一定能对付得了慧心师太。
想到这里,悄然潜到船尾,见这里的船员各个在凝神远望,神情似乎都很紧张,趁这些人不注意,溜下了船,而大船正好停靠在岸边,为她提供了极大的方便,倏地钻进了岸旁的灌木丛中,悄然向远方潜去。
她的举动竟然没有被任何人发觉,等到大船重新开始航行,敬文他们来到船舱之时,这才发现阿蛮不见了踪影。
迟千盗跺脚道:“哎呀,这个可真是个妖女,竟然悄无声息地溜走了。女乃女乃的,这可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钱逸闻听“噗哧”笑出了声,摇头道:“老迟可真会用词!哈哈,哈哈。”
顿了顿,说道:“她的逃走更好,省了我们很多心思。这么看来女人船拦截我们并不是坏事。”
敬文也觉得不可思议,疑惑道:“她干嘛要逃走呢?”
迟千盗不屑道:“这还用说,怕死呗!”
钱逸点头道:“此女肯定认得拦截我们船上人的真实身份,觉得我们都无生还的希望,这才逃走,也不用实施阴谋诡计了。”
敬文点头道:“好!我们抓紧时间过峡口,在她们还没缓过来之时,救出我们的人!”
天已经大亮,大船上的人做好了一切准备,逆流而上,向峡口冲去。
长江三峡,是长江流经四川盆地东缘时冲开崇山峻岭,夺路奔流形成了壮丽雄奇,是举世无双的大峡谷。它西起重庆市奉节白帝城,东至湖北省宜昌南津关,由瞿塘峡、巫峡、西陵峡组成。
大船驶进峡口后,由于逆流船速明显慢了下来。在晨光之中,四周奇峰林立,险岭嵯峨,如经斧削,层岩叠石上翠色浓重,景观层出不穷。
敬文船头迎风卓立,欣赏沿江美景。长江就像一条浩森的玉带,宜延至群峰的尽处。那种山峰夹江耸崎的险峻形势,确可今他叹为观止。
学岚来到敬文面前,小声说道:“公子,我们是逆流而上,恐怕要雇纤夫拉船了。”
敬文惊讶道:“啊?纤夫!”
学岚瞧着敬文半晌,觉得敬文不识纤夫而感到惊讶,解释道:“所谓“纤夫”,是指那些专以帮人拉纤和划船为生的人。一般情况下遇到逆流都会雇纤夫拉船,否则寸步难行。”
敬文愕然点了点头,说实在的,他哪里见过纤夫,也没做过几次船。茫然道:“学岚,需要就雇吧。”
不久,险峻的岸旁就响起了纤夫沙哑的船工号子声。号子声却有声无字,“嗨,嗨哟哟,嗬嗨,拖呀,拖、拖拖拖……”
敬文见到这才恍然大悟,暗想每当逆水行船或遇上险滩恶水时,全靠纤夫合力拉纤。这号子声声,空谷回荡,别有一番情趣。
索性望向前方见一一座高峰攀,巍峨耸立群山之中,云雾缭绕,怪石奇树交错,风光这边独好。
敬文算是大开眼界,正在倾听纤夫号子和赏景的他,忽然被迟千盗打断,转头问道:“有什么事吗?”
迟千盗眉头紧皱,小声道:“我们吃的水被人下毒了。”
敬文闻听大吃一惊,急忙问道:“有人中毒没有?”
迟千盗摇头道:“幸亏我们防范的严密,钱先生每隔一段时间都检查一遍,这次发现的早,没有人中毒,可是我们已经没有水喝了,只能喝长江水了。”
钱逸走了过来,沉着脸道:“幸亏发现的早,否则真的不可想象。”
敬文思索道:“可是那个阿蛮下的毒?”
钱逸摇头道:“不像,我每隔不到一个时辰都要到水箱用银针探毒,这是刚才发生的事。”
敬文愕然道:“难道我们这里有奸细?”
钱逸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如果有奸细的话,恐怕早就下毒了。也说不定真的有奸细,只是没有得到指示而已。”
迟千盗咬牙切齿道:“我现在就去查,看谁最近上岸去了。女乃女乃的,够毒的,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学岚匆匆走了过来,对三人道:“有五人上过岸,我现在已经把这五人软禁在船舱中。公子,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迟千盗嘿嘿冷笑道:“这几人就交给我吧。”
敬文摆手制止道:“不可,五人当中必定只有一人是奸细,我们不能冤枉了好人,更不能动刑逼供,还是我去看看吧。”
学岚点头道:“好!”
