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什么?”陆修睿听她欲言又止,便紧张地追问道,“被欺负了?”
她一个人在家,他一是担心她的安全,二是怕她被人欺负,原来牵肠挂肚的滋味是这样的难受!
“没什么,呵呵。”笑然干笑两声,觉得要真在老男人面前告他亲妹妹的状又不妥,便扯了个谎,“刚才被老爷子留下吃了顿饭,所以回来晚了。”
嘉仪对她有成见,到现在也没发生个什么事能让她对自己改观,两人的关系僵持也属正常,但,如果她现在和老男人说嘉仪打了她,以他的个性,估计马上就会打电话去陆家大宅,狠狠地训斥她一通吧,那她和嘉仪可能真就永远没法和睦相处了。
“是吗?”陆修睿半信半疑,突然便转了语调,笑道,“那吃饱了没有?张妈有没有做你爱吃的菜?”
他知道她没说实话,但她既不想说,他暂时也不会逼她,不过这也提醒了他,她日后的一举一动,他都得实时知晓!他才走第一天,她就晚归了!
笑然以为老男人相信了,她想,他一个人在那么远的地方,也别让他老操心,便佯装兴奋,“吃得好饱,嘿嘿,张妈做了好多我爱吃的菜,老爷子和婆婆还让我以后多回去吃饭呢!”
陆修睿不动声色地听着,知道她口是心非,却还是宠溺道,“嗯,以后想回去了就回去,那也是你的家。”
“嗯。”老男人明明是个冷硬的军人,但有时候说话就是挺煽情,笑然一想起和他天各一方,心便抑制不住地难受,拖着鼻音问道,“老公,你到那儿没有?那儿环境怎么样?”
“嗯,到了。”陆修睿听她那软糯的语气,有些心痒难耐,声音也沙哑了,“没有你在的地方,对我来说哪儿都一个样。”
“讨厌。”笑然低笑着,娇嗔道,“你是首长,一点没个正经!”
陆修睿也笑,突然很认真地问,“老婆,想不想我?”
虽隔着电话,笑然听他问得这么直白,还是禁不住脸烧了起来,半晌,声音很低很地轻“嗯”了声。
陆修睿听了,便在那头低低地笑,心里是前所未有的满足。也许,他调走也未必完全是件坏事。
两人正讲着电话,笑然便听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嘈杂声,仔细一听,竟还听到有人高声在喊,“首长,快来,文工团的花小夏等你很久了,她说今儿非给你献唱不可!哈哈”
“首长,小夏才貌双全,第一回主动为人献唱,你赶紧来啊!”
接着便是铺天盖的豪放笑声,她听着,那声似在幽幽空谷回荡不息。
电话声音突然“孳孳”地响了两声,以她用手机这么长时间积累的经验,肯定是陆修睿这会儿用手捂了两下,然后就听他温柔地唤了她一声,“老婆,我”
“听到了吗?花小夏今晚非给你献唱不可!是个女的吧?漂亮吗?”笑然截住他的话,之前的兴奋情绪一下便给压了下来,有些不高兴,也不知怎的就拿话堵他,“那你赶紧去啊!我挂了!”
还说什么让他紧急出发,原来是去听女人献唱!军队的文工团不都是些女兵嘛!
想着,今后他和这个花小夏可能朝夕相处,她莫名地就生气了,想着他刚才未说完的话,肯定是想挂电话来着。
陆修睿一听就知道她吃醋了,怎么能让她带着气挂电话,便急道,“老婆,别挂!”
“别妨碍你去听天籁之音!”笑然毫不掩饰自己的生气。
他这么急着走,她以为他该是有很多事儿要处理,没想到在搞娱乐节目!心里便不平衡了。
陆修睿鼻间发出低低浅笑声,听着心情很愉悦,故意问道,“老婆,吃醋了?”
“谁有空吃那玩意儿!”
“我也是刚才才知战士们搞了个篝火晚会欢迎我。老婆,你不批准,我就不去。大不了让战士们在背地里骂我装腔作势,爱摆架子,不亲民罢了,这有什么,只要我老婆不喜欢,我绝不做!老婆,你让我怎样就怎样!嗯?”陆修睿佯装严肃,说得一本正经,他对小妻子的脾性已经模得很清楚,对她,得软硬兼施才行。
笑然哧地笑出声,心里却清明得很,老男人这样说,不过就是拐着弯儿告诉她,这篝火晚会不去不行!这是一项任务,不是应酬!
但她还是甜进了心里,只是嘴上还硬着,“哼!你爱去不去,别拿我做幌子!”
