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家的大厅上,所有人都呆住了,有些反应不过来,直到叶流霜的叫声再次响起来,大家才反应过来,一反应过来,便脸上浮起不屑,这叶家的小姐一点都不懂规矩,今日仍是姬少将军和南翎国公主成亲的日子,她跑到这里来闹什么,这在座的有不少人知道,姬少将军根本就不喜欢这位叶流霜,若是喜欢她,她住在姬府这么多年,早就娶她了,所以一切都是她的自做多情。
那叶流霜还双眼擒着泪,痴痴的望着姬绍成。
“表哥,表哥,你真的不要我了吗?你不要我了吗?”
说得那叫一个凄惨深情,似乎姬绍成是一个背心弃义的男人的,姬绍成刚毅的五官陡的阴沉下来,脸色难看的瞪着叶流霜。
“叶流霜,你闹什么,还不回去。”
说完朝大厅外面叫了起来:“来人,立刻把叶小姐送回叶府去。”
门外姬家的护卫冲了进来,直扑向叶流霜的身边,想把她拽出去,然后撵出姬府。
叶流霜一看,姬绍成不为所动,还命人撵她出姬府,不由得心头大恸,陡的一伸手拔出头上的金簪,威胁的开口:“表哥,你竟然一点都不顾旧情,好,今日你若娶这个女人,我便死在这堂上,就算你们成亲,从此后,你们也别想过上好日子,我咀咒你们,你们一辈子不会幸福的。”
叶流霜疯了似的叫着,手中的金簪抵着脖子,堂上众人齐齐的变了脸色,今日仍是姬将军和南翎国公主成亲的日子,若是这叶家的小姐真的死在这堂上,那么于姬将军和南翎国公主来说,可不是什么吉事,所有人都脸色难看的望着叶流霜,然后望向叶家的人,叶家的人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此刻总算清醒了过来,叶大人急急的站起身,命令在婚堂上闹事的叶流霜。
“叶流霜立刻滚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叶流霜望着自个的爹爹,忍不住恨了起来,为什么先前不告诉她,早告诉她,她一定不会让表哥娶别的女人的。
“我不,我今日死也要死在这堂上。”
叶流霜根本不理会叶大人,随即掉头狠狠的瞪视着堂上的姬绍成,威胁的开口:“表哥,你成亲看看,若是你真的娶这个女人,我就死在堂上。”
姬绍成脸色别提多难看了,他知道叶流霜喜欢他,可惜他从来就不喜欢这个表妹,从她还是很小的时候便不喜欢,没想到这女人脑子如此不正常,竟然在他婚礼的时候威胁他,难道他会因为她的威胁便不成亲吗?可笑,姬绍成张嘴正想痛责叶流霜。
那叶流霜嘴一张竟然再次叫了起来。
“表哥,表哥,你若坚持娶这南翎国公主也行,今日也一并把我娶了吧,就算为妾我也认了。”
叶流霜无耻的话一落,姬府内的人全都哑口无言,说不出话来,还有比这女人再无知的女人吗?竟然跑到人家的婚礼上威胁人家,还让人家娶她一起进门,这姬将军脑子又没坏,怎会娶她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女人为妾,何况今日姬将军娶的可是南翎国的公主。
大家看向南翎国的公主,虽然双手紧紧握着,但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发脾气,公主是好脾性啊,一点都没有发难,若是一般女人只怕早就闹了起来,公主越是这样,恐怕姬将军越是愧疚,从而怜惜公主。
一直静坐着未动的海菱脸色阴沉难看,冷冷的望着叶流霜,没想到当初的责打,这女人竟然没长记性,还敢跑到这里来闹,好,很好,海菱唇角勾出冷笑,慢慢的起身往前走了两步。
姬琮和叶氏忍不住叫了起来:“皇后娘娘小心。”
皇后娘娘怀着孕,这叶流霜现在还在发疯病,若是伤到皇后娘娘可就麻烦了。
大厅内很多人望着皇后娘娘,不知道皇后如何处理这件事。
海菱陡的朝门外叫了起来:“来人,把这胆敢扰乱姬将军婚礼的疯女人拉出去。”
厅外面,宫中的侍卫一听皇后娘娘的话,早闪了进来,直扑向叶流霜,叶流霜身形一退,躲开了那冲进来的侍卫,金簪便对着了自个的脖子,往里更深的逼近一点,疼痛的感觉传来,叶流霜的手有点抖,不过仍然镇定的望着姬海菱。
那神态,若是姬海菱再逼她,就非死不可了。
海菱忍不住笑起来,拿死逼别人就范的人绝对是蠢到不能再蠢的人了,你死是你死,能影响到别人什么,陡的一举手,阻止侍卫过来,然后一脸坦然的开口。
