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宠邪妃 118:帝修夜李念之死(已改)【手打VIP】

作者 : 晒月亮的狐狸

听完青衣的话,楚轻歌再仔细看了李念一眼,脑海中还是没有关于她的半点印象,不过下一秒,青衣就替她解开了心中的疑惑。

“郡主,不过这个李念呢,在进入无量山庄不到一个月,据说就因为犯了门规被驱逐下山了,而且据说无量山庄的主人命她终身不得再踏入无量山。”青衣将查探得到的消息一一转述。

难怪自己脑海中没有关于她的信息,原来是被师傅驱逐下山的。不过听青衣这么一说,她脑子中倒是记起有这么一件事,记得那年是她在无量山的第三年,因为她身上自母体里带出来的胎毒的原因,所以她每天都要浸泡在师傅替她准备的药浴之中,可是那一天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昏倒在药桶中。

再后来,听说师傅严查过后,最终锁定了一个人,后来师傅把那人驱逐下山了,理由是小小年纪用心如此恶毒长大那还得了。她昏倒在药桶中足足三天才醒过来,师傅驱逐人下山的事,是第四天她醒来之后听师姐们说的。若然没有猜错的话,这个李念,难道就是那个当初师傅驱逐下山的人?

如果真是,那么她记恨自己的前生秦浅歌也自然有了原因,想来她是将她自己犯下错被师傅驱逐下山的原因归根在自己的前生秦浅歌身上,也因此,她不惜利用帝修夜来陷害并除掉了自己的前生秦浅歌!

如果所有事情真是这样,那这个女人的心眼可当真是和针眼一般不说,其心机也果然如师傅所说小小年纪就如此恶毒,长大了果然是一个不得了的恶毒女人!

那边李念听了青衣连她是被师傅给驱逐下山的事也查了出来不由脸色微微一变,想当初她好不容易进了无量山,却不想山庄中所有人都将那个药罐子当成珍宝一般,而原本应该成为天之娇女的她,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她的存在,这让她心里如何能接受这样的现实!

后来,她从师姐们的口中知道原来那个药罐子是秦家最不重之视的的小姐,这就更让她心里不平衡了。秦家和李家虽然同为世家,但李家却远在秦家之上的,凭什么一个秦家不受重视的小姐却夺了原本该属于她的光环?

在后来,她买通了准备药浴的丫鬟,将其中三味最重要的药材换成了药性全然相反的药材放进去,而事情的发展也出乎意料的顺利,那药罐子果真昏倒了,那时的她开心不已,她想着药罐子死了,她就会成为大家关注的对象,却没有想到的是,不过半天时间,师傅就知道是她买通了丫鬟换掉了药材,师傅当即就把她给驱逐下山了,还放令她终身不得再踏入无量山一步。

她被师傅驱逐下了无量山,可那药罐子却在三天之后安然苏醒,凭什么她被驱逐下了无量山,这药罐子却什么事都没有呢?老天是多么的不公平啊!

再后来,她很不甘心,便命了人守在无量山的山脚下,心想着只要哪天这药罐子落了单下山,她一定出手把她解决掉以泄因为她而被师傅驱逐下山之恨。

那一天晚上,她听守在山脚下的人说药罐子原本要下山的,却为了救一个被毒蛇咬到的人又背着那人回到了无量山,她便命人去查药罐子所救之人的身份,这一查,却让她查出此人的身份非同凡响,居然是个皇子!

或许老天还是很眷顾她的,她当机立断,雇了几个人上了无量山,装成是皇子的侍卫,骗得了药罐子的信任,任由他们将那个尚在晕迷之中的皇子给带下山带进了李家她的闺房,也是她运气好,那天师傅刚好不在山上,否则想要瞒过师傅只怕是不容易的。

皇子苏醒过来之后,自然将她李念当成了救命恩人感激不尽,而这个皇子,不用说,自然就是现在的帝修夜。

哈,秦浅歌若是知道她亲手救下的皇子帝修夜,最后却成为自己利用取她性命的人,不知道会不会气得从水晶棺里爬出来呢?

