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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乾五百二十五年,德靖二十四年,十月末
距离月初谦王赐婚已过大半个月,而北洛公主也因驿馆走水毁容被北洛国主使臣五日前接回去,原本谦王与洛倾颜的婚约牵扯到昔日北洛国主退婚的丑闻,一时朝堂以及世家大族对于谦王谦恭仁义颇具微词,御史台弹劾谦王不胜枚举,使得朝局动荡
然而暗潮汹涌的秦京,因着商知浅一封‘休夫书’再次掀起轩然大波,谁也没想到由皇上赐婚的人敢明目张胆的‘休夫’
“皇叔就这被女人休弃,就没有什想法君安烨居高临下的俯瞰着九安殿高阶之下的谦王,殿外映射进来的细碎阳光笼罩在身上,身型看上去弱不禁风,但是却蕴含着温润内敛的气质,一袭月白锦袍上交缠着四爪金龙散发着威严气势,衬得贵气十足见如此‘年轻的皇叔’,君安烨沧桑的锐目微闪,这些年大秦军队不断扩建,皇子们日益成熟,心思也越发活跃,性子沉稳不再外露,这般兄友弟恭的情景是执政最乐意见到,然而始终无法对‘皇叔’放下警觉之心
君安烨双眸深邃耐人寻味,君沐谦回一个温润谦的笑容,面上没有丝毫显露的情绪,整个人逆着轻盈的光芒站在九安殿内,颀长的身姿不动声色地冲着德靖帝微微抬手施礼,“皇上,本王虽在辈分上是皇上的叔叔,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本王也是皇上的臣民,君者,必须纵观全局,对世人有着绝对的生杀大权,主导着臣民的一切,是天生的王者无论事态发展如何,君者一切以国家臣民为重
皇上赐婚是本王极大的福分,本王感激谢恩但却不是凤华城城主的福分期望本王幼与北洛公主有婚约,这些年因着本王的身体,本王也不想耽误北洛公主的终身幸福没想到,皇上体谅本王的难处,赐予本王一门两全其美的婚姻既让本王有娇妻冲喜病愈,又同时延续本王这一脉的子嗣只是望皇上体谅世间女子的不易,古女人需从四德……
“谦王此言差矣,女子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品德是女人的正身立本,出入端庄稳重持礼,不轻浮随便,治家中馈之道是女子的贤德这跟谦王被休有什关系左相步清云出言打断君沐谦的谬论,活该被一个女人休掉,不仅丢皇家的颜面,连累全天下男人丢脸
“当然有关,皇上与众位大人可愿与人共妻君沐谦红润的唇角擒住一抹玩味,灿若月华的眸底闪过一丝浮光,要在场的人知晓她的身份,别说被休,就是诛九族都不为过,好歹她曾是太祖最宠爱的皇贵妃,大秦开国皇后啊
什共妻大殿之内听到君沐谦的话,轻哼一声,目有不屑
“谦王这种不容于世的荒唐话也敢说出来简直有辱斯文左相吹胡子瞪眼的看着谦王,目有所思
君安烨端坐在龙椅上一愣,细细打量着君沐谦,说话有条理,说明性情坚毅果敢,的眼眸清澈如水,藏着温润柔,漾起波光潋滟,看来有些优柔寡断,纯净无邪的气质没有半分王者之气,浑身上下找不出一丝掌权者的气势半响,才开口,“皇叔放肆
“皇上请恕罪,本王最爱抄录佛经,佛曰众生平等,既然男人不能共妻,女人是不愿意共夫本王原本就有错在先,被休在正常不过所以,本王赞同凤华城城主休夫之举,毕竟本王是入赘凤华城,本王无法做到身为人夫对妻子的忠诚,也就只能被休君沐谦言之凿凿,说得一脸羞愧实在是没想到今早竹院已人去院空,看着下人送来的一封‘休书’她的亲笔书信,心头惊惧未等派人去追人,皇宫来人请入宫面圣这一切来得太快,根本不给酝酿的时间,直接被她踢出局
君沐谦话一出,殿内众人神色各异,一则怀疑谦王莫不是疯连皇家尊严王爷尊都摒弃,一味袒护‘妒妇’二则也很同情谦王,毕竟天下第一美人洛倾颜被毁容,谦王名誉受到百姓质疑
“荒谬朕赐婚给她本就是天大福分,她能嫁给皇叔更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如今竟公然休夫,简直罔顾皇权,不将朕皇叔放在眼里,这样的善妒的女人该诛杀空荡荡的大殿内回荡着君安烨的愤怒,傲睨着高阶之下的谦王,刚毅不显老的脸庞狠戾,脸上扬起残酷杀伐的笑容
“皇上……
“皇叔仁厚不必为她求情,一大早朕就收到一封休夫书,内容极其不堪她胆敢藐视皇威,就该受到教训君安烨近日正愁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接管蜀山,此番有突破口然不肯放过,目光扫到大殿上众人的脸上,带着强硬语气的说道,“传朕旨意,商知浅目无王法,藐视皇威,即刻通知各州县不准放行……
君沐谦微微低着头,从君安烨的位置只能看到用玉冠拢起的亮泽墨发,却无法看到温润的双眸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灼灼清华,唇角戏谑的笑容浓烈到极致
拂晓一行人出秦京直往剑冢山赶路晚风拂面,秋夜雨露沾鬓,夜风带着剑冢山尘封千年的干腐气味夹着着阵阵断剑摇曳的声音,有什东西仿佛在无尽的黑暗里破土而出
拂晓雷厉风行的写一纸休书给君沐谦,然后悄无声息的遁走表面上明确的给德靖帝一个合适的理由打压她,实则她也没必要继续忍受皇权之下的迫害,毕竟能让她妥协的人早已作古
“主子,挖出一个盗洞
拂晓看着眼前变得空旷的一片空地,那洞口经过属下的挖掘露出原本埋藏在洞口的土层,显然早有人来过五百年的寂寞等待,她要找出历史遗留下来的真相,解开她家儿子身上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