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六街,敬文见这里有多家青楼,还有很多小酒馆、杂货店、用品店等等。六街上行人也不少,油头粉面、女乃油小生、卖唱的、妖艳拉客的,杂耍的,买小吃的,苦力的也不少,等等三教九流几乎都在这里能找到。
敬文很悠闲地走在街上,眼角余光却在搜索着黑梅青楼。忽然他看到一座二层楼,门楼探出,上方有一黑色的大漆牌匾,牌匾上书写着黑梅两个字,围绕两个字下方,雕刻着一枝梅花。
就是这里了,敬文漫步走了过去。
青楼门口站着一位二十多岁,打扮妖艳的姑娘,猛地见到敬文走来,眼睛立马放出光来,好像狼见到了肥羊,大有狠狠咬上一口的意味。
“哎呀,大爷你来了,里面请。”她急忙走上前抱住了敬文的胳膊,就像老熟人一般的热情洋溢。
她抱住敬文的胳膊,拽着敬文转身朝青楼里走去。
“大爷,你要找什么样的姑娘?有老相好吗?还是要找风***的?”姑娘扭转臀部,胸部还刻意在敬文胳膊上蹭了蹭,同时一连串问了几个问题。
“呵呵,我找你行吧?”敬文嘴角撬动了下,低头贴近她的脸低声着。
“真的?”姑娘立马装作惊喜的模样,胸部又挑弄般地在敬文胳膊上蹭了蹭,臀部使劲的扭了几下。
“当然了。”敬文对她的故作的粗劣的表演感到可笑,对这位长相一般,脸上抹了一层厚厚的胭脂的姑娘,挑下眉挑弄了下,同时拿出一锭银子交给了他。
“哇!”姑娘顿时失声地惊呼了下,迅速把银子抢了过去,立马揣在身上,还小心谨慎地前后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注意她,这才喘出一口气,紧紧楼住敬文的胳膊慢慢走进了黑梅请楼内。她暗想这下可发了,一锭银子呀,这够我拉多少个嫖客呀,这家伙看来是个幼雏大肥羊,本姑娘不宰白不宰。
想到这里,姑娘激动得浑身颤抖着,拉着敬文拐进了左侧的长廊。“大爷往这边走,到我的房间,我侍候大爷喝茶。”
她这点心事,那能瞒过敬文,敬文嘴角撬动了下,低头逗道:“你想不想要银子?”
姑娘闻听。立马靠在敬文身上蹭了蹭,撒娇般地说道:“大爷真逗,银子谁不想要,为了银子我们这些姑娘卖肉都在所不惜。”
“哈哈,实话。”敬文闻听大笑起来,伸手又掏出一锭银子,“我和你打听一个人,这个人你肯定认识。”同时拿着银子在她面前晃了晃,引得姑娘眼睛发直,口中直咽口水。
“大爷快说呀。”姑娘眼睛盯着银子,几乎什么都忘了。像她这种货色一年也挣不上多少银子,猛地看到这么多银子,顿时满脑袋都是银子在飘舞着。
“无弃道长在这里吗?”敬文好像很随意地低声问道。
“啊?”姑娘这才从满脑都是银子的幻境中回到了现实,“你说那个变态老道,就在中间那个房间,他前两天包下莫红,可把莫红折腾死了,简直就不是人。今天还妄想多要几个姑娘玩群飞,我呸!”姑娘还恶心的吐了一口。
“哦?这么变态?”敬文真没想到这个无弃道长如此变态,想了想,说道:“喂,我倒想过去看看这个变态是什么样。”
说完,就把银子塞在她的手里。
姑娘看着银子,迟疑了下,终于摇头道:“我可不敢,要是被他看上,那就死定了,非得把我干死不可,没命来花这银子。”
敬文又塞给她一锭银子,“有我在你怕啥。走看看这个老道怎么就那么厉害。”
姑娘接过银子立马答应了,说道:“好吧,为了银子,就算被他干死也认了。”
“啊?”敬文憋不住笑,觉得这姑娘说话倒挺直接和幽默的。想了想,调侃道:“像你们这样的精英也怕这个?”