想到这里,李念忍不住朝着水晶棺投去恶毒的一眼。

楚轻歌敏锐的注意到了这一眼。她不动声色的起身,看着李念冷冷一笑,道:“本郡主现在终于知道你这恶毒的女人为何一心要取小师姐的性命了。”

李念豁然勾头看着她,这长乐郡主唤秦浅歌为小师姐?她也是无量山的弟子?

无视李念探究的眼光,楚轻歌自顾说道:“当年小师姐自从娘胎里生出来就身中奇毒,每天不得不浸泡百毒浴,因为唯有这样方能保住性命,可你进山之后,见山庄所有人都只顾护着小师姐,而你却无人问津,你心生妒忌便买通了准备药浴的丫鬟,将其中三味重要的药材换掉,用三种相反药性的药材替换进去,小师姐因此而昏迷了整整三天,你自以为这个计划进行得天衣无缝,却没想到不过半天时间,师傅就查出系你所为,师傅说你小小年纪便用心如此恶毒,当日师傅就将你驱逐下山更命你终生不得再踏进无量山一步,你因此而将自己被驱逐下无量山的事记恨在小师姐身上,也因此,你不惜欺骗帝修夜,说什么腿被小师姐打断还把你卖得了春香院,其实这一切都不过是你自编自导的一出戏,目的就是为了让帝修夜相信小师姐这么对你,从而让他心甘情愿替你杀了对他忠心耿耿的小师姐和她手下五万风云军,对不对?”

她一口气说完,李念的面色却始终不变,只冷冷道:“这一切不过是因为你不愿放了我编出来的话,秦浅歌她对我李念做下的恶行岂会因为你这几句话就能一笔带过,她的死,是报应是活该!”

楚轻歌不由失笑出声。这个女人,到了现在还不肯说实话,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一边的帝修夜,恶狠狠的看着楚轻歌道:“念儿才不是你所说的那么恶毒的女人,念儿是这天底下最善良的女人,我不许你这么污蔑她!”

看到这样的帝修夜,看到到了现在他还在维护这个蛇蝎女人,还被这个蛇蝎女人蒙在鼓里而不自知,楚轻歌只觉得好笑!

当初,帝修夜若是没有从二夫人的手中救下她,自己同样也不会救下被毒蛇咬伤的他,这样,自己和他,也就没有这些恩怨情仇了!

可人生的每一步,仿佛都有着命运在监督,每走一步,似乎都按着命运的安排而行。

直至,她和他,到了现在这不死不休的局面!

她闭了闭眼,掩去心中的悲凄。当年他自二夫人手下救了自己,自己已经把命还给他了不欠他了,现在,是他欠那五万风云儿朗的,那五万儿郎们的性命,他必需还!

睁开眼,她掉转头,看向李全,不用说,他这个一母同胞好妹子所做下的恶行,他不可能不知道的,没准,他还出手帮了她,不然,以他的年龄,怎么可能坐上右相这个位置?

“青衣,去把李全的夫人孩子带过来。”冷冷的,她道。

李全面色顿时大变,他叫道:“你要做什么?孩子是无辜的,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只求你放了孩子。”

很好,还没把他的孩子带来他就已经吓成这样了,很好!

楚轻歌挥了挥手,青衣止住脚步,她看着李全道:“将你这位好妹妹,做过些什么,一一告诉你们伟大的皇上帝修夜。给本郡主记住了,本郡主要的是所有,无所遗漏的所有,你若然敢隐瞒一件你知道的你这位好妹妹做过的坏事,我就杀你一个孩子,啊,我听说你一共有七个孩子,你可要小心了,只有七个,经不住你隐瞒几件就能全被我杀掉。”

她顿了顿,又道:“你是要保你这位人面兽心的好妹妹呢还是要保你无辜的孩子,本郡主就给你这一次机会,你可得想清楚了再开口。”

她看着李全,眼神一片森然,只看得李全心惊胆战,他毫不怀疑眼前这个少女说得出做不到,他见识过这个少女的狠毒,他带兵从东周撤退时,便是这个少女,以五万军士将他的百万士兵,硬生生追杀到只剩下六十万,这个少女,是他见过的女人中最为狠毒的,他知道,她说得出便做得到!

