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叮声到达,苏奕丞牵着安然的手从电梯里出来,待两人走到顾家门口的时候,看着那门上倒贴着的福字,抬手刚想按门铃,安然突然猛的将苏奕丞的手拉住。
转头看她,只见她神色有些紧张,略略有些慌乱。轻笑的伸手模了模她的头,笑道,“只是回自己家而已。”
安然干笑的扯了扯唇,吞吐的说道:“我,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他们,不知道进门后的第一句话该说什么,好像经过昨天的事,一切都变得有些不太一样了,明明还是同样的几个人,却完全不知道该电梯叮声到达,苏奕丞牵着安然的手从电梯里出来,待两人走到顾家门口的时候,看着那门上倒贴着的福字,抬手刚想按门铃,安然突然猛的将苏奕丞的手拉住。
转头看她,只见她神色有些紧张,略略有些慌乱。轻笑的伸手模了模她的头,笑道,“只是回自己家而已。”
安然干笑的扯了扯唇,吞吐的说道:“我,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他们,不知道进门后的第一句话该说什么,好像经过昨天的事,一切都变得有些不太一样了,明明还是同样的几个人,却完全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去面对,去说话。
苏奕丞有些好笑的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说道:“傻瓜,这里是你家,里面的是你的父母,是你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地方和疼了二十几年的人,难道就因为昨天一天就能改变二十几年来的东西和感情?”
安然被他说的一愣,一时间说不上话来,只能愣愣的摇摇头。
见她摇头,苏奕丞又说道:“你也认为不能改变是吧,那你还纠结什么态度问题,就像以前一样,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因为一切都没有改变,里面的家还是以前的家,设置摆设都没有变,里面的人还是以前的人,你进去之后还是要叫他们爸爸妈妈,一点都不负责,不是吗!”
闻言,安然有些霍然,看着他笑笑,用力的点了点头,“嗯嗯。”
苏奕丞笑了笑,这才点头,身手按下门边上的门铃,隔着大门,他们能听见里面门铃响起的声音,“叮咚……”有些悠扬的回音。
苏奕丞收回手,重新将安然的手给握住,此刻安然已经没有刚刚那样的紧张的僵硬,只淡淡的朝她转头笑了笑。
们很快就被打开,是林筱芬和顾恒文两人一起开的门,这门才打开,就看见两老淡笑着站在门边,看着门外的两人,笑道:“回来啦。”眼睛直直看着苏奕丞身边的安然,一瞬不瞬的。
只见安然一如平常,笑着扬声叫道:“爸爸,妈妈。”
一旁的苏奕丞也笑着同安然一样,唤道:“爸爸,妈妈,我们回来了。”
林筱芬有些动容,有些感性的用手捂着嘴,强忍着眼中的泪意,不住的直点头,声音也有些闷闷的应道:“嗯嗯。”
顾恒文看着他们重重的点点头,却并没有开口说什么。
安然让自己同以往一样,上去直接挽着林筱芬的手就往屋子里进去,边走边朝林筱芬撒娇说道:“我好久没有吃妈妈做的才了,晚上吃什么,我一定要吃到撑才行!”
林筱芬笑,忙说道:“有醉虾,还有红烧狮子头,清蒸桂花鱼,蒜炒空心菜等等,都是你爱吃的菜。”
闻言,安然那弯着的眼眉笑的更厉害了些,好心情的说道:“我就知道妈妈对我最好了。”
顾恒文看着那相搂着的两母女,边笑着摇摇头。
苏奕丞朝顾恒文说道,“爸爸,我们要不要下一盘,上次我还没有翻盘呢。”
闻言,顾恒文看了他一眼,笑了,直说道,“好啊,我们进书房。”说着转身就要朝书房走去。
“恩。”苏奕丞笑着应下,尾随着顾恒文朝书房过去。