“叶流霜,你不是想死吗?好,现在自杀吧,快点,你死后我们还要继续婚礼呢。”
海菱话落,大厅内,大臣们皆有些说不出话来,皇后牛,太牛了,竟然让人家自杀,自杀完了再来进行婚礼。
叶流霜没想到姬海菱竟然让她当堂自尽,不由得迟疑了,而且她就没想过死,她只不过想以死逼姬绍成娶她罢了,不能成为正妻,就算为妾也是好的,只是没想到皇后竟然让她当堂自尽,叶流霜心里那叫一个愤恨啊,金簪又往里抵了一分,好疼啊,忍不住蹙起了眉叫起来。
“你别逼我,我真的自尽了,今日仍是姬将军和南翎国公主的大婚,我若自尽,他们就别想幸福。”
海菱不由得笑起来,一边笑一边玩味的开口。
“你自尽与别人何干,人家的幸福是人家的事情,再说,你自尽血染喜堂,血仍是红色的,染了喜堂仍是喜庆之宜,这满天下,又有多少人能得了这份礼,竟然有人送上的贺礼,却是自已,本宫认为很好。”
海菱先是笑着说完,然后陡的一沉脸,锐利的叫起来:“快点,大家都等着呢,要死早点。”
海菱一吼,叶流霜脸色更白,手一软,手中的金簪啪的一声掉到地上去了,喜堂之上众人全都松了一口气,虽然皇后娘娘说得不无道理,可倒底是婚礼,还是不要死人的好。
叶流霜手中金簪落地,整个人也随着金簪跪了下来,哭着开口。
“表哥,表哥/。”
海菱脸色一暗,阴骜的开口:“晦气,来人,叶流霜胆大妄为,竟然胆敢扰乱姬少将军和南瓴国公主的婚礼,给我拉下去,重重的打三十大板。”
侍卫立刻扑了上来,提了叶流霜便走,叶流霜还在不住嘴的尖叫,很快被人提了出去。
喜堂之上,海菱的脸色依旧难看,双瞳如炬的望向了叶家的人,随之陡的冷哼。
“叶大人,你给本宫记着,若是叶流霜再来姬府生事,你们叶家就给她陪葬吧。”
一言落,满堂皆惊,叶家的人更是脸色惨白,皇后娘娘的话很明白,若是叶流霜再生出什么事来,叶家一个都别想活,叶大人的身子摇了两下,然后惶恐的开口。
“下官谨记皇后娘娘的话。”
“那就好,”海菱转身走到上首,便又坐下来,然后吩咐礼仪官接下来的婚礼仪式。
婚堂之上被叶流霜一闹,气氛有些压抑,虽然大家都极力表现得很开心,可是依然沉闷,礼仪官很快便给姬绍成和纳兰明珠主持了婚礼,然后送入洞房,此时天色已不早了,姬琮等人招呼了大家到姬家的中庭院内用膳。
大家说着话,一路往外,此时气氛才好一些,姬琮又招呼海菱进内院去休息。
一众人往门外走去,忽然,侍梅脸色难看的从外面挤了进来,一直走到海菱的身边,小声的嘀咕了起来,随之海菱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一直跟着她身侧的姬琮不由得关心起来,轻声的询问海菱:“菱儿、,发生什么事了?”
“保济堂那边出事了?”就在先前,保济堂那边有人过来禀报给侍梅,说有人到保济堂闹事,说保济堂医死了人,眼下保济堂那边集了很多人。
海菱和姬琮虽然小声的说话,不过身边还是有好几个人听到了,然后面面相觑,最后小声的议论起来,很快,不少的朝中官员都知道皇后娘娘开的保济堂内出人命了,不由得全都停住了动作。
海菱抬首张望,唤了刑部尚书武尚过来:“武大人,保济堂那边出事了,你立刻带人和本宫前往保济堂,本宫要查清楚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是,皇后娘娘。”
刑部尚书领命,如此一来,姬家的厅堂上所有人都知道保济堂出事了,大家一起望向皇后娘娘和刑部尚书。
看着他们走了出去,然后便有一部分朝中的重臣也跟了出去,随了皇后娘娘一起前往保济堂,姬琮吩咐了叶氏照顾好府内的一切,自已保护女儿前往保济堂。
姬家的客厅上,走了一小半的官员,剩下的开始用膳。
这剩下的人都是朝中不想惹事的,去的都是朝中的重臣,还有就是对皇后忠心人。
一行人火速的赶到保济堂。
此时天色已暗,保济堂门前点起了灯笼,门前围了很多的人,海菱等人一到,那些围观的百姓便都让开了道,海菱一下马车,便有人叫了起来:“皇后娘娘来了,皇后娘娘来了。”
海菱走过去,人还没有进保济堂,便听到门内有一个凄惨的哭声。
“我的儿啊,你死得好冤啊,咱们穷人家的命啊是不值钱啊,可是娘还指望着你呢,你倒是说句话啊,你死了让娘咋活啊?”
