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在东郊出生,在东郊安家,年逾五十,却为情所困,携着女儿卖房子,辗转在陌生的城市,然后在冰凉的旅馆里死去,最后又不能回到己生长的地方,来到陌生的西部落根,不能不说人生真的太讽刺
犹如她的母亲,安静如辗转大半个中国,好不容易在茫茫人海中与父亲邂逅,父亲带着她回到己的故土,却是她旧情复燃的地方她在这里妄断卿卿性命,然后在孤山凋零,尘归尘,土归土
柳诗情决定离开这个城市
当她看见门口那个纸箱后,她更加坚定这个决定
纸箱里的东西,她不需要打开,便知道那里面有什那些承载爱的回忆的东西,应该全部在里面吧
柳诗情滴蜡油在纸箱上,然后打火机一擦,看着那火苗痴狂的吞噬者那纸箱的躯体她忽然哭
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抱着双膝,头枕在膝盖上,呜呜咽咽的哭起来
哭毕,开始收拾行李箱东西不多,值钱的东西几乎没有,她只需要将衣服打一个包,便可以背得既轻松又在,从此浪迹,一个人吃饱,全家人不饿
只是,她不敢想未来,老后,她会死在哪里,安葬在哪里
她打开电脑,决定写最后的一个爱情故事
们在茫茫人海中邂逅,惊讶于对方是己魂牵梦萦的那张容颜然而,有新贵,她有宿命,们只能在飘渺的红尘中走向另一极她不愿意记得,偏偏忘不,于是她选择永久的遗忘,她结束己美好的生命
她将此篇文章署名为“疯爱然后传给主编的邮箱,未等对方回复,便关电脑,拔电源,背起行李包,拉开门,走
茫茫人海,不知何处为家
当出差归来的黄龄马不停蹄的奔至这间旅店租房时,两眼都直
人去楼空
老板娘热心的告诉她,柳诗情已经离开半月
黄龄又向老板娘打听一些细况,老板娘回答她的都是一些不足为重的事情,黄龄急得跺一下脚,走
楚佑寒与斯嘉丽的婚期总算是来
因为是名门望族,来的宾客也都是一些地方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大人物捧场,人物献媚,加上实至名归的亲朋好友,这场订婚仪式也搞得分外的隆重
楚佑寒从学到大学的同学,加上男同学的老婆情人儿子女儿私生子,女同学的老公外遇女儿儿子私生子,齐聚一堂,热闹非凡
斯嘉丽的闺中密友,的不的,已婚未婚的,都赶着来凑这份热闹也许,就在这一场旷世的订婚仪式里,能寻到少女心中那份不变的白马王子的梦
幸亏礼堂足够大,能容纳足足上千人,才不至于比肩接踵
华灯初上,香槟,艳舞,华服,珠光宝气,交互辉映,觥筹交错
礼乐声,声声烂漫;喧哗声,声声尖利;酒杯碰撞,声声脆响…奏出举世无双的狂欢曲
卫生间,楚佑寒趴在水龙头下,任凭那冰冷的水施虐着己的头皮
此刻,心里乱极
脑海里,老是挥之不去那一张俏皮的脸
“佑寒,今天为什不给打电话
“柳诗情,说话要模模良心昨天晚上分手之前不是说好给打电话的嘛,结果等一天,还是打给的
“是说过,可又改主意张爱玲说:女人有改主意的权利某女偏着头,分明诞着厚颜无耻的表情,却说得无辜之极
某人心软,“那改主意后得跟说一声呀
“说,心里说的,谁让的心灵不相通的倒打一耙
楚佑寒英俊的脸痛苦的扭成一团,“诗诗,们哪里出错难道们真的心灵不通注明:此段借鉴
斯嘉丽推开门进来,看到楚佑寒湿嗒嗒不整的发型,错愕,“佑寒,客人们都到齐,妈让们赶快出去待客
楚佑寒将脸迎着水龙头,冲去泄露秘密的两行热泪转过头,一脸恬静,“有点不舒服,先去,马上就到
“怎斯嘉丽关怀的走上前
“没事,可能是昨夜没睡好,头有点疼
斯嘉丽看着那双晕黑的眼眶,何止是没睡好
楚佑寒冲她尔雅的笑一下,整理一下凌乱的头发,然后转身向外走去
斯嘉丽跟在后面,经过拐角的时候,一只雪白的纤细手臂挡住她的去路
斯嘉丽眼睁睁的看着楚佑寒走远却被这只手抓到另一边
眼前这个女孩,高高瘦瘦的,细长的眉眼,削瘦的瓜子脸,高高的马尾,额际那一缕卷发衬出她的妩媚
“叫黄龄她指着己介绍道,声音清脆嘹亮如黄莺
斯嘉丽疑惑的盯着她,“并不认识
黄龄瞥一眼远去的楚佑寒,“认识就行
她拽着她,穿过通廊,向礼堂的另一极走去那边,有一个雅致的花园,紫藤下,铺设着石桌石椅二人坐下来
黄龄抬起手腕,看着表,“放心,不会耽误太久
斯嘉丽吁口气,“有什事,快说吧
她从包里取出一本杂志,递给斯嘉丽“听袁天辰说,喜欢看栀子的文章
斯嘉丽颤巍巍的接过来,最新的一期,书页已经翻到那篇“疯爱,斯嘉丽粗粗扫一遍,却又被深层次的东西吸引,于是又从头到尾细细的嚼一遍
“什意思她抬起头,质问她
“应该清楚,要嫁的人,并不爱黄龄说
斯嘉丽瞪着她,黄龄平静的回瞪着她“之所以娶,是因为以为己心爱的女人抛弃
斯嘉丽倒吸一口冷气“所以呢
“看这篇‘疯爱’,觉得们之间是谁抛弃谁
斯嘉丽不说话
“如果楚佑寒知道,错过己最爱的女人,而最爱的人因此走向灭亡,会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