其实也没等苏奕丞和顾恒文两人将这一盘棋给下好,外面林筱芬就嚷嚷着让他们一起出来吃饭。所以两人也只得先起身,待等一下吃过饭再回来将这棋局给下完。
晚上着桌饭是林筱芬今天特地请了一天假在家里做的,一大早就去传统菜市去买那些新鲜的食材,回来马上后处理腌制等让其能够更加的能入味。待下午吃过饭,林筱芬就一直在厨房里忙碌着,刚刚忙到安然他们到之前的几分钟,这才算是真正的忙好。
顾家的饭桌是短四方,四个人每人分坐一边正好,今晚桌上的菜可以说是10道菜就有10道都是安然爱吃的菜,完全是为了安然准备的一切。
夹了一大块鱼肉放到安然的碗里,林筱芬边说道:“怀孕的人要多吃鱼,吃好的,多吃鱼,吃了孩子长出来才能漂亮。”
闻言,安然忙点头,吃着母亲夹过来的菜,最近孕吐的情况慢慢的好了,也不会想之前看样问道什么就想吐,吃点什么就把之前吃得全都吐了出来,现在的安然胃口相比之前要好了许多,饿的也快,家里总是要备好一些饼干和小蛋糕,这样安然肚子饿的时候正好可以拿来直接吃。
这一顿饭吃的很轻松,谁都没有主动提起昨天的事情,一切就如以往一样再正常不过。
吃过晚饭,几个人坐在客厅聊天的时候,只见顾恒文脸上的笑意慢慢收拢起来,然后看着安然和苏奕丞说道:“昨晚我跟筱芬商量的下觉得有些事情我们应该得让你们知道。”
安然坐在苏奕丞身边,握着他的手,在听到顾恒文话的时候身子还是不住的有些一僵,却被苏奕丞紧紧的握着手,转头看着他,只见他正对着她淡淡的笑,似乎在告诉她一切都没有事情,他就在她的身边。
见他们两人都没有说话,顾恒文又说道:“有些事,或许让你们妈妈来讲会比较清楚明白些。”说完,转头直接看着坐在他左手边沙发上的林筱芬,朝她点点头。
林筱芬没有一点,淡淡的朝他点了下头,然后缓缓的开口,说道:“当年……”
原来当年童文海和林筱芬是同一个村子里的,真的有些戏剧性,原来两人当初就同安然和之前的莫非一样,都是同学,原本其实两人的交流并不多,但是后来两人同考入大学,因为是同一个地方出来的,又同是孤身在外面,就这样两人就慢慢的开始熟悉起来了。然后同那些男女一样,走的近了也就很自然而然的就成了男女朋友了。
两人的恋情发展的很顺利,一切比林筱芬想象的都还要美好。童文海是一个懂得浪漫的男人,很会讲一些惹人欢喜的甜言蜜语,也会在枯燥乏味的大学生活给林筱芬带来许多惊喜。
因为是同村人,因为在同一所大学,因为是最亲密的恋人,因为当初他们的条件都非常的一般,谈不上富裕,甚至还有点窘迫,所以很快他们两人就为了想要节省开支而一起在外面开始了同居。那个年代不能跟现在比,没有结婚而同居在一起,在那个时候算是很出格的行为。一些同学也都劝过林筱芬让她不要冲动,两个相爱的人住在同一屋檐下,大家都太清楚会发生什么,而这样的事吃亏的总是女生多一些。许是童文海那个时候表现的真的太好了,又浪漫有体贴,对她照顾的无微不至,见过种种考虑之后,林筱芬还是毅然决然的搬到外面同他居住在一起。
在那样的年代,一个女人能把自己给了那个男人,那一定是认定那个男人是自己这一身这一辈子都可以依靠的男人。所以即使平时承受着流言蜚语,因为能跟自己心爱的男人在一起,林筱芬还是快乐大过委屈的。
女人就是这样容易满足,在深陷爱情的时候总会以为爱情就是全部,从而忽略了其他现实的因素。
在他们同居一年后,他们的事传回了老家,林筱芬的父亲因为女儿私下同男人同居在一起而气的当场就昏倒了在地上,当林筱芬赶回去的时候,林爸爸已经不行了,是急性心脏病,送医院没多久就去世了,林甚至没有见到女儿最后一面,林妈妈因为林爸爸的事气的当场就打了林筱芬一巴掌,质问她为什么做出这样不要脸的事情。林筱芬什么都没说,任由着母亲打骂,她还没有从父亲的事情中回过神来。
当处理好林爸爸的后事,林妈妈也知道,既然事情已经发生,那再去追究也是于事无补的,只是她要求林筱芬要尽快跟童文海结婚,不能再这样不明不白的同居下去,这是她唯一的要求,也是林爸爸临死前最后交代给林妈妈的。
对于父亲最后的遗愿林筱芬点头答应,再回到学校的时候林筱芬直接把在老家发生的事跟童文海说了遍,包括她母亲要他们尽快结婚的事情。