“我说,我全都说。”不顾李念疯狂的斥骂,李全开始一桩一桩的说出来:“当年妹妹她的确是对无量山庄所有的人都关注秦浅歌却没有人注意到她而起了妒忌之心,她买通了丫鬟以三味相反药性的药材换掉其中最重要的三味药材,秦浅歌因此命悬一线差点死了,可念儿也因此被她师傅给驱逐下山,念儿因此怀恨在心,命人一直守在山脚下,说假如这秦浅歌若是落了单,就找人解决了她。后来有一天,秦浅歌独自一人下山,念儿的人原本想委随着解决掉她的,却没想到她遇到一个被毒蛇咬伤的人,为了救那个人,她又回到了无量山,念儿得知此事之后,命人去查此人的身份,查明之后念儿得知他是皇子,念儿知道这是她进宫的大好机会,便命人假扮皇子的侍卫上了山,骗得秦浅歌将皇子交给他们,这几个人将皇子带下山后就送到了李家念儿的房中,皇子醒来之后,完全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以为是念儿救的他,从此就把念儿当成了救命恩人,念儿和皇子就这样差不多是在一起长大的。”

听到这里,楚轻歌抬头看向脸色铁青的帝修夜道:“你杀了真正救你的秦浅歌,现在,你还相信这个女人吗?”

帝修夜恶狠狠的盯着李念,李念心头一惊,忙道:“夜哥哥,哥哥他是被这个女人逼的,哥哥他是在诬陷念儿,念儿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救你的人真的是念儿啊……”

“你给我闭嘴。”帝修夜不是傻子,到了此时,他还如何会相信这个女人,他掉转头看着李全,道:“她的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还有我为什么是从春香院找到她的?你快点说!”

李全看了一眼李念,心道妹妹为了我自己的孩子,对不住你了,你自己做下的恶行,不能报应我的孩子身上,要由你自己去承担!

他看完李念,继续说道:“那天念儿找到我,说要让你心中对秦浅歌要有很深很深的恨意,就是让她自己出事,然后把责任推到秦浅歌身上。她命我打断她的腿,然后我们一起找到春香院的老板李妈妈,给了她五百两银子,她就同意配合我们一起演了一出戏,而你果然也信以为真。事后,为了怕李妈妈将事情败露出去,念儿她就命人把李妈妈也给解决了。”

楚轻歌听着这一切,不由摇头。原来,这个女人,暗中做了那么多,而自己的前生,竟然就是死在这么一个女人的手里,当真是可悲得紧!

而帝修夜,双眸猩红的看着李念,这个女人,无所不用其极的利用自己杀害了浅歌,而自己,却蠢到被这个女人蒙骗,居然真的杀了对自己忠心耿耿的浅歌!这个女人,简直太可恶了!

悔恨、愧疚、痛楚等等所有情绪都在得知真相后迅速的蔓延全身,他双眸猩红的看着李念,吼道:“李念,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恨不能将你抽筋剥皮挫骨扬灰!”

许是没有想他会这么恨自己,李念听了他的话,看着他一副恨不得吃了自己的表情,她心中的怨念也不由被激发出来,她看着帝修夜突然扬头大笑,笑完之后指着水晶棺道:“她有哪一点好了?论出身比不上我李念?论长相比不上我李念!可为什么,为什么人人都把她当手心里的宝,却把我当根草?我李念可是天之娇女,怎么能屈居于这样一个身份卑微的人之下!她挡了我的道,我当然就要除掉她,她不死,我又怎么能放得下心?”

“是,所有一切,都是我李念做下的,那又怎样?她便是再能干又如何?她活着斗不过我,死了,一样斗不过我,她修为再高又如何,还不是死在我手上!帝修夜,你不要把一切责任都推在我李念身上,你若是不贪心,又岂会在利用完秦浅歌之后做下那卸磨杀驴的勾当?”

“你这恶毒的女人,到了现在不思悔改还将罪责推在别人身上,你……”帝修夜恼羞成怒,破口大骂。

楚轻歌冷眼看着这一出,只觉得整个人都是冰凉的,像是浸在了一盆冰水之中。

她当初怎么就喜欢上帝修夜这样的男人了呢?

楚谟远上前一步,将她紧紧拥进怀中,“歌儿,都过去了!”