这哭声不像是装的,确实有着黑发人送白发人的悲泣,痛不欲生。
保济堂的大夫,是海菱让侍梅高崭骋过来的,不但如此,还对他们的人品进行了考察,觉得没有问题才骋进来的,一共有三个大夫,两个抓药的,还有两个跑堂的伙计,此时这些人一脸慌恐的站在保济堂的一侧,一看到海菱等人进来,便赶紧的跪了下来。
“小的们见过皇后娘娘。”
海菱并不理会这些人,让他们跪着,自已则走到保济堂大堂的正中,一个神容憔悴的老妇人,头发有些花白,老眼昏花,手上老茧很深,一看便是穷苦人家,若不是这样,也不会到保济堂来治病了。
没想到进了保济堂,竟然让儿子一命呼呜,老妇人便请了邻居把儿子的尸体拉来了保济堂,虽然知道这保济堂是皇后娘娘开的,可是她不能让儿子枉死啊,老妇人此时一听到众人的呼声,便知道皇后娘娘来了,颤颤抖抖的抬头望过来,因为她的眼睛本就不好,现在再加上哭泣了一整天,所以视力更模糊了,只见眼前立着一个高贵的女子,想必这就是皇后娘娘了,老妇人伤心绝望的哭着。
“皇后娘娘,老身知道你是好意,开了保济堂是为了我们穷人着想,可是老身的儿子不是什么不治之症啊,他只是受了凉所以有些发热,昨天进保济堂来拿了两服药,可是回去后才服了一贴,竟然一命呼咽了,老身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老妇人说着便又伤心的哭了起来,保济堂门前,围了不少百姓,都是北鲁低层生活圈里的百姓,此时一听老妇人的话,想起各自的艰幸不易,所以都哭了起来。
海菱蹲子,凝着眉检查了一遍死者,然后缓缓的开口。
“老夫人请放心吧,本宫会查明死者是不是误服了保济堂的药,若真是误服了保济堂的药,那么必然给老妇人的一个说法。”
“谢皇后娘娘了。”
老妇人谢完便又哭了起来。
海菱起身,走到保济堂的几名大夫面前,沉声说:“把昨日病患的病单取出来。”
每日有病患来看病,保济堂都有病单,包括所开的药。
那跪着的抓药的伙计立刻起了身,奔进柜台里面,取出昨日的一迭病单,然后飞快的找起来,很快找到一张病单,然后走了过来,小心的递到皇后娘娘的手上,海菱认真的检查了一遍,然后把病单递给一侧的刑部尚书武尚,武尚扫了过去,看了一下,摇了摇头开口。
“皇后娘娘,这病单没有问题啊。”
“是的,保济堂开的药没有问题,那么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而且这病者所患的正如老夫人所说,只是一个小小的受凉引发的发热,并不足以使人致命,所以说这死者很可能被人害了的,还嫁祸给保济堂。
如此一想,海菱脸色难看,直接命令刑部尚书武尚。
“武大人,立案查,如若让本宫查出来,一定重重的惩罚,不管是谁,都不会饶过他的。”
“是,皇后娘娘。”
武尚立刻领命,然后走到老妇人的身边,询问老妇人家中是否还有剩药,老妇人点头。
武尚命令手下兵将前往老妇人的家中取那未用完的药,另外还让把那煎了的药一并取过来。
刑部的忤作也过来了,武尚命令忤作给死者验尸,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海菱站得有些累了,侍梅立刻搬了凳子让她坐在一边,然后示意保济堂内的大夫伙计都站起身,离得远一些。
大家应声而起,站到里面去了,刑部自有兵将扶起了老夫人,然后拉起了布幕,忤作开始验尸。
海菱示意侍梅过去看看,侍梅对医术十分精通,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的发现。
侍梅应了一声走过去,看忤作验尸,外面并没有任何的伤痕,银针刺穴也没有被人下毒,然后最后一顶剖月复,把到达胃里的残留渣水取出来,最后忤作提验那些渣水,写出了服下的药草名字。
此时,刑部派去的兵将已把老妇人家的药取了过来,然后是煎服了的药渣,一并存上来。
海菱示意侍梅检查一下,然后是药渣和死者胃里的药液进行比对,看是否一致。
侍梅检查了一下,发现保济堂开的药和药单如出一彻,根本没有意外,再说死者服过的药渣,侍梅检查了一遍,然后比对过忤作写下的药单,很快发现多了两种药的成份,一种是天麻,一种是附子草,附子草还有一个名称叫狼克星,是一种大毒的药草,但是因为附子草很少,又加了天麻,所以根本看不出来,但是对于发热的人来说是致命的。
侍梅把情况禀报给海菱,海菱点了一下头,然后望向一边呆住了的老妇人。
这老妇人先前以为儿子是被保济堂的大夫给开错了药,但现在所查的结果很显然的是有人害了她的儿子。
她实在想不出,她们穷苦人家,一无所有,有什么人想害她们啊。
“老妇人,昨日傍晚,可有什么人到你们家中?”