“你真坏,那也是肉长的呀。咯咯。”姑娘使劲拽了下他的胳膊又蹭了蹭,躬身笑了起来。
两人说话间来到中间那个房间门前,就听到里面传出来鬼哭狼嚎的尖叫声。
“你这个表子,还想和我耍滑,我非得干死你不可。”里面传出来无弃道长,肆无忌惮的怒吼声。
“大爷,你就饶了我吧,我要被你干死了。”里面传出了女子脆弱的求饶声。
“饶你?那大爷我银子白花了,没门!哈哈。”又传出无弃道长霸道声。
敬文身旁的姑娘,暗暗拽了敬文,悄声求助道:“大爷,你能不能想办法救一救小莫红,我看她实在坚持不下去了。”
“哦?”敬文正愁如何闯进去,见身旁姑娘如此之说,整合心意。想了想,说道:“你躲开些,我进去劝劝那个道长。”
“哎呀,那就谢谢了大爷。”姑娘说完,松开手,撒腿就跑,眨眼就没影了。
敬文没想到姑娘居然撇下他,眨眼间就跑的没影了,咧嘴摇了摇头,嘴中嘟囔道:“太没职业道德了吧。”
然后看了看那扇门,抬腿就是一脚。
“蓬”一声,房间没被踢开。
敬文迈步大摇大摆走了进去,嘴中怒斥道:“谁他嘛的在此乱搞,像驴一样叫唤,搅乱了大爷我的心情。”无弃道长猛地吓了一跳,从床上跳了下来,伸手去抓道袍,嘴中呵斥道:“什么人如此大胆,敢打断大爷我的好事!”
敬文来到他的面前,戏剧性地上下望了望他,觉得没有认错人,于是讥讽道:“我当是什么人,原来是个臭老道,是不是在深山里憋了几十年了,准备在这一个时辰里放完呢?嘿嘿,估计得用尿壶接了。哈哈,哈哈。”
无弃道长在慌乱中连里面内裤都没穿,只是把道袍披在身上,双眼望着敬文直冒火。近期内无弃道长可是傲气从天,自认为成都城没有人是他的对手,连走到路上都是横着的,当他看到青楼时就一头扎了进来,一连几天没出去,只把莫红干得死去活来。
石磊说他隐藏在这个黑梅青楼中,实际上是弄错了,原来他还觉得还没泻完火,本想再找几个姑娘一起来,可是那些姑娘全被他吓的都躲了起来,气得他一掌把老鸨子拍断了五根肋条骨,现在还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然后就把怒气撒在了莫红身上。
无弃道长才缓过神来,脸上立马露出阴邪地笑意:“嘿嘿,敢惹到老子头上算你还有种,可就是不知死是什么滋味。”他边说便把双手插在一起,来回掰动着,弄得骨节嘎嘎响,十分森人。
躺在床上莫红瞪着惊惧的眼神望着敬文,虽然连动手拉下被子的力气都没有,但是还吃力的说道:“这位大爷,你赶紧走吧,老道会打死你的。”
闻听莫红的话语,敬文心中一紧,眼中杀气似乎更胜,说道:“姑娘不用担心,这个老道还奈何不了我。”
说完,转向了无弃道长,说道:“我说老道,你也太无人性了吧,在深山老林里憋了那么多年,也不能拿这个弱女子来泻火吧?你真是连畜生都不如,我就是看不惯你这老畜生,才来打抱不平。”
无弃道长用看死人的眼神,望着敬文,蛮有兴趣地说道:“哈哈,很好,那我就慢慢的弄死你,让这个小表子欣赏下,看你怎么打抱不平。”
敬文望着他,摆手晃了晃,又摇了摇头,冷哼道:“哼,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在我眼里你狗屁不是,要不先吃我一掌再说。”
敬文根本就没打算让这个无弃道长活着,因为他活着就是对迟千盗他们是个巨大的威胁。所以说完就一掌劈出,暗中发出了几尺长锐利的无形剑气。
敬文发出的掌力无声无势。
无弃道长藐视般的摇了摇头,不屑道:“哈哈,就这般能耐,还想管闲事。人要找死,那可谁也挡不住。”
说完,猛地一掌迎了上去。
顿时劲气激荡,连附近的幔帐都被卷起。
“啊!”
