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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静地分析前方山谷的异动,那种磅礴的灵力波动远远超越我的极限。除非我立刻逃走,否则一样葬送此地。
看看紧紧抱住我胳膊的霓裳,还有相互搀扶的老头与老婆婆,我与大家一起生活七个月,享受所有猎户的尊敬与老婆婆无微不至的照顾,我无法选择独自逃生。
我最大的缺点就是怕死,这是与生俱来的东西很难改变。
此刻我内心很是纠结,一个声音要我成为响当当的男人,担负起山谷所有猎户的守护神,死也要死得其所。
还有一个声音十分阴冷,既然是修道者就要遵循修道者的行为准则,无利不起早,活着才是硬道理。人死了,什么都是浮云。
大黑二黑两只大狗呜咽一声,死死地趴在地上不敢动弹,眼眸里全是恐惧。原始的本能告诉它们,死亡就在眼前。
山谷内其他在家的猎户纷纷走出家门,一个个惊慌失措地瘫倒在地,此时就算让他们跑,估计难得移动半分。
我只是启灵期初期修道者,神识力度有限,仅能催动一件法器,要么选择铁牌防御,要么选择血饮刀对攻。看看越来越接近的灵力风暴,我一咬牙跟穹打了个招呼。
“想跟着老子日后享福,今天就要替老子出力!”
生死关头,我说话语调变得尖利,还带了脏字,以此激励自己提高气势。要知道修道七个月,这是第一次遇到强者的威胁。
“来者是一个刚刚突破到海纳期的火猿灵兽,一定是突破时发生异变,使得妖族血脉苏醒返祖而发狂。”
穹显得很淡定,末了谨慎地加上一句:“要不来点精血,火猿就伤不了你,说不定整个山谷猎户都得以保全。”
我冷哼一声,精血祭刀是最后一步棋,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用。之所以冷静,是因为伴随狂暴火猿站立山头,我看到了另外两名骑着白鹤的年轻女修道者指挥法器在攻击火猿。
火猿高约两丈,洋溢在熊熊烈火当中,胳膊比我腰杆还粗,浑身长满青色长毛。不过它此刻模样狼狈,身体上一条条长长伤口拼命往外流血,化作血雨飘落。
两只白鹤灵巧地围绕火猿飞行,总在最危险关头急速闪开,为后背上的女修道者创造机会。
火猿爆吼连连,每一次咆哮,背后就升起一只一模一样由灵力化作的火猿,频频飞起扑向白鹤与女修道者。
它的暴虐使得山顶数百米的树木齐齐燃烧,更加彰显火猿的威势。
两名女修道者看到了山谷内数十名恐惧茫然的凡人,手中法器加紧还击,极力将火猿控制在山顶,不让它继续移动逃跑。
“啪!啪!啪!”
一名女修道者手中长长带有倒钩的皮鞭,凌空爆出一声声震耳欲聋的脆响。在震撼火猿注意力的同时,皮鞭异常灵动,灵蛇般飘忽不定,每每划过火猿周身,都会带下一片片血肉。
另一名女修道者双手握剑,一剑劈下便有百余道剑影射出,打得火猿血雨飚射,嗷嗷乱叫,暴跳如雷。
我看得出来,两名女修道者其实与火猿实力相差甚远,能够频频得手一来火猿刚刚突破且伤势很重,二来得亏两只白鹤占据空中优势且飞行异常灵巧机动。
“火猿身上最重的三道伤口应该不是两名女修道者留下的,应该还有法力更高的强者随行。”
我若有所思,提着血饮刀快步走向战场。反正打定主意离开此地,暴露出我修道者身份也无所谓。
我并不打算上前助攻,而是守住山谷下方,尽力作为一道防线,为别人争取时间。毕竟以我的实力,面对面与火猿真刀真枪地干,不够它塞牙缝。
看得出来,火猿并不蠢,知道僵持下去,倒霉的是自己,所以一边奋力还击防御,一边极力向山谷下方移动,希望摆月兑两名女修道者的追击。
“老大,你要冷静。别看修道者占据绝对优势,但灵兽返祖具备一丝妖兽的气息,强悍是不容易打败的。”
穹又开始蛊惑:“别靠得太近,除非来点精血祭刀,否则太危险。其实,一点点就足够。”
“精血是没有的,你我同船过渡,当心水大被淹鸡飞蛋打,还是打起精神帮我渡过难关。”
我不屑一顾,对于穹的诱惑相当有免疫力。我已非昔日吴下阿蒙,不会轻易上当。