刑部尚书武尚询问老妇人,老妇人想了一下,然后茫然的开口:“昨日确实有人过来,但她可是我们家的亲戚啊,是我表妹的女儿,名小霞,她是不会害我儿子的,绝对不可能。”
武尚不再管老夫人,立刻吩咐兵将去抓这什么小霞的,此时保济堂门前,便有人自告奋勇带刑部的官兵去小霞家里抓人,这小霞家离老妇人家不远,平时偶有登门,所以老夫人没想那么多,现在竟然发生这样的事,老夫人一脸的不知所以。
“不会的,皇后娘娘不会的,小霞不会害人的,不会是她害了我儿子的。”
她儿子可是和小霞从小玩到大的,她为什么要害她的儿子啊。
“老夫人放心吧,是不是她,抓来便知道了,我们不会冤枉好人,但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天色已经很晚了,海菱的肚子里也有些饿了,下午到现在还没有吃东西呢,她一饿,胃便疼,可是眼前的状况,她根本没办法走,所以极力的忍住,侍梅跟着海菱时间不短了,自然知道主子的情况,心里很心疼。
好在,那抓人的很快便把人带了过来。
小霞是被官兵在家中抓住的,此时一看,脸色苍白,身子轻颤,好风中的残叶似的,现在再看这阵仗,分明是查到她的头上了,不由得大骇,不等刑部尚书武尚追问,便害怕得什么都招了:“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是小红让我这么做的,她给了我一锭银子,我就这么做了,而且她先前说了不会要人命的,说了只会让他的病重些,想让姨娘进保济堂闹闹,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她一说,保济堂门前的百姓全都摇起头来,纷纷的责怪她。
老妇人更是受不了打击的摇晃了身子,随即明白过来,便扑到小霞的身边:“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害我儿子啊,你可是和他从小长到大的,我儿子也一直喜欢你,你为什么要如此对他。”
小霞大声的哭起来,她只是贪了些银子,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啊/
“这小红是什么人?”
海菱冷冷的逼视着下跪着的小霞,周身的戾气,小霞一看,早吓坏了:“她是昭阳王府里的丫头。”
“昭阳王府?”
这下不但是海菱,就是保济堂门外围着的百姓也叫了起来,没想到这件事竟然扯上了昭阳王府的人,不但是百姓,连刑部尚书武尚也愣住了,昭阳王府可是皇亲国戚,不似一般人家,不是说抓就抓的。
“娘娘你看?”
海菱本就饿得胃疼,此时也没什么好口气,冷冷的命令:“不管是谁,一查到底,把这个小霞带到刑部去,保护好,然后进昭阳王府查,一查到底,不管是谁只要犯法了,都给本宫抓起来。”
“是,皇后娘娘。”
刑部尚书武尚领了命,海菱已起了身,周遭的大臣和保济堂内的大夫伙计全都恭敬的开口:“恭送皇后娘娘。”
海菱点了一下头,往外走去,然后响起什么似的,望向侍梅:“你身上有银子吗?拿五十两银子给老夫人吧。”
“是,娘娘。”
侍梅立刻取了银子回身便递到那老妇人的手上,老妇人跪在地上,一边哭一边连声说:“谢皇后娘娘,谢皇后娘娘/。”
海菱已走了出去,身侧的百姓们全都让开了道,然后目送着皇后娘娘上马车,领着一众人回宫去了,姬琮领着保济堂门前一部分大臣,把海菱送上马车,众人再次行了礼,才领着朝中的大臣回姬府用晚膳去了。
刑部尚书武尚自然要留下来查案子。
海菱回到宫中的时候,已是已时了,饿了一下午,还连带到现在,她直觉得胃疼得难受,小脸更是皱成了一团,侍梅和侍兰二人扶着她进琉月宫,一边命琉月宫的宫女,赶紧的下去准备膳食/。
琉月宫的大殿上,夜凌枫正等着海菱,一看到她竟然是由侍梅和侍兰二婢扶进来的,不由得脸色大变,身形一闪便从高首冲了下来,直落到海菱的身边,一伸手抱她起来,往大殿一侧走去,唇里更是紧张的询问。
“菱儿,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海菱看夜凌枫着急,忙摇头:“我没事,就是饿了。”
“饿了,你在姬府难道没吃饭?”
夜凌枫的脸色有薄怒,明显的十分生气,那姬琮怎么做事的,菱儿可不单是他的女儿,她可是北鲁的皇后,他做事也太差了。
海菱自然知道夜凌枫是怪爹爹了,忙忍住饿开口:“不怪爹爹的事,今天出现了点意外。”
侍梅在一边接口:“是啊,保济堂那边出了人命,皇后娘娘过去处理了,所以耽搁了用饭。”
一听保济堂出了人命,夜凌枫挑高了眉,阴沉沉的开口:“刑部尚书武尚呢,这人命官司案是刑部的事,怎么倒要娘娘出面了?”