听了林筱芬的话,童文海有些沉痛的将林筱芬拥进怀里,在她耳边保证说道自己一定会照顾她一辈子,让她的父母知道他们的女儿并没有选错人,但是对于结婚的事,童文海并没有正面回应,而林筱芬因为他的保证以为这就是他给的答案,并没有再三追问。
又过了一个多月,母亲那边请人送了信过来,问她究竟什么时候结婚办婚礼。林筱芬这才反应过来童文海并没有正面回应她结婚的问题,当晚又一次问童文海这事,童文海却沉默了好一会儿,只回她说道,他们现在还没毕业,希望能等明年毕业后再来考虑结婚的事。林筱芬当场拒绝,其实关于结婚与否,他们只是少一张纸和一个婚礼,甚至她能不要婚礼,但是结婚证还是要领的,因为这毕竟是自己父亲最后的遗愿,她什么都没有为父亲做的,这件事一定要为父亲做到!况且,他们现在的状况,现在结合毕业之后结有什么不同,她只不过是要一张纸,一张让母亲安心,让父亲死得瞑目的纸而已。
童文海沉默,那一天两人有了在一起近两年的第一次冷战。
因为不想退步,不想妥协,林筱芬在冷战的第二天便借住到了同班的一个关系比较好的女生的宿舍里,希望童文海能主动跟她服软答应同她先结婚领证。
对于林筱芬借住到别人那里,开始几天童文海还找过她让她搬回去,但是对于结婚的事依旧没有松口答应,林筱芬是铁了心一定要他答应结婚才愿意搬回去。几次碰壁下来童文海渐渐的找她也少了,起初林筱芬还没在意,直到两人差不多有一个多月没见面的时候,在那女同学的提醒下林筱芬这才察觉到怪异,当天晚上回出租屋找童文海的时候并没有碰到他,等到晚上近11点多,才看见他骑着自行车脸带笑意的回来,开门进来,看见那坐在床头的林筱芬不由得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好一会儿才问她怎么回来了?
林筱芬听完火气就上来了,质问他是不是想她永远不要回来,童文海不愿意同她吵,只自顾自己的将外套月兑下,然后打了水洗脸。林筱芬见他那冷漠的态度,那火气就更大了,老话重提,质问他,打算什么时候去跟领结婚证。
闻言,童文海明显微微有些一愣,好一会儿瞥开目光不去看她,只说结婚的事毕业以后再说。
等了这么久都没有等到一个自己想要的安然,林筱芬气的直接连夜回了学校,而童文海也并没有追出去或者怎么样。
母亲又差人来问他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林筱芬根本就答不上来,心里觉得委屈的要命,却一点办法都没有。一天在教室里复习的时候,突然一个女同学跑进来跟她说在外面看到童文海了,而且还很亲密的同另外一个女人走在一起,两人说说笑笑感情看上去很不一般。
那握着的笔一下就掉到了地上,林筱芬摇头有些难以置信,干笑着说她是不是看错人了。
那女同学很激动,直接拉着林筱芬就往学校外面跑去,只见在学校附近的公园里,只见童文海很亲密的跟另外一个女人坐在一起,两人也不知道说着什么,同文海把那女生逗的咯咯直笑,甚至还体贴的伸手替那女生那掉那落在她头发上的落叶,而那女生娇羞的低下头。
林筱芬只觉得是晴天霹雳,她完全没有想到一个多月前还在跟她信誓旦旦保证要好好照顾她一辈子的男人居然被着她跟另外一个女人如此亲密的有说有笑。
因为不想把自己弄得那么难堪,林筱芬并没有当场就上前质问,在当天网上回到出租屋,然而这次却等了一夜也没有等到童文海回来。
林筱芬没有离开,直到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才等到满脸微笑的童文海从外面回来,只是童文海脸上的笑容在看见林筱芬的同时一下就收敛了起来,相反的下意识的紧皱起眉头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林筱芬冷笑,一夜没睡的她此刻看起来憔悴的厉害,因为哭泣整个人两眼红肿的厉害,甚至那眼睛里都充满了满眼的血丝,看着他不冷不热的质问道:“我怎么不能回来?这里不是当初我们两人一起租的房子吗?”
