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晚了所以那天我就住在了店里。这个店是在闹市区里,晚上躺在床上听得见外面汽车的轮胎压过马路的声音,直到凌晨2点的时候逐渐少去。5点的时候又开始慢慢多了起来。透过纱窗,看得见太阳从马路对面的楼顶慢慢的蹦了上来。红彤彤的,但却没有热量。楼底下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听得见卖菜的摊贩骑着三轮车一路摇着手闸嘴里吆喝着,借过……借过……向菜市场骑去。卖早餐的在楼下吆喝。包子,混沌,油条……一切又恢复了热闹的场面。夜晚的寂静只是片刻,人们又要投入到忙碌的生活中来。
我知道我们不能逃避,所有的问题总要解决。所以,我打电话问李萍,昨晚,你跟你老公谈过了吗?她说,没有,他晚上都没有回来。我说:“哦。不管怎样你一定要善待自己。”她说:“谢谢你菲姐,我会的。”
突然很想莲姐,打电话给她,她的声音亢奋而急促。她说:“菲,我现在在陕北,这边的生意真的很好做,你有没有兴趣过来帮我?我估计如果干的好,过年回去我就可以买一套房子了。”我问:“那你的个人问题解决了吗?”她说:“我把谢明也叫过来了,我说,谢明?谢明是谁?”她说:“就是一直跟我在一起的那个呀。”我说:“哦,是那个亚健康吧。”她说:“人家叫谢明,你别老是亚健康,亚健康的叫。”我哑然失笑,说:“你不是说分手了吗?怎么又在一起了?”她说:“哪儿有那么容易。再说了,我这不是没找到合适的吗。先凑合着吧。”“晕”我说:“我还是在家好好开我的店吧。就先不跟你去了。等我想离开的时候再说吧。”看来经济还是一个人是否自信的前提。听听莲姐的语气,真是今非昔比了。呵呵,还是好好挣钱吧。我想。
日子总是要过下去,每个人都按照自己的方式生存。向着幸福的彼岸前进,但幸福却好像永远都在不远的地方招手。却总是无法触及。而我们,这些没有了家庭的女人,还必须适应自己的生活状态,不依赖任何人的生存方式,这或许会造成自闭。但也无可奈何。
荣进不太会打电话给我了,但他却开始给我送东西。苹果呀,香蕉呀,桔子呀……有时候带些别的零食。站在店门外按门铃,我们开门,他随手一递,给,拿去。像把一件不想要的东西随便给人一样。不管是店里的那个人。
我让她们一起分享。美容师们开始盼望他来。如果他几天不来就会问我,菲姐,你的那个同学怎么不来了,我的嘴都馋了。我说,除非你们中间有一个愿意嫁给他。我就叫他来,否则,休想。她们说,他有什么不好,又有钱,又大方,人长的虽然不是很帅,但人家对你好呀。我说,感情这东西是要靠缘分的。我对他没有感觉……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没过几天我就听顾客说,看见小美站在店下面的路边跟一个开着车的男人说话。我站在阳台上往下看。果然是荣进。我想,小美如果能跟荣进其实也不错。随她去吧。我转身进屋。
下午,我去了游泳馆游泳。碰见黄健也在,他说:“菲,你终于肯来游泳了。”我说:“我不是不想来,最近太忙。”他说:“那今天怎么有时间了。”我说:“是的,今天顾客不多。”说完,我开始往对岸游去,黄健随后也游了过来,没几下就超过了我。我知道他游泳的技术是不错。但我就是想跟他较劲。甩开了膀子游了起来。但最终还是被他远远拉下。他游到对岸,靠着栏杆笑着等我。他说:“你游不过我的。我说,甘拜下风。”他说:“怎么样?下午一起吃个饭。”我说:“好,不过必须是我请。”我还记得他上次替我付的饭钱。他说:“那不行,怎么能让女人掏钱。”我说:“女人也是人,你不该不尊重我。”他说:“那好吧。没想到你这么固执。”我说:“是的,谁让我欠你一顿饭了。”他摇头。“你这个女人真的特别。”我说:“也不是,关键是不特别的女人太多了。”他哈哈大笑:“是的,不特别的女人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