海菱还没有回话,殿外,宫女已传了膳食进来,很快摆好了,侍梅恭敬的请海菱过去用膳,夜凌枫知道海菱饿了,还是等会儿说,现在先让她用饭,孕妇可是最不能饿的,她是吃一个人的份,养着两个人呢。
大殿内,安静无声,只有海菱一个人吃饭的动静,其中还伴着夜凌枫时不时的一句:“你慢点,别呛着。”
看到海菱饿成这样,他很心疼,好好的去主持个大婚,竟然饿成这样,能不心疼吗?再一个保济堂好好的怎么出人命了,夜凌枫一肚子疑问,但看海菱正吃得香,便不再问她,反而端了水时不时的喂她一口,以免她吃得呛住。
一会儿功夫,海菱便吃饱喝足了,然后模着胃,总算舒服多了。
她知道夜想问她关于保济堂内人命案的事,便吩咐宫女把膳食撤下去,等到殿内没什么人了,才给夜凌枫讲事情的经过,保济堂内的情况,夜凌枫听后,脸色难看阴沉,。
“大胆昭阳王府,竟然有人胆敢做出这种事,查,不管查出什么人做的,绝对饶不过他。”
其实夜凌枫和海菱心知肚明,如若真是牵扯上昭阳王府的人,很可能这个人便和昭阳王妃西妍有关,先前她让西妍大出血,她心里自然是对她憎恨的,所以动起了脑筋,不过她不得不说,这昭阳王妃西妍确实不是什么聪明人,你想啊,她所做的这种事,很容易便会被人查出来,如果真是她,她逃得了吗?
海菱打了个哈欠,有些累了。
夜凌枫一伸手抱起她,便往寝宫走去,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走吧,去休息,夜已深了。”
“嗯。”海菱小狗似的偎进夜凌枫的怀里,很快便累得睡着了,夜凌枫抱着她进了寝宫,示意身后的侍梅等人不用进来了,他放下海菱上床,便亲手亲脚的给她用毛巾擦了脸擦了手,然后给她月兑衣服,让她睡觉,脸上除了心疼,便是满满的宠溺。
寝宫内,一片安静。
夜越来越深了,此时的叶府,闹成了一团。
叶家的小姐闺房内,传来杀猪似的叫声,满府的人都不得安宁。
叶家的大家长,脸色难看的领着人进了叶流霜的闺房,望着趴在床上的女儿,以下鲜血淋淋,下半身伤痕累累,惨不忍睹,先前丫鬟想给叶流霜换衣服,血迹粘住了衣服,小丫鬟一动,叶流霜便发出杀猪似的叫声,所以整座府邸的人都不得安生。
叶大人领着自已的夫人走了进来,叶流霜一看到叶大人,便发起狠来,哭着叫。
“爹爹,你先前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表哥今天成亲,如若早告诉我,我不会让表哥娶那个什么南翎国的公主的,我绝对不会让他们成亲的。”
一想到表哥娶了别人,叶流霜便哭得绝望而伤心,哭着哭着便叫了起来。
“不,我不会让他们如愿以偿的,我一定要嫁给表哥,哪怕是为妾也行。”
叶流霜话落,叶大人脸色别提多冷了,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机,叶夫人一看叶大人的神态,心里害怕起来,赶紧的上前阻止叶流霜的口无遮拦。
“霜儿啊,别乱说了,等你伤好了,安份些吧,娘会给你挑选一门好亲事的。”
谁知道叶流霜一听叶夫人的话,气恼的用力摔开叶夫人的手。
“娘,难道连你也这样对我,难道你不知道我从小到大最想的人就是表哥吗?除了他,我是不会嫁给别人的。”
“霜儿,你胡说什么啊,你再胡说,娘就要生气了。”
叶夫人都急得哭了起来,因为皇后娘娘下令,若是叶流霜再进姬府闹事,叶家满门便要给叶流霜陪葬,所有人都得死,所以老爷十分的憎恨叶流霜,生了个女儿,不但没给家里人增添光彩,现在竟然还要连累家里人,所以叶老爷心里动了杀机,叶流霜是叶夫人生的,从小到大很惯这个女儿,自然是十分心疼的,她是希望女儿能认清现状,不要再想着姬绍成了,这样还能保住一条命,可是叶流霜不知道做娘的心思,还在怪叶夫人。
“娘,你生气也没有用,我是不会放弃表哥的,我从小便认定了他,所以我做妾也要嫁进姬府。”
叶夫人真有些无语,她要做妾就可以做妾吗,她做妾人家也不愿意啊,如若姬绍成喜欢她的话,早就娶她了,哪里等到今天啊,所以说她最后只不过竹篮打水一场空,何况皇后娘娘已经发下话了,若是她再生事,叶家的人都要倒霉的。
“霜儿,你太糊涂了。”
“娘,我疼得要死,心里疼身上疼,现在你还来说我,难道真想看到我死吗?”