那边,李念冲着帝修夜呸了一口,继续道:“我不思悔改?我恶毒,对,我承认我是恶毒的女人,可你呢?你又比我这个恶毒的女人好多少了?你知道秦浅歌能干,知道她有能力替你打下江山,你用感情为饵,诱骗得她替你打下了这江山,让你坐上了这原本不该属于你的龙椅,可结果呢?你做了什么?”

帝修夜将头一抬:“那是因为你骗我秦浅歌对你做下的那些事,我才……”

“我呸!”李念又啐了一口帝修夜,在帝修夜恼怒的眼神中,她继续道:“对,我是骗了你,可你大可以只杀秦浅歌一人,你为什么还要把她的属下那五万风云军全杀掉?帝修夜,你明明就是忌惮她功高震主,怕她以后会反了你,也怕那五万风云军得知真相后会替她报仇,所以,你不但要杀了她,你还要把那五万风云军一起杀了,这样,你才能高枕无忧的做你的皇帝,这样,你才用担心会有人替她报仇!”

“我是恶毒,我是利用你杀了她,可是我敢于承认!你呢?你把人利用完了就杀了,还要把借口推在我一个女人身上,你不脸红我都替你脸红,帝修夜,你的江山是秦浅歌那个傻女人替你打下的,没了那个女人,你不过就是个废物!没有秦浅歌那个女人,你根本就不可能坐上这皇位,天圣国也根本不会被灭国,帝修夜,说到底,天圣国被灭国,都是因为你这个没用的废物!”李念愈说愈兴奋,这个男人,哼,真不知道秦浅歌那个笨女人看上他哪一点了?若不是因为他是秦浅歌看中的男人,送她都不想要!

而一边的帝修夜,已然面如死灰。他心灵深处所有阴暗的一面,都被李念这个恶毒的女人毫不留情的揭穿,那些他不敢也不愿意面对的丑陋不堪的真相,都在这里被揭晓,他不敢看向水晶棺,他觉得自己太过丑陋,他知道自己犯下的一切罪行,不可能得到原谅,可是这世上,最没资格评论他的人,就是李念这个恶毒的女人!

不管自己杀秦浅歌有多少用心,但最初的动机,却还是因为李念这个女人,不是吗?她有什么资格评论自己指责自己!

“李念,你这个恶妇,你有什么资格……”

看着这一幕,楚轻歌只觉得恶心。

李念是让她觉得恶心,可帝修夜更让她觉得恶心!

想了想,她看着青衣道:“把这水晶棺找人运出去,直接用火烧了,也算是对这位女将军的尊重。”

然后她转过头吩咐押着帝修夜和李念的护卫:“将这两个人绑在一起,然后将这个冰库,给我封死,这两个人就留在这冰库中。至于李全,还是押回去。”

说完她看着楚谟远道:“谟,我们走吧。”

那两个男女,很适合死在一起,这个冰库,就做为那两个男女死后同穴的穴吧!心里如是想着,她看了一眼水晶棺,至于前生这个尸身,还是用火直接烧了好,一切都如楚谟远所说的,都过去了!

出了冰库,看着护卫将冰库封死,听着从里面传出来的诅咒声,她冷然一笑。

楚谟远将她紧紧拥在怀中,她已经十三岁了,不能再像从前一般抱着了,可是,天知道这几年里,他有多想念她!

“谟,这边的事你就交给青衣处理好不好?我们先回东周可以吗?”楚轻歌边走边问,中洲大陆现在,只剩下回去和师姐说再见还有回王府将江冰莹那个女人处置了,以及把留在圣殿中修炼的红袖、柳九色以及阳重天叫出来,她必需得尽快去星风大陆。

楚谟远点头,道:“好,我们这就回东周。”

青衣跟在后面将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叹了口气,认命的道:“王爷,郡主,你们去吧,这边交给我就行了。”

楚谟远从空间镯子唤了焰龙出来,他和楚轻歌双双坐上焰龙的背,焰龙龙尾一摆,已然飞上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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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周国,上西郡。

皎洁的月光装饰了春天的夜空,也装饰了大地。夜空像无边无际的透明的大海,安静、广阔、而又神秘。繁密的星,如同海水里漾起的小火花,闪闪烁烁的,跳动着细小的光点。

兰博站在窗前,看着天边的夜空,一晃,自他被一群蒙面黑衣人掳到这里已然五年了,这五年里,他除了能在这个院子里走动便哪里都不能去,而那个女人,则一直追问他关于千年以前那个救世少女的转世,他是能观天象窥天机,可这并不代表他就能知道所有一切凡人不知道的秘密。

千年以前救世少女的转世,他如何能得知呢!

