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丫头竟然是唐书记的亲侄女,她来偷温建坡的茶叶,难怪就连刘秘书也不敢轻易地掺和此事。
不过,她偷了温建坡这么多的茶叶,温建坡发现之后不暴跳如雷,也会心疼的要命。关键在于此事关乎自己的名节和人品问题,要是装作没看见,温建坡询问起来,刘秘书忌惮唐娅妮的身份,再不敢言语的话,那么背黑锅的只能是自己了。闹不好自己跟温建坡刚刚建立起来的一点感情和形象,就会因此而毁于一旦。我管你是谁的侄女还是孙女。
英南向来就是吃软不吃硬,更对拿身份来嚣张的人厌恶之极。之前和胡皋发生冲突也正是基于这种心性使然。你一个小丫头片子也敢威胁我?英南倔脾气一上来,眼睛也就瞪圆了。
“怎么地?你偷了茶叶,还想威胁我呀?”英南噌的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对唐娅妮怒目而视,唐娅妮此时才觉得英南竟比自己高了半个头,英南猛的一站起来,一股威猛的气势自然而然地爆发出来,迫得唐娅妮接连退了好几步,才感觉到那股压力消失。
“怎么了?我威胁你?恐怕你还不够资格吧!你不怕是吧?别以为我在吓唬你,我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说话算话。哼!你等着瞧。”
唐娅妮的话虽然还是那么嚣张,但是语气却已经不再那么嚣张。唐娅妮本以为这个年纪不大、有些秀气的小伙子只是河东省中哪个官员的子弟,来找温建坡办事的。自己抬出全河东省第一人、省委书记的名头,这个小子会立刻露出一副谄媚相,乖乖的讨好自己。别说在这个小小的临天城,就是在高官云集的京城里,那些红色家族正牌的太子党都不敢不给她唐娅妮的面子。不管碰到多么神气地小子,往往自己一抬出老爷子的名号,那些人就马上在她面前乖顺得跟条狗一样。但是唐娅妮没想到往日屡试不爽的招数,今天竟然在这个名不见经传的臭小子面前失灵了。而且现在好像还要反过来,这小子不吃自己这一套不说,还对自己凶巴巴地。唐娅妮头一次感到自己在别人面前什么都不是。
其实,不是唐娅妮的招数不管用,而是唐娅妮用错了对象。她今天所面对的人,根本不同于她往日接触过的那些太子党。简单地比一比双方的背景和地位,就能让对方乖乖地选择服从和屈服。
像她这种红色家族出身的女孩子,她接触的圈子,或者是围着她转的,都是些官宦家庭的子弟。这些出身官宦世家的子弟,不可避免地长期受家长们的影响,耳融目染之下,那种官场上讲究身份地位的习气和等级观念,也被灌输到他们这一代子弟身上,这种惯性日久而生、根深蒂固。所以大多数子弟做事情的时候,也会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种天生的优越感,更喜欢用自己高高在上的身份来压制对方。似乎双方身份和地位的高低,就是衡量自己与对方谁来掌握处理事情主动权的唯一准则。
她把唐书记这尊大神请出来,如果换做是任何一个体制内的人或者其子弟门,都会毫不犹豫地按照她的意思去做,甚至立刻卑躬屈膝地给她赔罪都有可能。更何况唐娅妮还是个不折不扣地美女。但是也活该唐娅妮倒霉,英南一个纯粹的小白出身,根本就没有任何太子党那样根深蒂固的等级和地位观念。而且身边美女如云,似乎还对美女有些免疫。所以唐娅妮对英南用这招无疑是对牛弹琴,表错了情。
唐娅妮一见这小子的眼神有些吓人,强撑着有些胆怯的心理,朝英南一瞪眼睛,哼了一声,转身就想出去。
猛地看见看见温建坡刚巧回来,已经开门走进门口。将拿着纸包的小手赶紧藏到身后。回头又咬牙切齿地斜了一眼英南,一副你要是敢说去的话姑女乃女乃我绝饶不了你的架势。
“呦呵!娅妮也在!这是又跟谁生气了?”别看温建坡五六十岁年纪,耳朵很好使。从门外就听见屋里唐娅妮的话。看见唐娅妮面色不善的样子,笑呵呵地走进办公室。
唐娅妮一见是温建坡,赶紧把双手放下来,扭过头去之前,
面对着温建坡的时候却,那个纸包却被唐娅妮藏在身后。
“温伯伯,你去哪了?我等了你半天也不见你回来。”唐娅妮早换了一副甜甜地笑脸,迎着温建坡,上去就拉着他的一只胳膊撒娇。不过另一只手却始终藏在身后,怕被温建坡看见手里的纸包。唐娅妮可知道这老头的嗜好,不抽烟不喝酒,最喜茶道,爱好茶如命。连二伯要温建坡都舍不得给。唐娅妮更不敢向温建坡开口,所以每次都是偷偷模模地拿点就走。
“我去你二伯那里谈点事情,怎么样娅妮?我们这里的条件跟京城可没法比,还住得惯吧?你二伯可跟我念叨好几次了,你爸爸和你爷爷都催着你回去呢,你可别让我和你二伯难做。什么时候动身那?”
京城唐家是几代阳盛阴衰,儿孙多,女孩少。唐娅妮是唐家第三代中唯一的一个女孩,而且也是岁数最小的一个。平时深得唐家这群大老爷们的宠爱,更是唐家老爷子的掌上明珠。再加上唐娅妮遗传了几代人的精华,从小聪明伶俐、乖巧精灵。所以唐娅妮在唐家是人见人爱,是个到哪儿都吃得开的小魔头。
“温伯伯,我才出来一个星期,就催我回去呀?人家又不是来玩的。我是来工作的!“唐娅妮一听温建坡见面就提家里来电话的事情,小嘴一撅,朝温建坡开始撒娇。“再说这里不是有您和我二伯么?他们还不放心,真是的!嫌人家碍事呀?那我就先走了。温伯伯,再见!”说着唐娅妮松开温建坡的胳膊,转身就往外走。唐娅妮心里本就有鬼,找个借口走为上策。
温建坡望着转身就走的唐娅妮,有些奇怪,不经意间看见她手里的纸包一晃,觉出有些不妙。
“娅妮,你手里拿的什么?”
唐娅妮见自己的事情要败露,立刻加快了脚步,回答声传来,人影已经到了门口外。
“没什么,温伯伯,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