叶老爷陡的大吼:“你是该死。”
说完一甩手便离开了叶流霜的房间,房内叶夫人一看到老爷离开,赶紧的跟上去,两个人一路回房,身后叶流霜还在尖叫,今儿个的打,只是打烂了她的,她的精力倒是不错,还能大叫大喊,整个府邸内的人都生厌。
叶大人的房间,叶夫人拉着老爷哀求着:“老爷,饶过霜儿一次吧,我一定会劝她的,不会再让她生事的,回头我就给她找个人家嫁了,老爷啊,她可是你亲身的女儿啊,你怎么怎么下得了狠心呢?”
叶夫人想到自已怀胎十月好不容易生下这个女儿,难道说就是为了今日这样的结局吗?
叶夫人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叶老爷便生厌,现在不但是叶流霜,连带的也讨厌起叶夫人来。
“你早在哪里了,等到她生事了,你再来求情,这么多年别人家教的女儿都是知廉耻知礼节,怎么偏你生的女儿如此不进退,疯子一般,本官不知道被人私下嘲笑了多少回,没有家规,你现在倒会来求情。”
叶老爷训斥叶夫人,叶夫人脸色惨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惯着叶流霜,是因为叶流霜是她唯一的女儿,生养叶流霜的时候又是难产,差点连命都不保了,若是叶流霜被叶老爷除掉了,那么她还指靠着谁,这叶府内倒是挺多的子女,可那些一个都不是她生养的啊,叶夫人忍不住哭了起来/
门外,有人敲门,声音响了起来。/
“老爷?”
叶夫人一听门外的下人呼声,忙擦干了眼泪,叶老爷睨了她一眼,然后朝门外命令:“进来吧。”
管家端了一碗药进来,恭顺的开口:“老爷,这是依照你的吩咐为小姐煎好的药,现在送过去吗?”
叶夫人一听心惊胆颤,一把抓住叶老爷的衣袖,哀求起来:“老爷,不要啊,不要啊,我会教导霜儿的,一定会让她安份守已的,要不然我们把她送出汴梁城吧,送离这里,永远不让她回来,给她找个人家,让她嫁了吧。”
叶老爷迟疑了一下,这叶流霜是他的女儿,虎毒不食子,他自然也会心疼,此刻再看叶夫人的神情,略有些心疼,可是一想到皇后娘娘的话,心里不禁胆颤,他没有把握,这个女儿不去招惹是非,所以说不敢拿府内一百多口人的性命来赌这么一个女儿,若是她的疯狂病发作起来,再远的地方也可以回来,到时候闹出事来,只怕他们叶府真是大难临头了。
叶老爷一想清楚这些便朝管家点头:“去吧。”
管家领命俐落的端着碗下去了,叶夫人一看,疯了似的扑过去,房内的叶老爷陡的命令门外的下人:“拦住夫人,把她送回房间去,没有我的吩咐,不准她出来。”
“是,老爷。”
府内的下人冲了进来,架住了叶夫人,然后把她一把往她所住的地方拽去,叶夫人尖叫起来:“老爷,老爷你不能这么做啊,你不能这么做啊。”
那些下人立刻一伸手击昏了叶夫人,然后把她拽走。
房内,叶老爷眼一闭,重重的叹气,他不是不心疼,可是他不敢拿一个府邸的人去赌一个叶流霜,她若是知规矩懂进退,倒也罢了,可是她从来便是如此的无知,他还能由着她吗?
……。
凌晨,天还没有大亮,慈安宫里,便有人求见。
正是西府的人,前来求见太后,太后被惊动了,起身后询问出了什么事。
西府的大人,太后的亲弟弟的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开口。
“昭阳王妃出事了?”
“她又惹什么事了?”
太后挑起了眉,最近她什么事都没有理,;连西妍也不见,这会子一听西妍出事了,不知道她又惹出什么乱子来了,当真是可恼,眼神冷冽。
西大人赶紧的开口:“这会是出大事了。”
“什么事?”太后激灵了一下,然后问,西大人赶紧的禀报,原来西妍竟然动手害了一个人来陷害保济堂,她因为先前被皇后大出血,所以心里气恨难平,便命自已的贴身丫头找人生事,现在那叫小霞的丫头什么都招了,虽然西妍除掉了自个的丫头,可是那是她的丫头,所以刑部尚书把她抓进刑部的大牢中去了。
太后一听自个弟弟的话,脸色难看阴骜,好半天才来了一句/。
“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当初就知道她脑子简单,现在看来真是如此,哪有命自已丫鬟去做这种事的,分明是授人已话柄,算了,刑部抓了就抓了吧/,别为她动心思了。”
太后是不想理会这侄女了,反正与她们又没什么用处,刑部该怎么样判就怎么判吧。
“可是?”
西大人一听太后的话,愣住了,那倒底是他养大的女儿啊,西媛已死了,现在西妍又是这种下场:“难道不能想办法把她救出来吗?”
太后一听到这个便烦,眼下她自已都自顾不暇了,皇上宠信皇后,连她的话都不听了,她又有什么能力来保住西妍,再一个西妍保出来有用吗?
