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涛对夜红灯摊开双手以示清白,这个动作让伯鸟天官更加恐慌。
那个声音继续道:“怎么,夜红灯也会害怕么?伯鸟天官啊,多响亮多威风的名字,哈哈,最后落得被镇压在长城之下,多痛苦多凄凉啊。没想到,真的没想到,三千年了吧,我还能见到你,哈哈,一定是老天开眼,给我这个报仇雪恨的机会!”
一个身影从甬道深处慢慢出现,是个身高过人穿着蟒袍的勇猛大汉,随时鬼魂灵体却依然可以看到脸上凶悍的横肉。
“我记得你,”夜红灯失声叫了出来:“你叫彭越!”
“哈哈——”大汉彭越朗声笑起来,“伯鸟天官是贵人,竟然还会记得孤王贱名,难得,难得啊。”
彭越大笑的姿势虽然豪放,但毕竟是鬼魂,项涛看着总感觉有几分的阴沉猥琐。
见到彭越出现,夜红灯反而不害怕了,上下打量彭越,冷冷道:“孤王?你这个钜野盗首也配僭号称孤道寡。”拔出不知藏在哪里的宝剑,指着对方道:“当年在钜野泽我能把你打入湖中,今天还能一剑让你魂飞魄散。”
彭越被气得全身乱抖,也拔出宝剑来,逼向夜红灯:“嘿嘿,臭娘们,老子三千年的修行不是白费的,今天老子不但要宰了你,连你的魂魄也别想安生!”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夜红灯娇叱一声,长剑上泛起金光,欺身向前刺向彭越。
彭越也不搭话,挥舞手中长剑与夜红灯硬碰硬的狠狠来了一记,铛,夜红灯和项涛都没想到,夜红灯已经是将炼金指劲透入长剑中,一柄宝剑可以是无坚不摧,在碰到彭越的阴体长剑,被生生挡住而且擦出火花来。
身子向后跳开,夜红灯重新打量彭越手中长剑,“原来不是简单的阴体,竟是九阴血积剑,看来你确实涨了些本事。”
“哇哈哈——”彭越狂笑起来,挥舞手中九阴血积剑,“这柄九阴血积剑用九阴寒石打造,经过千年修行已经被我融入阴体,今天我就要用这柄宝剑打到你求饶——”
“闭嘴!吵死了!”猛地,项涛体内响起一个暴怒声音,紧接着,项羽的阴体月兑身出来,看看夜红灯随即将全部注意力放到对面的彭越身上。
牙齿咬得咯咯响,踏前一步,项羽嘿嘿冷笑起来:“我说是谁那样吵闹,原来是你啊,老朋友,还记得我么。”
“啊——”彭越的脸色都变了,匆忙间倒退几步,全身颤抖着,磕磕巴巴的喊出来:“项羽,哦,不,项王——”
不在乎彭越的称呼,项羽看看周围黑漆漆的甬道,啧啧道:“看来你还是老样子么,成天干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刘邦就没为你预备一座好些的阴宅?你对他可是不薄啊,若是没有你,我一早将刘邦那流氓的脑袋拧下来了!”
说罢,不容彭越继续,项羽单手一抄,一柄手斧出现在他掌中,抡圆了向着彭越剁去。两人上一世便是冤家,此时见面还不眼红,彭越自知今日绝无幸理,也干脆挥剑对战起来。
一时间不宽的甬道中喊杀声不断,阴气的拼撞不断四溢出来。
看着自己的打斗被项羽横插一道抢走,夜红灯眼中神色不定,不知在想什么,倒是项涛因为项羽的出现,不得不将拔山尺取在手中准备出击。
忽然,项涛注意到夜红灯慢慢向前一步,掌中宝剑也慢慢遥指占据上风的项羽,他立即拦在伯鸟天官面前,冷冷道:“你想干什么?”
“让开,我要杀了项羽!”
“那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走过去!”
“那就试试!”夜红灯毫不客气的举起长剑,十成火候的炼金指力将项涛锁住。
毫不客气的挺身对峙,项涛身上慢慢泛起雷力,左手雷舍利,右手拔山尺,双眼紧盯夜红灯:“你可以试试,我能让你生死不如。”
惊异的看着项涛身上的雷力和炼金指力,夜红灯嘴唇哆嗦几下,什么都没有说,无力的垂下长剑。
“啊——”
彭越的惨叫声响彻甬道,接着是项羽得意的狂笑:“哈哈,彭越啊彭越,三千年了,你还是没一点长进,还是这样没出息,逃,今天我要是不砍下你的脑袋——”
“够了,大哥,”项涛出声道:“今次的目的是找到灵药,既然知道彭越的鬼魂就在邙山,日后我们有的是机会抓住他,还是办正事吧。”
项羽走过来,有些遗憾的道:“可惜了,让彭越这狗贼多活几日,小涛,你说的对,我们办正事要紧。”忽然,他回身看向夜红灯:“你这个丫头想暗算我,要不是小涛挡住,我下一刻就能砍掉你的头!”
项涛收起拔山尺,慢慢走向甬道深处,临转身时候对夜红灯道:“不要小看我大哥,项家疯魔一百零八击可不是闹着玩的,他的破绽是故意留给你的。”
“小涛,那彭越最后的下场如何,为什么会跑到邙山当个野鬼?”今日看到故人,项羽心中充满了怀疑和对前世的留恋,竟是话开始多起来。
自从见过大哥,项涛恶补过一阵史书,倒也能大致讲出项羽死后的事情,故此将彭越封梁王后来又因为被告发谋反而流放,途中遇到吕后求情,却被吕后劝说着诛杀一族的事情讲出。
听到吕后竟然劝说刘邦杀了彭越满门,项羽不胜唏嘘:“吕雉,唉,当年将她掳获时候,没看出来竟是如此狠心的女人。可是,为何彭越又到了这里成为野鬼?”
想起了武则天的提醒,项涛有些不敢确定道:“会不会,是他成了武则天宝库的守卫?”
项羽停住脚步看过来:“不会吧,守卫?彭越作战虽然从不光明磊落,本人倒是不失为豪杰,竟会沦落到替人看门护院的地步?这种境遇未免太凄凉了。”
甬道尽头是一扇青铜大门,项涛还要小心的观察一番,却见项羽手中不知何时举起一柄车斧,对着青铜大门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