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越坐不住,她看到敞开着的窗子,便搬了凳子,从那里出去。只是在跳下窗子时,不小心时刮破了衣衫。她颇感懊恼,可又不想再从窗子进去换,想到一个地方,她眼中来了笑意,便向一处院子走去。
这所院子平日不许人随便进出,但是却天天有人来清理。芮崇天时而会来这里坐坐,听这里的老人说,这曾经是她姑姑的房间。不过她没见过她,只是听说她这个姑姑长得极其漂亮,她爹爹对这个妹妹也甚是疼爱。所以,她姑姑去世这么长时间还留着她的房间。
芮心蕊曾经偷偷来过这所院子,她知道房间里女儿家平日用的手饰,衣裙全都有,而且全都保管的很好。她进到房中,换了一身白色衣裙,看到手饰盒中那琉璃簪很是漂亮,便随手取来戴在自己头上,这才满意地离开。
芮心蕊来到皇子府,看到朝中的文武百官及他们的家眷都差不多已经到齐。她混在女眷中,微低着头,倒也没人注意。
府中铺天盖地的红绸子,到处张贴着大红的喜字,新娘走过的地方铺着红地毯,还洒着鲜花瓣。祈玄啠正于厅中周旋于宾客之间,今日新郎装扮的他,更加俊美!他身上散发出的王者霸气,更是让不少人为之侧目。这一切景象,让芮心蕊的心嫉妒地难受,发狂!她才是这祈月第一才女,享受这一切的应该是她!是她芮心蕊!不应该是那个嚣张的染碧萝!
芮心蕊再也待不下去,遂离开大厅,离开那眼含羡慕的人群!她漫无目的地走着,总是找着人少的路走,不知不觉间她来到一处安静的小院。
这所院子很是精致,又远离前厅,甚是清静。芮心蕊便在院中坐下,坐了一会,传出人轻喃的声音。她一惊,小心地走近那房间,打开门,满屋子的药味便扑鼻而来。她不禁轻皱了下眉头,继续走进去。
“水,水……”
她听到有人在叫水,她转身,这才发现床上躺着人,看清他那满头的银丝时,芮心蕊一惊,逍遥王爷!他,怎么会在这里?
“水,水……”
芮心蕊满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递,轻唤道:“王爷,王爷,您醒醒,水来了。”
祈晟睿渐渐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朦胧,只是那身影,那装扮,不是他的偌儿,还能是谁?!他一把握住芮心蕊的手,“偌儿,我的偌儿,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芮心蕊以为他口中的偌儿是瑾儿,轻皱眉头回道:“臣女是侯爷芮崇天的大女儿,芮心蕊。瑾若,她是我的妹妹。”
“崇天的女儿?芮心蕊?”祈晟睿渐渐看清眼前的女子,她虽然也很漂亮,但是她确实不是偌儿。当下手便松开。
“冒犯小姐了。”
“臣女知王爷并非有心,王爷不必介意。王爷请喝水。臣女扶您。”芮心蕊小心地把祈晟睿扶起,喂他水喝。
祈晟睿喝了水,靠在床上,看着芮心蕊与偌儿极其相似的身影,不觉间眼眶湿润。只是她身上的衣裙明明是偌儿的,为何会穿在她身上?她又为何会出现在自己面前?难道这一切是偌儿的安排?他不确定,只是贪恋地看着那相似的身影。
芮心蕊见他如此看着自己,有些害羞地低下头。
祈晟睿见她的样子,好看的嘴角上扬起来。轻声问道:“你是崇天的女儿,叫心蕊?”
“回王爷的话,臣女是芮心蕊。”
“你爹爹一定很疼你吧。如若不然,他不是不会将她的琉璃簪送与你戴。”祈晟睿怔怔地看着芮心蕊头上的玉簪子,眼前好似看到它原本的主人,初次戴上它的喜悦。
“琉璃簪?”芮心蕊用手抚模一下,不是很明白。
“这是你爹爹送给你姑姑,也是我的偌儿的寿辰礼物。是他花了好些心思才找到的,能配得上她的礼物。”祈晟睿的思绪飘到远方。
“晟睿,这是哥哥送与我的寿辰礼物,哥哥可是花了好些心思呢。漂亮吗?”那女子如一只欢乐的精灵转动了一圈。
“漂亮!我的偌儿戴什么都漂亮。”
“讨厌~!”女子脸上一片娇羞……
芮心蕊终于明白,他口中的偌儿,不是瑾若。难道是她的姑姑,芮妍偌?她听娘亲听起过,只是爹爹不许人议论姑姑生前的任何事,所以府中并无人敢提。
“王爷知道臣女的姑姑?”
祈晟睿眼中有苦涩,并没有回答,反问道:“你爹爹没有于你提起过她?”
“没有,爹爹不许任何人议论姑姑生前的事。所以臣女只知道姑姑这个人的存在,其他一无所知。”芮心蕊诚实回答,心里却有了一个疑问,她有听娘亲说过,逍遥王爷是痴儿一个,今日细聊却并未发现他有半点痴傻迹象,难不成传言有误?
“他也终是没有勇气提起她。咳咳……”祈晟睿轻咳了几下,很好地掩饰了他眼中的悲伤。
“要不要再喝些水?”
“谢谢,不用。”祈晟睿看向芮心蕊,轻声道:“你坐。”不知是因为芮心蕊与芮妍偌相似的身影,还是因为她今日酷似芮妍偌的装扮,祈晟睿对她非常有好感,而且总是能透过她轻易看到芮妍偌的样子。
“谢王爷。”芮心蕊便坐在不远处的凳子上。
“蕊儿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芮心蕊微低下头,有些害怕道:“回王爷,臣女,臣女也不知道,本是来参加大皇子的婚礼,却不知怎么就走到这里。正好您叫水喝,这边下人又都不在,蕊儿便大胆进来侍候您。蕊儿并非有意乱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