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不对,“你、你……你是女的?!”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喝个酒,殷墨璃就从男的变女的了,难不成这酒有问题?
他震惊地胡思乱想,却不知道自己把心中的话说出口。
殷墨璃噗哧笑了,俯身趴在樊玉麒身上,手指轻轻画过他的脸,笑容明艳勾人。
“知道我是女的,将军好像很失望?”她轻语,嘴唇贴近他耳朵,“难不成将军你比较喜欢男人的我吗?”
过分的挑逗让脸薄的将军大人涨红脸,也瞬间发现两人的姿势于礼不合,柔软的娇乳贴着他的胸他吓得想推开她。
殷墨璃早算到他的举动,在他动作前,快速点住他的穴道,让他乖乖的躺在身下。
“殷墨璃你做什么?”樊玉麒没想到殷墨璃竟会武,他一直以为殷墨璃就是文弱的书生……明明是女的却扮成男的,又隐藏自己懂武,他有种被欺骗的愤怒。
不过更多的,是对自己现在尴尬的处境紧张。他是第一次跟女人这么亲近,这才知道女人的身体这么软,像刚做好的豆腐,又滑又女敕。难怪赵大他们那么喜欢往怡香院跑……纯情的樊将军终于明白了。
“让你乖乖的别动呀。”殷墨璃脸上的笑恶劣又嚣张,“你不是想要酒醉失身吗?”从他一直敬她酒时,她就看穿他的目的。明明端着一张正经的脸,眼神却一直飘移不敢看她,明眼人一看就知他在打什么坏主意。
她也不说破,就等他入网,而且他那心虚却又装正直的模样可爱得让她看不厌。
被拆穿自己不轨的心思,樊玉麒理虚了,声音也弱了。“我不是……”他试着想解释,却整个心虚,因为他确实是想灌醉她,来个酒后失身……只是他没想占她便宜的,他都准备在下面了,殷墨璃却变成了女的,这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你怎么是女的……”计划失败,让他很失望。
听到他的低语,殷墨璃挑眉,美眸危险眯起,“怎么,将军大人这么喜欢男人吗?”
“谁喜欢男人!”说到底,他会断袖还不是因为她。“要不是你,我也不会断袖!”才说完,樊玉麒就觉得这句怪怪的。
“不是!我没有断袖,我会断袖是因为你……不对,我不喜欢男人,我只喜欢……”他立即吞下最后一个字,整张脸涨得通红,目光闪烁游移,不敢看她。
而殷墨璃早笑开眉眼,心情愉悦地接下他的话。“你只喜欢我,对不?”然后,毫不意外地听觉到身下的身体僵硬。
这让她更想逗他。“不管我是男是女,你就是只喜欢我,对吧?”见他飘移的眸光,她低笑,在他耳边重复方才的话,不过这次加上他的名字,“樊玉麒,我允许你喜欢我。”
高傲的语气是那么自然,就像是理所当然,能得到她的允许,是多么荣耀的事。
这样的话听在樊玉麒耳里,就像是施舍般的赏赐,可他却悲惨的发现自己一点都不讨厌。
……
砰!砰!哇——一条人影飞起,落下,哀哀申吟地趴在地上,周围还趴着许多他的同伴。
“起来。”樊玉麒冷冷看着死在地上的赵大。
赵大想哭了,为什么地上趴那么多人,将军却一直叫他起来?明明都是当下属的,他却被揍得最惨,他是哪里惹到将军了?“将军,我是哪里惹您老生气了?求您告诉小的,好不好?”
樊玉麒面无表情,冷淡反问,“我看起来像在生气吗?”
像,不只像,而且感觉得出来将军是迁怒到他身上——可赵大哪敢说实话,他只能苦着脸,怎么都想不到是哪里出问题了。
自他生辰那天后,将军就像吃了炸药似的,难不成在怡香院发生什么事?难道是里头的姑娘不长眼的调戏将军,才让将军心情不好,连带的这几天都报复在他身上吗?
