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苍墨渊一直抱着雪狐坐在书房,梁慕熙可能是之前的事情触动太大,一整晚都很乖巧,没有像往常一样的蹦蹦跳跳,看得出,她是在反思己最近的行为
风影浮动,烛光闪烁,苍墨渊那张平静无波的脸上,那双幽暗的眸子,晦暗不明,一直盯着桌子上之前画的画,修长好看的手轻轻的抚模着雪狐的毛发
两个人都是静静的,好像一幅画一样,静的没有任何的声响,直到……
“吱……的一声,门开,伴随着一道清凉的风,走入一个一袭绛紫色衣服的男子,男子五十岁左右的年纪,一张脸上晦暗莫辨,鬼斧神凿的脸,带着岁月的沉淀沧桑之感,周身都有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霸气魄力
身影浮动,那人轻轻的走进,看到苍墨渊的瞬间,那周身的冷然顿时消散无踪,完全变成一副慈父的模样
“渊儿,还没有睡宫中的宴会是热闹的,但是却孤单影只的坐在那儿,面对那些虚假的奉承,虽已习惯,却也是不喜的
如果可能,苍王只愿意最疼爱的儿子一起吃一顿家常便饭而已
“儿臣在等父皇抬起头,看着面前的慈父,褪去帝王的威严,此刻的,真的只是一个平凡的父亲而已
如若生在平凡人家,们怕是很幸福的吧
只是世间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们最终还是无法选择己的出生
置身在这个权势的漩涡里,们注定,有太多太多的身不由己,也注定不能随心而欲的活着,无法平常人一样,享受天伦之乐
“渊儿……本只是想来看看苍墨渊,没想到对方竟然在等己,苍王的声音有些激动的颤抖,全然看不出平时坐在金銮殿上,那一脸尊贵之气,不怒而威的帝王形象
“今日是父皇的寿宴,儿臣未能参加,是儿臣不孝依旧是平平淡淡的,多年的习惯,让苍墨渊早就将所有的情绪收敛在那双幽暗的眸子里,让人看不真切
“无碍,父皇知道渊儿不喜欢这样的宴会,父皇不怪苍墨渊能在这里等,让看看,已经很满足
上一次们父子见面,还是在狩猎场,可惜也紧紧只是遥遥相望而已
“父皇坐吧,站着倒是儿臣的不是将轮椅推开,苍墨渊示意苍王坐下,苍王神色复杂的看着苍墨渊那没办法行走的双腿,看着坐在苍墨渊腿上的雪狐,最后选择坐下
“渊儿,上一次执意想要这只雪狐,是不是想要拿雪狐入药,治疗的腿疾雪狐的传言很久远,但是皇宫有切实的古籍记载,苍王知道,眼前的狐狸就是早在多年前灭亡的雪狐
雪狐因为身的原因,无法离开极寒的天山,不然会因为不能适应外界的环境致死
正是这个致命的弱点,让人们可以在天山肆意的捕杀,以至于雪狐最后完全消失匿迹,成传说
虽然不知道这只雪狐为何未能像传言所说不能离开天山,但是如若能用这只雪狐入药,那或许……
目光含着欣喜期待,苍王此生最遗憾的事情就是未能守住心爱的人,也未能保护好两人的血脉,如果能把苍墨渊的腿治好,苍王的心,便也能稍许安慰
的渊儿如此优秀,如果能站起来,俯瞰众臣,那必然会是苍国最伟大的帝王
……
看着苍王那放光的眼神,听着苍王的话,梁慕熙身子不由得发抖起来
不,不是吧
这人最近那照顾她,保住她的命,就是为把她入药治疗的腿
虽然治疗苍墨渊的腿算是报恩,可是梁慕熙还没有那伟大,牺牲己的性命报恩啊
此刻想要逃,却发现到处都是关着的,梁慕熙目测一下,发现己无处可逃
怎办,怎办
苍墨渊有那个银丝,不管她跑多远都能拉回来而且眼前这位皇帝,看起来内力极为深厚,她如果跑,会不会提前结束生命
脑子一片混乱,梁慕熙也不想让眼前的两人看出什,只好故作淡定,稳住己发抖的身子,再伺机行动
果然,贪恋安逸是不行的,看看她现在的处境,前景堪忧啊
她可不想像温水煮青蛙一样,一点都意识不到危险,等到最后的时候,早就没力气,最后被清蒸
冷静,冷静,淡定,淡定……
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诉己,梁慕熙也没有听到两人接下来说的话,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怎逃离这样的局面,满脑子都是怎避免己被入药的命运,满脑子的都是后悔己竟然觉得苍墨渊对她还不错的
不错个毛线啊,人家对好是有目的的,怎就那缺心眼呢
这个世界谁有可能无缘无故的对好
还不是看中什
……
梁慕熙在哪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为己悲催的处境,为己堪忧的未来,但是她隐藏的很好,所以苍墨渊没有发现,只是看着苍王,也没有回答苍王的话,而是直接转移话题
“父皇生辰,儿臣不能前去祝贺,但是儿臣准备礼物,希望父皇喜欢
“是渊儿给父皇准备礼物那总是给人一种看不透的高深莫测的眸子,此刻划过点点惊喜,一代帝王什会没有面对众臣送的礼物,也只是一脸的莫然,然而苍墨渊的礼物,哪怕只是最平凡的一样,都是欢喜的
“儿臣给父皇做一副画,父皇想念儿臣的时候,可以拿出来看看将书桌上画好的画递给苍王,苍墨渊依旧是平静的,没有如其的皇子一样,送礼物很希望得到赞同,得到这位帝王的夸奖
心的接过苍墨渊递过来的画,苍王已经习惯苍墨渊这幅淡然的性子,心里还是免不叹息
将画细细的赏玩,苍王一个劲的点头,“渊儿的画越发的精进,年纪已经有母后当年的风范,父皇很欣慰
不愧是如儿的孩子,比起其的皇子,优秀的何止一点点