莫红脸色煞白,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她不想看这个人为了她而丧命在老道手上。
“扑哧”
瞬间一只胳膊掉在了地上,但却无鲜血喷出。
“咦?”
无弃道长见地上掉下一只胳膊,顿时愣了下,再一看敬文好好的站在他的面前,这才缓过神来,低头一看竟是自己右胳膊掉了,骇然色变。
“呵呵,无弃道长,怎么样?我说得对吧,你在我的眼里连狗屎都不如。”敬文嘴角逸出嘲讽的线条。
“你、你是什么人?”无弃道长顿时魂飞魄散,惊恐地问道。
“我是谁你没资格知道,当你潜入都府刺杀那个刺客时,你就是死人了。”敬文冷冷地望着他说道。
“你、你怎么知道是我?”无弃道长骇然地后退了两步。
“这不就知道了吗。”敬文耸了耸肩,猛地闪到他的面前,闪电般地横扫了一掌。
“噗”
无弃道长的脑袋瞬间飞了出去,掉在不远的地上还咋了眨眼,同时尸身摔在地上。
“呸,怎么这么不济,真像碾死一只蚂蚁。”敬文觉得迟千盗他们对无弃道长估计过高。可是他不知,这几天无弃道长的泻火泻得空的不能再空了,连功力都倒退了几层,所以才显得如此不济。
“啊!”
莫红猛地睁开眼睛,见无弃道长身首异处,激灵下爬了起来,惊惧道:“大侠,你杀了老道,赶紧快跑吧,他和唐门的人可是一伙的。”
敬文闻听一愣,问道:“你怎么知道?”
莫红黯然道:“他来时说是唐门的人,还说如果时候好了,就会拆了这里。”
敬文点了点头,安慰道:“放心吧,我不怕什么狗屁的唐门。”说完,把身上所有的银子都掏了出来,大约有五锭银子,扔给了莫红。
敬文转身走出了房间,朝大门走去,快到大门的时候,刚才伴随他的那个姑娘忽然从门旁转了出来,小心翼翼地上前小声问道:“大爷,你劝的怎么样了?”
敬文看了看她,嘴角动了下,不满道:“你可真够意识,眨眼就跑没影了。”
姑娘满脸都是歉意,低声说:“我、我实际上是卖嘴不卖肉,专管给姐妹拉客,人家还是个没开过花的人。”
“哈哈,真是卖嘴的人,话说的真棒!可就是不知你那朵花何时开。”敬文眨眼笑了笑,接着说道:“哦,那个老道吗,让我给劝躺下了,估计不会再起来了。”
说完,哈哈一笑,径直走出了这里。
“大爷这话是什么意思?”姑娘咋了眨眼,低下头琢磨起来。
在敬文走后不长时间,请楼内传出了惊呼声,
“不好了,道长死了。”
“啊!”姑娘骇然瞪大了眼睛,同时急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此时这才明白那位大爷话的含义。
不久,石磊带着一队官兵包围了这里,并把所有人集中在大堂内,逐个进行了询问,可是没有一个人说见到杀了老道的人。
莫红和那位姑娘早就订立了攻守同盟。
石磊按照敬文的意思,在询问莫红时,善加引导,立即把刺杀无弃道长的事扣在了唐门身上,并得到整个青楼,包括老鸨子在内。
石磊回到了都府,汇报了情况。
“很好,立即给唐门发出传票,要求他们给个明确的答复。哦,口气一定要强硬,如果他们不给于答复,那么就强行搜查,这次我看唐门敢不敢和官府作对,如果他们敢藐视官府和暗中作乱,那么就给他们扣上造反的帽子,用大军剿了他们。”
顿了顿,敬文接着笑道:“哈哈,唐门历代都和官府合作,绝不敢和官府作对,那样的话,他们就没法做生意了,定会百般狡辩。反正也没有实证,我们就是要恶心恶心他们,加深他们内部的矛盾和两极分化。”
“大人高山远瞩,在下佩服。我马上去执行。”石磊转身走了出去。
傍晚,迟千盗溜了进来。
敬文望着他,问道:“怎么样?唐孝信有什么举动?”