靠!赵大决定下次休假要去质问李嬷嬷,他明明吩咐过,别让里头的姑娘搔扰将军和军师,尤其他们的将军大人纯情又面薄,哪经得起那些花娘老练的手段。
早知道就去酒楼,去什么怡香院赵大悔得肠子都青了,可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安抚好将军。
将军心情不好,他们就遭殃。瞧瞧,上次那票娘子军还在旁边围观看热闹,这几天也都不敢过来黑营了。
生气的将军实在太可怕了。
“将军,那天说要去怡香院的是赵大,不是我们。”显然的,躺在地上的人也都想到关联处,齐齐瞪向赵大,然后迅速将错都推到赵大身上。
赵大在心里骂娘,这几个没义气的。“喂!你们说的是人话吗?还有你刘朋,你他妈的最好你去怡香院没爽到!”
刘朋哪管那么多,此刻还离将军的怒火才是最重要的。“我都说去酒楼别去怡香院了,你看,出事了吧!”
“靠,这种鬼话你也说得出口,明明要去怡香院最高兴的是你……”
“够了!统统给我闭嘴!”樊玉麒听不下去了,一听到怡香院他就想到那晚的事,那简直是他这辈子的耻辱。
尤其那个人还用那种惊讶又同情的眼神看着他……这对男人而言简直是最大的羞辱。
那么快又不是他愿意的,他、他又没试过这么邪恶的事,怎么知道会那么舒服,舒服得他一时松懈,就、就……
樊玉麒的耳朵红起来,这次不是羞红的,是恼红的。
见将军脸色阴沉,众将士哪敢再争吵,个个垂下头。
“看来你们还很有精神,很好,统统到后山给我砍柴,一个时辰内,没砍到一百斤柴的都别给我回来。”
一百斤……众人脸都黑了,可砍柴总比继续面对将军的怒火发泄好,所有人认命起身。
“是!”吼完,快步往后山跑去。
“赵大。”樊玉麒叫住副将。
赵大惶恐地停止脚步,“是。将军有何吩咐?”
“你,两百斤。”正直威武,英勇果敢,被称为不败战神的樊将军全然不觉得自己是在迁怒——他绝对不怪罪赵大带他到怡香院,而且还跟殷墨璃说什么不醉不归,此时此刻,他早忘记自己当初还在心里晴赞赵大干得好。
“……是!末将遵令!”赵大在心里默默流泪,决定以后再也不过什么生辰了。
看着赵大拖着凄凉的身影往后山跑去,樊玉麒一点也不为自己的迁怒行为感到罪恶,他的心情很糟,可以说是郁闷到极点。
相比他的情绪恶劣,殷墨璃却是过得极好,在军营碰到面时,樊玉麒是神色阴鸷,殷墨璃却是笑容满面,在经过他身侧时,还用轻悦的语调抛下一句:“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再用手帮将军哦。”
谁要她帮!
他才不希罕!虽然……咳,虽然感觉真的很舒服——樊玉麒不是很甘愿地承认这个事实,他也有自己试着用手模模看,可感觉就是不对,跟殷墨璃模他时享受到的快感完全不同。
难不成是女人的手和男人的手的差别?
樊玉麒低头看着摊开的手掌,长着薄茧的手掌粗糙厚实,一点也不柔软,他忍不住想着殷墨璃的手——她的手很好看,微凉的温度,掌心软得像女敕豆腐,恰到好处地握着他……
“将军。”低哑的声音突然自他身后响起。
“殷墨璃你做什么!”樊玉麒迅速跳开,俊秀的脸涨得通红。
他、他只不过想到她的手,怎么就……而且还被殷墨璃看到了!
他又窘又尴尬,双手下意识地想挡住,却又觉得这动作太丢脸,只好背对她。
“我哪有做什么。”殷墨璃一脸无辜,却藏不住嘴边的笑。“倒是将军你刚在想什么?难不成是在想我?”她问,身体贴向他的背,手往前伸,意图碰将军大人翘起的地方。
樊玉麒眼捷手快地拍开她的手,再往旁边躲。“殷墨璃,你别靠近我!”他羞恼怒吼。
“我只是想帮你……”
“不用你帮!你、你离我远一点就好了!”樊玉麒急得都结巴了。
“真的不用我帮忙?”殷墨璃瞅着他。
“对!”樊玉麒吼。
好吧。殷墨璃乖乖站在原地,看着将军大人的背影,安静没一会,又开,“那你冷静要多久?”