钱逸也点头同意。
几人来到船舱中,见五人面带恐惧的望着他们。
敬文锐目扫视了片刻,紧紧盯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问道:“你为什么要下毒?”
年轻人闻听,面色剧变,倏地搂过来一个船员,手中多出了一把匕首,架在这人脖子上,冷冷说道:“赶紧让开,否则我就宰了他。”
迟千盗勃然大怒,指着他骂道:“哎呀,龟孙子,装的倒像,你以为这样我们就能放过你吗?别做梦了,只要你乖乖和我们合作,也许还能留你一条性命。”
敬文望着他,眼中射出锐利无比的神色,暗中发出一丝真气,倏地钻进了年轻人的脑袋中。
年轻人摇了摇脑袋,似乎在抗争。忽然,扔掉了匕首,放开了被劫持的人,“扑通”跪在几人面前。
学岚立马摆手叫那四个人出去,四人见找出了真凶,各个义愤填膺瞧着跪在地上的年轻人,要不是碍于敬文他们在场,估计也会把他打死。
迟千盗恨得一脚把他踢翻,还想再踢他,被敬文拦住,低声道:“他的神智已经被我控制,估计时间不会太长,赶紧问他正事。”
迟千盗这才明白为什么刚才还很强硬的年轻人突然间变成了这样。走上前去,把他提起,问道:“你是什么人?”
年轻人答道:“我是唐门的人。”
迟千盗望向了敬文和钱逸,两人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要下毒害全船的人呢?”
“我接到指示要我这么做的。”
“你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吗?”
“知道,你们就是在九江杀害唐三娘他们的人。”
“哦?这次你们可走了眼,我们根本就没有杀她们。”
“可是,我们唐门有人看到你们杀人。”
“这人简直在胡说八道,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往往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事情。”
“唐三娘他们可是要除掉你们的人,难道你们不想杀她们吗。”
“女乃女乃的,就是想杀她们现在也不能杀,有人想挑起我们两家的争端,好叫我们杀得你死我活,他们好从中渔利。”
“啊?什么人要想这么干?”
“嘿嘿,我哪里知道,反正不是什么好人。哦,我问你那个阿蛮可是你们的人?”
“啊?我不太清楚,好像不是我们的人吧。”
迟千盗眯起眼来瞧向了敬文和钱逸。
两人此时心中在想,就是同伙,这个年轻人也不一定知道。但心内却是思潮起伏,也有所怀疑,此时他们宁可多想也不愿意落在别人布下的陷阱中。
“阿蛮他们的乌家寨不是你们唐门的亲属吗?”
“啊?这还是头一次听说。”
“什么?难道这么大的事你都不清楚?”迟千盗感到了问题。
“如果是的话,我应该清楚,再说这种事也不是什么保密的事。”
迟千盗讶然地和敬文、钱逸面面相觑,觉得连这种事都被人骗,实在有些尴尬。
“你认为你下毒就能得逞吗?往后还有什么阴谋?”
年轻人眉头紧皱,连连晃头,似乎在拼命的抗争。终于说道:“一般的情况下能得手,要是实在不行的话,就在奉节劫杀你们。”
“他们怎么会得知你失手呢?”
“这很简单在前方有我们的人守候,见到你们的船走过,就会飞鸽报信。”
“原来是这样啊?”
迟千盗想了想,问道;“你清楚他们抓住了原紫衣门的姑娘吗?”
年轻人点头道:“知道,当初我还参与了。”
“你们抓了多少人?”
“二十八个!”
迟千盗望向了敬文,三人无比的惊讶起来,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会抓这么多人。
“她们当中有死伤吗?”
“没有,当时都是被药迷倒,所以没有任何抵抗。”
“你们这个行动唐门掌门人清楚吗?”
年轻人晃了晃头,突然眉头紧皱,冷冷问道:“你问这干嘛?”
敬文知道他已经在逐渐恢复,当时为什么没加注真气,就怕把他变成傻子,什么也问不出来。想了想,倏地又发出一丝真气,打入到年轻人脑袋中。
年轻人又晃了晃头,想了想,说道:“是掌门吩咐的。”
“现在这些人被关在什么地方?”
年轻人晃头晃脑,好像在使劲回忆着,神情有些茫然。
迟千盗摇头道:“完了,这小子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