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凤国,得昭五年冬末,青凤国都朝凤城
天空一片阴沉,浓厚沉重的乌云连绵着堆叠在天空的一隅,将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片阴暗幽深之中,偶然有零散的雪花飘落,在落下的霎间转化为雨水,空气中,一片湿漉漉的凝重
可是这一切,都掩盖不住这片大地即将面临的血色灾难
高耸的城墙上,密密麻麻的站着青凤皇室所有能出动的兵将,这些将士们神情肃穆,手扼弓箭,个个带着视死如归的表情凝望着城墙下那如海水般涌过来的敌军——天圣国的西征兵马
一年之前,天圣国青凤国突然交恶,而交恶的原因除两国君主无人得知,随后,天圣国君主帝修夜下令出征青凤,而派出的大将军乃整个中洲大陆四个国家君主齐齐既想得之又欲除之的天之娇女——秦浅歌
秦浅歌出身于天圣国大世家之秦家,在以武尊为强的中洲大陆,秦浅歌的出生,就像一道亮丽的风景线,照亮整个秦家乃至整个天圣国
中洲大陆以武为尊,以药为贵,武尊中分为九个阶段,分别是一星到九星,九星之后是地阶、魔阶、最后才是神阶纵观整个中洲大陆,超过七星的武尊就已经屈指可数,更别说像秦浅歌这样七岁过五星、九岁上七星、十二岁上九星、十五岁晋升魔阶的天才中的天才然而这还不算秦浅歌最为人所津津乐道的地方,她更让人值得称颂的原因,是因为她在修习武尊的同时也修炼炼丹
炼丹师在中洲大陆的地位是武尊并列的,因为这百年来炼丹师愈来愈稀少,炼丹师的身份地位已经隐有凌驾武尊之上的势头修习武尊,就算天份再差,只要勤劳以勤补拙也能混个五星六星,可是这炼丹师,如果没天资,就算比寻常人努力千百倍,也换不回半点成就
炼丹师,是从一开始就注定只能是有此天资的人才能修炼的尊术,因为炼丹师对于天资的苛刻要求,也使得中洲大陆的炼丹师愈来愈稀少正所谓物以稀为贵,因为稀少,所以一个好的炼丹师,在中洲大陆来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秦浅歌她在修炼武尊的同时还修炼炼丹术,更在十五岁时以一颗玄天火凤果震憾整个中洲大陆,因为玄天火凤果可是修炼丹术的术士们梦寐以求都想炼出来的顶级丹丸
秦浅歌,以这样的方式昭告整个中洲大陆,她绝对是天才中的天才,她不是凡人所能超越的,这样的她,然也成为另个国家君主为之眼红恨不能据为已有又恨不能除之而后快的天才
天圣国的君主帝修夜,竟然派出秦浅歌出征青凤国,其势必要灭掉青凤国之决心,由此可窥
天边的乌云,一层一层叠卷着翻滚,忽然刮起一阵猛烈之极的大风,吹得城墙上的旗帜于空中猎猎飞舞,伴随着大风而来的,是鹅毛般的大雪,这场大雪,来得突然,也来得没有半分征兆
一如这场战争般,来得莫名其妙却又毁天灭地
城墙下,上万天圣国将士严装以待,以尊敬而又崇慕的眼光凝望着率领们一路挥兵西征,由两国交界的沙格尔草原一路西下至青凤国都朝凤城的兵马大元帅秦浅歌,这期间,们固然有所损兵折将,但相较于青凤国的惨败,们可以说得上是出师大捷,若不是率领们的是秦浅歌,们的伤亡,应当是现在伤亡人数的几十倍不止
众人视线所及之处,天圣国黑底上用金丝绣着的飞龙于空中猎猎盘旋飞舞,几欲腾空而去那盘金飞龙下,一单薄却并不显瘦削的身影于万众瞩目中悄然而立,一袭银白的锦裳将女子的身材勾勒得恰到好处,凛风中那一双明媚如酷夏骄阳的眸色正牢牢盯着前方,凛风时而吹乱她散乱的青丝,却给人一种很奇异的感觉,这般资容绝丽又睥睨众生的人儿,不该是这凡尘俗世的一员
“姐,起风,您还是回账营歇息吧
红袖拿着貂毛镶金丝的披风匆忙而至,眼中的担忧一眼就能让人看出发内心,她手里也没闲着,一刻不停的将貂毛镶金丝的披风笼在姐的身上,中洲大陆人人都羡慕她家姐举世无双的天资,却只有她知道姐个中心酸,没有人知道,姐之所以在修习武尊的同时还修习炼丹师的原因,只不过是因为医人而不能医
别人只看到笼罩在姐身上五彩夺目的光环,殊不知在这层层炫目的光环下,姐的身子骨早已如那已近黄昏的夕阳想到这里,红袖就忍不住叹口气,眼里也氲氤点点水雾
看到红袖这般模样,秦浅歌忍不住也叹口气,她与红袖,名为主仆,可却堪比姐妹,秦家那些所谓的兄弟姐妹,在她看来,及不上红袖半丝毫毛,也正因为如此,明知己生命已然走向暮色深处,她放心不下的,除却那人,便是眼前这亲如姐妹的红袖
出征前,她可没错过她那个好二哥看着红袖那赤果果的眼神,她若一旦有什不测,那个出名的风流成性的浪荡二哥会对红袖做出什,她便不用想也能猜得到
红袖乃是她视若姐妹的人,她若归去,岂能让红袖落入那风流成性的二哥之手
反手一把握住红袖的手,便觉拘一捧冰水一般凉彻入骨,再看及红袖身上单薄不逊于她的衣裳,眼角便浸点湿润,这丫头,全心全意只顾着照顾她,却浑然忘照顾她己
“红袖,待这战事一毕,就去无量山寻师傅,老人家若依旧不在,便替守候在无量山,等老人家归来语气中有丝丝不舍,便是这般亲如姐妹的人,也不得不割舍,不然,一旦她若西去,等待着红袖的便是生不如死的折磨,她深知,以红袖的性子,受不下那般屈辱
红袖心中一动,眉眼之间便挂上一抹凄绝的笑意,姐这是在替她安排后路,她知
可是这一次,她却不能听从姐之意行事,姐若然西去,她定然不会独活于世
然这些,她也只在心中徘徊,并不说出,反倒咽心中的苦涩,低头道:“红袖定然不负姐所托
秦浅歌叹口气,抬眼看看天边层层又叠叠的乌云,那浓重如一幅厚重的泼墨山水画,人生,果然还是太过短暂
转身,她向前行去,红袖停在她身后,抬手抹去眼中早已滑下的泪水,大踏步跟上
须臾,风中传来女子清脆入骨的声音:“红袖,答应浅歌,便一定要去无量山,若不替浅歌侍奉师傅老人家天年,浅歌定然会永坠阿鼻地狱不得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