“……”樊玉麒闷闷地丢来一句,“不用你管!”他现在只觉得想死,为什么他丢脸的时候殷墨璃都在场!
殷墨璃忍住笑,从将军大人的语气能听出他的羞愤,这让她更想逗他。“其实,我真的可以帮你的,而且,不只用手哦!”
不用手?那还能用哪——明明不想理会,樊玉麒却还是忍不住疑惑。
殷墨璃悄悄贴近他,在他耳畔道:“用嘴。”
用嘴嘴嘴——樊玉麒脸上好不容易消退的热度又瞬间上升,这种邪恶的话她竟然说得出口!
看到樊玉麒连脖子都红了,殷墨璃再也忍不住,噗哧笑了。
真的不能怪她爱逗他,谁教将军大人的反应总是这么可爱。
还没从惊愕中回神,樊玉麒就听见殷墨璃的笑声,顿时明白他又被她玩弄了。
当下,他恼了。
说到底,他会这么尴尬是谁的错?还不是因为殷墨璃!为什么丢脸的都是他,而殷墨璃却在旁边看他笑话?
这不公平!
身为男子汉,樊大将军觉得他要扳回一直处在劣势的局面,至少要争回男人的面子!
“殷墨璃!”终于压制月复下的,樊玉麒正气凛然地转身,神情严厉,冷冷地看着她。
面对樊玉麒的冷厉,殷墨璃没有丝毫畏惧,冶艳的脸扬着笑,美眸望着他,声音轻柔低哑,“什么事呢?将军。”
呃……樊玉麒突然反省自己刚刚的口气是不是太凶了——不对!他反省什么!
仍然冷着脸,樊玉麒一脸正经,“你可知你违反军法。”
“违反军法?”殷墨璃眨眼,疑惑反问,“请问将军,我犯了什么军法?”
“别装傻!身为军师,知法犯法,可是要罪加一等的!”不过只要她服软示好,他会帮她隐瞒的。
殷墨璃仍是无辜的表情。“可是我真的不知我犯了什么军法。”
“你明明是女人却扮成男人欺骗众人,还说没犯军法!军令第十条,在军营里不得隐瞒自身身分,违者……”
“可是军营里的人都知道我是女的。”
什、什么?樊玉麒的话瞬间卡住。
“我一直以为将军你也知道的……”她一副无事的语气,完全不打算说出在她进军营没多久,就知道樊玉麒一直认为她是男的,她也不澄清,就任他这么误会下去。
“……”樊玉麒已经傻住了。
“难道玉琳将军没告诉你吗?”
“樊、玉、琳——”樊玉麒心中的怒火有如万马奔腾,跨出的步伐都带着燎原的怒火。他一路走进白营,本来看到小将军就一定要用嘴巴吃豆腐的娘子军们全闪得远远的。
小将军的脸色好可怕哦!
他一路走进白军主帐,冲口就是咆哮。
樊玉琳抬头,淡淡挑眉。“樊玉麒,我刚似乎耳鸣听错了,来,重新来一次,你叫我什么?”
“……大姊。”身为被上面四个姊姊自小磨练到大的樊家么弟,终于在自家大姊看似平静实则凶狠的眼神下找回理智。
愤怒冲脑的他都忘了,揍他的四个姊姊里,大姊是揍最狠的。她最常说一句话——长姊如母,她的责任重大,揍他是为了不让别人说她这个如母亲的姊姊教不好。
见自家弟弟识相,樊玉琳也不说什么,撑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樊玉麒。
“发生什么事?看你气成这样,都找姊姊出气来了。”
樊玉麒哪会听不出那话里的讽刺。“……弟弟不敢。”
樊玉琳轻哼。“最好不敢,再有下次,我剥了你的皮再把你吊在城门上。”
樊玉麒自知错误,不敢吭声。
他永远不会忘记他五岁那年偷懒没练功,下场就是被大姊剥光全身衣服,然后被吊在城门上一天一夜,从那后,他就知道大姊的话不可违抗。
“说吧,什么事?”
“……殷墨璃是女的。”
樊玉琳继续等,可樊玉麒只说这一句后就不吭声了,不禁疑惑,“然后呢?”
樊玉麒看着大姊,“你没告诉我。”他的语气带着控诉。
“……”樊玉琳沉默了下,然后用不敢相信的语气问自家弟弟,“难道你不知道?”