童文海一愣,林筱芬搬回学校太久,久到他都快把这件事给忘了。愣愣的收回目光,转头并不去看她,自顾自己的换衣服,收拾书桌上那略有些凌乱的书,却一句话都不跟林筱芬讲。
“我们现在已经变得无话可说了吗?”林筱芬轻轻淡淡的开口,语气里带着讥讽。
收拾书桌的手本能的略略一顿,却没有回头,也没有开口,继续收拾着桌上的书籍和纸张。
身后林筱芬又有些嘲讽的开口,说道:“昨天我在那个我们经常去的公园看见你了,你跟一个很漂亮的女生坐在一起。”
这次童文海回头了,定定的看着他,却一句话都说不上来,只是看着,那抓着书的手紧握又松开,然后又紧握着,似乎在挣扎着什么。
林筱芬起身,缓缓的一步一步的朝他走去,开口,“我看见你很温柔很体贴,就像当初对我那样,你说我是不是看错了,你怎么可能会对除我之外的另一个女生那么温柔那么体贴呢?你明明说过着一生着一辈子只疼我一个人,宠我一个人的,对不对?”这些都是他当初为她许下的誓言,可是这才多久?为什么一切都变的她认不出来了?
童文海没说话,只是眼睛紧紧的盯着她看着,那握着书的手紧紧的抓着,力道很重。
林筱芬一步一步的朝他逼近,问道:“你说我是不是看错了人,你怎么会那么对我呢,对不对?”
同文海有些痛楚的闭了闭眼,那紧紧抓着书的手在这一刻放松开来,好一会儿,睁开眼看着眼前的林筱芬,平静的点点头,说道:“你没有看错,昨天我在公园里。”
闻言,林筱芬整个人一震,身子不由自主的往身后退了两步,眼睛直直的看着他,牙齿死死的咬住唇,她原本想自欺欺人,只要他不承认,只要他亲口告诉她昨天在公园里的男人并不是他,那个对着别的女人温柔体贴的男人不是他,那么她就说服自己说他没有背叛,没有背叛他们的爱情,他还是那个懂得温柔又体贴浪漫的男人,可是他的回答却是肯定的,他说昨天在公园里的男人就是他,跟别的女人一起的男人就是他!
童文海深吸了口气,看着林筱芬,有些艰难的开了口,说道:“筱芬,你看我们……要不就分手吧!”
林筱芬蓦地瞪大了眼,看着眼前的男人,有些不敢相信的开口问道:“你……你真的是童文海吗?”真的是那个当初疼她宠她体贴她的那个男人吗?真的是那个抱着她说会给她一辈子幸福的男人嘛?这才多久,就因为这分开的一个多月,甚至两个月时间都没到的时间里?一个人怎么可以变的这么的快!
童文海低着头没有去看她,自知有些愧疚于她,只说道,“对不起!”他也不想的,可是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了,昨天他已经去见过陈文的父母,甚至昨晚也是留宿在陈家的。其实林筱芬今天不来找他,过段时间,他也是要去找她说清楚的,有些事他不想错过。
林筱芬摇头,突然冷笑开来,质问道:“为什么?就因为我逼你跟我领证结婚?还是说你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有想过要跟我结婚!”他们相恋到同居,什么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做过了,难道这样跟结婚还有差别吗?她一直以为他们以后是要结婚的,一直以为他是要娶自己的,即使在这冷战的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她从来没有想过他会不要自己!
童文海抬头,看着她,最后只解释说道:“那个女人就陈文,她是规划局副局长的独生女。”
林筱芬不懂,摇着头问道:“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她很喜欢我,昨晚我已经见过她的父母了,她父母也并不反对我们两人交往。”童文海这样说道。
林筱芬的情绪有些激动,只上前,抓住他问道:“我是问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童文海不敢看她的脸,最后只能瞥过头去,说道:“跟她一起,陈文答应我,毕业之后可以让她爸爸直接给我安排工作近规划局。”现在工作并不好找,如果没有背景那更是难上加难,他过够了看人脸色的日子,他再也不想再看别人的脸色了,他要成功,他要出人头地,要钱也要地位!而陈文似乎就是让他轻易得到这些的捷径,他如果跟她在一起,以陈家的实力,能让他轻易的进规划局或者某些机关工作。而这一切是林筱芬无法给他的。
好一阵静默,林筱芬突然笑出声来,放开他,不住的摇头,“就是因为这样?因为她是规划局长的女儿?”她以为他会说是爱上那个女人了,会说是对他们间的爱情已经腻了,却没有想到只是因为那个女人是规划局长的女儿,而她输在她没有跟她相当的家庭背景!“童文海,你还能想出比这更可笑的原因吗?”
童文海转过头不去看她,事到如今,他无话可说。
沉默了好一会儿,林筱芬像是沉淀下了自己的情绪,终于缓缓开口问道:“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们是在你回家的时候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