太后心里想着,脸色难看的开口:“别忘了,西妍当初就是一棵棋子,她又不真是你的女儿你心疼什么,现在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太后没好气的瞪了弟弟一眼,对于他的心疼有些恼怒,西大人一看太后生气,忙缓声开口。
“我知道了。”
“嗯,”太后点头,见这个弟弟还算听自已的话,心里还是很满意的,其实她骨子里就是强势的女人,喜欢什么事都在自已的掌控中,以前一切还能如愿,可是自从出了一个姬海菱,一切便偏离了当初的轨道,所以她才会恨姬海菱。
西大人向太后告安准备离去,太后点头,眼看着弟弟离去,便又想起什么似的叮咛。
“你可别像那没脑筋的西妍,胡乱折腾,皇后可是十分精明的,你别顾着想救西妍而害了西家的一众大小,到时候再被皇后定个什么西妍背后便是你指使的,西家可是想月兑身都难。”
太后话落,西大人脸色一凛,本来心里确实是回去想想主意的,这会子太后一发话,他不敢再多说了,西府一门可有数百口人,若是因为他举动不当,而害了整个西府的人,那他可是罪人了。
“是,我知道了。”
西大人退出去,大殿内,太后靠在软榻上,打了一个哈欠,然后伸手扶了楹嬷嬷的手进了寝宫。、
楹嬷嬷的手很凉,太后知道她是觉得她心狠,忍不住开口。
“你是不是觉得哀家心狠。”
楹嬷嬷一颤,太后连自个的侄女都不管了,何况是她这个奴婢,慌恐的开口:“奴婢不敢,”
“楹嬷嬷,哀家是没办法,你也知道皇上和皇后不听哀家的话,哀家就是想帮也没办法,”若她真的有权力,自然会想办法救西妍,但现在是没办法,眼下她只想静养,什么都不做。
“奴婢知道。”
两个人说着话进了寝宫休息,天色还没有十分的亮,再睡睡吧。
早晨海菱起来后,寝宫内已没有别人,侍梅立刻上前禀报。
“娘娘,天未亮,那西家的人进了慈安宫求见太后。”
海菱点了一下头,想了一下,难道是昭阳王妃西妍被刑部抓了,所以西家的人才会进宫求见太后,想让太后出面吗?
“太后有什么动作。”
“没有,一点动静都没有,那西大人急冲冲的进去,稍后便垂头丧气的离开了,奴婢猜想着,很可能太后不管这件事,所以西大人才会失望。”
海菱唇角勾出淡淡的笑:“对于她没用的人,恐怕她是不会费那个心的。”
接着侍梅便禀报了另外一件事,这是从宫外传进来的。
“听说叶家的小姐叶流霜,先前因为挨了侍卫的板子,回府后发起烧来,药石无效,暴毙。”
“叶流霜死了。”
海菱倒是意外,没想到被打了一顿板子便没命了,不过这其中究竟怎么回事,恐怕就不为人所知了,这京城里的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狠,只要伤害到自身的利益,不管是儿女还是什么别人,都下得了狠心,人心啊,真是难测啊。
“我知道了。”
海菱点头,侍梅扶了她起来,然后给她整理衣服,寝宫门前响起脚步声,抚月领着两个人进来禀报。
“禀娘娘,刑部尚书过来了。”
海菱一听刑部尚书过来,便知道定然是与昭阳王府的案子有关,便吩咐抚月:“让尚书大人在大殿候着,本宫一会儿便过去。”
“是,娘娘。”
抚月应声,领着人退了下去,侍梅又给海菱整理一番,然后查看了一下,没有任何的不妥,才开口:“娘娘,好了。”
“走吧,去看看武大人怎么说?这事究竟是怎么整出来的?”
“是,”侍梅伸手扶了海菱出去,身后尾随了数名宫婢,一众人出了寝宫,顺着长廊往前面走去,最后进入琉月宫的大殿,大殿一侧,武尚正候着,抚月命人给他彻了茶,此时他一听脚步声,赶紧的起身,率先给海菱行礼。
“臣见过皇后娘娘。”
“武大人起来吧,是不是关于保济堂的案子有情况了?”