“你没告诉我。”樊玉麒重复,这次连眼神都带上控诉。
这个需要告诉他吗?这不是全军营都知道的事吗?而且是在殷墨璃来到军营的第一天就全部人都知道了啊!
原因就是这个新来乍到的军师太嚣张了,惹得一干将士不满,最后决定私下教训这个不识相的军师。
一伙人打算夜袭,想整一下军师,准备在军师脸上画乌龟——别怪他们这个主意太幼稚,就算再看不顺眼人家也是军师,军阶比他们大不少,他们也只能意思意思整一下。
再说,在脸上画乌龟——哈哈哈,只要是男人都受不了当乌龟!
谁知道才刚潜进军师营帐,一伙人就被打飞,穿着轻薄单衣的殷墨璃走出营帐,两个婢女手拿剑跟在身边。
一看到殷墨璃,众人——包括躲在角落看热闹的人,全都倒抽口气。
新来的军师大人单衣微敞,白皙的锁骨下,隐约可见饱满酥胸,散开的乌黑长发,瑰艳的曼陀罗刺青,淡淡的月色拂落,那看似柔弱的身影却流露傲然无双的气势和绝艳。
最让他们惊愕的不是那张扬的艳色,而是军师大人的性别。
军、军师大人竟然是女的!
“夜袭?很有勇气。”殷墨璃笑了,明媚动人的笑容却让一伙人心颤。“希望你们也有承受失败的勇气。”
说完,身边的侍女上前点了他们的穴道,手起剑落,躲在暗处的人正准备出来阻止,却见地上的人被瞬间理光头发,然后两名侍女拿笔在光溜溜的头上画上绿色乌龟,画完乌龟后,他们还被吊在树上吹了一夜的冷风。
当他们被从树上放下时,第一个动作就是冲去河里准备洗掉头上的乌龟,却悲剧的发现乌龟洗不掉……他们终于知道新来的军师大人有多狠,竟然用洗不掉的颜色画乌龟,那群人是欲哭无泪,万般后悔自己夜袭的举动。
那段时间,被画乌龟的人都自卑地戴着帽子不敢见人,直到头发长出来才敢抬头挺胸。
从此以后,军营的人都知道新来的军师是女的,而且手段阴险可怕,一点都不好惹。
这件事整个军营的人都知晓,樊玉琳以为樊玉麒也知道的。
却不知那时候的樊玉麒正纠结自己对新来的军师奇怪的反应,整个人正处于苦恼的时候,哪有心情去管周遭的事。
反正又没仗打,他对军营里的八卦也没兴趣,就整个错失军师大人是女人的这件消息。
樊玉琳看着樊玉麒郁闷的脸色,瞬间想到他之前来询问她感情阻碍的事,难不成……
“麒儿,难不成你喜欢——呃不,你朋友喜欢的人,该不会是军师吧?”
樊玉麒没回话,他仍沉浸在众人都知他不知的阴郁里。
樊玉琳知道自己弟弟的个性,不否认,那就是承认了。
天呀,麒儿谁不看上,去看上殷墨璃!
那根本就是清纯小白兔对上邪恶妖狐狸,而且这狐狸还是已经成精的,她这个笨蛋弟弟怎么可能赢得过?
难怪,听军营里的人说麒儿从怡香挽回来后,就整个变得阴阳怪气的……樊玉琳想到,同行的还有殷墨璃。
想来,是自家的纯情弟弟被欺负了。
樊玉琳是很护短的,虽然她揍樊玉麒揍很大,可不代表她允许别人来欺负她的宝贝弟弟。
她立即从堆山的书卷里抽出几本书。
“麒儿,来,这些书给你。”樊玉琳将书塞到樊玉麒怀里。
“这什么?”樊玉麒看着怀里的书,正准备拿起来翻,却被樊玉琳伸手阻止。
“回你的营帐再看。”樊玉琳语重心长地拍他的肩。“相信大姊,对你有好处的。”
好处?
樊玉麒疑惑地抱着大姊塞给他的书,离开白营,回到自己的主帐。
将那些书放到案上,他随手抽出一本,翻开一看——
轰——
白净的脸,瞬间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