两名女修道者身上的灵力波动只是启灵中期模样,我有器魂穹与血饮刀协助,实力与她们相当,只是少了会飞的白鹤。
我大着胆子扛起血饮刀继续上前,距离战场还有三百米处停下。再往前一步,就感觉到汹涌澎湃的大火将肌肤烧烤得火辣辣生痛。
“嗷···”
火猿发出一声疯狂的惨呼,庞大的身躯缓缓倒地,就连它喷射的滔天大火也开始萎缩。
“有好戏看了!”穹诱惑不了我,重新换出一副见多识广的嘴脸。
两名女修道者大喜,手中长剑与鞭子更是连连攻击,溅起朵朵血花,她们眼看大功告成,驾驭白鹤靠得越发接近。
突然间,刚刚倒地将山顶碎石撞击得四处飞溅的火猿如同一根力量十足的弹簧,猛地跳起。
火猿第一次从口中喷出好似太阳爆炸的火球,目标直指靠得最近手握长剑的女修道者。与此同时,它右手一抓,牢牢将另一人的鞭头锁住。
我顿时觉得汗流浃背。想想平日里练习的火球术比起火猿刚才一喷,仿佛是火柴与火把的差距,万一对上,恐怕要落得内熟外焦不成人形。
最主要的是火猿居然懂得战术,不断地以受伤与力竭来麻痹对手,直到时机成熟才发出最强一击。
我有些犹豫,怕死的念头再次占据上风。
炽热的火球里传出白鹤悲惨嘶鸣以及手握长剑女修道者的痛哼,很快一团燃烧的火影斜地里窜出百余米,并顺着惯性力向我滚滚而来。
“师妹!”
驾驭长鞭的女修道者惊慌失措地呼叫,手中鞭头被火猿抓住,长鞭绷得笔直,争夺中迸发一道道闪亮的符文虚影,发出嘎嘎轻响,看着随时有可能一分为二。
我不自觉地后退,看到那名女修道者一身狼狈地从火影内挣月兑,如果不是她头顶一块丝质纱巾发出强烈白光,此刻早已烧成木炭。
火猿再次体现出智慧,知道各个击破的道理。它忽然松开长鞭,一个跳跃就是百余米,直奔惊魂未定的手握长剑女修道者。
我暗呼倒霉,战局信息万变,现在就是逃跑也晚了。回头扫视远处的茅草屋,似乎看到霓裳与老头老婆婆关切焦急的神色。
“妈的,老子见义勇为,为了大家拼了!”
我咬牙切齿地呼喊口号壮胆,实际上是为了自己小命着想,毕竟暴虐的火猿根本不管与我素不相识无怨无仇,一个火球就要喷出。
血饮刀高高举起,我几乎一口气将丹田内所有灵力逼干,全部灌注血饮刀里。没有精血祭刀,唯有拿灵力让穹解解馋,也好度过眼前危机。
一道白色匹练射出血饮刀,如同皎洁月轮扑进火海,却看不到火猿的步伐有丝毫停顿。
“穹,你找死,关键时刻撂挑子!”
情况紧急,我扔下血饮刀,挤出丹田内最后灵力并模出铁牌向前一抛,是死是活就看所谓的顶阶盾牌法器的威力了。
此刻,我恨死穹,恨死修道规则,为何启灵初期修道者只能驾驭一件法器,让我顾此失彼。
“砰!嗷!”
巨大的撞击力将我连同铁牌打得向后翻滚几十米,耳膜差点被狂暴的轰鸣震破,唯一欣慰的是听到火猿迟来的惨嚎。
“老大,你误会了。刚才我也是拼了老命,你那一招劈出八千七百五十三刀,创造新的记录!”
穹有些郁闷,没喝到精血,反而被我将血饮刀当作废铁扔在地上。
我没空还嘴,口鼻渗血浑身散架费力地推开罩住自己放大几十倍的沉重铁牌,看到火猿右胸至左下月复有一条深深的血口,即使它努力按住,也是阻拦不了喷涌的血浆。
被我一搅和,两名女修道者清醒过来,立刻重新组织进攻。失去白鹤的那名女修道者更是英勇不凡,双脚站在长剑上一飞冲天。
她高高飞到上空,双手一招将脚下的长剑握在手中,借助下行的趋势狠狠劈出一剑。
霎那间,无数剑影遮盖天空,疯狂地扑向暴跳的火猿。我看得出来,那名女修道者死里逃生,将恐惧与仇恨一起发泄。
一剑劈出,她再次将长剑抛到脚下,使得身体重新回到高空,月兑离火猿的攻击范围。吃一堑长一智,她不会傻到贴身攻击了。
我心疼地收回铁牌,神识里里外外扫视,还好没有任何损失。看到火猿被两名女修道者缠住,我才忍住周边炽热的高温,跑去捡起血饮刀。
这一次,我干脆退到五百米之外远眺,想那两名女修道者气势不减,应该可以坚持到先前重创火猿的强者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