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又把他拉到一边道:“青儿,我比你妈的年龄都长一些,你听我说,欧总这个人是很不错,但你们之间是没有未来的!你知道吗?”
看着王妈满脸的焦虑,听着她语重心长的话语,亦青低着头,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
“孩子,我知道有许多不幸降临到了你的头上,但我们还是得用健康的心理去对待,不是吗?你这一辈子的事,你要想清楚啊!”王妈见他没有说话,又忍不住教导了一番。
“王妈,”亦青抬起头对她说:“我知道您关心我,但我已经长大了,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自己的心里想要什么。这条路是我自己选择的,即便将来发生了什么变化,我也不会后悔的!”
说完,他跟王妈说了声“再见”便匆匆地离开了。他真的不会后悔,也没有后悔过。
跟峰约好了办好事在“相约酒店”吃午饭,可已十二点了,峰还没来。真奇怪!峰的时间观念很强,向来都会在约好时间之前的十五分钟到达。
今天他已等了他二十分钟了,却还没来。他拿起电话拨下了他的电话号码,电话里响起了有规律的“嘟嘟”声,令人心急的是电话总没人接,直到响起那语音信箱的声音:“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
亦青气呼呼地把电话关了,不知道该走还是不该走。
唉,平时都是他等他,这次换他等他吧。服务小姐拿着菜单笑盈盈地走过来:“先生,您现在点菜吗?”
亦青尴尬地笑一笑:“对不起,我再等一下。”服务小姐“噢”了一声便离开了。
正等得郁闷,亦青手中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接过电话,亦青立刻不满地道:“欧岚峰,我以前可没让你等我那么长时间……”
“亦先生,是我,”一愣,怎么是董助理的声音:“亦先生你赶快来‘康仁’医院吧,欧总他出事了,我现在不方便去接……”
亦青差点把手中的电话从手中掉下来,来不赢听完董助理的话,他已冲出了酒店。
一下车,亦青便朝着‘康仁’医院里面没命地奔跑,跑着、跑着,他突然感觉自己呼吸急促,汗水随之而来,衣服很快就汗湿了,而脸上、额上的汗珠,顺着脸腮流淌……
他心慌气短地停了停,大口地喘了喘气,可还是胸闷……为什么只跑了一点点路,就这么难受?
亦青已顾不得考虑这些,也顾不上膝关节的刺痛难耐、仍慌乱狂跳的心脏,他奔向了那刺目惊心的三个大字:急诊室!
那里挤着一群人,董助理、穿着白大褂的大夫、护士、还有峰公司的一些工作人员……
峰呢?他剧烈地喘息着,董助理走过来:“欧先生的车子翻了,摔断了骨头……”
“怎么会这样?”亦青向急诊室的大门跑去!
急切地挤到前面去,看到护士手忙脚乱地推出一张床。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
那张平时刚毅、光彩的脸,现在白得像一张纸,头上、胳膊上、**上都裹着绷带,雪白的床单上,沾着鲜血!
“峰!你怎么了……”一阵剧烈的疼痛把他的心撕裂,他猛地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亦青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感觉周围一片混乱。待他渐渐苏醒过来时,却睁不开眼睛;他想要开口说话却说不出来,用尽了所有的努力,才从嘴里轻轻地吐出低得几乎听不见的一个字:“峰……”
没有人回答他,只听见周边的医生、护士在给他做着什么检查,然后模糊地听见有人不知对谁说:“病人需要绝对的安静,你们先出去吧!来,你们几个把他送去观察室……”
他怎么了?他怎么会一下子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而且还起不来?
电镀金属支架上挂着盐水瓶,一根胶皮管垂下来,中间的塑料观察管里,药水以比时钟的秒针慢的多的节奏,不慌不忙地掉下来,一滴、一滴,又一滴……
胶皮管连着亦青的手臂,这只手得静静地搁在床沿上,五指无力地半张着,苍白、软弱、无力……
输氧的胶皮管连着他的鼻腔,他的上半身仰靠在半支起的床上,脸侧向一边,正好看见董助理在身边,“欧总……”他吃力地张开口。
“噢,欧总没事,您放心!”董助理道。
“不要跟他说话,病人需要好好休息!”大夫一脸的严峻。
董助理朝亦青点点头,出去了。留下他一人呆呆地盯着塑料观察管里的水滴,无声地滴落……
峰不知道怎么样了,自己又干什么了,身上插着皮管?此刻,病房静悄悄地,没有人来回答他,他也张不开口……
再次醒来,亦青看见峰坐在面前,头低垂着,一只手挂在胸前,胸前的绷带有点微红。他带着一脸的倦容,随后他又茫然地盯着天顶上的日光灯,眼神中满是阴霾与沉重!
“峰,你……”他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彩,可刚说出两个字,便失去了说话的力道。
“你别动、别说话,”峰说着,声音也很微弱:“我没事,伤势没想像的那么严重,就是这手臂的骨头有些碎了。医生说,我的头部没有造成脑震荡和颅骨出血,胸前也没有问题,就是划了一道口子,问题不是特别大。”
“峰,我生了很严重的病是吗?”
峰说着,抓了抓他放在被子上的手,闭了闭眼睛:“傻瓜,没有。好好休息吧,不要胡思乱想。”
“欧先生,该打针了。”门外的护士在催促着。
“好,就来了,”峰回过头,道:“我先过去了,你睡吧!”
看着峰出去的背影,亦青感到一种莫名的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