想到这里,他就不由摇头。

门吱呀一声打开,不用掉头他也知道,又是那个女人。

“这位姑娘,我已经说了很多次了,我真的不知道你要找的那位姑娘在哪里,我也没办法替你找到。”缓缓转身,看着迈进来的女子,他无奈的叹气。

进来的女子一袭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

她听得兰博的话语,也不生气,径直走到桌前坐下,似玉一般的玉手执起桌子上的茶壶,轻轻斟满两杯茶水,看着兰博道:“公子请坐。”

兰博从窗前转身走到桌子前坐下,这个女子,别看她似乎很文静,可他知道,这只不过是她欺骗世人的外表。他能由一个人的外表多多少少揣摩出一个人的内心,这是他的天赋,同时也是他的不幸。

“兰公子是琅琊天道一族中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天道一族,自古以来听天之命、行天之令,我不信以兰公子之身份之天赋还查不出宁卿歌的转世在哪。”女子一口饮尽杯中的茶水,婉婉道来,她的表情很是平和,仿佛她不过是在和朋友聊天一般。

兰博不由苦笑,这女子,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如果她从一开始就知道,那她就一定没打算放过自己了!

“错,兰公子,我并没有打算加害兰公子,琅琊天道一族族人的性命,等闲人是不可取之的,更何况是兰公子这样身负天命而生的人,我不会蠢到去做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所以兰公子你不必忧心你的性命。”女子似能看穿他心中所虑,再次开声。

兰博挑眉不语,这女人的话,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他也没打算尽信之。不管她取不取自己的性命,她想利用自己查出宁卿歌的下落,只怕也是妄费心机。

见他不语,女子也不生气,她起身道:“你由天圣国来东周,其实已然是等于告知于我,宁卿歌的转世是在东周,只是这四年来无论我想尽什么办法,都探不到属于她的气息,这一点,倒真让我很是不解,同时也在怀疑,她究竟在不在东周?她若是在东周,没有理由我查探不到她的气息,兰公子,你由天圣国来东周,难道不过是为了瞒我耳目?”

兰博闻言心不由一跳,心中不由庆幸这女人查探不到宁卿歌转世的气息,否则一旦被她查探到,自己就罪孽深重了!

“兰公子此时心中一定很庆幸我查不到宁卿歌的气息,对不对?”女子嫣然一笑,端的是风华万千。

兰博依然不语,在这女人面前,他觉得还是少说话为妙,因为这个女人太过聪明,总是能凭着他片言只语就能联想到很多很多,这是他被关在这里多年以来所累积的经验。

女子似乎也已然熟悉了他的沉默,并不生气,继续道:“只可惜,素素我注定要让兰公子失望了。”

兰博的心,不由一沉,难道她已经知道什么了?

看到兰博沉下来的表情,女子只觉得内心说不出的舒畅,这几年里,无论她想尽了什么办法,这兰博软硬不吃,就是不肯说出宁卿歌转世的下落,偏偏她还杀不得这兰博,想到这她心里就憋着一肚子的火,如今,总算是小小的出了一口气了!

“这几年,我无论怎么查,都查不到宁卿歌转世的气息,也曾想过是不是她根本不在东周国,可是呢,这一查之下,却让我查出东周这几年出了个了不起的小女孩,长乐郡主楚轻歌。”说到这里,女子仔细看着兰博的表情。

兰博的心,在女子说出楚轻歌的那一瞬息几乎停止了跳动,这个女人,她究竟是谁?她为什么有这么敏锐的直觉?

只是他内心翻腾不休,面上却不显露分毫,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一露出半点迹象,这个女人就会毫不犹豫的去找楚轻歌,而以这女人提到宁卿歌时眼中的仇恨,只怕她定然会对身为宁卿歌转世的楚轻歌不利的!

