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两隔,一直都是这世上最残忍的分别
不管是亲人还是爱人,从有一方走进鬼门关,就表示再见无期
在幽都,唯一能够寄托对凡间亲人思念之情的也就只能在上元节时,在河中点放花灯,祈求活着的亲人平安顺;所以,每每到上元节,平常阴气森森的幽都都会变成星光熠熠的灯海;各式各样的花灯绽放在一望无垠的黄泉路上
腥黄色的河水,精致闪亮的花灯,极不对称的两种物件却有着诡异的协调;是夜当晚,无数精灵从丛林中飞来,只有这一晚,幽都亮如白昼、美若人间
獒犬放花灯后就坐在河边的石阶上愣神,眼睛暗暗地看着亮闪闪的河灯,说不出的寂寞
白浅难得心情好,连日来跟在风萤萤身边也吸收不少仙气,整个人的精神都不一样;兴冲冲的摆弄着怀里的花灯,专门还挑选一个好位置放出,花灯随波逐流,飘到很远的距离还在依依不舍的看着
阿松一改往日的话唠,乖乖的站在主子后面,偶尔不死心的朝着桥的方向不时的看
“还说不在等人瞧那表情,跟被抛弃一个样
不知什时候走过来的白浅凉飕飕的说一句这样的话
獒犬的面子里子都挂不住,干脆,也不遮掩:“对是在等人怎总比好,连个让等的人都没有
这句话还真戳到白浅这个薄凉的屁孩心里去,活上万年,己的亲人恐怕早就化成灰不知飞散到什地方;现在身边,除几位异姓兄弟,真的是什都没有
“这种人,没有心,所以,也不会去等什人白浅说着,就与同坐在石阶上
往日里一见面就要斗的天翻地覆的两个人,头一次这样心平气的坐在一起一句一句的聊天
獒犬眨下眼,金色的瞳孔一直是暗淡的,不知己这是什,以前己的春风得意似乎一去不复返,从遇见她,的生活就彻底改变
心,是这世上最难控制操作的东西;它会在无声无息中悄悄打开,在毫无觉察之下装进去一个人,在还不知道发生什事时,隐隐的抽痛折磨会让变得婆婆妈妈,最后,泥足深陷,无法拔
“大哥
坐在身边的白浅突然喊一声
沉浸在己世界里的獒犬猛然抬头,顺着百千的目光朝着河对岸看去
大片大片红色耀眼的花海中,清贵儒雅的秦广王手拿折扇,笑的隐隐动情,怀中,一个身着白衣的‘少年’轮廓模糊,正轻柔委婉的靠在的怀中,似乎在说笑着什,引得那不苟言笑的秦广王居然宠溺的在‘少年’额头上轻轻啄吻;动作之轻、之柔,几乎让同时看见这一场景的獒犬白浅同时变成哑巴
身后站着的阿松没出息的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一pi股坐在还未来得及放出去的花灯上,火星子撩衣摆,吓得上蹿下跳,活似一只跳舞的火鸡
对岸的两个人,似乎根本未察觉到对岸情况
宽硕的河面,两岸总是遥遥相望,若不是己观察,还真的很难找到眼熟的人;风萤萤大着胆子,舒心的挽着的胳膊,看着目光皑皑,俊美迷人的模样嗤嗤的笑
经过一番打扮,她根本不担心己的这副模样会被人认出来,再加上们两人刻意隐藏身上的力量,一副实打实的低调作风,除那张皮相会招人羡慕妒忌之外,几乎没什特别扎眼的地方
蒋子文见她放花灯,就拉着她的手绕走到一块巨大的海楼石边,眼神警惕的在四周看看,这才垂下头,说道:“今天这种打扮,究竟作何
风萤萤嘴角抿着一个坏笑,扯下手边宽大的袖子,还随意的甩两下:“不是要穿的普通一点这样,还不行啊
这叫普通她都不知道己这样打扮究竟有多诱人
星夜的光点照亮整座酆都城,她逆光而立,目若点漆,顾盼生辉,嘴角那一抹弧度似笑似嗔,乍一看竟无端生出一股子风流
差点就闪神,某人灼灼清目,却依然为她流转,状似无意的吐出一句:那些个男人倒真是识得璞玉
“什她抬起秀眉,猩红的眼波有一番风情停留
捏起她的下巴,竟也不管这里鬼影窜动、妖怪横行,长臂勾住她的腰,一提劲儿,就将柔软清香的她一把抱进怀中;她诧异抬头,目光,却撞进充满**的眼睛里
湿热的吻,意料之中的落下;柔女敕的嘴唇被吮吸轻咬,淡淡桃花清香,随着探索欲求的动作盈满扑鼻;她慢慢的闭上眼睛,靠在冰凉的石壁上,乖顺的就像一只被俘虏的兽,夹在石壁的中间,任由两手托腮,占有她的一切美好
这一刻,时间停止、缱绻无限
纵然这里是阴气森重的幽都地府,也比那九重天阙美几分
等风萤萤回家的时候,已经在外面换回红色的烈焰战衣
獒犬双手环胸,一副要找她算账的模样,气哄哄的立在她卧房口
今日骚狐狸难得在家,怀里抱着一盘瓜子蹲在院中的花树下,眨着勾魂的眼睛一个劲儿的朝她抛媚眼
“终于知道回来风萤萤,知不知道在断桥上等差不多一个晚上
标准的狮子狗咆哮声,风萤萤抚着心口,瞧气的眉毛倒竖,眼睛发直
“何时约的
听见这没良心的一句话,獒犬是彻底捂着心口要哭出来:“还敢狡辩前日明明在睡觉之前亲找来说的,上元节晚,与一起放花灯,明明答应的
风萤萤听这一说,好像还真有那一回事,又见一身霜露,指不定还真站在断桥上等许久;一时间,她失底气,心翼翼的赔礼:“恐怕是忘,犬犬,别生气,大不下次再与一起放花灯
“能有多少次下次獒犬白她一眼,继续说:“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没跟蒋子文那个假面神在一起
说到这里,獒犬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便兴冲冲的在她身上扫视,从未觉得萤萤穿的这身乍眼的烈焰战衣会是这俏丽
风萤萤看着獒犬那副古怪样,还真是一头雾水,她明明是跟蒋子文在一起,为何又这说而且,还是一副完全笃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