迟千盗眯起那双贼亮的小眼,赞不绝口地说道:“你这招够狠的,一下子就把唐门打毛了,整个下午,唐孝信副总管府,车水马龙听说来的都是唐门的元老级别的人物,但没见唐孝信出府,在这个时候我们再把唐孝信弄失踪了,那么唐门上下都会认为是他干的这种事,更加分化唐门内部,最好让大总管势力占主导地位,这样我们就可以省了不少力气来摧毁羿蛇帮。”
“我的目的是不让他们联合起来。你要知道毕竟是内部争斗,一旦遇到外敌动摇他们根基时,他们就会一致对外,这点尤其要注意。以唐门的底蕴我们还是撼不动的,但是要打掉一个邪恶的分支还是有可能的,但不能被胜利冲昏头脑,要更加谨慎,所有的事都得用发展的目光来看,而发展就包含不确定性,甚至瞬息万变。还有可能因为一件小事就可翻盘了。”
顿了顿,敬文思索道:“现在看来唐孝信是个关键,当他并不是主谋。对了,你勘察的怎么样了?”
迟千盗望着敬文张大了嘴巴,直直地望着敬文,脸嘴边的口水都流了出来。
“呀?你怎么这一会儿就傻了?不是中风了吧?”敬文惊讶道。
“哎呀。”迟千盗咽了下口水,佩服道:“你越来越有统帅的风范,我老人家佩服得肝脑涂地呀。”
“呵呵,还在胡闹,你就为老不尊吧。快说,怎么样了?有没有可能。”敬文摇头笑了起来。
迟千盗晃了下头,说道:“经过我的探查,还真有一条地下暗道通过唐孝信那个大宅,可是距离地面太远,居然有二十几丈,你说这怎么能挖通,就算挖通也会被上面的人发现。”
“难道就没有水井什么的通道吗?那么最近的洞口离他那里有多远?”敬文皱眉思索道。
“嘿嘿,我们那个大宅是最近的了。”迟千盗摇头笑道。
“不对,唐孝信府内肯定存在着密道,很有可能通往那个济家堡内城,否则他不会那么老实。”敬文皱眉分析道。
“哦。”迟千盗闻听思索起来,然后说:“你分析的不错,起码用来逃命的密道肯定存在。那么会不会和那个地下金库相连呢?”
“你这个说法到有可能,我们必定没有考察那个金库密道。”敬文点头道。又接着说:“晚上我们去看看,一旦发现密道顺手就把唐孝信弄来。另外,你要和葛青、二黑交代好,秘密监牢内必须换上我们认为可靠的人。这事决不能走漏一点风声。”
“肯定不行,一旦走漏风声,唐门就会咬死我们,反而被动了,我看就弄在那个大宅内,如果被人发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和官府扯不上关系。目前我们还需要官府这块招牌。”
“说得对,我们就这么办,晚上换好夜行衣,也要戴上面具,让葛青和二黑把大宅周围暗中监控起来。”
“好!我这就去办。”迟千盗点了点头,匆匆走了。
敬文见天已经黑了下来,立即着手准备起来,夜行衣穿在里面,外面套上扑通衣服。然后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一个时辰后,迟千盗走了进来:“全部安排妥当。”
“我们行动。”敬文站起眼中露出锐利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