他的表情始终如一没有任何动容,得不到答案的女子咬了咬牙,哼,这兰博,简直就像那茅房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琅琊天道一族年轻一辈的一大巫师,难道脾气都和他一样么?

“兰公子以为你这样素素我就会放过宁卿歌的转世了么?错,兰公子你大错特错,想当年,宁卿歌加诸在素素我身上的痛苦,我若不千百倍的还之,就不是阴素素了!”阴素素眼眸转深,想想这千年以来自己被禁锢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就觉得有一股子的怒火在全身燃烧,若不能把宁卿歌烧为灰烬,她的痛苦也不会结束!

看到这样表情的女子,又听她自称为阴素素,兰博不由眼眸一闪,沉声道:“阴氏家族的人向来在星风和月河大陆,宁家也自是如此,你到中洲大陆来寻宁卿歌的转世,岂不可笑?”

阴素素冷哼一声:“那死丫头的转世若非在中洲大陆,身为琅琊天道一族大巫师的你兰公子你,又岂会来这中洲大陆一呆就是五年?宁家那些老不死的狡猾狐狸,知道在星风和月河大陆护不住她,偷天换日把她送到这中洲大陆倒也聪明之极,只可惜,任他们机关算尽,瞒得过别人的耳目却瞒不过我阴素素。”

听她如是一说,兰博知晓所有事情都已经在她掌控之中,眼眸里不由得多了几分焦灼和自责,若不是自己的行踪引起这女子的怀疑,宁卿歌她应该还是安全的!

想了想,兰博沉声道:“你们千年以前的恩怨,宁卿歌她纵然有错,可她轮回百世受尽人世之苦,她还偿还的已经偿还了,更何况,千年以前是你自己一厢情愿,宁卿歌她并没有对不起你什么,你这般苦苦纠缠,只不过是你自己陡然痛苦罢了,何必?”

“啊哈哈……哈哈……”听得兰博如是一说,阴素素放声大笑。

兰博也不吭声,只看着疯狂笑着的女子,按理说,这女子也应该被羁押在某处才对,她既然被放了出来,上天只怕是故意的,或许,上天要把千年以前这四人之间的恩恩怨怨做一个了结吧!

只是这样,对宁卿歌何其不公?

她的转世现如今只怕连千年以前十成功力都不足,如何能应对眼前这个和千年以前如出一辙的女子?这个女子只怕一出手,现世的宁卿歌就会灰飞烟灭了!

阴素素放声大笑,笑完之后她冷眼看着兰博,道:“她做下那么多,引起三界大乱,她倒好,自甘入轮回,以为受那人世之苦就能抵消她犯下的罪孽了?她做梦,这千年以来,我被羁押在那暗不见天日的炼狱,我所受的苦该找谁?什么叫千年以前是我阴素素一厢情愿?兰博,纵然你身为琅琊天道一族的大巫师,你这般说,也当真不公平!这世上,最对不起我阴素素的人,便是她宁卿歌,若不将她抽筋削皮挫骨扬灰,岂能消我心头之恨!”

听她颠倒是非黑白,知她的心境已沦到阿鼻地狱不可自拨,兰博不由摇头,道:“千年恩果千年因,阴素素,当年是非曲直你心中定是有数的,你执意要颠倒是非黑白,将所有过错推到宁卿歌身上,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我身为琅琊天道一族大巫师,只奉劝你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你若执意要去寻宁卿歌,要将所有过错归根到她身上,最终,你也只会自取灭亡,而宁卿歌,是不会因为你有任何损伤的!”

前一句,他并没有说虚言,以他推测的天机来看,这阴素素若执意要一错到底,她最终也只会灰飞烟灭,当然,后一句,则是为了让她不要轻举妄动对宁卿歌下手说的假话,由天象来看,宁卿歌近日必有大的浩劫,且是血光之灾。当然,打死他也不会对阴素素说出他观天象所得的关于这些宁卿歌的情况,更别说,阴素素还不敢对身为琅琊天道一族的他下手。

被他话语中的狠意所震慑,阴素素半天没再说话,只紧紧盯着他,像是像分辨出他说的究竟是真是假。而他动也不动,任由她打量,反正他的话,也不算全然是假,至少关于她阴素素的部分,是真的,他问心无愧!

