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然做了一个梦,梦境中有一个长发披肩的男子在台上歌唱。台下,是我,小雯还有莲姐在喝酒。恍惚之中。又换了一个场景。这次到了9度空间。小雯喝的酩酊大醉。我和莲姐把她搀扶着向外走去。外面大雪纷飞。我们又冷又急……睁开眼,原来只是一个梦。想起以前跟小雯还有莲姐在一起互相慰藉的日子。真的很感动。如果没有她们一路陪我走来,我的人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如今,我们都找到了幸福,只有莲姐还在婚姻外游荡。每每看着她,心里还是觉得很酸。
莲姐醒后,我说,莲姐,咱们去都市夜归人吧。好久没去了。叫上小雯。
她说:“好。”
我给小雯打电话,她说:“可是我要带琳琳呢。”
我说:“你跟你家刘医生请半个晚上的假行不行啊。12点准时回家。”
在我的死缠硬磨下,小雯终于答应跟我们去都市夜归人了。
然后,我又打电话给荣进请假。他笑着说:“姐几个又想聚会了?去吧。孩子你就不要担心了,晚上我带他们出去吃”。
我就知道他是个体贴又豁达的老公。呵呵。
地点依旧,表演的人依旧,我们坐的那个台子也依旧。只是,所有的一切似乎跟以前又都不一样了。物是人非的感觉。我们抱着酒瓶喝酒。小雯总是心不在焉的看表。我在四周寻找杨留下的足迹。往事历历在目,但心里却还在牵挂荣进和孩子。那种空旷的荒芜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充斥在内心的满满的牵挂和对往事的追忆。心态确实回不去了。再也找不回曾经的感觉了。
我说:“感觉好奇怪,突然觉得我不属于这里了。这里的一切都在排斥我。”
莲姐已经喝醉,她爬在桌子上说:“那是因为我们老了。”
小雯心不在焉的说:“不知道琳琳睡着了没。嘉益能不能把她哄好……”
我突然哈哈大笑。
她俩被我吓了一跳。睁大眼睛盯着我看。
我笑:“你们看,时光它溜走了,一切都变了。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来干杯,我举起手中的酒杯。
她们听我豪迈的朗诵李白的将进酒。有模不着头脑的感觉。
“菲,你没发烧吧?”莲姐来模我的额头。
“我没有。”我把她的手打开。“我只是感慨时间流逝的太快。还记得我们几个那次在这里喝酒吗?我的第二家店开张的那天?”
她们俩点点头。
“小雯,那时你心里想的是什么?”
“我?我当时只是一心想去找童夜雨。觉得自己的生活在一片黑暗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那如果他现在出现在你面前呢?你还会义无反顾的跟他走吗?
“当然不会了。我的琳琳和嘉益需要我。”
“你现在呢,心里只有你的琳琳和刘医生。难道,一切还没有改变吗?
莲姐,你呢?你那时在想什么?
“那时,我在想,我为什么不能遇见一个我爱的也爱我的优秀男人呢?怎么老是那种鸡肋让我选择。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好无奈。还有很悔恨我的过去。一失足成千古恨。所以借酒浇愁。”
“你们知道我那时在想什么吗?
我觉得生活对我太不公平。我对生活彻底失去信心了。心里一片荒芜。很凄凉。所有的坚强只是表象。只是想在夜晚尽情发泄。但那天我遇到了杨。你们还记得吗?他就坐在那里。”我用手指指向杨做的位置。
“菲,你喝醉了。”莲姐说。
“我没有喝醉,我也并不是留恋什么。我只是感慨时光流逝。荣进他对我很好。杨只是我的一个梦。我不该再去想他。所以我并没有想。一切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了。”
我哈哈大笑:“小雯,莲姐,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来这里了吧。这里已经不属于我们了。
我们站起来。在喧嚣的音乐中看着这个混沌的世界。周围的人们都在尽情的发泄。台上的表演的演员竭斯底里。但好像都跟我们不在同一个世界。
我们拿着外套往外走。到门口,我回头。再见了,我所经历的过往。再见了我记忆中的都市夜归人。再见了。我记忆中的杨。
莲姐来拉我,我跟着她们走出去。外面夜风习习。我紧了紧外套的领子。“我们回家吧。”
莲姐和小雯异口同声:“回家吧。”
刚想伸手挡车,却看见荣进的车开了过来,停在我们面前。车窗摇下
“几位美女,你们要去哪儿,能否赏个脸让我送送你们?”
我们相视一笑。上了他的车。
坐在副驾驶座上,我说:“从幻想中跌落。在现实中还原。还是现实更让人觉得踏实。”
荣进说:“你说的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我说:“从现在开始,我不再留恋过去。我要好好的踏踏实实的跟你过日子。听懂了吗?”
他说:“好像是懂了。我们三个都笑。”
莲姐说:“其实荣进是最务实的。我们都应该跟他学习。这样的话,幸福会简单许多。”
荣进转过头说:“原来你们是变着法儿骂我笨那。”
我赶快把他的头扳过来。“好好开车。我们可没说你笨。是你自己说的。”
他呵呵的笑了笑:“说我笨就笨,我反正也不在乎。谁让我娶了个聪明的老婆呢。”
我说:“你还好意思大言不惭。”
“你们俩别在车里打情骂俏了。这不是存心刺激我呢吗?”莲姐酸溜溜的说。
我赶快一只手捂住荣进的嘴,一只手指放在自己的嘴上:“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