“是,皇后娘娘,先前臣把保济堂一案禀报给皇上,皇上说此事牵扯到保济堂的事,娘娘一定很关心,所以便又让为臣来琉月宫给皇后娘娘报备一声。”
武尚嘴里说着,心里还是为皇上的细心而感动,皇上虽然冷冽霸气沉稳,但是对皇后娘娘的一片心可是很深情的。
海菱听了武尚的话,唇角弯出笑意,夜还真是了解她的心事,没错,这事牵扯到保济堂,又牵扯到昭阳王府,她自然是关心的,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害死了那老妇人的儿子,来加害保济堂,海菱挥手让殿内的宫女和太监退下去,她可不希望走漏了任何的风声,影响到武尚的判案。
“武大人坐吧。”
武尚坐下来,然后把这案子仔细的禀报给海菱。
“臣奉了皇后娘娘的命,查了昭阳王府的小红,谁知道那小红竟然被人害死在房中了,本来是死无对症的事,但是那小红是昭阳王妃西妍的丫头,所以小红虽死,昭阳王妃却月兑不了干系,所以臣便带了她回刑部,不过因为小红已死,所以昭阳王妃拒不承认自已指使小红做下什么事情,臣没办法让昭阳王妃承认指使小红给那户人家下毒的事。”
海菱点了一下头,蹙起了眉,果然是西妍干的好事,只是现在她杀了丫鬟小红,死无对证了。
下首,武尚大人便又接着说:“臣先前把这案子禀报给了皇上,皇上给臣指使了一个办法,此法可让昭阳王妃承认自已指使小红给人下毒的事,并让她说出杀害小红的事情。”
“什么办法?”
海菱倒是来了兴趣,她本来正想主意如何让那西妍交待出来呢,没想到夜倒有了办法。
武尚回禀:“皇上的意思,先饿昭阳王妃两天,等她饿得头晕眼花的时候,然后假借灵魂之说,那昭阳王妃本来就饿得神智不清了,若是再有小红之魂出现,想必会吓得她魂飞魄散,什么都交待了。”
海菱听了武尚的话,点头,不错,这主意还真容易让人交待出所做的事情。
“行,这事你去办吧,若是昭阳王妃认罪了,你派人进宫来给本宫传个话。”
“是,皇后娘娘。”
武尚起身,见皇后娘娘没什么话了,便告安退出了琉月宫,去处理这件案子。
宫中,海菱清闲了下来,明珠如愿嫁给她哥哥姬绍成了,昭阳王妃也被关在刑部的牢房中,现在她正好空闲,便把答应席凉的事做一做。
“梅儿,去沧王府,把沧王妃给本宫接进宫来。”
“是,皇后娘娘。”
侍梅出去,命令太监前往沧王府,把沧王妃给皇后娘娘接进宫来,小太监领命前往沧王府接人,海菱在宫中等候,大概中午的时候,沧王妃便被接进宫来,沧王妃一进琉月宫,便慌恐小心的见礼,不知道皇后娘娘命人接她进宫来做什么。
“臣妇见过皇后娘娘。”
“起来吧,”海菱挥手示意沧王妃起来,然后走下高座,伸手扶了沧王妃一起坐到大殿的一侧,沧王妃看着眼前的皇后如此的亲切,心里既有些激动,便又有些惶恐,皇后特地接她进宫来,定然是有事要说,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沧王妃心里想着,然后想到了女儿,没想到这女儿倒是和皇后交好,皇后还认她做了义妹,封为沁阳公主。
这对于沧王府来说是天大的恩赐,只是皇后为什么要接她进宫呢,按理该接的是她女儿啊。
沧王妃一脸的神色未定,海菱自是看在眼里,笑得越发的温和。
“沧王妃,你别不安,本宫接你进宫来,其实是为了凉儿的婚事。”
一听皇后提到席凉的婚事,沧王妃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皇后是想给席凉指婚,指婚就指婚吧,皇后对席凉特别的好,又收她做义妹,还封她为沁阳公主,那么指婚的人选必然不会太差的。
“全凭娘娘做主。”
沧王妃开口,海菱点了一下头,这沧王妃倒是相信她,只是不知道若是她开口说凉儿要嫁往南翎国,沧王妃会如何想,海菱心里想着,便开了口。
“如若本宫让席凉嫁到南翎国的战王府去,沧王妃如何想呢?”
沧王妃先是一愣,然后有些反应不过来,嫁往南翎国的战王府,她想起那战王是曾救了席凉一命的人,现在竟然让席凉嫁给战王,沧王妃能一直稳坐沧王妃的位置,自然不是个呆人,这皇后娘娘如何认识战王的,想必这主意仍是凉儿的主意,她想嫁给南翎国的战王,所以求了皇后娘妨的恩典的。
沧王妃小心的开口:“这是席凉的主意吗?”
海菱笑望着她,沧王妃果然聪明啊,点了点头:“她喜欢南翎国的战王阮希胤,所以想嫁到南翎国去,其实本宫倒是想让她嫁给北鲁的人,只是这是她的主意,她喜欢那个人,所以本宫便成全了她,就是不知道沧王妃什么意思?”
“按照做母亲的心思呢,她是我女儿,又那么小,我是舍不得她嫁到那么远的地方的,可是从一个女人的角度来说,一个女人能找到一个所爱的男人是不容易的事,我该成全她才是,”沧王妃长长的叹息,然后望向海菱:“儿大不由娘,一切全凭皇后娘娘做主吧。”
女儿想嫁便让她嫁吧,她不希望她有遗憾,爱一个人自然想和他守在一起,只愿那个她想嫁的人能好好的珍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