“老婆”陆修睿的声音软了下来,开始撒娇,“老婆老婆”
靠笑然冷不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好,好,好!你快去,快去!”
她受不了了,老男人现在竟然无耻到和她撒娇!
“真要我去?”陆修睿高了个调调,显得有些为难,“但是,老婆你”
“我不生气,不生气好了吧!”笑然又被将了一军,胸闷,老男人真是快成精了,“免得你的宝贝战士们说我不识大体,不近人情!”
陆修睿纠正她,“胡说!我的宝贝是我老婆,谁敢说我老婆!”
笑然听他这义正言辞的腔调,便又忍不住笑出声,被他哄得气消了不少,“好啦,好啦,快去吧!我批了。”
她发现老男人真是越来越贫能贫了!
挂了电话,笑然的心又空了,满脑子都是老男人去听那花小夏献唱的事儿,一晚上,辗转反侧,很久才睡去。
开学的前两天,她给李曼打了个电话,问了下她最近的情况,李曼恢复得还算好,就是她把她爸旅行之前给的大学头两月生活,全抽出去做了流产手术,约莫2000左右,因为她怕这手术不做好点儿影响她的以后,所以选的时候都跟医生说要最好的。
眼看着马上要动身去南方的学校,也不敢再开口问爸妈要生活费,现在很是苦恼,那手术之后,她其实也有打电话找过孙浩,想让他来支付手术费,但他不是不接电话,就是关机。
笑然见她这么急,便主动提出说借她2000,李曼很感动,说是这钱,她一有就还。
笑然现在并不差这钱,不过也看不得她现在的落魄样儿,毕竟朋友一场,其实就算那天晚上她听了她的,分了手,其实她的结果也还是注定了。
女孩儿啊,真该好好爱惜自己!她感叹着,就联想到自己。
她是不是该庆幸,遇到的是老男人?
钱打到李曼的户头后,她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把借钱的事儿和老男人说一声,毕竟这些钱不是她的,只是现在老男人让她保管而已。
但是打了老男人几个电话,都是关机,她想他可能是在执行任务吧,便发了短信过去告诉他。Pxxf。
陆修睿第二天才回复,还是短信回复,说知道了,钱的事儿她做主就可以了,他在开会。
她便不再打扰他。
开学的头天晚上,林子期给她打了电话,说是第二天早上会顺路来接她去学校,笑然听了,忙婉拒说陆修睿一早安排了老李送她去,林子期有些败兴,想了想,便说那他会在学校接她,再不容她拒绝,就挂了。她想不通陆修睿身边怎么会有这样的朋友,一个林子期热情似火,一个顾神经冷如坚冰,完全是两个极端。
第二天早上,她起了个大早,换上生日时陆修睿送的漂亮裙子,将自己打扮得光鲜亮丽地下了楼。
老李早早地在楼下等着,笑然瞅了眼,发现老李车后的那辆火红跑车怎么那么眼熟,不由就走近去看。
那车窗忽然就开了,从里头探出个脑袋,笑然定睛一看,见林子期戴着一副蛤蟆镜笑得跟个纨绔子弟样儿向自己招手,“笑然,早啊!”
他的笑在晨曦里绽出绝美的光华,笑然看得有刹那的愣神,“你怎么来了?”
林子期推开车门下来,走近她,笑道,“我好像和你说过,你上学,我上班,咱们的目的地一样吧?”
“但是咱们好像不是住一条街吧?”笑然白了他一眼,突然想起什么,惊讶地瞪着眼睛看向他,“你别告诉我,你现在住我家对面!”
林子期看着她,哈哈大笑起来,“如果你不介意和我做邻居,我可以考虑搬你家对面住!”
林声声你。笑然觉得没劲,林子期说话老拐来拐去,便和她挥挥手,“我走了,学校见。”
林子期脸上始终挂着笑,见她极自然地钻进老李的车子,这才也上了车,跟在老李的车后头。
到了学校,本来是老李带着她去办入学手续的,林子期说自己比较熟这套程序,便由他带着笑然去办。
笑然第一次见大学校园,觉得真是比以前高中大好多,到处都散发着自由和青春的气息,她心说,怪不得这么多人向往大学的生活,原来当你走在大学校园的时候,那种由内而外的释放心情是这么地美好。
林子期见她一直东张西望地,一副好奇又向往的的神态,不觉亲昵地模了模她的脑袋。
笑然感受到,忙回头,见是林子期笑看着自己,便有些不自然地往后缩了缩脖子,这个动作一直都是老男人的专属,突然有另一个男人对她做了这个动作,她一时觉得难以接受。
接到通知,让周一万更……这种压力,谁懂?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