阴素素看了他半晌,猛然起身,笑道:“兰博,你以为你这样说,就能制止我去找她算账?你错了,这千年的恩怨,岂是你一句话便能打消的!我便是拼着灰飞烟灭,也定然不会让她好过,而你兰博,身为琅琊山天道一族的大巫师,却护不住你天赋使命应该要护住的人,你好好想想你自己会受到什么惩罚吧!”

说完她走向门口,推开房门,却在走出房门的那一瞬息回过头,看着兰博道:“兰博,那楚轻歌出现得诡异,我阴素素可以肯定她就是宁卿歌的转世,你且好生等着,不管她是不是宁卿歌,我都宁可错杀三千也不会错放一个!”

“你疯了!”听到阴素素一句宁可错杀三千也不错放一个,兰博不由摇头,这个女人,千年以来炼狱的禁锢不但没有让她悔悟,反而让她变得更加疯狂!

“我疯了?哈哈……哈哈……”阴素素听到兰博的话,不由再次放声大笑,笑完之后她掉过头看着兰博:“即便我疯了又如何?那也是他们给逼的!我不好过,凭什么宁卿歌却就能乘心如意?哼,我倒要看看,这一世,谁会过得好一点!”说完她头也不回的离开。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兰博不由摇头,千年以前这个女人尚还有一丝理智,可千年以后,这个女人是完全没了理智,真不知道当她找到宁卿歌之后,会做出一些什么样疯狂的事来!

上天,为什么要把她自炼狱放出来呢?

难道真的仅仅只是因为千年已过,那四个人之间的恩恩怨怨到了必需了结的地步了吗?如果真的是如此,那另外的两个,是不是也应该苏醒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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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儿,你知道怎么去星风大陆吗?”坐在焰在的背上,楚谟远不由勾头问。

楚轻歌摇了摇头,想了想她道:“或许朱雀知道。”关于星风和月河大陆的事,除了时不时在自己脑海中出现在的那个前辈之外,知道得最多的就是朱雀了,脑海中出现的那位前辈自上次告诉自己,在星风大陆自己还有一个亲弟弟之后便再无消息,指望他告诉自己怎么去星风大陆是不可能的了,现在能指望的,只有朱雀了。

她脑海意念一起,朱雀便自空间镯子里飞了出来,看着她欢喜的道:“卿卿,你终于决定去星风大陆了吗?”

楚轻歌点头,道:“雀雀,等回去把红袖还有柳大哥和阳大哥三人自圣殿叫出来后,我们一起去星风大陆,只是我不知道要从哪里才能去星风大陆,雀雀你知道吗?”

朱雀欢呼一声,不无喜悦的道:“雀雀当然知道了,不过,卿卿,星风大陆那边的人身后可都远远高于中洲大陆哦,那边的尊皇一重也不算什么,至少要尊皇五重才能有一席之地,你现在的是尊皇七重,过去那边是没问题的了,可是红袖还有柳九色和阳重天三人,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级别,你确定要带着他们三人吗?”

楚谟远听了不由心头一紧,自己现在不过是神阶九重,自己跟着歌儿去星风大陆岂不是要拖累于她?

楚轻歌没有注意到他脸色的转变,只点关道:“雀雀你放心,算算时间,她(他)们三人在圣殿已经修炼了差不多有五年了,应该差不到哪里去的。雀雀,那个去星风大陆的地方,究竟在哪里?”

朱雀道:“卿卿,还记不记得那晚我们听从少主之命帮你重塑元神的地方?”

楚轻歌点头道:“记得,可是万兽山脉的那条河边?”

朱雀欢快的拍了拍翅膀,道:“是的,那条河,卿卿还记得吗?那是卿卿自己取了星风苦海的水,然后用苦海的水生生开凿出那条河的,因为那条河的水取自星风大陆,所以卿卿想去星风大陆就必需得从那条河取道。”

从河里取道?那要怎么取道呢?

楚轻歌回想着那晚的情景,不由皱眉苦思。

便在这时,只听天边传来女人的得意的笑声:“哈哈……宁卿歌,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让我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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