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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陶部落一行人终于到达了山脚下。再看不见黑烟的影子,再闻不到浓烟的味道,常慧慧终于觉得死神的脚步远离了。
众人在山脚下点火做饭,慰劳疲乏的身体。
正当大家松口气的时候,突然森林里传来了野兽的嗥叫,接着又传来几种不同的野兽叫声。
大家刚刚放松的心情又提了起来,纷纷拿起手边的武器,警惕地注视森林。
这边的森林被大山遮住了光线,树木长得稀疏却极其高大,正值秋风扫落叶的季节,一眼就能够看出好远。
霍农也拿出自己的弓箭,现在可不是藏私的时候,同时他递了一把弓给常慧慧。常慧慧便背靠着霍农,瞄准周围一圈,对火堆边惊慌的几个少年和少女命令道:“把火生大点”
少女们先反应过来常慧慧的话,手忙脚乱地添了更多的柴火。别处火堆边的人见了也跟着生大了火堆。这样一来十几堆火将这个临时营地围成一圈。
野兽没有让大家等得太久,不多时,一只体型巨大的老虎从粗壮的大树后现出身形。所有的人都倒抽一口冷气,年纪小点的孩子们吓得哭了起来。
这是常慧慧几年来第一次见到森林里还有老虎,之前的什么狼、猫王、豹子在这头体型庞大的老虎面前根本不够看了。这只老虎跟常慧慧熟识的老虎十分相似,只不过身上的斑纹是黄绿相间,脚掌附近是白色的。
可能是畏惧人类点起的篝火,老虎在原地踏步不敢上前。接着,似乎是烤肉的香味飘出得太远,又有五头黑斑点和红斑点的狼转出森林,看到老虎的身影,五头狼铩羽止步。但是老虎已经发现了它们,龇牙咧嘴低声咆哮,顿时整个森林抖了三抖。
五头狼伏下前腿,做出攻击的姿态。老虎不再理会人类,专心地与狼群对峙。几乎掉了下巴的人类没有等多久就看了一场免费的“动物世界”。
老虎和狼的叫声此起彼伏,中间夹杂着孩子们恐惧的尖叫,震得人几乎痛恨生了这双耳朵。
结局是可以预见的,老虎不敌围攻有术的五头狼,倒在了血泊里,它看着两只狼兴奋而嗜血的目光哀哀低鸣,素来凶狠的目光也透出星星点点的可怜来。
但是斑点狼却不愿意给老虎生存的机会,嘶吼着扑了上去,因为老虎咬死咬残了它们的同伴。
老虎拼着一口气发出最后一击,咬断了扑上来的红斑点狼的脖子,而另外一头黑斑点狼咬破了它的月复部。
黑斑点狼还来不及高兴,一支来自最弱小的需要工具帮助的人类射出的羽箭。这是常慧慧用鸡毛改装的羽箭。黑斑点狼临死还不明白为什么见到自己就跑的人类胆敢射杀它。
陶部落的人更是惊讶,霍农连狼都敢杀?还有,他手中那么厉害的树枝是什么?
常慧慧见霍农已经射出了第一箭,她接连射出第二箭,将没有死透的狼和老虎杀了个干净,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谁阻挡她过河就杀了谁,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过了一会儿,见那几只猛兽依然没有动静,众人都欢呼起来,呼喊常慧慧和霍农的名字。常慧慧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和霍农对视一笑。
常慧慧拍拍手,示意大家安静,因为她的个子在人群里相当高了,所以她的动作大家都看得见。她对着这两百人喊道:“大家小声一点,前面还有很多猛兽,如果你们害怕了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两百人寂静无声,不过,还真是有人要回去了,是二十多个女人带着她们的孩子,就是刚才哭得最凶的孩子。这一次,常慧慧没有拦着他们,她没有强迫过任何人。但是,走的人里面没有一个男人,男人都是崇拜力量的,也敢于冒险,这是过了千百年男人和女人之间依然存在的差别。所以,常慧慧并不怪那些女人在关键时候给她撂脸子。
霍农和几个男人上前检查死掉的猎物,没有危险了才让人将猎物拖走剥皮,这是原始人第一次接触这么昂贵的皮子,每个人都上前模了模老虎皮,连不懂事的婴儿也被母亲抱着模皮。
因为已经发现了猛兽,常慧慧不敢贸然前进,他们吃足了虎肉和狼肉,吃不完的选取最肥腻的部分烤熟了带在身上。现在,这支队伍看着常慧慧二人的目光都是崇敬的,连陶也不例外,他二人在他们心中不自觉已经跟“英雄”“神”这类词画上了等号。
陶更是主动让出领导权和管理权:“我们都听慧慧的,慧慧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
常慧慧也不矫情地推辞,他们最珍贵是时间和生命,想了想便下达命令:“霍农,你和几个猎手去前面探路,看看前面的森林里有没有危险的动物。要注意,小心点。”霍农严肃地应了一声,这种神情只在他打猎的时候才看得到。他带着原来陶部落的六个人跑进了森林。
常慧慧让剩下的人原地整顿,该吃吃,该睡睡,尽量为之后的前进保存体力。陶见她安排得有条不紊,也放下了心,更加肯定了自己的选择。
安排完事情,常慧慧自己也睡起觉来,感觉才闭上眼睛就有人叫醒了她。霍农脸上的骇然之色还未褪去,常慧慧猛地坐起身子问::“有什么不妥?”
“慧慧,那里,就是大河边上,到处都是猛兽啊。”霍农结结巴巴地说道。
常慧慧听了没有太大意外,人类知道在这个时候找大河,猛兽们自然也知道,她微微抬起眼皮,皱着眉头说道:“周围还有野兽吗?”。
霍农说没有发现。
她点了几个身手好的人要去大河边上,霍农不肯让她去,常慧慧说:“你别劝我了,我去看了才知道怎么过河。”又让前一次去的人先休息,霍农以带路为由也跟了上去。
他们才绕过一座小山,就发现山的那边森林里满是各种各样凶猛的野兽,大部分是食肉的野兽,野兽们有的往河边冲,有的在互相撕咬,满地的鲜血,看起来就像修罗场般惨不忍睹。
众人惧骇得不敢呼吸。常慧慧带着大家爬上了小山包顶,看到那如一条白练横在金黄色的土地上的大河,不禁激动地握紧了拳头。河水长年流动冲刷成了河岸,两岸之间有两百多米的距离,这个距离足以阻挡森林大火。现在正值枯水期,河水的流速没有那么湍急。
同行的人惊惧过后也高兴起来,他们终于看到了目的地,看到了生的希望。其中一个人问道:“慧慧族长,你真的可以做出过河的工具吗?”。
常慧慧沉默地点头,她小时候就做过木筏到河里采莲蓬,现在条件简陋了些,但要做成木筏并不难。而且一路行来,她发现这里竟然有竹林,竹子十分粗壮高大。
既然暂时不能越过野兽,她决定先做好竹筏再作打算。
于是,她留下四个男人看着这边的情况,回到驻地让男人去砍竹子,女人用韧草藤和树藤搓绳子,另外让几个男人看看周围有没有合适住宿的地方。砍竹子没有石刀,霍农就爬到树上压弯竹子再折断。他们没有工具,但有的是力气。
在这期间,常慧慧也看到了什么叫做动物版的武林大会,小山另一面每时每刻都在上演全武行,猛兽的种类更是千奇百怪,它们自己斗得厉害,竟然没发现人类就在自己的旁边冷漠地看它们“物竞天择,优胜劣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